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悚 第八卷 半個身體 第十三章 真實的惡魔(三)
    《死離人形》會由小說而現實化為詛咒也是這個詛咒連鎖的一部分無論它是寫成科幻小說還是恐怖小說這一點都不會改變。:;文字版後來電影的詛咒是這個詛咒的升級而任森博早就預感到這部小說可以誕生出詛咒於是那個時候他就決定利用這本書的作者同時也是靈異體質者的伊潤暗。

    任森博如前面所說的那樣利用潤暗表了《死離人形》的小說再捧紅這本書讓公司注意到它。然後通過陰陽瞳眼來和公司的高層進行心靈感應的對話說明自己是之前數據的提供者並且將因果倒置的理論告訴他們讓所有人誤以為一切靈異現象都是潤暗所寫的《死離人形》中誕生出來的讓他們都相信潤暗是類似像左義那樣具有惡魔詛咒能力的怪物。

    在過去他的那麼多預感都說中了的情況下多數人都會相信他的話畢竟那些人也都親身接觸了大量和因果倒置有關的靈異現象。

    當然這個荒謬的結論表面上根本經不起推敲任何人都可以認為是任森博預感到公司情報後透露給伊潤暗讓他把那些內容寫為小說表。但是任森博卻可以讓他們深信不疑。

    《死離人形》在行後不久就屢屢出現讀者神秘死亡的事件當然任森博動用他的關係網把這一點壓制住了。將其透露給公司再讓其仔細調查不難查出《死離人形》具有詛咒能力。

    即使有人懷疑他的話也不會敢於輕易試探。因為公司不可能不對那些靈異現象有所忌憚那麼身為「異度空間製造者」的潤暗公司就只能夠監視無法輕易下手而且對公司下層只能宣佈他的小說和公司的實驗無關。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和任森博的聯繫都是諾索蘭公司的最高機密即使是最高層知道的人也不過十個。

    這樣一來公司對他的忌憚會完全轉移到伊潤暗的身上。而可以預感一切的任森博反而會成為公司依賴的對象。而公司如果問他為何要幫助他們他也可以撒謊說自己對於伊潤暗的恐怖能力也很是畏懼自己也在某種程度上受到其威脅需要公司協助的話就不會被懷疑了。

    隨著時間推移當他確定鐵慕鏡作為最佳實驗體的成果已經表現出來的時候太太的死亡日期也漸漸逼近了。

    於是他通過心靈感應和公司進行了情報交換要求公司讓鐵慕鏡參與實戰實際目的是想在殺死太太的鬼魂動手殺掉她以前先一步消滅掉它。

    那個時候自己身為公司的重要情報提供者公司不可能拒絕畢竟他掌握著許多重要的機密。

    但是沒想到的是最後不但沒有殺掉那個鬼魂更沒能夠保護好被詛咒者公孫願姬。

    而公孫願姬和妻子死去的日子是在同一天。那一天他帶著妻子和女兒外出隨時等待著公司的消息。

    他本來是抱著祈禱的心態希望一切都可以有個好的結局。但是……

    最終妻子是如此殘忍地死去了。

    任森博什麼也沒有能夠做到。

    絕望和悲憤讓他幾乎崩潰。他那個時候只想把自己的靈魂撕碎並詛咒著這個世界。

    但他卻還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

    因為阿靜還活著。

    他不得不強忍著這生不如死的絕望離開阿靜然後向公司出了指示決定動用自己雪藏的王牌約翰。

    讓諾索蘭家族領養了在孤兒院內生活的約翰後將殺害了願姬和他妻子的那個鬼魂的眼睛移植到了約翰的身上去。這個決定雖然危險但任森博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

    而諾索蘭公司將其命名為「不死鬼眼」展開進一步的開。

    同時他給阿靜留下了那本筆記並讓她去找伊潤暗。因為他很清楚約翰的預感能力將來絕對不會遜色於自己遲早自己會被公司的高層注意到所以讓阿靜和潤暗待在一起的話公司出於對伊潤暗的忌憚絕對不敢對阿靜怎麼樣。而潤暗所寫的小說中的鬼現實化為詛咒也是現實自己在其中添加創意的事情也是過去所生的預感能力是無法知道過去的事情的。

    至於之前路深槐上頭的那個抽雪茄的Boss實際上僅僅只是實驗開方面的總負責人並非絕對高層他在得到深槐的情報並下達活捉潤暗的命令後不久上層就下達了禁止對伊潤暗和任靜進行直接接觸的命令。那個在飛機上遭遇雪茄變成蛇接下來空姐的頭掉在身上的那個男子和這個Boss並非是同一個人而是金·諾索蘭本人。

    如他所預料的約翰真的把他的存在給感覺了出來。而這個時候阿靜也終於和伊家兄妹待在了一起他之所以不直接讓阿靜找到潤暗是因為在他太太剛因為那種靈異現象死去不久就讓阿靜和潤暗接觸幾乎等於是不打自招直接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幕後給公司提供情報的人。而在時間緩衝了那麼久以後即使公司注意到估計約翰也差不多是時候感應到他的存在了。

    奪走鐵慕鏡的目的在於向諾索蘭公司立威他可以輕易地做到進入公司警備森嚴的實驗大樓放火將一個那麼重要的實驗體帶走這樣公司即使想對阿靜不利他和伊潤暗的威脅必須同時考慮到。

    而在他的立威之下公司高層頂多只能對阿靜進行監視絕對不敢再對她做出這之上的事情。這樣對阿靜來說是上了雙重保險否則她在死亡日期到來之前就有可能被公司抓住當作牽制自己的籌碼。

    只是這樣一來也就代表著和公司徹底決裂。雖然公司和他還有著利益關係但是在約翰的能力日益強大的情況下他的利用價值也會不斷減少。

    最終約翰的不死鬼眼的培育也到了最終階段。但同一時間他也預感到諾索蘭公司被徹底吞噬的日子也進入了倒計時。不過好在最後還是趕得及讓不死瞳眼的能力完全培育了出來。雖然以諾索蘭公司的初衷追求不死不滅還有很大距離但對任森博來說則是足夠了。最後在諾索蘭公司被吞噬以前他事先做了安排讓約翰得以逃脫並且用陰陽瞳眼消除並封印了他預感到自己就是幕後主導者的記憶。

    潤暗之所以無法事先預感諾索蘭公司的消失是因為他待在g市這個城市是唯一能夠躲避那個空間的避風港。

    不過路深槐和宗蒿霖卻因為手錶被換掉而僥倖倖免。

    但沒想到的是現在居然一切靈異體質者都恢復為了物理體質。而任森博猜測這是由於不死鬼眼已經到達了可以威脅這個詛咒連鎖的地步導致其終於進入了新的瘋狂階段。

    但……不死鬼眼卻還是留了下來。任森博已經有了打算在約翰也介入的情況下一定可以讓阿靜活下來。他的生靈使用不死鬼眼或許是有些勉強但……應該能夠對抗這個詛咒。

    但諷刺的是……阿靜卻是因為進入了諾索蘭公司的異度空間而被詛咒!這代表著什麼?

    難道是因為自己阿靜才被詛咒嗎?

    不!他不接受這荒誕的邏輯。他不相信如果他什麼也不做詛咒就可能解除。但現在也無法證實這個結論了。

    事實上現在的他也預測不了阿靜確切的死亡日期。

    「這就是全部的真相了。伊潤暗你作為我的傀儡的價值已經不復存在了。」

    任森博那雙淡漠的眼睛卻說出如此殘忍的話語。一切都是為了消除阿靜的詛咒。

    潤暗深思著如果換了是自己他會怎麼做?如果可以救阿靜的話他會不會也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來?

    任森博是善是惡?他對待妻女是至善但待他人卻是至惡。要說有錯那麼錯的也是這個詛咒連鎖本身。

    「宗蒿群的死……是不是也被你所利用?」

    「那個啊。倒和我沒有關係但是無所謂。反正結果對我來說有利就行了。估計黑色大地所有的成員也已經都被他殺害了吧。你已經沒有靈異體質對阿靜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知道了一切的你不需要繼續待在阿靜身邊了。不過……多謝你長久以來對阿靜的照顧了。」

    「聞小姐知道所有事情嗎?」

    「當然不知道。她只知道我努力想讓阿靜的詛咒被消除而已就那麼簡單。而且那麼重要的秘密再信任的人也不可能互相分享。」

    「最後一個問題。你救出慕鏡卻因此進入了諾索蘭公司的實驗大樓因而也會遭受詛咒。你為何要那麼做?」

    「我是一個特例。」他的回答讓潤暗很意外。

    「擁有陰陽瞳眼的我本身對那個空間就具備一定的支配能力我可以很輕易地在不干涉那個空間的情況下出入實驗大樓。但是阿靜不同她沒有那種能力就連靈異體質都不算。她是……注定逃不掉的。順帶一提g市之所以如此特殊也是我特意安排的。我在知道你和阿靜逃到這個城市後就用陰陽瞳眼封印住了那個空間得以入侵這個城市的任何通道。但現在我的鬼眼已經消失所以那個空間才能夠順利入侵。」

    潤暗提出了一個他最為困惑的疑問。

    「我不懂……如果是這樣阿靜當初為了帶出約翰而進入諾索蘭公司的實驗大樓你為什麼不阻止她?為什麼?」

    「是呢……我本來是該阻止的。但是我預感到那件事情並且讓慕鏡去那個實驗大樓把阿靜帶出來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已經進去了。唯獨這件事情我居然預感得那麼晚……」

    說到這裡他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那是真正的悲哀和……落寞。

    對阿靜來說或許任森博真的是一個拯救天使。但對於那些諾索蘭公司絕大多數不知內情的無辜職員們來說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真實惡魔。

    「任先生……」

    潤暗的目光依舊那麼銳利絲毫沒有動搖。

    「怎麼了?」任森博漸漸有了不詳的預感因為潤暗實在太鎮靜了鎮靜到都有點不太正常了。

    「你認為……我在預測到你的計劃後有可能不預先做任何準備就跟蹤紫魅到這裡來嗎?怪只能怪……你失去了那雙玩弄和操縱人心的鬼眼。」

    說到這裡的時候任森博猛地抬起頭來卻見車頂浮現著一張駭人的人臉!

    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躺在雨水中而他的面前則是一個金青年。

    「任森博先生……」

    這個青年正是約翰。

    雨水淋透他的全身他看起來很是平靜然而這平靜背後卻是莫大的恐怖。

    「當初你用陰陽瞳眼幫助我離開公司讓我免遭一劫我答應報答你救你女兒。但是現在看來我選錯了報答的方法。」

    躺在泥濘潮濕的地面上任森博卻依舊極為平靜。

    「隨便你好了……你就算殺死我也無所謂反正……所有的棋子都已經鋪設好了。」

    約翰將他的右手手掌伸在任森博的雙眼前他的臉靠得和任森博越來越近。

    「會害怕嗎?會害怕我的這雙眼睛嗎?」

    任森博的眼中並沒有任何的動搖。

    「我計劃了那麼長時間只為了阿靜的存活。只要她可以活下來即使下一刻要我進入地獄也無所謂。反正沒有了她的世界對我來說早就已經和地獄沒有什麼區別了。」

    「我會讓你……看到活生生的地獄。在那以前我會讓你好好活著。」

    約翰微微回過頭他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他那雙蒼白的瞳孔看起來就如同是連接地獄大門的通道一般。

    雨依舊還是不肯停下似乎它也想將這個世界好好地沖刷一番……

    然而就在這時候任森博的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

    「不……地獄我會下去的但不是你讓我看到。」

    約翰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一股奇香直往鼻孔裡鑽接著他就感覺頭暈目眩身體無法再繼續支撐昏倒在地。

    任森博的手心捏著一個小瓶子。

    「潤暗沒告訴你嗎?教阿靜製作藥物的……就是我啊!」

    幾天後。

    蒿霖的家裡擺放好了供桌蒿群的遺像就端正地擺在中央。

    將香虔誠地插好後深槐默默地在內心祝願蒿群能夠安息。而蒿霖則一直跪在地上眼淚就這樣垂在眼角她的世界已經幾乎崩潰了。

    潤暗、阿靜還有慕鏡也都在後面向著遺像鞠躬。

    潤暗的內心是最為矛盾的。

    約翰和任森博同時失蹤了他也無法聯繫上聞紫魅。

    不過也沒什麼可擔心的約翰在死亡日期以前絕對不會有事。

    他大致猜測得到生了什麼事情。那天他把一切交給了約翰後就離開了。接下來生什麼事情他不想再插手。

    因為他現……自己的內心和任森博其實是極為相似的。

    他為了自己所愛的人不擇手段地達到目的從傳統道德的角度似乎是不可原諒的。但潤暗卻無法去憎恨他。

    因為他在做的是自己一直都渴望做到卻始終做不到的事情。

    尤其是……他想要救的也是自己想救的人。

    渴望阿靜活下來的心情他也相信其迫切程度不會輸給任森博。

    時間已經刻不容緩了。

    這個空間的擴張和入侵已經無人可以阻止現在它已經在g市張開了一個巨大的籠子。所有進入過那個空間的人都無法離開這個城市而不在這個城市的會自動進入這個城市。

    而對潤暗來說最大的問題是任森博耗費了十多年的時間所研究的最終兵器也就是約翰的不死鬼眼真的能夠切斷這個詛咒連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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