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侵入者……
進來了!
潤暗看著玲所指的窗台方向一股寒意不斷湧上頭頂。()而阿靜和深槐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儘管他們目光所及沒有任何人但是這反而比真實的鬼魂形象更為駭人。
「我……我知道它進來了……」
玲不禁摀住臉開始大哭起來。
「我……我得離開這……」深槐已經隱約意識到這個房子已經被徹底地被那個異度空間入侵了深知那個空間的恐怖的他哪裡還敢在繼續在這裡停留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潤暗和阿靜其實也難以壓抑內心中想要逃走的衝動。
但離開的話等於置玲於死地……
潤暗強忍住恐懼對內心的折磨扶起玲說:「無論如何別害怕……如果你是被諾索蘭公司的時間詛咒盯上的話你就只會死在那個空間的死亡日期裡。總之先跟我們離開這裡吧……」
「不不能走。」
玲的回答讓潤暗愣住了。
「你……你在說什麼啊?」潤暗完全不理解她的話居然不想離開?這怎麼可能?
「那東西……不讓我走……我走不了……」
玲現在不斷地向窗台那邊看著彷彿那裡真的有什麼人在惡毒地警告者她不能離開一般。
而她居然無法反抗!
時間詛咒……
「玲……怎麼回事?你們是誰!」
忽然臥室的門口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室內的一切。
「峰……」玲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飛也似地撲到他的懷裡哭著說:「救命……救救我……」
峰怒視著潤暗和阿靜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剛回來就現門大開著然後聽到玲的喊聲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潤暗立即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是玲的丈夫。
向他解釋靈異現象根本就不可能讓其相信。這夫妻二人現在生活在這個已經被鬼魂入侵的房子裡恐怕凶多吉少。
該如何警告他呢?潤暗還在考慮如何應對的時候阿靜卻是冷靜地回答道:「我們是玲小姐的朋友她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你安慰一下她吧。潤暗我們先走吧。」
接著她就拉著潤暗的手準備離開。峰卻是攔住她說:「你們到底……」
「具體情況你問玲小姐吧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阿靜完全是用一種不容反駁的口吻和峰說話不顧峰的阻攔就朝外走去。
「阿靜……」潤暗皺著眉頭問:「你是怎麼考慮的?就這麼走?」
「難道你想繼續留在那裡?」
剛離開公寓阿靜就整個人躺倒在潤暗身上她的表情比之剛才更為驚恐。
「帶我走……潤暗離開這裡離得越遠越好……」
那是潤暗第一次看到阿靜露出如此驚恐的面容。以前的她是可以捏著女鬼的頭兩眼放光的而現在她卻是被一個看不見的鬼魂嚇得面無人色。
「阿靜……」
「求你……潤暗帶我走吧……」
同一時間峰開始詢問起玲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現在總算是稍稍恢復了冷靜把今天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丈夫。
「荒唐!太荒唐了!玲你怎麼這麼輕信他人啊?」峰看起來很是哭笑不得:「那兩個人肯定是什麼神棍之類的人物捏造什麼鬼神之說你怎麼就會相信了呢?我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麼那麼害怕?哪裡有什麼鬼啊?」
玲冷靜下來之後也感覺今天的遭遇確實太不真實了彷彿是一場大夢一般。剛才的心悸感現在也消散了不少。
是……錯覺吧?
仔細想想鬼魂詛咒那都是在恐怖小說裡面虛構出來的她怎麼能夠將其與現實聯繫在一起呢?
「下次要是他們再來你就報警吧。真對不起我讓你一個人待在家裡才讓你如此胡思亂想。」峰一臉歉意地說:「不過……以後不會了等忙完公司的事情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孤單了。」
這時候玲的目光閃過牆上的鐘錶時那心悸感忽然又開始在心底湧動起來。
「峰……那鍾那鍾……」
峰回過頭看了看鍾疑惑地問:「怎麼了啊?鍾有什麼不對嗎?」
「把鍾……把家裡的鍾都拆掉好不好?」
峰完全不理解玲到底是怎麼了但是她卻是無法不恐懼。
琉璃看了看手上的表。
現在是八點三十分。
「總之……我能告訴你們的就那麼多了。快九點了我也該休息了。」琉璃對眼前的慕鏡等三人下了逐客令。
「可是……」慕鏡還打算多問出點事情來但看琉璃的眼神已經有些嫌惡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用了。
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琉璃·菲迪雅是關鍵人物她導致約翰的鬼眼黑化並同一時間讓一切的靈異體質者恢復為物理體質。因此她絕對和鬼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然而……
第二日中午玲醒來時已經是正午了。明媚的陽光再一次沖淡了她的懼意昨天的事情自己現在都感覺有些好笑。
玲忽然感覺到似乎只有每天的八點她才會尤為恐懼。其它的時間裡她並不會特別地緊張。
彷彿那個時候自己是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住一般。
吃完飯後她打算出去走走消除掉自己的不安。
來到樓下她再度和管理員王伯打了招呼。
「玲小姐你好!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幾個人是誰啊?朋友嗎?」「嗯也不算是朋友吧……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她回憶起昨天的事情雖然感覺鬼神之說太過虛渺但是那段血腥的影像卻是無法忘記。無論如何大知山旅行的那四十四名大學生異常死亡終究是難以用科學解釋的。如果接受這是靈異現象反而容易說得通。
只是……怎麼可能會有鬼呢?
阿靜病了。
昨天回到家後她就開始起高燒來而且高達四十幾度始終不退。潤暗立即帶她去醫院掛號打了退燒針後來就一直沉睡著。
潤暗知道不能再讓阿靜接近玲的家了。
他打算以他自己的能力來救阿靜。
「那個琉璃·菲迪雅怎麼說?她對約翰的事情完全不瞭解嗎?」
潤暗先是仔細詢問潤麗昨天她去見琉璃的事情昨晚因為送阿靜去醫院都沒有時間和潤麗說話。
「她只是說她對紫色的瞳孔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從約翰很小的時候起她就感覺那雙紫色瞳孔很是熟悉。」
果然如此!
潤暗立即追問:「那麼……她和鬼眼的關係究竟是……」
「她說她並不瞭解那起源於古代傳說的七種鬼眼。後來談的話她多數以不知道來回答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潤麗的話讓潤暗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任森博他真的沒有再保留什麼王牌在這個人間嗎?
在他的太太死後這三年裡他沒有再繼續創造出什麼新的可以解除詛咒的工具嗎?
阿靜提過任森博留給了她一本筆記裡面或許有線索但阿靜並沒有給潤暗看過。而且裡面多數是各種藥物的製造……
藥物……
對了!
潤暗回憶起當初阿靜說過違背化學常識而製造的那些藥水有一部分是以她自身的血液為原料創造的。那就應該和深槐以前提過的阿靜的異空間體質有關係。她的靈魂深處有著一扇來自異世界的門。
而隨著鬼眼的消失那扇門也不復存在了嗎?
任森博早知道阿靜有這樣的體質可能完全不加以利用嗎?他一定考慮到了這一點。那麼對阿靜的突變體質他會不會也進行了一些調查?
這個時候「冥府之門」這四個字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那個辦得異常成功的靈異網站莫非就是任森博為了搜集信息而創設的一個情報站?
他雖然有全知全能的預感卻無法瞭解過去的事情。鬼眼的起源是五代十國時期的話他也無法瞭解到那麼久遠的事情。那個網站或許保留著一些資料也說不定。
估計……那裡也許隱藏著任森博的最終王牌!
過去因為救過仇舜軒的緣故得知冥府之門的服務器設置所在……就是g市!而舜軒死後那家網站卻依舊還是照常運營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要瞭解那家網站的具體信息並不困難。
他的新書大綱已經草擬完畢。而冥府之門設置有一個靈異小說的版塊如果他和那家網站現在的負責人商量將他的新書電子版權獨家授予冥府之門的話……負責人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
如今在大6看恐怖小說卻沒聽說過伊潤暗這三個字是很難想像的。他在七年裡表的所有恐怖小說全部都是暢銷書排行榜榜的得主加上《死離人形》電影的成功拍攝他的知名度甚至遠播港台乃至國外。而能夠獨家連載他的新書點擊絕對會爆增。這一點根本不需要懷疑。
想到這裡以後潤暗的手移向了電話機……
在那以前希望玲的死亡日期再來得遲一些……
玲將電視機的音量開到了最大。
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她在快接近八點的時候總是無法冷靜下來。
她打開了家裡所有的燈而現在在看的也是一檔科普節目。她想把內心對那虛無鬼魅的恐懼減弱到最低程度。
「沒事的……沒事的……」
再過三天就是元旦了到那個時候峰就不用加班到那麼晚她也就不用整天如此提心吊膽了。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八點準時地響徹耳際。
玲恐懼地看向那個方向……
潤暗來到了峰的公司打算和他見一面。玲有告訴他峰的公司地址。
無論如何必須讓他們搬家。他的手上拿了厚厚的一個材料袋是各種靈異新聞的剪報。他相信這可以讓峰明白鬼魂是的確存在於人間的。
潤暗回憶著玲告訴他的峰的職務來到總務台詢問。
一個不停蠕動著的身體正在地板上爬向玲。
玲的身體完全僵硬住了。
不……
不……
不可能!
那如此熟悉的……
那個在地上蠕動的身體抬起了頭。
「你說什麼?」
潤暗一臉訝異地看著眼前的總務台小姐。剛才她給自己的回答讓自己難以置信。
「峰?我們公司的經理沒有一個人名字裡有這個字啊。」
阿靜那個時候在那個房間感受到的不協調感……
「親愛的……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峰留著一頭蓬亂的長穿著一件古怪的白衣表情極其古怪地在地上爬動。周圍是散落的玻璃碎片。
那個不協調感就是沒有照片。
一對新婚夫婦的房間裡居然沒有結婚照片。甚至連一個「囍」字都看不到。
潤暗撥通了那家公寓的管理辦公室的電話昨天他臨走前問王老伯要了電話號碼。
「啊玲小姐啊?她一個人從外地來租了公寓寫網絡小說賺錢這麼獨立自主的年輕人真是不多見了啊。」
「你……你的意思是說……她……沒有結婚嗎?」
「結婚?你開什麼玩笑啊我過去問過她她都沒說自己有過男朋友啊……」
潤暗的手機摔在了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那一天晚上……
當玲第一次在自己的臥室裡見到那個鬼的時候她就已經被下了詛咒。而那個鬼也就在那天開始侵入了她家。
那個侵入了她家的鬼就是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峰」!
她在看到那個鬼的瞬間就被迷惑幻想著自己已經結婚而那個鬼則讓她以為他就是她的新婚丈夫!
「親愛的……你……不不對……」
忽然玲明白了過來她注意到了……自己根本沒戴著結婚戒指的左手無名指!
而這時她驚恐地看著慢慢站起身的「峰」。
他居然正慘笑著眼睛不斷地湧出鮮血來。
「我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