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二十年前的那次論道大會上,那時我的道行不過是一般般,但是當初掌門師父卻派我和白師兄一起代表百印門出場,或許是老天爺把運氣傳給了我,讓我晉級到最後一關,只要勝出,就能夠順利進入六強,那時候我的對手是一個玉山派的女子,我對她並不怎麼重視,但是打起來的時候我開始後悔了,這女人厲害得很,招招都非常犀利,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當時我被她的絕招逼到死角,根本就無法躲避得了,如果她不收手的話,我必死無疑,她當初也意料到她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錯手殺了我,可是她不論怎樣都無法停止下來,當初我還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在她的手下,還好有掌門師父幫忙我才幸免於難,當初我就覺得很沒面子。畢竟被一個女孩子逼到這種地步是誰都會受不了的,不過她們卻只是不冷不淡地說了句‘對不起’就算了,我當時在台上一時氣不過就順手想要和她再打,她躲閃不及被我摘除了面紗……”說到這裡卓不凡停了停,大口地喝了口酒。
“摘除了面紗……玉山派的弟子被別的男人摘除面紗的話,如果不是嫁給這個摘除她面紗的男人,就是殺了他!”謝莫言想起當初在魔窟內冰如對她說的那句話。
“咦?你怎麼知道?”卓不凡詫異道,這個玉山派不成文的規矩除了幾個輩分高點的人之外,可是很少人知道。
“哦……我……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而已!”謝莫言掩飾道。
“無意中聽到的?不可能啊,知道這點的人除了玉山派的人之外不會超過十個人,他們一個個都是守口如瓶,不可能會對別人說起的,你……”卓不凡還未說完便被謝莫言打斷道:“師叔,不如繼續講下去吧!”
“呃…不凡聽罷也將這個疑惑暫且放在一邊,繼續將他的感情事跡。
“當初我摘去她的面紗時,便被她的樣貌吸引住了,不僅僅是我,就連全場幾百人都呆住了,那種場面就像當時你在論道大會上威風的樣子一樣,備受矚目。後來她反應過來將面紗重新遮起,但是全場所有人都已經看到她的樣貌了。當初她好像發了瘋似的要沖過來殺了我,還好有各位掌門過來阻止,否則我當時真的可能會死在那裡。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或許真的是報應,之後的幾天我竟然心緒不寧,腦子裡總是轉著那個女子的面容,之後又幾次偶然的機會我和她再次重逢,但是和第一次相遇的情形不同,我和她之間漸漸產生了情愫,那時候可真的是我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可是好日子並沒有長多久,她師父也就是當初的玉山派掌門下令要將位置傳給她,後來她知道後決意不肯接受,因為一旦繼承了玉山派的掌門之位,他就無法和我在一起,後來我知道這件事後,為了不想她斷送前程,就故意將她冷落,最後,她心灰意懶依然回山接受了掌門之職。之後,玉山派就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玉山派的弟子如果被陌生男子揭去面紗的話,不是嫁給他,就是殺了他,看來她當初恨我恨得很深……”卓不凡說到最後,竟是苦笑了一下,又是大口地喝了幾口酒。
聽罷卓不凡所說的這一切,謝莫言恍然大悟,原來卓不凡竟然也有這樣一段過去,只是謝莫言沒想到卓不凡喜歡的竟是現在玉山派的掌門竹梅大師,而令謝莫言難以相信的是,玉山派那條不成文的規定竟是在著二十年間才有的,而且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卓不凡而引起,這令他有些難以置信。
想起自己和冰如所發生的一切,如果不是因為這條不成文的規定,自己和她也不會這麼辛苦,不過現在也算了,事情都過去了,更何況她也和自己挑明了,一切不過是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此時卓不凡取出一把雕刻精細的玉簪,看著玉簪淡淡地說道:“這是當初我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是我親手做的,她很喜歡,視做珍寶。但是現在她還給我了,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送給你吧!”說罷將玉簪遞給謝莫言,後者接過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是把非常古樸精巧的玉簪,上面還有一句詩詞“玉山論道見佳人,白玉為簪定終生”。
雖然沒有署名,但是謝莫言記得這是卓不凡的筆記,心下對此也是欷歔不已,歎了口氣將玉簪遞回去說道:“還是你留著吧,我放在身上也沒用,我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得了自己那關!”
“如果她們是真心喜歡你的話,根本就不必在乎這些,就算你現在是個殺人魔,她們也會義無反顧地喜歡你,關鍵是在於你自己!”卓不凡沒有接過玉簪說道。
“還是以後再說吧!”謝莫言說道,卓不凡看了看,接過玉簪,喝了口酒,沒說話。
歎了口氣,謝莫言默默地坐在卓不凡身邊,夕陽的殘光在密密麻麻的樹葉縫隙中射下來,照在身上,映出點點淡紅的光彩。
時至夜色降臨,謝莫言和卓不凡相互依偎在樹下睡著了,旁邊隨意地放著兩壺酒,似鉤的月牙掛在空中,被一層淡淡的薄雲遮住大半張臉,四周顯得有些陰暗。
正在這時,一陣“沙沙”的聲音傳來,原本閉著眼睛的卓不凡陡然睜開雙眼,躺在旁邊的謝莫言也似有察覺,起身問道:“什麼事?”
“我有種非常不祥的感覺,你聽!”卓不凡非常嚴肅地說道。謝莫言被這一說也開始警惕起來,細心察覺四周,發現隱隱有股“沙沙”的聲音,問道:“是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不是,你再仔細聽聽,我去四周看看!”卓不凡說罷便起身離開,過了不多久,他回來後,面色肅然,說道:“跟我來!”
謝莫言依言跟著謝莫言走到一處陰影下,淡淡的月光下,一個個黑色的影子在樹林中飛快躥動著,那陣沙沙聲正是從這些黑影腳下傳來。
謝莫言和卓不凡二人相視一眼,腳下輕輕一彈飛上樹頂,此時眼下的情形一鑒無遺,幾乎有數百個黑影正聚集在這小樹林中,借著夜色飛快地聚集到一處,此時一個非常顯眼的銀發男子落入謝莫言和卓不凡的視線內,謝莫言依稀記得這個人,當初自己被血影門抓去時,其中一個就是這個銀發男子。
“是血影門的人!”謝莫言低聲說道,眼下幾百個血影門的人聚集在此,他們去的方向赫然就是蘇拉宮。
“讓我下去先收拾這幫家伙!”卓不凡擼著袖子說道。
“不要,師叔!這麼大的一批人在我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潛入這裡勢必是哪裡出現了問題,你現在下去會打草驚蛇,現在我們必須先回去告知大家,否則遲了就麻煩了!”謝莫言趕忙阻止道。
“好吧,聽你的!”卓不凡看了看,冷哼一聲和謝莫言悄悄從另外一條路朝蘇拉宮趕去。
當二人來到大殿時,眾人正在大殿上,謝莫言和卓不凡突然沖了進來令所有人感到詫異,而且看二人神色緊張的樣子好像是出了什麼事。
“出什麼事了?”慕老問道。
“快!血影門的人已經潛入蘇拉宮一百裡處,大家快點防備!”謝莫言說道。
“什麼!!!”眾人一陣驚愕,紛紛站了起來,雙眼看著謝莫言,滿臉的不相信。
“哼!這根本就不可能,魔門中人只要接近這裡五百裡的范圍我們各派的潛伏的探子勢必會發現,現在他們應該還在五百裡之外,怎麼可能這麼快來到這裡!”公孫洪冷聲說道。
“信不信由你,我剛才和卓師叔出去閒逛,在一百裡左右的地方已經發現數百名血影門的人,可能大批魔人軍隊就要攻過來了!”謝莫言說道。
“你現在體內潛伏著龐大的魔氣,我怎麼知道你現在是否是被魔氣附體,所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話,無故令大家消耗無謂的精力,到時候等魔軍真的來了,所受責任你來承擔嗎!”公孫洪說道。
“承你媽的屁,你們現在如果還不快派人戒備開始戰斗的話,你死不要緊,如果最後連累我們和你一起死的話,你拿什麼來賠給我們!”卓不凡大聲罵道,如果不是謝莫言拉住他的話,現在他恐怕已經開始動手了。
公孫洪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如此辱罵,正當他要出手教訓卓不凡時,門外一名弟子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半跪在地說道:“稟報各位掌門,血影門為首的大批魔軍已經壓境,現正在三百裡處的范圍。”
這一下各位掌門更是相信謝莫言剛才所說的了,魔軍竟然這麼快潛入三百裡的地方,而且還是在眾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這不禁令眾人一陣擔憂。
“怎麼可能,我們派出去的探子遍布各個角落,魔軍根本不可能在我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潛入三百裡的范圍。”公孫洪此時面色鐵青,滿臉的不相信和疑惑。謝莫言和卓不凡此時也懶得諷刺他,畢竟現在可是關系到天下蒼生的危急時刻。
“阿彌陀佛,無奈我等防備森嚴,但到最後還是讓魔道妖孽有機可乘,現下我等不如先考慮如何應付魔軍,其他的等以後再說吧!”此時薩摩爾大師終於開口說道,“慧心!你隨你師叔令天玄宗弟子開始戒備,並開啟‘九字大殿’以作不實之需。”
“九字大殿!師父……”慧心臉色微邊,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被薩摩爾大師打斷道:“去吧,無須多慮!”
“是!”慧心說罷便和薩普羅大師離開了。
廣宗三大宗派之首都已經開始戒備了,其余兩宗也一並開始吩咐應敵之策,至於中原修真界的人相視一眼也開始布置一切。
其實謝莫言一直都有個疑惑,就是這血影門為什麼要派這麼多的人手來攻打蘇拉宮?他最恨的照理說應該是中原的修真界才是,可是他沒有最先對付百印門和鶴山這些修真大派,反而千裡迢迢派大量的人手來攻打這裡,這到底是為什麼?
正當這時,突然間薩摩爾大師渾身一震吐出一口鮮血,眾人為之一驚,薩摩爾大師身後的兩名弟子趕忙沖上來扶住他,但是雙手剛剛碰到薩摩爾大師時,卻好像被一股黑氣纏住一般,身體一陣顫動,隨即便倒地不起,仔細一看卻已無生命跡象,這到底是怎麼了。
“大師……你!”眾人一陣驚愕,剛想上前卻又停住腳步,因為剛才那兩個僧人就是觸碰了他的身體才離奇死去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正當眾人驚疑之時,盤坐在旁邊的格羅大師也就是離雲宗宗主陡然大笑站了起來,走到薩摩爾大師面前,冷聲笑道:“你終於還是中了我的魔氣,現在你全身靈力只剩下三成,看你怎麼啟動九字真言大梵咒!”
“格羅,你瘋了嗎!”此時慈佛宗宗主,也是三位宗主之中最顯蒼老的一位終於起身說道,他不明白格羅為什麼要加害於薩摩爾大師,而且剛才他使出的招式眾人根本就沒看到,但是看到薩摩爾大師面色發黑,又見剛才想上前的兩名弟子剛觸碰到薩摩爾大師便全身發黑,氣絕身亡,一看就知道這並非廣宗佛力所為,倒更像是魔宗的惡毒術法。
“對,我是瘋了,其實我本來不想這麼早殺你的,但是現在既然讓你們發現了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此時的格羅面色猙獰,雙眼隱因發紅,儼然一副入魔跡象,哪裡還有平時那番和善的一面。而離雲宗的弟子看到自己的師父竟然變得如此模樣更是手足無措,站在那裡顯得非常尷尬。
“格羅,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薩摩爾此時竭力克制住體內魔氣,面色隱隱發黑,但是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絲毫不放松地盯著格羅。
“為什麼?”格羅冷哼一聲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格雷師兄,兩百年前被你害得身敗名裂的格雷!”最後一句話格羅似乎用上了靈力,聲音震耳欲聾,在場所有人紛紛運起靈力相抵抗,至於那些修為低點的人卻是被這一陣聲音震得七孔流血,眼看是受了非常重的傷。
格雷,一個夢回縈繞的名字猶如勾魂鎖一般將薩摩爾和慈佛宗宗主以及廣宗弟子內心深處的記憶帶回腦海,一個個面色很是難看。至於中原修真界的人卻是一臉茫然,顯然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
“當年格雷師兄只不過是犯了門規,但是你卻在師父面前盡說他不是,害得他被師父廢去全身功力。你還記得當初格雷師兄對我們三個有多好,是誰一直在旁邊細心指導我們的修為,是誰在你犯門規的時候偷偷去照顧我們,但是他不過是喜歡上一個女子,想要還俗而已,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還跑到師父那裡去揭發他!”格羅聲色懼厲地說道。
“放肆!當初格雷是犯了門規,師父這樣懲罰他是應該的,更何況師兄只是想讓格雷回頭是岸,並沒有做錯什麼!”此時慈佛宗宗主赫達爾大師冷聲喝道。
“哼!真心喜歡一個女子難道有錯嗎?難道真的要這樣趕盡殺絕!!!你們一點都不念及他當初對你我的恩德,竟然這樣回報他,你們還是人嗎!!!”格羅冷聲說道。
“所以……你一直忍到現在!”薩摩爾盯著格羅說道。
“對!我一直忍著,我一直都想找個機會懲罰你們兩個恩將仇報的渾蛋,真沒想到,終於讓我等到這個機會了!都是你們,所以格雷師兄他才會被廢去功力,到最後他心愛的人也被你們活活拆散,自盡而亡,格雷因愛成恨,遁入魔道,成了今天的血魔!至此之後,廣宗才會被分成三大宗派,如果不是我苦苦支撐著,恐怕薩摩爾連我離雲宗都要吞並了吧!”格羅說道。
“啊!”眾人紛紛驚愕,沒想到血魔竟然就是他們所說的那個格雷師兄。
“所以……你也暗中修煉魔功,伺機加害於我,你要殺我可以,但是……眼下魔軍壓境,你這樣做造成什麼後果你應該清楚!”薩摩爾說道。
“哼!你不要在我面前假仁假義,你早就知道格雷師兄就是血魔前身,自從他從鶴山下破封而出之後,你就每天在警惕,你早就知道他第一個會來找的就是你,所以你以除魔為由,叫中原修真者過來幫忙,你這樣做將他們推到火坑之中又有什麼區別!”格羅冷聲說道。
“除魔衛道,犧牲是必然的,就算今日我等死在這裡也無怨無悔!”此時公孫洪站出來說道。
“對!我們今日來此如果不除了血魔勢必會給天下蒼生帶來無盡苦難!”此時斷情谷的藍玉飛站出來說道,站在一邊的斷情谷弟子以及常樂等人也紛紛站出身來。
“哼!就憑你們幾個?或許你們還不清楚血魔的厲害,但是等一下你們就知道了!”格羅冷聲說道。
“你……你是魔道奸細,難怪我覺得我們布下的暗哨怎麼會察覺不到魔軍行進的情況,原來是你在暗中搗鬼!”公孫洪又驚又怒地指著格羅說道。
“不錯,我不過是幫他一把除去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之士而已!”格羅冷笑一聲說道。
“你……”公孫洪剛想上前和他較量一番卻被一陣佛號打斷。
“阿彌陀佛!格羅,回頭是岸啊,就算你殺了我們,又能得到什麼?格雷已經入了魔,我不希望你成為第二個血魔!”薩摩爾說道。
“哼!你放心,除了我之外,還會有另外一個人!”格羅冷笑一聲,隨即轉過頭,看向謝莫言說道,“被龐大的魔力充斥全身,那種感覺是不是非常奇妙?”
“你……啊……”謝莫言一陣驚愕,隨即想起他當初給自己的那顆捨利,待他摸了摸脖子時,卻是發現那顆珠子已經不翼而飛,慕老和江師叔以及卓不凡三人紛紛上前一看,赫然發現謝莫言檀中穴的位置上隱然有一塊黑色的圓狀體附在上面,仿佛一個正在燃燒的黑色太陽一般,隱隱有無數條觸須以黑色圓狀體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這是什麼!”眾人一陣疑惑。
“你當初給我的不是什麼聖捨利,到底是什麼!”謝莫言冷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一顆化魔珠,讓你體內的魔氣更加壯大而已,難怪格雷師兄說你很有潛質,看來你體內的魔氣最近壯大了不少啊!當你全身都遍布這些黑線的話,到時候你就是魔,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你會代替他殺盡身邊所有虛偽的人!”格羅狂妄地說道。
謝莫言只覺得腦子轟地一下一片空白,整個人呆在那裡,站在一邊的卓不凡大喝一聲,背後銀光一閃,一把銀色飛劍閃電般朝格羅襲去。
“久聞百印門乃修真界三大派之一,今日就讓我領教領教!”格羅冷喝一聲,雙手結印迎了上去,一朵黑色蓮花陡然出現在格羅面前,銀色飛劍“叮”的一聲撞在那朵黑色蓮花之上,同時從黑色蓮花上一道細若游絲般的黑氣瞬間纏上銀白飛劍的劍身上。卓不凡面色一白,趕忙催動靈力,右手一引法訣,盤旋在半空中的飛劍銀光一閃,將那股黑氣避了出去,化作一道黑色閃電打在大殿內的一根梁柱上。五人合抱的粗大梁柱陡然間“轟”的一聲爆發出一陣巨響,仿佛帶動了整座宮殿,眾人感到腳下一陣輕顫,再看那根梁柱,被黑氣打到的地方隱隱出現一絲裂紋。
卓不凡哪裡見過這麼厲害的對手,一個照面就讓自己有種難以應付的感覺,剛才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的話,那股黑氣透過飛劍傳到體內的話,自己現在恐怕也和薩摩爾大師一樣了。
另外一邊,慈佛宗宗主赫達爾上前一邊替薩摩爾大師除去體內魔氣,一邊警惕地看著場中打斗。卓不凡一向自詡術法修為,沒想到今日卻是踢到一塊釘板,眼前的對手神態自若,指引著那朵黑色蓮花,他根本就沒有出手,好像是在玩弄他一般,此時公孫洪也上前幫忙,這下那朵黑色蓮花竟是化作兩朵分別抵擋住這兩邊的法寶,看格羅的臉色也沒有剛才輕松的樣子,而是一副肅然的樣子,雖然如此但是公孫洪和卓不凡二人還是驚詫格羅的修為,沒想到表面上不怎麼樣的離雲宗宗主,竟然有如此修為,真是人不可貌相。
“喂!我這裡不要你幫忙,這個老渾蛋我對付得了!”此時卓不凡還是一副逞能的樣子說道。
“哼!我根本就不會幫你這個無賴!是你在拖累我,害得我施展不順。”卓不凡已經算是個非常自負的人了,但是遇到公孫洪這樣等級的人物卻還是小巫見大巫。
卓不凡見公孫洪竟然如此說話,一時氣不過竟是和他暗中對了兩招,格羅見狀更是乘機施加術法,黑色蓮花陡然間變大了許多,二人見狀趕忙回過來繼續抵抗,卻是失去先機被他壓制著,雖然一時不會敗下陣來,但是這樣下去的話倒下只是遲早的事。
正當這時,慧心和薩普羅大師趕回大殿內,見此異狀不禁一陣驚詫,待見到薩摩爾大師面色發黑盤坐在那裡時更是緊張地跑過去關心道:“師父你怎麼樣?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師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們怎麼會和格羅打起來。”薩普羅也疑惑道。此時在背後替薩摩爾大師療傷的赫達爾大師微微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打斗淡淡地說道:“格羅早已入魔,偷襲薩摩爾師兄,他和魔道妖孽勾結引大批魔軍入境,企圖想將我們一往打盡!”
“什麼!”赫達爾的話猶如一道閃電劈在慧心和薩普羅心頭,一向極少言語的格羅竟然是魔道奸細,而且還偷襲重傷了薩摩爾大師,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慧心和薩普羅一時無法接受下來。
此時薩摩爾大師緩緩睜開雙眼,慧心趕忙上前關心道:“師父,您怎麼樣?”
“格羅的魔功好生厲害,現在體內的魔氣還只是除去了七分而已!”薩摩爾淡淡地說道,“慧心,你們已經開啟了‘九字大殿’了嗎?”
“是的師父!”慧心回道。
“魔軍行進的速度如何?”薩摩爾問道。
“他們現在已經來到五十裡外的地方,已經有大批弟子前去阻攔了,可是……可是還是有不少魔人向這邊沖過來了!”慧心說到這裡不禁暗暗念了一句佛號。
“哎……阿彌陀佛,那山下的凡人可是遣散了?”薩摩爾問道。
“已經盡數遣散,但是由於魔軍人數太多,速度又非常之快,勢如破竹,我們恐怕抵擋不了多久!”慧心說道。
格羅出賣了廣宗,出賣了整個修真界,將之精心布置的暗哨埋伏以及布局全部向血魔托盤而出,魔軍壓境定是勢如破竹,正道之士也是死傷無數。
另外一邊,卓不凡和公孫洪還是那般一直和格羅纏斗著,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卓不凡和公孫洪兩人的臉上漸漸露出的疲態和額頭的一絲細汗表示他們已經是非常累了。
就在這時,一個弟子大叫地沖了進來,見場面如此惡劣,不僅愣在那裡,慧心和薩普羅上前問道:“出什麼事了?”
“魔……大批魔軍正朝這裡襲來,一眾人等均已退回抵御,但是恐怕支撐不了多久!”那名弟子說道。
就在這名弟子說完,格羅大喝一聲,黑色蓮花一陣黑亮,將卓不凡和公孫洪二人逼退數米,猶如瘋子一般狂笑道:“格雷師兄將會親自來迎接我,今日就是你們這些偽君子的末日!”
“瘋了,瘋了……他真的是瘋了!”此時薩普羅和慧心看著格羅瘋狂的樣子終於還是接受了這個現實。
“謝莫言,你快點將這些人殺死,他們統統都是一些虛偽的人,他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而已!”格羅仿佛催命符一般的話語一字一句地傳進謝莫言耳內,猶如咒語一般,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謝莫言終於抬起頭來,面色竟是平靜得令人可怕。
“不好,快阻止格羅,他在使惑心大法!”薩摩爾失聲叫道。話銀剛落,一道白色閃電沖了出來,“錚”的一聲脆響,仿佛梵音在大殿內來回徘徊。也就在同時,面色冷峻得可怕的謝莫言仿佛驚然回夢一般陡然醒了過來,發現一個白色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右手持劍和格羅對峙著。
“莫言!你怎麼樣?”慕老和江師叔以及卓不凡紛紛上前關心道。
“我沒事,剛才怎麼了?”謝莫言問道。
“剛才你被格羅的惑心大法迷住心智,差點引發你體內的魔氣令你失去控制,還好冰如出來才救了你!”慕老說道。
“謝莫言,你潛質這麼好,為什麼要被這幫道貌岸然的家伙擺布。他們都是在利用你而已,你身懷紫軒劍靈和紫軒劍鞘兩大法寶可謂是得天獨後的條件,根本就不必要受這幫人的束縛!”格羅似乎並沒有因為冰如破了他的惑心大法而感到驚怒,反而繼續沖謝莫言說道。
“你不用再說了,你現在竟然勾結魔道妖人罪不可恕,你所說的不會有人相信!”冰如冷聲說道。
“哈哈……是否會相信自有結果,上次謝莫言親手殺死的古月昕她根本就已經死了,你們卻還編造出可以復活的方法來騙他,你們這樣做難道不是騙他嗎!”格羅狂笑道,雙眼隱隱冒出一絲諷刺的冷光。
“什麼!”謝莫言心頭一震,不僅僅是謝莫言,就連所有知情者都是滿臉的驚愕,心想,這格羅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你們不用疑惑,當日你們在屋內所說的話我只是無意中聽到了而已!現在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格羅得意地說道,隨即轉過頭指著站在不遠處的賴長義和蘇有為二人說道:“你們二人醫術雖然高明,但是被魔氣攻心至死的人你們還有能力救活嗎?我看就連神仙都不可能救得了,更何況是你們兩個廢物!不過說回來,你們兩個廢物也算是有點本事,竟然能把薩普羅給救好了,否則那一掌可能就會要了他的命!”
“當日是你在暗中偷襲我!!!”此時薩普羅終於知道當日是誰在暗中加害自己了,但是卻萬萬沒想到竟是自己廣宗的人。
“是!是我,只可惜那一掌怎麼不會立刻要了你的命!”格羅說道。
“阿彌陀佛!格羅,你可知你今日所犯之錯已是無法回頭,今日老衲就要替師父清理門戶!”話畢,一直盤坐著的薩摩爾大喝一聲,整個人盤坐著浮上半空中,一朵隱隱散發出陣陣金光的蓮花出現在股下,同時薩摩爾全身也被一層金光包裹住,眾人抬頭看去仿佛見到一尊神佛一般。
正當這時,門外一陣聳動,伴隨著陣陣哀吼聲傳來,眾人紛紛看去,只見一批批受傷的弟子相互攙扶著走了進來,眾人一間紛紛上前幫忙問道:“怎麼樣了?”
“魔……魔軍沖進來了……”其中一名弟子滿身鮮血,最後一個字剛說完便斷氣了。眾人見狀紛紛將注意力轉移過去,沒想到魔軍行動速度竟有如此之快,薩摩爾也同時撤銷了剛剛聚集起來的靈力。
“鶴山派弟子聽令,隨我出去應敵!”公孫洪帶頭,一眾鶴山派弟子沖了出去,除了玉山派和百印門之外的修真者紛紛離開大殿,至於廣宗的弟子除了離雲宗之外也都沖出去應敵了,魔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令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莫言,你們先出去,這裡交給我來應付!”卓不凡背對著謝莫言說道,雙眼直直地盯著格羅,仿佛要把他吞下去似的。
“師父,我先出去應敵!”此時一直站在最後面的金康沖慕老說道,便准備沖出去,卻被慕老叫住道:“等等!你別出去,留在這裡守著,以防有什麼不策,江老我們先出去吧,莫言,咱們走!”慕老說罷便准備抓住謝莫言的胳膊,但是剛碰到謝莫言的胳膊時卻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冷順著手臂向上蔓延,慕老趕忙松開手,此時卓不凡和金康以及江師叔等人都覺得有些詫異,紛紛看向謝莫言。
“莫言!快走啊!”卓不凡叫道,轉過身時,卻看到微微垂首的謝莫言默默地抬起頭,不含一絲語氣地問道:“他說的話是真的嗎……月昕真的死了,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救活……”
“呃……”這下眾人一陣語塞,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莫言,這個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離開這裡為妙!”慕老上前說道。賴長義和蘇有為二人也紛紛上前說道:“是啊,咱們還是先走再說吧!”
“我只想知道原因!告訴我,月昕是不是真的死了,救不了了!”謝莫言大叫一聲將眾人的話打斷道。
“莫言……人死不能復生,我們當初也是為了你好……其實……”此時蘇有為上前愧疚地說道,但是還未說完便被賴長義踹了一下,用責怪的神色看著他。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騙我!!!”謝莫言此時雙眼赤紅,披散在後腦的頭發無風自動,一股無形的黑色氣息漸漸遍布謝莫言的全身,猶如一尊從地獄出來的魔鬼一般,讓人看了不禁一陣寒戰。
“莫言!快點停下,這樣下去你會走火入魔的!”慕老大叫一聲說道,一眾人等也是一陣驚詫,早就知道謝莫言體內潛藏著一股魔氣,但是沒想到這股魔氣爆發出來竟然會如此可怕,簡直有股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感覺。
那股魔氣呈螺旋狀以謝莫言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不過眨眼之間方圓五步之內無人能夠*近他。
“哈哈……好!你天生就是要成魔,天聲就是為了殺戮,殺盡天下所有偽君子,殺盡天下所有所謂的正道修真者,殺!!!”格羅此時見到謝莫言失去人性的一刻,也是驚喜,但是臉上卻是因為瘋狂的笑容而顯得猙獰不已。
“瘋了……瘋了,都瘋了!”
“莫言,快醒醒!!!”卓不凡等人紛紛叫道,但是謝莫言卻是置若罔聞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般,整個身體漸漸被一股黑氣托起,浮在半空中,眾人清晰地看到謝莫言的胸膛中心,那個黑色圓狀體正分散出無數細若游絲一般的黑色細線向四周擴散開來,眨眼間竟是在謝莫言的半邊臉頰上浮出一幅猙獰的黑色圖案,令人無法直視。
此時眾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謝莫言身上,絲毫沒有發覺格羅正漸漸向出口慢慢移去,慧心最先發覺,大叫一聲便要追上去,卻被薩摩爾攔住道:“不要去!”慧心疑惑地看著師父,卻見他臉上的表情肅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遂也就罷了。
“慧心,現在我體內的靈力不過恢復七成左右,你和你師叔輔助我將九字真言咒發動,同時開啟九字大殿的靈珠,抵御血魔。”薩摩爾說道。
“是師父!”慧心應允,立刻盤坐在薩摩爾身後,單掌豎起,右手輕輕貼在薩摩爾背心處,薩普羅也是如此,三人漸漸將靈力聚集在一起也就在同時,一陣陣梵音佛咒仿佛從天邊而來,眾人只覺得耳邊傳來陣陣轟鳴巨響,紛紛運功抵御,但是此時浮在半空中的謝莫言卻是面色痛苦,身邊的黑氣也是一陣劇烈翻騰,仿佛非常忌憚這陣梵音佛咒。
再看蘇拉宮外,一股股黑色潮水般的魔人正朝蘇拉宮沖來,一路上嘶吼聲斷不絕耳,而在蘇拉宮外,卻是站著數千名或傷或滿身沾滿同伴或是魔人鮮血的修真者正竭力抵抗著,其中也不乏那些武林中人,只是他們的內力對魔人的傷害簡直是微不足道,所以傷亡甚是慘重,斷肢鮮血不斷落在地上,整個蘇拉宮外竟是猶如煉血地獄一般。
帶頭的是以巫長老為首的血影門各眾,還好有公孫洪等高手抵擋,否則這幫人可能已經沖進大殿內了。公孫洪一向自持修為,但是現在他不過是遇到一個巫長老卻是應付得無及顧暇旁邊的弟子,如果遇到血魔的話,那該是有多可怕,公孫洪已是不敢相像。
修真派的弟子和廣宗弟子雖然都各自有法寶真言對抗魔人,但是魔人實在是太多,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不被殺死也會被累死,但是他們卻還是依舊堅持抵抗著,並沒有絲毫退怯的意思,他們清楚如果是退下去的話,就必死無疑,但是如果不退的話,或許也能有幾分勝算,就算勝不了,也能殺個夠本!
不過眾人心中都有一個疑惑,就是這個血魔一直都沒有出現,往眼看去只是黑茫茫的一片魔人,除了帶頭的那幾個比較厲害點之外,卻不見血魔現身。
正當這時,天邊隱隱傳來一陣轟雷聲,大批魔人陡然間停止了繼續殺戮,卻是退了回去,站在數十米外,仿佛聽到了首領的命令一般非常規律,儼然如同一支軍隊。
“那是什麼東西!”此時金康看著天邊的那片血紅色雲狀物體正慢慢朝這邊飛來,伴隨著陣陣雷鳴般的轟響聲,震耳欲聾。站在一邊的鶴山派弟子以及公孫洪也是仰望天空,神色呆滯,縱使公孫洪是鶴山一堂之主,經歷的事情數不勝數,但是眼前的這般情形還是讓他感到一股無力感。
也就在同時,那團巨大的的血紅色雲朵飄至蘇拉宮上空,仿佛將整片天都遮住了一般,下面的人一陣莫明的驚慌,難道這就是世界末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