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內的血讓安源和盧衛平都不禁不寒而慄起來。:;盧衛平已經完全沒有了釣魚的心情頭也不回地朝自己住的小木屋走去臨走時把那個水桶直接踢進了月冬湖中。然而安源卻一直留在原地。
他是個做事嚴謹、思慮慎密的人對於不解的謎團絕對不會不了了之。
那個古怪的夢境依舊在腦海裡縈繞似乎是一種暗示一般。
安源決定查出真相否則他絕對會寢食難安。距離篝火晚會開始還有三小時左右在那以前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他先是將釣魚工具都還給了管理辦公室內緊接著又問了問孫伯:「不好意思啊孫伯我想問一下這附近除了我們還有誰住宿呢?」
「嗯大知山本來就是旅遊勝地沿著這裡往北走的話在月冬湖沿岸還能夠看到許多其他的遊客呢。」
安源立即又思考起來莫非有什麼人在暗中搞鬼嗎?那破碎的玻璃姑且不論但是自己的水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魚來而衛平的水桶內的水變成了血這實在太不尋常了。從孫伯的話來看其他的遊客要到這裡來花費不了多長時間而且有那麼濃密的樹林掩護也容易藏身。
他假設某個人打碎了窗戶又用某種辦法在自己的水桶裡添入了三條魚再把血倒入衛平的桶裡目的是為了嚇唬他們嗎?
如果是這樣就有兩個問題了。一他為何要那麼做?二他是怎麼做到不被現而完成這恐嚇行為的?
安源離開辦公室後又想辦法登上一個高坡俯瞰著月冬湖營地。小木屋多數都被樹林覆蓋住看得不是很真切。每一間小木屋都有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離由許多蜿蜒的小路連接起來。而距離月冬湖最近的小木屋也有兩百米以上的距離。
對附近地形逐漸熟悉了以後他又深入了樹林內部。坦白說樹木的分佈很沒有規則而且樹影將太陽完全地遮蔽再加上冬天的日光本來就不是盛所以很難判斷方向。他在各個小木屋之間來回走動其間也遇到了不少人。
然而走著走著他忽然看到眼前的一棵樹旁靠著一個男生似乎正在想著什麼心事。他叫雷子炎是和安源從小一起長大的人。
「你在做什麼呢?子炎?」安源很少看到他如此沉思一時好奇於是走過去問道:「能不能告訴我?」
雷子炎苦笑了一聲看起來他好像很是煩惱的樣子。
「你……到底是怎麼了啊?」
「安源……」
「什麼?你想說什麼?」
「我剛才想起了我弟弟。」
子炎的弟弟在三年前死了是被謀殺的。兇手至今還沒有找到。
之所以至今沒找到兇手是因為他弟弟居然死在自己家裡一間和密室無異的房間裡。
「弟弟的屍體被現的時候……」說到這裡雷子炎的眉頭皺得很緊牙齒緊咬住嘴唇拚命抑制著自己說道:「他居然渾身手下都找不到一塊好肉!我不能原諒那個兇手……絕對不能!」
當初密室的問題是偵破的最大難題若非是因為死者的死狀太過慘烈有許多傷口明顯為死後導致加之現場沒有遺留凶器警方可能會以自殺定案。
「弟弟死之前說過的一句話我有一點在意……」
「什麼話?」
「他被殺害的那一天曾經和我說他感覺好像遺忘了什麼。因為我弟弟是個很健忘的人經常丟三落四如果讓他帶東西出去多半會忘記帶回來。甚至曾經因為他的健忘過於嚴重一次居然燒開水的時候完全忘記而去睡覺差一點釀成大禍來。父母還曾經就他的健忘問題去看過醫生但也得不出什麼結論來。所以我那個時候根本沒有在意。」
「是嗎?那和他被殺害沒什麼關係吧?」
「不是的……聽我說……」
那天子炎和弟弟都是休息在家兩人閒著沒事一起玩電動遊戲玩了很久到了下午玩到一半的時候弟弟突然神色變得有點奇怪不再玩下去而是對子炎說:「哥哥我感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事情啊。」
子炎當時心想這個健忘的小子肯定又犯老毛病了於是問:「你忘記了什麼啊?我幫你想想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嗯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
子炎也沒放在心上既然弟弟沒心情玩遊戲了他決定去看會書。然而只看了一會弟弟就又來纏住自己說:「哥哥你幫我想想啊我遺忘了什麼好像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是絕對不可以忘記的事情。」
當時子炎正看到興致上根本不理會弟弟說:「今天一天我們都在一起你就算真忘記了什麼事情我還是記著的沒關係啦忘記的話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回憶起來了。」
但是弟弟當時實在很反常。他只比子炎小一歲平時除了健忘基本沒什麼缺點是個很識大體很善解人意的人。但是他此刻卻把子炎手上的書給搶了過去扔到地上拚命搖動著子炎的雙肩說:「求求你哥哥求求你幫我想起來!我一定要想起來!」
子炎也實在沒辦法只好說:「好好好……那我幫你回憶一下。今天早上起來後父母都去上班了我們烤了麵包吃你抱怨沒有果醬所以就代替以花生醬。吃過飯後我去複習功課你則是上網聊天那個時候我們兩個就背靠背坐著那個時候你忘記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然後我們一起吃了方便面作為午飯接下來就一直打遊戲……你到底忘記了什麼啊?」
「奇怪……我忘記了什麼呢?」
「是不是遊戲裡的什麼?」
「不……不是那種微不足道的事情絕對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
這個時候子炎甚至懷疑弟弟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順心故意沒話找話?但若是這樣他未免表演得太逼真了。他此刻抓耳撓腮真的是一副拚命在回憶的樣子。那好像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弟弟就是回憶不起來了。
「我……我回房間裡去回憶回憶。」說完後他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子炎雖然有點疑惑可還是沒太當一回事繼續拿起書看了起來。
但是……在父母回來後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到了吃晚飯時子炎的弟弟都始終沒有從房間裡出來。而他也將房間的門鎖住了一直叫他也沒反應。當時因為擔心出事就撞開了門然而……沒想到出現在大家眼前的居然是一具渾身鮮血淋漓的屍體!
儘管已經過去了一年可是子炎依舊耿耿於懷。他總是有一種感覺弟弟的死和他忘記的「事情」有很大的關聯一般。但是他自己也無法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說明這一點。
「算了別再多想了」安源盡力安慰著他說:「我知道你內心很痛苦不過想太多也沒有意義。你弟弟的死和他忘記的事情應該是沒有關係的。」
「真的……沒有關係嗎?」看得出來子炎露出了自責的神情來他似乎是認為如果那天他幫弟弟回憶起了那件事情或許弟弟就不會死了。
事實上子炎的確也那麼想因為那個時候弟弟的神情實在太過不同尋常了。過去他一直都很健忘而每次對這一點也很漫不經心不會去考慮自己忘記了什麼。對他來說除非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否則他不會如此坐立不安非要想起來不可的。
他一定是感覺如果不回憶起那件事情來那就會生很不得了的事情。
子炎後來拚命地回憶那一天的所有細節並調查過弟弟上網聊天的記錄和那天玩遊戲的記錄。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沒有一件事情可以和謀殺聯繫在一起。何況是如此殘忍的謀殺。
「是我的錯。」
子炎內疚的神情越來越明顯安源不希望他走牛角尖又勸道:「沒這種事的這兩者不可能有關係殺害你弟弟的絕對是個變態瘋子和他忘記的事情全然無關你是因為警察這一年來什麼線索也沒查到所以才胡亂猜測的這樣於事無補啊!」
「不……不對!我一定要想起來!不管用多長時間都好到底那天弟弟他究竟遺忘了什麼!」
姍妮正在叢林中幫忙別人撿柴禾而絲瑤也在旁邊幫助她。
剛才的撲克牌事件讓她一直沉默不語即使是絲瑤對她說話她也要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姍妮?」
「沒沒有。」
她永遠都是這個回答儘管誰都看得出來不是真話。
這個時候旁邊一個幫忙拾柴的男生也注意到姍妮神情的不對勁也關切地詢問道:「沒事吧?看你臉色很差啊。」
姍妮搖了搖頭。那個男生看她也不說話擔心她是不是病了還摸了摸姍妮的額頭。
「沒燒啊……好奇怪啊。」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天上掉下了一個東西來把三個人都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那是一根斷開的枯樹枝。他們現在就在一棵樹下這棵樹相當高大約有十二米以上這枯樹枝應該是從這上面掉下來的。
「正好一起撿了吧。」
林健這時候則是將房間裡所有的燈都關掉把窗簾也拉上一個人躺在床鋪上拿著一個psp在看恐怖電影。
這部電影他其實已經看過一遍叫做《死離人形》不過因為感覺太經典所以這次又去網上下載了高清版本來看。
這個時候劇情展到最高潮就在被死離人形附體的腐屍第一次出場就在要放到它吃掉一個龍套角色的時候忽然鏡頭切換成了警察局的殮房內主角正在查看屍體。
「操!那麼精彩的一段怎麼沒了啊掃興掃興!唉這什麼高清版啊不看了!」他剛把畫面關閉忽然現psp的屏幕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有有沒有搞錯啊!」他這下可真是非常之惱火這玩意買來還不到一個禮拜呢屏幕就有了裂痕什麼偽劣產品嘛!他把psp放回了書包內這時候他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嚇了一大跳往下鋪一看才知道是下鋪睡著的王保為的手機鈴聲。
「喂?誰啊?」王保為和林健是很有共同語言的人都是恐怖電影的燒友所以手機鈴聲也如此有個性這個鈴聲是最新換的看林健嚇了一大跳他心裡也在偷偷暗喜所以接電話時也忘記看號碼了而對方居然說:「對不起打錯了!」
王保為一聽頓時洩了氣他還以為是女朋友打來的。立即就掛了電話。
林健剛要繼續打開psp忽然那女人尖叫聲又傳了出來差點讓他從上鋪翻滾下來王保為看了看號碼這次是女朋友打來了立刻喜不自勝地接通了電話。
林健本打算繼續看恐怖片但是聽著下鋪有一個人在講情話氣氛完全被破壞掉了。他只好耐心地等著他打完電話大概過了半個鐘頭他才講完。
「你們還真是親熱呢」林健把頭伸下去問:「不過就是暫時分別一下而已嘛不用那麼難捨難分吧難道你還怕她被別人搶了去?」
「死林健敢損我啊!」王保為知道對方是開玩笑但還是有點不開心地說:「我們二人情比金堅對彼此都很放心的。倒是你別整天嚇唬人了找個好女孩交往交往也不錯啊。快畢業了你看我們班有幾個還是打光棍的?」
「光棍自然有光棍的好處嘛……」林健一邊打開psp一邊應答而這個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似乎室內透入了一絲光線連忙朝窗簾那兒看去他無比驚訝地看到窗簾居然被拉開了二分之一!
「保保為窗簾是你拉開的嗎?」
「嗯?沒有啊。」
這個小木屋現在就他們兩個。剛才因為聽保為打電話無聊林健始終是百無聊賴地看著周圍而窗戶現在也是上了鎖的……
窗簾……是誰拉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