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悚 第三卷 虛像 第一章 回憶
    英瑄今天又再度習慣性地翻開了日曆。(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

    自那天以後已經滿了一百天了。

    她目前所在的工作單位是一家負責廣告企劃的大公司她在創意部進行工作。這家公司在本市也很有名氣有許多名牌產品的廣告都是由其負責策劃的。

    但是她並非是因為這樣才在這裡工作的離開原來的公司也是情非得已。自那一天以後她就希望可以換一個環境。那恐怖的一幕到現在也忘卻不了。到最後不僅選擇搬家連工作也不得不換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在恐懼些什麼但是她卻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新搬進來的這家公寓和以前的住所完全不能相比地段並不好但是治安方面還算太平。因為公寓的房價非常便宜所以有錢人都不會住在這裡沒有了可以作為目標的高收入人士小偷或強盜自然也就不會光顧這裡了。

    然而即使如此她還是不放心將家裡的門一共上了三道鎖。

    國外的父母打電話來問候的時候當得知她的情況也感覺她太過敏感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並非是自己神經過敏。事實上她從小就感覺自己對危險具有很強烈的預感。小時候有一次朋友邀請自己去看電影那是一部她一直很期待的美國大片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何拒絕了只因為自己有些不詳的預感。結果那天電影院居然著火她的所有朋友全部葬身火海無一倖存。

    類似的例子在她的成長歷程中還有很多。她開始對自己的預感越來越信服但是這一次她寧可認為自己是神經過敏了。

    然而此刻她手上的這封信令她明白到她的警覺並非是空穴來風。

    寄信來的人是她過去公司的同事林言臣。

    信並不長只是向她傳達了一個消息。

    左欣死了。

    那個過去和她關係最好的同事死了。

    而且是被殺害的。她陳屍的地點是在她所住公寓的天台上而第一現人正是言臣。死因是喉管被割斷大量出血而死。左欣的追悼會明天七點舉行言臣特意寫信過來請她也參加追悼會。

    大概是感覺寫信比較正式所以替代了打電話和電郵吧。的確像言臣的性格啊。

    也許這麼說會比較奇怪但是英瑄不想去。

    這是第二次了。

    悲哀的感覺始終沒有產生她所感受到的只有恐懼。她把信紙揉成一團雙手抱住雙肩將頭倚靠在牆壁上。

    她認識左欣已經三年了她們二人是最初一起去公司應聘的時候認識的原本是劍拔弩張的競爭對手但是成為同事後又分在同一個科室裡漸漸成為了好朋友。在如今的社會職場的險惡她也是很清楚的所以能夠和同事保有一份深厚情感實在是很不容易的。而她們兩個始終關係很好。

    但是她就那麼死了……

    信上還說道雖然致命傷是喉管被割破但是在這之前身體各處就已經有了無數的刀傷。兇手的作案手法極其殘忍令人指。

    這段日子她始終都刻意地不去看報紙和新聞所以對這件案子一無所知。

    她知道是誰殺害了左欣雖然沒有證據但她知道是誰。這件事情果然是不會結束的。

    第二天似乎是為了配合這樣悲哀的氣氛就連天也下起了傾盆大雨來。

    追悼會會場內大家都一襲黑衣打扮而在小欣的遺像前她的父母已經是泣不成聲。會場的角落蹲著一個男子。推開蓋子他手微微顫抖著用打火機點燃了叼著的香煙。

    他的頭顯得很凌亂眼中充滿了憔悴衣服的扣子也沒有扣齊領帶也打歪了。

    「你這形象實在太糟糕了點吧?言臣?」

    英瑄放下包蹲在他面前問:「告訴我。到底生了些什麼事情?」

    言臣吐出一口煙來眼神迷茫地回答道:「或許我本可以阻止的。到今天正好是一百天了呢。」

    「為什麼那麼說?你說你本可以阻止的?」

    「你辭職後我和小欣、竹冕還是照常在公司工作。但是漸漸的我開始現小欣的情況不對勁起來了。」

    「什麼?不對勁?你是指什麼?」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經常會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叫她母親說她被殺害前的那段日子幾乎每天都吃不下飯來就算問她她也什麼都不說。出事那天我本來是待在她家想勸勸她並問出她的心事的。但是突然她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起來接著就衝了出去。接著我就看她上了電梯到了頂層。我擔心她出事也順著樓梯跑到頂層……然後又是聽到她的慘叫聲跑到天台一看就已經現她渾身是血泊地倒下了……」

    聽他這麼一說英瑄的臉色越變越差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你也該明白了吧?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是聽到了慘叫就立即跑去天台接著現屍體的話那麼……就存在著一個巨大的矛盾了。

    為什麼言臣會沒有現兇手?

    「我也想不明白當時我已經到了頂層突然聽到了幾聲恐怖至極的慘叫當鎖定是來源於天台準備要上去的時候慘叫才剛剛停止。其間別說兇手我在樓道裡一個人也沒看見。」

    「等你到了天台小欣就已經死了嗎?」

    「是的……當時看到她的出血量誰都知道她絕對是死定了。可以這樣說兇手身上肯定也沾上了不少血而警方在公寓周邊找不到一個目擊者看到類似的人物。」

    那不就……那不就和那個時候很相似嗎?

    唯一的不同就只是……

    英瑄看著會場中央哭天搶地已經幾乎要暈過去的小欣母親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才好。

    「我始終什麼事情也做不了。若非我沒有殺害小欣的動機警察恐怕一定會懷疑我吧。英瑄你認為殺死小欣的人和殺死籐月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這……」

    「你看看!」

    潤麗怒氣衝天地將報紙扔到阿靜面前用高分貝音量吼道:「還那麼年輕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麼死了這全都是你說暫時不去干涉預感的關係!她的年齡和我差不多還有大好的前程啊!而且死得還那麼慘……」

    阿靜拿起報紙粗粗瀏覽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這也是沒辦法的啊。就算我們出面干涉她也不見得能活下來啊。」

    「但是也許她可以活下來啊!至少你和哥哥也該通知她一聲吧!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好!在這之前死的那個名叫范籐月的女人是鬼魂殺掉的吧?這兩個人是同一家公司的人都在我預感到的日期死掉別告訴我這是巧合!」

    「我就奇怪你怎麼會知道左欣的死並非人為還以為是潤暗告訴你的原來是你推測出來的啊。」

    「這不是那個問題吧……還有你和哥哥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那個靈媒師的線索嗎?再這麼拖下去不知道還會死多少人呢!」

    阿靜那修長的指甲在桌面上輕盈地遊走神情淡然地回答道:「沒關係。我自有辦法可以找到她。具有那種體質的人身邊會死掉的人數量絕對不會比我父親當年的少既然如此大量過濾歷年的刑事案資料就可以了。」

    「嗯?」潤麗不明所以地問:「說起來為何具有靈異體質的人身邊的人都會不斷死掉?」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

    就在這一瞬間潤麗突然明白到了什麼連忙抓住阿靜的手問:「難道這就是父母讓我們逃走不再和任何親人聯繫的真正目的?因為和我們產生關係的人都會死?父母也是因為這樣死去的嗎?我當年就感覺奇怪就算父母日記中留下關於那三道爪痕的留言哥哥的決心也下得太過堅毅了點絲毫不留戀原來所在的城市……莫非父母在日記中留下了那部分的內容但是哥哥把記載有那部分內容的一頁撕掉了?」

    「這你去問你哥哥吧我怎麼會知道?」

    「告訴我!爸爸媽媽會死是不是和我們具有靈異體質有關?」

    「當然和你們無關。」

    阿靜甩開潤麗的手揉了幾下道:「很疼呢……想不到你手勁還滿大的。你們兩個連瞳孔都沒變色靈異能力完全出於潛伏狀態所以在成年以前還不至於會造成身邊的人死亡的情況……估計你父母的死是因為他們其中一人具有靈異體質的關係吧不過也和你們一樣因為靈異能力處於低階所以瞳孔沒有變色。不過即使是未變色的靈異體質者在成年以後在一些外在因素刺激下靈異能力也就會逐漸甦醒。你父母大概是能力剛覺醒不久就招致了那些東西吧。」

    「招致?靈異體質者果然會帶來災難嗎?」

    「嗯……你不用想得太深入……這也是存在機率問題的。先我向你保證你父母的死和你、你哥哥是沒有關係的……」

    然而潤麗的神情依舊充滿痛苦。

    「但是……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嗎?雖然父母死時我們還未成年但也即將邁入成年期了如果那時候我們的能力就開始覺醒了呢?父母死後不久我們不就具有了預感能力嗎?不是這樣嗎?」

    「你到底想證明什麼?」阿靜的臉色漸有不悅。

    「嗯?」

    阿靜將桌上的報紙折疊起來說道:「你的想法根本沒有意義。無論你父母的死是因為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了。重要的是未來!」

    潤麗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如果是這樣那我是不是不能再和任何人交朋友了?甚至未來也不可以愛上任何人否則就會害死對方?我身上的靈異能力會招致災禍嗎?」

    「不知道。未來的路只有靠你自己摸索怎麼做由你自己決定。有時間考慮這些問題不如多去查找些資料盡快找到聞紫魅提升你哥哥的靈異能力。」

    「這裡就是你的新家?」

    「是啊因為是二手房而且地段也並不算好因此房價也不太貴。」

    言臣開車送英瑄回到她家後英瑄堅持讓他上去坐坐。進入客廳的時候簡樸的傢俱和狹小的面積讓言臣不禁有些感慨。

    「你在害怕什麼對不對?」

    英瑄並沒有回答而是選擇避開了話題:「你也一樣對不對?對於那一幕籐月死去的那一幕……直到現在我還可以清晰地回憶起那個場面可以記得她當時穿的衣服記得當時室內的溫度甚至記得……」

    「夠了!別說了好不好!」

    言臣抱住頭他明顯對這個話題感到極度不舒服。他歇斯底里地吼道:「是那傢伙。我們都知道的。你我還有竹冕那個時候我們不是都看得清清楚楚嗎?他會把我們都殺掉一個也不剩下的!」

    是的……是他沒錯。

    一切都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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