這是個無月的夜晚瑟瑟的秋風比起前夜更加的寒冷刺骨。此刻在慧州城內的朝陽軍除了少部分在那裡做守備警戒工作外大部分的士兵都在自己的帳篷裡抱著從城內掠來的女人呼呼大睡。因為後天他們將要對米州動總進攻。朝陽國的激勵士兵的策略採取地是直接物質上的獎勵:只要士兵攻進了一個城內那麼他們將有權利直接掠人、殺人、拿走那些自己所能見到的財物。屠城之事是朝陽軍最會幹的事情。因此龍炎國邊境的居民對於朝陽軍可謂聽之變色。
慧州的城樓上朝翔天正藉著微弱的火光企圖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觀看遠處正駐紮在米州城外的龍炎軍兵營。其實朝翔天即使眼力再好也只能看到那幾點的火光。因為米州和惠州之間除了隔了一條百米寬河外中間只有一條唯一的橋樑。其他的地方都群山。而那條唯一的道路正是這群山之間有點類似於山谷的峽谷。現在朝陽軍正位於河的北方。而河的南方那山谷以內正駐紮著龍炎軍。因此以現在無月的情況朝翔天只能見到那地處於中間地帶的可能幾點火光。
即使只能看到如此幾點火光但是朝翔天也不放棄觀望。米州那個可以讓他的子民衣食無憂的米州就在眼前。他恨恨只是遲了那麼一點時間。他恨恨龍浩承緊急的趕來。本來他的士兵已經攻上了城樓最多花一天的時間就能將米州拿下。但是在這個時候龍浩承趕到了。龍浩承!他咬牙切齒地吐露著這個名字。龍浩承是第一個讓自負的他嘗到失敗的經驗之人。他不得不承認龍浩承的軍事才華在他之上。如此這樣的人存在讓他如背負尖刀。但是這些都是兩年前的事情。兩年來龍浩承醉心於爭奪皇位遠離戰場而他還是時刻親自帶軍對龍炎國動進攻平時更是加強自己的領兵統帥能力的鍛煉。
朝翔天的臉上泛起了笑容既然龍浩承就身在那燈火之中他正好可以跟他再一決高下。他相信這次自己可以成為那個臉露微笑的勝利者。
城樓上傳來腳步聲令他知道自己的宰相兼軍師——呂謅來了。
呂謅停下了腳步道:「皇上百艘船隻已經準備就緒。」這百艘船隻是為了預防龍炎軍會毀掉那條唯一橋樑而準備的。如果他是龍浩承必定會利用這天然的條件最大限度的阻止朝陽軍的進軍。而那條橋樑就是要選擇。因此他才會向皇上提議先暫時停止攻擊準備好足夠的船隻好打龍炎軍一個措手不及。
「嗯。傳令三軍後天一早就準備進攻。」朝翔天的眼裡染上嗜血的興奮道。
「是。」呂謅恭敬地退下。
朝翔天的視線再度調回那對面黑暗中的幾點火光眼裡嗜血的火焰燃燒著更旺盛了。
「啪啪啪——」那些安裝在城樓上的油燈此刻在冷風的吹拂下出聲音。在這寂靜的深夜就是連看守的士兵都打起盹的深夜這聲音顯得異常的響亮。
「咻——」黑暗中一個身影急的從城牆下飛身而上而後快的消失。黑影一直在風中急的飛馳而後在一個水井前停下掏出同樣黑色瓶子將裡面的東西倒下就快離去。這一夜黑影關顧了慧州城內的絕大部分的水井。
血紅的朝陽終究還是跳出水面將肚白色的天空給染上同樣的血紅色。此刻的龍浩承帳篷內龍浩承與程麟兩人徹夜未眠。他們在等待前去下毒的周峰回來。終於在第一束朝陽灑在帳篷上時周峰掀開帳簾回來了。
龍浩承迫不及待地應上去道:「怎麼樣?」
周峰跪道:「屬下已經將慧州城內大部分的水井下毒了。」
「好。」龍浩承興奮地下令道:「馬上讓人將橋樑給砍斷。還有讓人加準備藥材。」
周峰領命離去。
程麟的臉色還是蒼白無比那因為緊握拳頭而泛白的關節透露出了此刻他內心的緊張。他不知道有沒有把握及時控制疫情。不行他必須要做些事情確保萬無一失。程麟上前跪道:「皇上臣懇請皇上能下令召集足夠多的醫生到米州。我怕到時疫情爆如果不能有效控制只怕會連米州乃至於整個龍炎國都會受到牽連的。」
龍浩承略微沉思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另一方朝翔天為了鼓勵士兵更為了明天士兵有力氣上陣殺敵更是下令殺雞宰羊讓士兵們能在出征之前飽吃一頓。
當然朝翔天他自己本人也在城內的州官府內大擺宴席款待自己的將領。美食美酒美人所有的男人渴望的東西都在宴會裡出現。很快那些經過酒精洗禮的將領們興奮地擁著身邊的美人下去歡愛去了。偌大的大廳內只剩下仍在喝酒的朝翔天與本來對於酒沒什麼興趣的呂謅。
這時一個士兵悄悄地進來在呂謅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呂謅的臉色微變而後起身道:「皇上龍炎軍在方才就砍斷了橋樑了。」
朝翔天因為酒精而漲紅臉出現了興奮道:「還是宰相了事如神。龍炎軍真得將橋樑砍斷了。呵呵等明天我軍乘船出現在他們對面可以想像到龍浩承那吃驚的模樣了。哈哈哈——」
呂謅雖然也附和的笑著但是內心總有種揮之不去的憂慮。如果他是龍浩承必定會等朝陽軍一部分過來後在派人將橋樑給弄斷利用這個空擋將到岸的朝陽軍給收拾掉。為何精明如龍浩承會如此大意地現在就將橋樑給弄斷?難道其中有什麼陰謀?但是只是弄斷橋樑也只能起到暫時阻止朝陽軍進攻的腳步並無其他的作用。或者這只是自己想多了。龍浩承真得如皇上所說的那樣因為太久沒有上戰場才會如此。抬望著興奮的朝翔天呂謅並沒有將自己內心的憂慮講出來。因為他知道即使講出來皇上也只是將其歸結為龍浩承的疏忽。
朝陽開始升出海面將海面染紅了。「嗚——嗚——嗚——」的號角聲開始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這是朝陽軍準備集合的號角聲。
身為三軍統帥的朝翔天此刻正精神飽滿的站在祭天台上等待自己二十萬大軍的集合。以前都是大軍集合後他才站在台上。但是這次他因為即將要擊敗龍浩承得到米州的興奮而在天還沒亮就醒來了。他想站在台上看到自己的大軍整齊排列的樣子。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天空的顏色已經從血紅色逐漸恢復成蔚藍色。但是此刻台下的空地上只站著不到半數的士兵。朝翔天鐵青的表情在說明此刻他內心的憤怒。
這時呂謅神情凝重得從台下走來道:「皇上從昨天夜裡就有士兵腹瀉不止。而且這腹瀉士兵人數在急增加。現在軍中的軍醫已經應付不了了。」
朝翔天吃驚地轉身道:「什麼?士兵腹瀉不止?!」
「是的。現在應該已經有半數的士兵腹瀉了。」呂謅因為事態的嚴重而額頭上冒出冷汗。半數士兵病倒而且是在出兵攻打米州的前夕這意味著什麼他是非常清楚的。
朝翔天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果決地下達命令道:「全軍停止出兵專心對付疾病。」
在呂謅的建議下士兵開始被分編學習一些基本的醫療常識幫助軍醫一起醫治自己的戰友。但是兩天下來那些得病的士兵情況並沒有好轉反而從一開始的腹瀉、嘔吐不止開始出現神智不清形象。而原來那些只是照顧別人的士兵也開始出現腹瀉現象病人開始急增加。到了第三天已經有病人休剋死亡而且也是得了此病。無不在說明這病會傳染給他人。短短的三天內惠州儼然成為一個病城。現在朝陽軍得病的人數已經過三分之二士兵死亡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一萬人。連帶著城中那些脫離屠殺命運的百姓也相繼的得病。城內瀰漫著死亡、絕望與壓抑的氣氛。
到了第四天終於有士兵受感染的可能性威脅而出現逃離慧州。但是卻給軍隊以逃兵出展。如此的狠絕暫時壓抑住了逃兵的再次出現。但是城中的百姓不管這麼多。由於朝陽軍將主要兵力放在了對付疫情上連城門都沒有幾個人把守。因此很多百姓趁著夜幕偷偷的逃出城跳到河內游泳到對岸。等待他們卻是龍炎軍的軍醫。這些逃離的病人馬上被安置那已經搭建好的隔離區帳篷內。
由於逃出來的百姓人數不多因為程麟與軍醫生應付起來並不難。在適合藥材下病人的病情開始得到穩定。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生了。自責開始在內心蔓延。如果只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朝陽軍感染霍亂他還可以安慰自己那些只是殺人犯活著只會讓百姓的生命受到威脅死了也不惜終好過他們屠城殺民。但是那些龍炎國的百姓是無辜的。
受不了內心的責任他出了隔離區。在區外龍浩承已經站在那裡。他望了程麟一眼道:「程麟朕已經派人信給朝翔天只要他肯投降退兵離開龍炎國的國土朕就將醫治之法與藥材送給他們。」
程麟緊握著拳頭臉色蒼白地問道:「如果朝翔天不肯呢?是不是他一天不肯皇上就不將醫治的方法與藥材送給他們呢?在慧州城內可是有你的子民啊!」話到最後他幾乎是用吼的。
龍浩承轉身面向慧州的方向輕聲道:「現在在慧州城內逃過屠殺而活下來的大約不到一萬人。扣除這幾天逃過來的百姓大約不到八千人。」
程麟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冷漠說著慧州城內百姓數量的龍浩承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龍浩承打算必要時犧牲那些區區八千百姓也要讓朝陽軍投降。冷望著那冷漠的側臉那自內心而的寒冷蔓延到全身上下。錯了當初他不應該拿出那藥瓶的。他怎麼會忘記龍浩承是個皇帝一個可以為了最大利益而犧牲他人性命的皇帝。不這個因為他而生的疫情他有責任控制。黑白分明的黑眸中染上一層堅決。這份堅決被一直用眼角餘光注意他的龍浩承補捉到了。
望著果決離去的背影他使了一個眼神祇見一直站在旁邊的周峰身影一動程麟就昏厥過去了。
龍浩承輕步走去望著那躺在地上之人知道他方才望向自己的鄙視與憎恨。他確實有打算用八千百姓的生命來換得朝陽軍的投降。他是一個帝王一個將軍有責任讓自己的軍隊付出最少的傷患代價擊退敵軍。只是用八千人的性命在他的心中覺得這是最少的犧牲。如果真得跟朝陽軍硬碰硬的開戰只怕傷亡數量可以達到幾萬甚至十幾萬。因此以八千人數的傷亡確實是最少的犧牲了。但是為何望著那雙眼緊閉的蒼白臉孔他還是有種感覺感覺程麟眼中的內疚與指責。如果是以前的他他現在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是他現現在自己做不了冷酷無情那個名為「內疚」的種子已經深深的種植在他內心而逐漸在芽。如果他真得做了這件事情。那麼當初提議用如此之法抵禦敵人的阿雅是不是也會像程麟那樣充滿內疚呢?他不希望阿雅那自信開心的臉上出現那樣的表情。黑眸裡出現了堅毅龍浩承對著身後的周峰道:「馬上調集護衛軍準備渡河營救百姓。」
「是!」周峰領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