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盜 正文 第七章 威震四方 (下)
    「阿彌陀佛……無道友,不如聽老衲一言如何?」此時無塵大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無崖子點了點頭說道:「大師請講!」

    「老衲認為,謝師侄與丁師侄的做法均可情可理,雖然一時衝動但是卻也並非他們所希望,成親一事在於兩情相悅,而丁師侄與古月昕並非如此,想必這次聯姻原本就是個錯誤的決定!」無塵大師說道。

    「無塵大師說的有理,可這次聯姻是百印門首先答應下來的,本門並無強求,大師剛才那番話又從何而解?」無崖子說道。

    「非也,無道友首先應該想想這次提親既然是貴門首先提出來的,這提親之人是誰?聯姻之事又是何人提議的?」無塵這話一出口,站在旁邊的公孫洪臉色刷地一下變了一下,顯得非常難看,而站在旁邊的那個已成廢人的丁衛卻也同樣如此,要知道那聯姻就是丁衛首先提出來的,偏愛丁衛的公孫洪根本想都沒想過便將他的話聽進耳朵裡,他哪裡想過丁衛這樣做的緣由。

    「我前幾日剛剛出關,對外界之事並不清楚,一切都是由我師弟相告!」無崖子說道,隨即沉聲叫道:「公孫洪!」

    「師兄……」公孫洪站了出來,臉色顯得很難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崖子沉聲問道,雙眼直直地盯著公孫洪,後者只感到全身一陣發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師兄……其實……」說到這裡,公孫洪便止住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說。

    「我來替你說吧!」謝莫言上前一步,丁石跪在地上拉著他的褲腳,雙眼流露出一絲求饒的眼神,謝莫言認真地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抬頭說道:「事情說起來應該是在論道大會的時候,當時我代表本門和公孫前輩的兩位弟子鬥法,但是不慎先後打傷丁石師兄弟,而丁衛則成了廢人,晚輩承認,這是我的錯誤。之後公孫前輩帶人上百印門搗亂,要為丁衛兩兄弟討回公道,在我師父的阻止之下,兩人才達成協議,以聯姻的方式解決這件事!至於對像則是選中了丁石和古月昕兩人,這一切,他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謝莫言振振有詞地說道,四周圍觀的人方才清楚這一切事情的經過。

    公孫洪非常詫異地看著謝莫言,剛才他完全可以將真正的事實講出來,但是為什麼卻把這一切的錯誤歸咎到意外上呢?他為什麼要把自己也牽扯進來?這對他一點也沒有好處,相反還非常危險。

    謝莫言說完之後,雙眼看著丁石,後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謝莫言隨即跪在無崖子和白老面前說道:「這一切弟子也有不對的地方,如果要罰的話,請連弟子一起罰吧!」丁石詫異地看著謝莫言,心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竭力地替謝莫言辯護著:「不!師父,這是我的錯,和莫言無關!」

    「好了!」無崖子大喝一聲,眾人耳中一陣空鳴。

    「拳腳無眼,更何況是鬥法!但是謝師侄你並非本門中人,貧道也不好作定奪,還是由白道友來吧!」無崖子說道。

    「莫言……師父……」雲山和其餘弟子紛紛上前準備求情,但是卻被白老抬手制止住,隨即沉聲說道:「一切回去再作定奪!」然後轉過身,沖無崖子做了一揖說道:「無道友,本門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告辭了,今日真是抱歉,來日定當親自前來賠罪!」

    「白道友多慮了!你我均是正道中人,又是世交,今日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無妨無妨!」無崖子起身還了一禮,語氣放輕說道。

    「那就告辭了!」白老做了一揖,隨即帶著眾弟子往大殿外走去,謝莫言看了一眼丁石,後者點了點頭,給了個放心的眼神。謝莫言再看向一身紅色新娘服的古月昕,早已掀開紅色蓋頭的她此時顯得異常漂亮,少了一分現代社會的俗氣,多了一分古式的幽雅高貴氣質,但是那雙明眸中顯露出的感情卻顯得如此複雜。謝莫言不敢再看她,轉身離去。轉過身的那一剎那,謝莫言卻沒有注意到古月昕那一滴悄然落下的淚水,默默地落在地上。

    「走吧!」雲仙走到古月昕身邊,一手扶著她,跟在白老身後,一群人駕馭飛劍飄然離去。

    一眾人等,站在大殿內,默然無聲,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一位蒙面女子,看著飛劍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剛才那一幕她都看在眼裡,心中澎湃不已,想起第一次在碧波池邊和他相遇的時候,他給自己的印象並非如此,但是現在……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回到百印門,眾人心情複雜,一個個非常默契地沒說話,雲仙和古月櫻陪著古月昕來到廂房,這裡依舊還是那般靜寂,但是此時在古月昕來看卻是如此淒涼。彷彿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已經過了數個世紀一般漫長。

    古月櫻此時似乎也有很多感觸,默默地將姐姐扶進房間,沒有說話,剛才發生的事幾乎所有人都有些接受不了,或許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它吧。

    夜色漸漸落下,碧波池邊,陣陣微風吹過,掀起層層樹葉沙沙作響,原本靜寂的池面也隨之泛起一層波紋,蕩漾開來。烏雲漸漸散開,月光傾瀉而下,碧波池上倒映出高空鉤子一般的彎月,在這個夜色下點綴了一絲朦朧的醉意。

    一個身影步履輕緩,從樹林中走出,月光透過層層樹葉折射在她臉上,隱隱顯露出一張憂鬱的面容。

    換下那套大紅禮服,心中卻更加有一份默然的期待,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自己現在是歡還是悲,就連自己都不知道。

    憤然間,右手抽出寶劍,在碧波池邊舞了起來,雖然來百印門不久,但是秋師叔也盡力教會古月昕一套劍法,古月昕資質上佳,不負師父所望,也學了這套劍法,她沒問這套劍法叫什麼名字,師父也未曾告訴過她這套劍法的名字。

    月色下,劍光閃閃,一個曼妙的身影忽上忽下,劍光也隨著她的身影忽上忽下,飄逸不已。然而,夜色下,一個身影卻靜靜地站在樹林中看著她持劍獨舞,愛戀、憤怒、哀傷、迷茫……似乎所有情緒都能夠在這劍影中看得一清二楚。

    猛然間,那劍揮出數道劍氣,有幾道竟往這邊襲來,樹林內那身影身形一閃,剛剛站立的地方那幾棵樹已經攔腰分為兩段。但是那身影避開的閃動卻也將他的身形暴露出來。

    「誰?」古月昕喝道。

    「是我!」那身影淡淡地回道。

    「……」四周在這一刻恢復了原先的平靜,但是氣氛卻顯得異常沉悶,靜寂。

    「對不起,打攪了!」那身影轉身便準備離開。

    「你既然來了,又為什麼要走!」古月昕沖那身影背面叫道。那身影停住前進的步伐,站在那裡,但卻是背對著她,默默地不做聲響。

    「今天在鶴山……」古月昕似乎想說什麼,卻被那身影打斷道:「對不起……」

    「……你不必和我道歉,鶴山上發生的事情……我會當做是一場夢!」古月昕淡淡地說道。

    半晌,那身影動了動,抬步便要離去。古月昕叫住道:「莫言!」那身影停住步伐,靜靜地背對著她。

    「我們……還是朋友嗎?」古月昕問道,臉上的淚水依舊淌著,勉強展開一絲笑意,但卻是如此苦澀。

    「嗯,我們一直都是朋友!」謝莫言轉過身回道。但是卻見一個身影撲了上來,雙手緊緊抱著他,謝莫言本能地想推開,卻見一陣聲音在耳邊低聲說道:「讓我*一下……一下就好!」謝莫言鬆開手,靜靜地任由古月昕抱著。

    夜色下兩個身影靜靜地站在一處,彎月不知何時已被烏雲遮住,涼風襲來,點點晶瑩的雨水落了下來,似乎也正在為這兩個身影而哭泣著,漸漸地打濕了這個夜晚。

    事情似乎就這樣過去了,但是這天,當謝莫言從白老的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卻說要離開百印門,這消息讓所有人感到驚詫,實在來得太突然了,雲山上前問道:「莫言,好好的怎麼突然要離開?是不是師父還因為上次在鶴山那件事而生氣?我去替你求情!」

    「不是的,雲師兄,我只是想離開一段時間,自己一個人靜靜。和師父無關,而且……是我要求師父這樣做的。」謝莫言說道。

    「可……那你也不用離開這裡啊!掌門需要你,我們大家都需要你,整個百印門都需要你!」雲山說道。

    「師兄……放心吧!只要百印門需要我的話,我會立刻回來的!」謝莫言說道。雲山看著謝莫言,沉吟了一下子歎了口氣說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今天!」謝莫言說道。

    「這麼快?」雲山吃驚道。

    「嗯!」

    「好吧……那你一路保重!」雲山拍了拍謝莫言的肩膀,說道。

    「師兄……我走了之後,暫時先別把這消息向卓師叔說!我擔心他的脾氣控制不了會鬧起來,那就麻煩了!」謝莫言說道。

    「我知道,我會好好看著師叔的!」雲山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走過一個拐角處時,一個聲音叫住道:「你就這樣走了?那我姐姐怎麼辦?」謝莫言轉過身,古月櫻正冷著臉沖謝莫言說道。

    「你姐姐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麼!」謝莫言說道,但是最後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卻顯得底氣不足,和她之間,真的是沒有什麼嗎?如果是以前的話,自己或許是這樣想的,但是經歷了鶴山這件事之後,謝莫言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古月昕。

    「沒有什麼?當日你裝成丁石的樣子和她拜過堂成過親了,你說這叫沒什麼?」古月櫻大聲說道。

    「當時我是迫不得已,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過了就應該忘記!」謝莫言淡淡地說道。「啪!」一聲脆響,古月櫻冷冷地看著謝莫言說道:「就當我從來都不認識你,我姐姐喜歡上你這樣一個不負責人的人是她一輩子的錯誤!」古月櫻轉過身,忿忿離去,謝莫言怔怔地站在原地。

    默默地走在長長的大道上,路過的師弟都會上前恭敬地朝謝莫言打招呼,謝莫言只是略帶微笑地點了點頭,來到那個泛著水紋般的洞口,謝莫言歎了口氣,想起當初和古家兩姐妹一起來的時候,再想想現在,沒想到幾個月的時間,竟然發生這麼多事情,看來是時候回去好好整理一下了。忽然,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莫言!」

    謝莫言轉身,見是古月昕,神色不禁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竭力裝作沒什麼的樣子說道:「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怎麼會……我們……是朋友的嘛!」古月昕笑說道,樣子似乎看不出什麼,但是謝莫言卻捕捉到這微笑中那一絲隱藏得極深的苦澀。

    「呃……嗯!」謝莫言偏過身子,本能地不敢面對古月昕。場面似乎一下子沉靜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你……真的決定要走?」古月昕首先打破尷尬的局面說道。

    「……嗯!」謝莫言回道。

    「有時間的話,記得回來看看!」古月昕微笑地說道。

    「嗯!會的!」謝莫言說道。「那……我走了!」

    「……嗯!」遲疑了一陣子,古月昕輕輕應了一聲,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轉過身,穿過那道水紋狀的屏障,眼前出現一塊空地,似乎一切又回到現實中來,但是內心卻彷彿還沉浸在剛才的「虛幻」之中。來的時候,沒帶上任何東西,走的時候亦是如此,但是心中卻帶了一分迷茫。

    祭起飛劍,身形騰空而起,穩穩地站在上面,「嗖」的一聲穿破雲層,消失在天際。

    離開百印門之後,謝莫言回到自己在校外租的地方,學校是不能去了,畢竟經歷過上次血影門的綁架事件之後,謝莫言做任何事情都多了個心眼,自己可不想再被綁架一次,想到血影門,謝莫言突然想起,那個水姬,當初如果不是她,自己此時恐怕已經被血影門困在裡面不知生死了吧!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公然把自己放走,血影門那些人會放過她嗎?

    想到這裡謝莫言突然又苦笑了一下,甩了甩腦袋,暗暗自嘲道:「她和自己非親非故,相反,在某個角度上來說她還是自己的敵人!自己怎麼會擔心自己的敵人安危!」

    「你真的不準備回百印門了?」寶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我不知道,或許要等一段時間再說吧!」謝莫言說道。

    「那個古月昕對你一往情深,你就真的無動於衷?」寶寶說道。

    「這和你沒關係!」謝莫言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事實上他一直都很害怕知情的人向他問這個問題。

    「你是心虛吧!我看你對她也很有意思,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她!」寶寶絲毫不理會謝莫言那吃人般的眼神,悠然說道。

    「我已經有了慕容香,就不應該和其他女孩子過分親密地來往,這是我的原則!」謝莫言說道。

    「原則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變的嘛,你真的是太幼稚了!」寶寶雙腳一蹬地面,小身子跳上高高的桌子上,兩隻小腳悠閒地前後搖擺著。

    「你就成熟,看你那樣子,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罷了,說話還老氣橫秋的樣子!」謝莫言底氣不足地說道。

    「你表面上說不喜歡古月昕,和她沒關係,但是你的內心卻是喜歡她的,只是你過不了自己那關!」寶寶也不顧謝莫言說他小,慢慢說道。謝莫言全身上下有幾根毛他都清楚,知道這點不足為奇,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卻不同了,本能地說道:「你根本就不懂人類的感情,別妄加定論!」

    「切!就算如此,我活了幾千年,人世間的愛恨情仇我可是看多了,幾乎是數之不盡!多少也沾染了人氣,要說起來我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寶寶說道。謝莫言說不過他,索性不予理會。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這才想起自從去了百印門之後,手機就一直沒關。隨手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莫言,是你嗎?」

    「是我,小香!」謝莫言親暱地說道。坐在一邊的寶寶渾身顫抖了一下,喃喃說道:「真受不了你,說話這麼肉麻,還是眼不不見為淨!」說罷,小身子輕輕一跳,便跑開了。

    幾日不見,對於慕容香來說幾乎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般漫長,謝莫言能夠感受到電話裡慕容香對自己的感情,突然間想起在百印門的古月昕,心中一陣迷茫,自己這是怎麼了。

    「喂……莫言……莫言?」電話那頭,慕容香叫道。

    「呃……什麼?」謝莫言回過神來,說道。

    「你剛才怎麼了?」慕容香問道。

    「哦,沒什麼!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的?」謝莫言搪塞道。

    「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吃飯怎麼樣?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慕容香說道。

    「嗯,好哇!」謝莫言回道。

    「那晚上六點鐘,地點就選在第一次咱們一起吃飯的地方怎麼樣?」慕容香提議道。

    「嗯,好!」謝莫言掛斷電話,腦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怎麼會突然就想到古月昕了,回來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動不動就會想起來,也只有在冥想修煉的時候才會心無旁騖。難道真的如同寶寶剛才說的那樣,自己心裡已經有了古月昕的影子了嗎?難道……自己真的喜歡她嗎?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就連自己本人都不清楚,喜歡一個人其實很簡單,但是要弄清楚心中是否有這個人的影子,那就很困難了。

    正在這個時候,門鎖一陣顫動,門被打開了,謝莫言心中不禁一顫,怎麼會有人來?而且還有自己房間的鑰匙!正疑惑間一個俏麗的身影走了進來,一看之下赫然發現竟是祝雲舒!這個丫頭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了,除了自己以外,也只有她有自己的鑰匙了。

    「啊……你……你在啊!」祝雲舒抬起頭,卻見謝莫言正看著自己,俏臉不禁一陣羞紅。不過自己每次來這裡一直都是空空的,謝莫言也一直都沒上學,心中雖然擔心,但還是習慣性地每週來這裡打掃,此時突然見到謝莫言回來了,心中不禁湧出一陣莫明的欣喜。

    「呃……是啊!」謝莫言懵然回過神來,一段時間沒見到她,祝雲舒更是生的嬌巧不已,那張吹彈可破的臉頰上透露一絲淡淡的粉紅,讓人忍不住想上前親一下。不過謝莫言立刻便被自己這種想法嚇了一跳,暗暗責罵自己:謝莫言啊謝莫言,怎麼你這麼花心,見一個愛一個,現在還想出這麼齷齪的想法來,慕容香和古月昕已經夠讓自己心煩了,再來一個還不把自己撕成三塊來。

    「你在想什麼?」祝雲舒見謝莫言低頭皺眉的樣子,好奇之下不禁問道。

    「啊?呃……沒什麼。」謝莫言搪塞道。

    「那……我去做事了!」祝雲舒說道。

    「啊,對了,那個前段時間我家有些事,所以一直都沒時間給你工錢,明天我去銀行幫你打上!」謝莫言說道。

    「哦!這個……不是很要緊。」祝雲舒說道。

    「還有……我以後可能會有一段時間不在這裡,你……如果忙的話,以後就不用每星期來這裡打掃了,不過我會按時把錢匯到你的卡裡!」謝莫言說道。祝雲舒一聽之下,身體猛然一顫,一陣失落的感覺突然襲來,淡淡的憂愁充斥在心中,良久,幽幽地說道:「沒關係,我也不是很忙!」

    「是誰來了啊?」此時寶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稚嫩的聲音瞬間把祝雲舒吸引了過去。低頭一看,只見一個非常可愛的小男孩正仰著他的小腦袋,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

    「這位是……」祝雲舒問道。

    「哦……這位是我遠房親戚的孩子,剛放假所以就托我照顧他!」謝莫言說道。

    「姐姐好,我叫寶寶!」寶寶可愛的模樣和稚嫩的聲音立刻得到了祝雲舒的好感,蹲下身微笑道:「你好啊!」隨即抬起頭沖謝莫言說道:「他好可愛啊!」

    「姐姐也好漂亮啊,抱抱!」寶寶雙手向上伸,祝雲舒雙手抱起寶寶,後者卻是非常享受地縮在她懷裡,微轉過頭沖謝莫言做了個鬼臉,一副得意的樣子。謝莫言無奈之下只好站在旁邊,瞪著一雙眼睛,威脅地看著寶寶,後者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根本沒把謝莫言的威脅看在眼裡,看來法寶有了靈性之後,特別是像寶寶這種怪胎,真是有了人性,或許正如同他所說的,活了幾千年,多少也沾染了不少人氣。

    祝雲舒打掃完房間和謝莫言道別之後,謝莫言轉過頭,沖寶寶惡狠狠地說道:「剛才佔了不少便宜嘛!」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人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她的時候我都看在眼裡呢!」寶寶說道。

    「你……我哪裡有看她了,你的眼睛長到屁股上了。」似乎是因為寶寶說出他的痛處,謝莫言不禁罵道。

    「呵呵……漂亮的女孩子吸引人的目光很正常,不過我看她心裡也對你很有意思啊!」寶寶說道。

    「什麼?」謝莫言大吃一驚。

    「你沒發現她看你的時候那種表情和語氣嗎?真是個笨蛋,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些女孩子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笨蛋!」寶寶說道。

    遭了,現在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古月昕已經夠讓自己頭疼了,現在再來個祝雲舒,該怎麼辦?謝莫言雙手抓頭,苦思著。

    「你也不必苦惱,被人喜歡是種享受,而且她身材也蠻不錯,人也長得漂亮,最重要的是她心地善良又吃得了苦,簡直就是世間少有!」寶寶說道。

    「閉嘴!」謝莫言大喝道。寶寶撇了撇嘴,見謝莫言真的動怒了,遂也不再多說,自顧自地擺弄起電腦來。

    夜色朦朧,為了怕寶寶再惹出什麼麻煩,同時也不想他再拋頭露面,遂沒有帶上他,謝莫言獨自一人提前來到那家小店內,佔了個桌子,許久沒來這裡,原先簡陋的店面此時卻裝修得非常現代化,地面鋪著一層乳白色的瓷磚,頭頂上是一層木架,上面點綴著一串串的綵燈和一些塑料水果飾品,店面雖然不大,但是卻顯得非常協調,很舒服的感覺。看來這個老闆賺了不少這裡學生的錢,否則哪裡有錢來裝修。但奇怪的是今天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竟然就連一個服務員都沒有,這讓謝莫言本能地感到一絲怪異和警惕。

    六點整,謝莫言準備打個電話給慕容香,剛拿起電話卻發現整個店裡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了,正當謝莫言驚詫之時,一陣歌聲響起:「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一輛手推車緩緩向謝莫言推來,上面一個大大的三層蛋糕擺在上面,一支蠟燭點燃著。此時謝莫言才發現,不僅僅是慕容香,就連左峰和霍宗也一起在旁邊。

    「你們這是?」謝莫言有些不解,今天誰生日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就知道你會忘記,所以自作主張把整間店包了下來為你慶祝生日,你不會怪我吧!」慕容香說道。後者連忙搖頭說道:「不會不會,不過……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嗎?」從小到大,謝莫言除了在孤兒院裡有過過一次生日之外,其餘的日子他幾乎忘了,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一出生自己就是在孤兒院裡,在孤兒院裡的那次生日,還是嬤嬤特意為自己過的呢,只是那時候太小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沒想到事隔十幾年後的現在竟然會在這樣一個情形下過生日,不禁讓謝莫言感觸頗深。

    「我就說老大不記得吧!」霍宗笑呵呵地說道。

    「如果不是慕容香告訴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呢!」左峰也是一臉微笑地看著謝莫言。

    「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是今天?」謝莫言詫異道。慕容香還以為謝莫言對自己知道他生日而感到疑惑,殊不知謝莫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試問慕容香又從何而知的?

    「你來學校報名的時候,都有記錄的啊!另外我以前是幹什麼的你忘拉,要知道你的生日還不簡單。這都問,真是個笨蛋!」慕容香調皮地說道。

    經過慕容香這一說,謝莫言終於清楚,不過他們還是錯了。那時候自己還只是個單純的盜賊罷了,除了自己本身和那台手提筆記本之外,幾乎什麼都是假的,對外他可以捏造任何身份作為掩飾。當然,報名的時候那些個人資料也都是假的,不過謝莫言知道他們這麼用心良苦,遂也不點破,展開笑容說道:「原來是這樣啊!呵呵……如果你們不說的話,我還真的忘記了呢!」

    「是啊!」

    「別說啦,快吹蠟燭然後許個願!」慕容香催道。謝莫言依言吹滅蠟燭,然後默默地許了個願,睜開雙眼的同時,整個店裡的燈光又重新亮了起來。晚上這一頓是謝莫言吃得最開心的一頓飯了,第一次他感受到朋友和心愛的人的溫暖,讓他感觸頗深。

    「對了……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吃完飯,謝莫言開口說道。「我可能要離開學校一段時間了,所以想請你們幫忙把我的退學手續辦一下!」

    「為什麼?莫言,怎麼好端端的突然退學了?」慕容香三人疑惑地問道。

    「沒事,是師父他叫我這段時間好好修煉,不要做其他事情,而且我也快到一個瓶頸階段,所以師父要我下山歷練一下!」謝莫言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幫你辦好了!不過你要去哪裡歷練啊?」霍宗問道。

    「我現在還沒做決定呢!」謝莫言說道。

    「唔……修真真的這麼辛苦嗎?」慕容香問道。

    「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許等你們開始的時候會比較辛苦吧!」謝莫言說道:「這次上山我已經把你們三位介紹給我師父了,他老人家說過段時間等你們有空了再帶你們上山。」

    「真的嗎?Ohyeah!」霍宗和左峰互相拍了一下手掌,顯得非常興奮,畢竟能夠像神仙一樣在御劍飛行是怎樣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啊!

    「你們可別高興得太早,師父他很苛刻的,如果資質不行的話,誰在旁邊求情都沒用,修真有一半是要*資質的!」謝莫言的話立刻將陷入興奮邊緣的霍宗和左峰兩人打入冷宮。

    「還這麼嚴啊……那我們只好看運氣了!」霍宗苦著臉說道。

    和霍宗幾人閒聊了幾句之後,知道這次比武大會的結果,雖然霍宗修為不淺,但是武林中人才輩出,霍宗最後敗北但是他的實力卻得到所有人的肯定。至於慕容香,竟是力挽狂瀾,過三關斬六將,最後勝出,排名天禪與空心之後,給慕容世家添了不少光彩。霍宗和左峰兩人添油加醋地在一邊唾沫橫飛地講訴著當時的情形,顯得激動不已。謝莫言微笑地坐在一邊聽著,心中為他們高興。

    「呵呵……時間不早了,回去吧!」謝莫言說道。一干人等來到門外,彎月高掛,星光閃閃,路邊的人匆匆走過,慕容香很自然地走在謝莫言身邊,此時霍宗說道:「那就不打攪你們繼續約會啦!呵呵……我們走!」說完搭著左峰的肩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夜色下,四周顯得有些安靜,偶爾有路人經過,轉眼間已被黑暗吞沒,只留下一串清脆的腳步聲,月光灑落大地,這條路不是很長,也不怎麼大,但是在這樣一個夜色下,身邊有自己心愛的人陪伴,卻也顯得有些浪漫。

    若在平時,謝莫言能夠在這樣的情形下和慕容香漫步心中必定是非常享受,但是此時,卻隱然有個身影徘徊在心頭,古月昕的影子謝莫言一直都無法揮去,或許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漸漸淡化掉吧。

    「莫言……」慕容香幽幽的聲音傳來。

    「什麼?」謝莫言回過神問道。

    「你似乎有心事?」慕容香問道。

    「哦……沒什麼,你別亂想!」謝莫言搪塞道。

    「對了,有好幾次我去你在校外租的地方時,經常看到一個女孩子在那裡,她還有你的鑰匙,這是怎麼回事啊?」慕容香問道。謝莫言聽罷,差點栽了個跟頭,隨後鎮定心神說道:「呃……她……我看她家境不怎麼樣,所以就想幫幫她,而且我平時也不怎麼回去,所以順便叫她每個星期來幫忙打掃一下。沒什麼的!」謝莫言說道。慕容香見謝莫言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饒過你了,不過如果以後有什麼事瞞著我的話,你可要小心咯!」

    「我對你可什麼都沒隱瞞!」謝莫言立刻說道。但是也只有他才清楚身上的冷汗已經浸濕了他的後背。

    「呵呵……那就暫且相信你一次了。」慕容香笑道,隨即似乎想起什麼繼續問道:「對了,你上次說古月昕要結婚的事情後來怎麼樣了?」

    「呃……後來因為發生了一點意外,所以和鶴山聯姻不成!」謝莫言說道,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慕容香追問之下,只好隨便捏造了一個事由將這事搪塞過去。

    「那個公孫洪和他的那個弟子真壞!做師父的怎麼可以將自己的弟子當成是籌碼一樣說娶就娶的!別人根本就有心上人,這不是強人所難嘛。不過古月昕竟然也有自己喜歡的人,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啊?」慕容香說道。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謝莫言搪塞道,雙眼不敢看著慕容香,還好是在晚上,否則謝莫言敢肯定現在自己的樣子一定會被慕容香看出一些端倪,那就麻煩了。「對了,你以前不是很恨她們兩姐妹的嘛,怎麼現在對她這麼關心了?」謝莫言隨口問道,企圖扯開話題。

    「還不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那時候……」說到這裡慕容香臉色開始有些羞澀,隨即接口說道:「她再怎麼樣也是和我一樣,不過是一個女孩子而已,我只是同情她而已!」

    「呵呵……吃醋就吃醋,我又不會笑你!」謝莫言笑呵呵地說道。慕容香羞愧難當之下,追上去粉拳就要捶過去,謝莫言趕緊跑開,兩個身影在這夜色下追逐起來,時不時傳出一陣令人羨慕的嬉笑聲。

    如果沒有發生這麼多事情,如果沒有鶴山這件事的話,就這樣和慕容香在一起是多麼一件快樂的事情啊。

    和慕容香分手後,謝莫言回到自己的住處,寶寶一臉悠閒地坐在房間內唯一一張椅子上,津津有味地擺弄著謝莫言的那台手提電腦。看到謝莫言回來了,不冷不淡地說道:「你回來了。」

    「嗯……」謝莫言有氣無力地應道。對於寶寶擺弄自己平時最心愛的電腦無動於衷。

    「你好像有心事,怎麼?晚上和慕容香在一起不開心嗎?」寶寶盯著電腦屏幕沖謝莫言說道。

    「小孩子別管這麼多!」謝莫言白了他一眼一頭躺在床上。

    「那就不管咯……不過剛剛有人打電話給你,我順便替你接了!」寶寶說道。

    「什麼?是誰打來的?」謝莫言起身問道。

    「他說他叫司徒龍!我隨口捏造了一個身份就替你說了,你放心就是,不會把你的身份供出來的。不過你的身份還真是多啊,修真界年輕一輩的高手,武林中非常神秘的門派『盜門』的唯一傳人,那個司徒龍叫你什麼來著的,谷楓,這名字不錯!」寶寶說道。

    「他跟你說了些什麼?」謝莫言不管寶寶怎麼說,直接問到重點上來。

    「他說,上次比武大會沒看到你,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叫你有時間的話去看看他!」寶寶說道。「你想瞞他瞞多久,還不如以真實身份面對他呢,你這樣不是很累嘛!」

    「你不明白的,有些事情說出來我擔心會牽扯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謝莫言說道。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寶寶問道。

    「明天吧……反正也沒什麼事!」謝莫言說道。隨即盤坐在床上,心神漸漸放鬆,進入冥想狀態,寶寶見罷也不打攪,自顧自地玩起電腦。

    自從上次下山之後,謝莫言的修為便進入《靈動訣》的地靈的一階的境界,靈力已經不用自己控制無時不在壯大,但是這麼久以來,謝莫言的修為卻一直停滯不前,似乎又遇到了新的瓶頸。從上次鶴山事件之後,謝莫言知道現在自己的修為放在那些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就不夠看,如果當時不是有劍靈和鞘靈護體的話,恐怕已經受了重傷。但是謝莫言又不想一直都依*劍靈和鞘靈,畢竟法寶只是輔助自己修煉罷了,所以謝莫言一直都想提升自身修為。但是《靈動訣》人靈之後的法訣一片空白,謝莫言根本就不知道今後該如何修煉,一切只能*自己摸索。

    次日,謝莫言經過精心易容之後,來到司徒家,已經見識過鶴山那天宮一般的宮殿之後,再看眼前這座城堡一般的別墅,心中並無當初驚訝的神色了。

    司徒龍接到謝莫言的電話之後親自出門迎接,見到謝莫言後,司徒龍顯得非常開心,心情似乎很好,說道:「谷兄,好久不見啊!」

    「呵呵……你也別來無恙!」謝莫言也略顯微笑道。

    「對了,說起來上次比武大會,你沒來可真是太讓我意外了,要知道那天幾乎所有門派都來參加了,如果當時谷兄出場的話,必定能夠一睹谷兄神技。」司徒龍說道。

    「呵呵……司徒兄過獎了,我孤身一人,並非什麼高手!如果真的和那些大門派比武的話,必定不敵啊!」謝莫言說道。

    「谷兄太謙虛了,當日你能夠在這萬劍陣中支撐這麼久而不傷分毫足見谷兄修為深厚!實不相瞞,我當日親眼見到谷兄高超武藝之後便非常敬佩你!」司徒龍說道。

    「那在下真是受寵若驚了!」謝莫言微笑道。司徒龍和謝莫言邊說邊走,來到一處涼亭,司徒家也真是夠氣派的,這麼大的一個院子修整得異常清雅,一片大大的草坪上屹立著一座涼亭,涼風習習,四周的樹木也伴隨著一陣沙沙的樹葉刮痧聲,偶爾伴隨著一陣陣輕微的鳥叫聲,可見司徒家確實是懂得享受之人,同時也顯露出司徒家的文化底蘊,並非普通家族可以比擬的。

    「谷兄,來!這是我們司徒家珍藏了二十年的陳釀,可是好東西,如不嫌棄的話,一起品嚐如何?」涼亭內,司徒龍和謝莫言對坐,中間隔著一張石桌,上面擺放了一些菜餚和兩瓶酒,酒壺是用那種古代時釀酒用的罈子。

    「司徒兄,我不是很會喝酒,這麼多,恐怕喝不了!」謝莫言說道。

    「無妨,喝不了就放著!如果谷兄把我當做朋友的話,就陪我喝酒,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司徒龍說道。隨即倒了一杯酒給謝莫言,後者突然感覺到司徒龍並非像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樣開心,相反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司徒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謝莫言試探性地問道。

    「沒事沒事,只是見到谷兄非常高興而已!」司徒龍說道,隨即舉起杯子說道:「來,干!」說罷不由分說和謝莫言碰了一下杯子之後仰頭一飲而盡。謝莫言看著司徒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過還是略微喝了幾口。謝莫言雖然並非好酒之人,但是這二十年的陳釀確實很好喝,謝莫言是第一次感到這酒也有這麼好喝的,而且還隱隱散發出陣陣香味。不過謝莫言還是竭力忍住沒有再多喝,可司徒龍卻一直勸酒,臉頰也隱隱顯露出一絲酒紅。

    「司徒兄!別再喝了,再喝下去的話,會醉的!」謝莫言上前阻止道。但是司徒龍卻醉醺醺地推開謝莫言的手仰頭便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司徒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如果我幫得上忙的話,我一定盡力幫你!」看著司徒龍如此借酒澆愁,謝莫言於心不忍地說道。

    「谷兄……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無拘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雖出生名門世家,但是這也同時把我的一生定了下來,我的生活,我不能自己做主,一切都需要看我父親的主意,他說什麼我就得做什麼,我根本就沒有反口的餘地……」司徒龍慘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上次比武,他連我的性命都不顧,只顧著和對方纏鬥,若非當時有一位無名俠士出面的話,我恐怕已經重傷而亡了!他把什麼都排在家族利益名聲的後面,對任何人都不曾關心過。到最後,我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真是可笑!平時因為我的身份和顯赫的家世,身邊根本就沒什麼朋友,他們不是覺得自己太卑微就是覺得不屑與這種家世顯赫的『紈褲子弟』在一起,在他們看來只要家世顯赫,有錢有地位,就是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只有你!谷兄,我只有你這樣一個知心的朋友,我感到很慶幸,老天爺待我不薄。今天我們不醉不歸!」說罷司徒龍慘笑一聲,便又要舉杯飲酒。謝莫言眼疾手快,一手搶過他的杯子說道:「司徒兄,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間!」

    剛剛司徒龍所說的事情,謝莫言感觸頗深,原來出生名門也未必比普通人幸福,一些難言之隱平時根本無法宣洩出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擁有了普通人所沒有的財富,顯赫的家世背景,高人一等的身份,但是卻也同樣失去了普通人擁有的權利!

    「不要,今天,你必須在這裡陪我喝酒,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谷兄……」司徒龍醉醺醺地說道。謝莫言沒有多理會,便要扶他起來。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謝莫言轉身一看,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跑了過來,見司徒龍醉醺醺地在喝酒不禁上前阻止道:「哥!你別再喝了!」說罷便把司徒龍剛拿起的酒杯拿開。不錯,來者正是司徒龍那個蠻橫無理的妹妹司徒鈴。

    「你怎麼來了?」司徒鈴見謝莫言站在旁邊,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

    「先別說這個了,把你哥扶回房間再說吧!」謝莫言說道,便準備上前幫忙扶著司徒龍,司徒鈴也不相阻攔,兩人將司徒龍扶回房間,吩咐下人照料好司徒龍之後,便走了出來。

    「你哥喝了很多酒,讓他好好休息一下!」謝莫言說道。

    「我知道,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喝酒!自從比武大會落敗之後,他就開始喝酒了,家人阻止好多次了,還是沒用!」司徒鈴略顯憂愁地說道,隨即似乎想起什麼,抬頭沖謝莫言說道:「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你怎麼會在這裡,還和我哥一起喝酒,你知道他傷還沒好,喝酒對他傷害很大的你知不知道,你還故意來這裡陪他喝酒,說!是不是你故意灌醉他的!」

    這女翻臉簡直比翻書還要快,剛才還是一副憂愁的樣子,現在卻是一臉凶神惡煞的,彷彿要把謝莫言吃了似的。

    「是你哥叫我來的,說是喝酒,但是我不知道他會這樣喝法,而且我不知道他有傷在身!」謝莫言解釋道。正在這時,司徒龍房間內一陣騷動,一個僕人匆忙跑了出來沖司徒鈴說道:「小姐不好了,少爺他……他……」

    「他怎麼樣了?」司徒鈴急道。

    「他吐血,臉色很難看,小姐該怎麼辦啊?」僕人緊張道。

    「什麼!!」司徒鈴大驚失色,推開僕人衝進房間,謝莫言也跟了進去。

    「哥……哥你怎麼樣?別嚇我!」司徒鈴緊張地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司徒龍,鮮血染紅了被褥和他的衣衫。

    「上次比武大會之後,他的內傷一直都沒好,這幾天又連續喝酒,身體傷害很大,但是爹和爺爺都去南宮世家了,怎麼辦……哥,哥你醒醒啊!」司徒鈴哭泣道。但是司徒龍依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我來看看吧!」謝莫言說道,司徒鈴轉過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你先出去,為我護法,別讓其他人進來!」謝莫言一臉剛毅地說道,語氣不容分辯。司徒鈴點了點頭,擦拭了一下眼淚,轉身離開房間。

    見司徒玲離開房間之後,謝莫言把司徒龍扶起盤坐在他身後,靈力運轉全身,聚於雙掌,謝莫言沒為人療過傷,第一次也是為古家兩姐妹驅毒,而且司徒龍受的是內傷,不知道會不會和自己的靈力衝突,但是現在情勢迫在眉睫,沒時間再作考慮了。

    右手聚集靈力懸於司徒龍天靈處,首先謝莫言要弄清楚司徒龍的傷在哪裡,靈力小心翼翼地進入司徒龍體內後,司徒龍體內的內力略有些排斥,但是隨著謝莫言逐漸加大灌注靈力的量之後,排斥感漸漸消失了。

    謝莫言小心翼翼地控制靈力在司徒龍體內遊走一圈之後,發現司徒龍肝臟部位有所損傷,隱隱有不屬於司徒龍的內氣在內肆意遊走著,同時牽引司徒龍的內息混亂,再加上剛才喝了大量的酒,酒傷肝,可謂傷上加傷,所以剛才才會突然吐血。

    知道病因之後,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但是畢竟是第一次真正為人療內傷,而且還是非常信任自己的好朋友,謝莫言要做到萬分小心,畢竟靈力不同於內力,一個不小心,足以讓司徒龍當場斃命。

    至於待在房間外面的司徒鈴確實越等越焦急,大約一個小時後,謝莫言終於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司徒鈴猶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問道:「我哥他怎麼樣了?」

    「他沒事,不過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還有,不能再讓他喝酒了!」謝莫言說道。

    「謝謝……」司徒鈴說道。謝莫言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野蠻女竟然會和自己說謝謝,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看來她和司徒龍感情一定很好。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謝莫言回道。司徒鈴顯得有些羞澀,想起當初對謝莫言敵視的時候,自己驕蠻任性的樣子,謝莫言卻絲毫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而且現在還救了哥哥,一時間對謝莫言大有好感。

    氣氛突然間有些尷尬,謝莫言隨便找了個借口便離開司徒家,司徒鈴也不加阻攔,只是有些失落地看著他離開,心中泛起一股對謝莫言的歉意和謝意,一時間竟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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