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搬到g市來?宗蒿霖小姐?」
「嗯……和慕鏡已經提過了。()也會帶著我弟弟過來和你們家的距離很近的以後相信也能夠有個照應。深槐也會搬來g市你……放心好了他不會再傷害你了。」
電話兩頭的是阿靜和蒿霖。
「明白了。」
阿靜其實也知道路深槐也不會再對她做什麼了因為她現在也是真正的物理體質了不再具備原來的突變體質了。
鬼眼的消失靈異體質突然變為物理體質這驟然的轉變毫無預兆絕望也終於造訪了他們所有人。
但是阿靜卻並不怎麼為所動。她早就已經將所有的最壞情況都考慮了進去她本來就不指望這種本不屬於人類能使用的力量可以長久保持。而且這也可以說是一個信號。
她的死亡日期……已經愈來愈近了……
恐怕潤暗和潤麗兄妹也是一樣吧?沒有人逃得脫這個嚴密的詛咒系統即使能夠強行找出少許的漏洞這個系統也會進行自我的補全……
就如同諾索蘭公司的消失就如同靈異體質的抹滅……任何可以向這個詛咒挑戰的力量都會被剝奪掉。阿靜是早就考慮到這一點才長期對自己的身體進行物理藥物的實驗的。她早就知道這個特殊體質不會長久持續下去今後她不會再能夠有著越凡人的體質但是藥物造就的反應應該可以保留一部分下來。
也就是說由於本來對身體內部的那道「門」進行強行關閉的藥物在長期的實驗後應該可以在身體裡創造出一個抗體。今後類似的邪物如果入侵她的身體就沒有那麼容易可以支配她的肉體。至少她要保證自己不會失去生靈的支配權。
看來最初不依賴這體質的做法……是正確的。
「什麼時候搬過來?」
「明天。本來是預定六天後但因為裝修的過程比原先要順利得多明天我就會搬來g市了。嗯我家地址是……」
阿靜記錄下了蒿霖新家的住址後問道:「我先且聲明……儘管你我都是屬於這個詛咒系統的一份子但不代表我們就是同伴……潤暗和潤麗與我有長期的信賴合作關係所以我們是同伴。可你不一樣如果諾索蘭公司還在那我們就是敵我關係這你也不能否認吧?」
電話那頭是一片沉寂。
「我知道你是為了你弟弟才幫助那家公司不過同時這也說明了一點你為了你弟弟可以做出違背你本心的事情。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只能暫時以利益的情報互換為基礎沒有什麼同伴的說法頂多是結盟。明白了吧?所以如果在我們自身難保的情況下我不會來管你的死活。我知道這話很難聽但這是事實。我們都是被詛咒者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蒿霖完全理解阿靜的話其實如果站在阿靜的立場她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但是當知道她和弟弟都是被詛咒者的時候彷彿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依靠一般只有尋求背負著同樣命運的人互相扶持下去了。
她不想死更不想讓蒿群死。
放下話筒後她居然現臉頰都濕了。
蒿群此刻已經睡下了。她抹了抹淚水走進他的房間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在心裡暗暗誓要保護好他。
她現在真的感覺自己隨時會崩潰。
這個時候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為了不吵醒蒿群她幾乎是在第一聲響過後就迅回到客廳接起電話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果然……你還沒睡啊……我也是睡不著呢。」
這個聲音是……
深槐!
或許能夠把自己作為同伴看待的只有……深槐嗎?
「我想見你我就在你們家樓下。不要拒絕我好嗎?」
深槐此刻的聲音透露著一份渴望。長久以來的渴望。
「嗯……好我就下來!」
現在的蒿霖也不想再去考慮任何事情了她披上一件衣服後就匆匆出了門。當她趕到樓下看到深槐頂著寒風站在門口的時候剛剛止住的淚又開始鑽出眼眶。
她幾乎是飛奔一般地撲入深槐的懷中而後者也緊緊擁住了她。
「就算是要死……也想和你死在一起……」
這是深槐的真心話。
雖然以前他一直認為自己愛著願姬但是當他知道慕鏡也有著相同心意的時候他就放下了這份感情。對於願姬的感情也開始轉化為一份同伴之間的強烈羈絆。
最初對於蒿霖他也只是單純的利用。他本以為這個世界不會再有慕鏡和願姬以外的人會讓自己去在意了。可是那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不是的。
他其實知道的……自己在意著蒿霖所以才會在她面前傾吐自己的心事把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關於願姬之死的真相全無保留地向她傾吐。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一直希望可以守護她。
如今他終於明白到這是怎樣的感情了。
他只想緊緊抱住蒿霖就這樣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
「明天我來接你……我們一起生活怎麼樣?房子的錢我們可以一起支付。你辦理的是按揭吧?」
「你……你說什麼?」蒿霖有些面紅耳赤地看著他說:「你……你不會是說同居吧?」
「是啊我不想和你分開了……一刻也不想。」
「不不行的啦。我弟弟在怎麼可以同……」
「幹嘛只是同居呢?」
深槐深情注視著蒿霖的表情讓她明白到了什麼。
「難道……」
一個精巧的戒指盒被深槐打開一枚閃耀著光芒的鑽戒奪目到令蒿霖睜不開眼來。
「我們結婚吧!那樣就不用顧忌你弟弟一起生活了不是嗎?房子的主人寫誰的名字都可以……」
坦白說這實在太突然了。前一分鐘她還在為自己絕望的未來考慮而現在深槐居然就向她求婚了。這實在讓她很難將思維轉過來。
「你知道吧……我們……」
「知道。所以更要在一起。就是做鬼也要在一起不是嗎?這樣想不就好了嗎?」
「可可是……太突然了我都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對蒿霖來說深槐原本是她所憎惡但也是感激的人。
因為他讓自己進入了那家公司同時也給予了蒿群希望。最初她認為深槐是個無情的男人可是最後卻和他的感情愈地好起來最後……她在不知不覺中對他如此地依靠了。
或許這並不是愛情吧而只是她想要尋找一個可以依托能夠帶給自己溫暖的人罷了。這個人就算不是深槐也沒關係……
她原本是那麼想的。
可是現在她清醒地明白到不是的。
當阿靜對她說出了那些無情的話以後她忽然感覺到在這個世界上能體認她的心情並能讓她真正感覺幸福的……只有深槐而已。
「還需要考慮什麼呢?別告訴我你並不打算和我在一起。」
深槐此刻真的很緊張。
他真的怕蒿霖拒絕他。今天去買這枚戒指的時候是做好了充分心理準備的。他知道未來他和蒿霖都可能會面臨死亡。
可是現在他感覺到能和蒿霖在一起死亡也未必是可怕的。蒿霖曾經願意以她自己的生命為賭注要求自己不要殺害任靜。那個時候自己就深深被她感染而且也遵照了她的話去做。
深槐和蒿霖對彼此來說有許多事情都是那麼心照不宣的。
「我……我……」
蒿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了。
但是未來……依舊是那麼的黑暗她也沒有信心保護得了蒿群。也不知道她和深槐哪一個會先被詛咒。對他們雙方來說失去彼此都是痛不欲生的事情。
而且她也有一個疑問。她和深槐真的是被詛咒才逃脫了諾索蘭公司消失的災難的嗎?
「諾索蘭公司的消失是因為其無意中創造出來的一個空間開始入侵正常的世界的緣故。包括和這家公司本身有關的存在都一一被抹掉了。」
約翰的話依舊縈繞在唯晶的大腦中。
已經很晚了她還在看那張dVd。同時她也已經和雪文打電話確認過了。
果然……這張刻錄盤和他那張原盤不同。
產生了異變……
她也知道諾索蘭公司無意中開啟了另外一個時空而恰好也是在那技術開出來後的一年伊潤暗寫的《死離人形》裡也出現了類似的設定。
異度空間的設定。
這是偶然?還是某種無形的力量在操縱著一切?
而在那個空間長大的孩子目前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當然就是約翰另外還有兩個就是路深槐和鐵慕鏡。
在那個空間長大並且在那個空間的午夜零點死去並化為厲鬼的公孫願姬……就是自己的克隆人。那麼為什麼自己也沒有消失呢?
那個空間的入侵把整個諾索蘭公司也拉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去。而且七天後那個空間的新一輪入侵又會開始……
將電視機關掉退出碟片後她又繼續凝神思索著。
此刻距離她兩米距離處有一個梳妝台。一面鏡子正對著她。
她並沒有注意到那面鏡子裡的「她」正以無比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看著她!
仲健文的「失蹤」讓樂隊只剩下三人下午的演出自然只有取消了。樂哲現在也開始擔心起來了畢竟他很清楚健文的作風他絕對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難道真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他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工作室裡點上一根香煙思考著要不要報警。畢竟他是樂隊的主唱同時也是隊長不能不對成員負責。
二人的手機都無法聯繫上而且健文是去找之遠的時候失蹤的那麼……他和之遠都出事了?但是誰會對他們樂隊心懷怨恨呢?
這個時候兩年前的那件事情再度浮上心頭。
「不……不可能!」
那天晚上沒有任何人目擊到全過程。而且他相信其餘四人也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大家都過誓約定絕對不會外洩這個秘密。
他深吸了一口煙後又將其緩緩地吐出而這時候煙霧的飄動似乎有些不對勁。
但這時候的樂哲還絲毫沒有注意到任何的異常。
那煙霧開始不斷飄到空中並大範圍地擴散。
漸漸地……漸漸地……
樂哲也開始注意到了。
此刻繚繞的煙霧似乎很像是一個形狀……一個人不……準確說是一個人的上半身的形狀!
近在他眼前的煙輪廓非常清晰。而盤繞在他脖子周圍的煙霧看起來……就如同是一雙向前伸出的手!
那個清晰的輪廓是……是一張臉!
他絕對不會忘記這張臉!
「不……不要!」
他拚命地揮動著手臂將眼前的煙霧徹底地揮散接著將香煙屁股死死地摁在了煙灰缸內然後逃也似地離開工作室連門都沒顧上去鎖。
而工作室內那根還留在煙灰缸內的香煙依舊飄散著裊裊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