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象徵著火神無上的威儀,蘊含火神神力的神徽面前,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空前的壓力,而神徽的目標,拉諾莫斯,此時已經失去了行動和說話的能力,在神的力量前,這個虔誠的神之子民從根本上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和勇氣。
「請原諒拉諾莫斯牧師的無禮和莽撞,他對於偉大的阿斯安特爾和他的神選者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他是最忠誠的神的信徒,就像您和我們所有人一樣。」拉諾莫斯的身邊,克羅爾竭盡全力抵禦著神徽給自己靈魂帶來的壓力,困難地說道。
「我對於他的忠誠不感興趣,就向對你們的一樣。」幽銀之火平靜得沒有半點感情的語氣讓人們感覺到了其中的冷酷,而神選者話語的內容則使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不安。
克倫那巨大的身緩緩出現在了宴會大廳的空中,「蟲子們,」他大叫道,「給你們的禮物。」一道濃得如同最深沉的夜幕的黑霧出現在他的腳下,飛快地向著四周擴散,把那些沒有任何準備的侍衛和侍從全部吞噬進自己的體內。
「他是惡魔的同夥。」克羅爾首先醒悟過來,開始向阿斯安特爾乞求力量。
然而這只是徒勞的,在神徽的周圍,任何從阿斯安特爾那裡乞求到的火神之力都將會自動流入神徽中,在惡魔的毒霧面前,這些失去了神力保護的牧師和只憑借肉體進行戰鬥的騎士沒有絲毫的抵抗餘地。
一個月以前,克倫的住所。
「很有趣的一些小蟲子,不是嗎?」和外表的黑暗不同,克倫住所的內部是一個裝飾得極為奢華的宮殿,此時,幽銀之火正和這座宮殿的主人並肩站在一面鏡子前,在鏡子中,拉爾塞特和他的部下們正沿著山路艱難地行進著。
「他們很虔誠,」對於克倫的評價,幽銀之火這樣回答,「他們會為了信仰犧牲自己的一切。」
「你真的要我在這些人面前被你殺死?」克倫皺著眉頭問道,從外表上看,的他是一個長相俊美的年輕人,金黃色的長髮讓人在第一眼看到時就會想到那些高貴的血統,那個惡魔的外形只是他為了得到信徒們的敬畏和偽裝者繼而使用的變身。
「除非你想在這裡永遠呆下去。」幽銀之火的語氣不容置疑,在實行了永恆盟約這一神靈也無法違背的誓約之後,他和克倫之間已經不是單純的盟友關係,任何背叛誓言和對方的行為都將遭到宇宙規則最嚴厲的懲罰,他不必同面前的存在有任何客套,「當我們出去的時候,用你的魔法把他們中的大部分殺掉,但不要全部殺光,然後照我們的計劃去做。」
「你的信徒之中有奸細。『看著魔鏡中隊伍的行動,巫妖肯定地說道。
「誰在乎?」克倫聳了聳肩,「從今天開始,我已經不再需要他們了。」
「我想我們該開始演出了,觀眾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克倫的目光移向鏡子,「來吧。」
「我們下一步怎麼辦?把這裡的人全部殺光?」大廳之中,克倫看著被主教用神力組成的護罩圍在中央,從而免受毒霧殺傷的人們,意猶未盡地說道,久違的殺戮感覺讓他覺得熱血沸騰。
「你這個惡魔,騙子!」在主教的護罩中,拉爾賽特憤怒地說道,「願你的靈魂永遠被地獄之火灼燒。」受到欺騙的聖騎士現在只覺得所有的血液都在燃燒,怒火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他拔出自己的劍,向站在不遠處的幽銀之火衝去。
巫妖並沒有注意這個瘋狂的騎士,他只是揮了揮手,拉爾賽特身體便已經比來時快上十倍地飛了回去,重重地撞在了神力護罩上,然後又摔在地上。
這個結果讓幽銀之火皺起了眉,這個看起來除了虔誠之外毫無特別之處的主教的實力和表現有些出乎意料,就在剛才,在巫妖認為自己的計劃就要成功的時候,愛羅恩竟然在可以吸收周圍神力的神徽影響下突然召喚出神力護罩,保護了絕大多數的宴會參與者,而現在,在明知道拉爾賽特會因為撞擊受傷的情況下,愛羅恩依然沒有除去護罩唯一可以保護眾人的護罩,這使得幽銀之火不得重新評價這位外表慈祥而威嚴的老人。
「我們還在等什麼?」長久壓抑的嗜血慾望一旦被釋放,便再也難以被重新壓制住,殺意就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在克倫胸中湧動,「這個護罩只是依靠著那個主教體內儲存的神力維持的,我們也許要費些力氣才能打破,但僅此而已。」
然而巫妖並不準備就這樣大開殺戒,事實上,就算愛羅恩沒有在關鍵時刻支撐起神力護罩,幽銀之火也不準備殺死所有人——他的計劃需要這些人暫時活下來。
「還不是時候。」幽銀之火對自己的盟友說道,隨後轉向護罩之中的主教:「聽著,我不會傷害你們,如果你肯跟我們合作的話。」他的眼中閃爍著紫色的火焰,一股又一股無形的力量不斷衝擊著神力護罩,使後者產生了陣陣的波動,這讓愛羅恩充分認識到,自己的唯一屏障並不能真正地抵禦對方。
「請恕我冒昧,」幽銀之火的攻擊只是一種示威,在他停止行動後,愛羅恩喘息著說道:「在這個王國中沒有任何生物可以阻止你們,你們本可以用更加直接的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在我看來,你們煞費苦心的計劃似乎有些多餘。」
「他在拖延時間。」克倫說道,嘴角出現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祭壇,」巫妖沒有理會自己盟友的話,簡潔地說道:「我們需要祭壇。」
「所以,你們必須進入蒙諾溫斯,」愛羅恩終於清楚了對方的目的:「而要進入這座火神用自己的力量建造的城市只有兩個辦法:用自己的虔誠得到阿斯安特爾的認可,或者得到神認為的這座城市的主人——也就是我或者國王——的邀請。」
「而一個神選者的到來無疑對霍勒裡達斯是極為隆重的一件事,而且,沒有人會認為一個神選者,一個能夠施展神徽的人會不是一個虔誠的阿斯安特爾信徒,」克倫用嘲諷的語氣接過了愛羅恩的話:「在你們來說,這種邀請只是一種禮儀上的需要。」
「但我們沒有邀請你,」一直沉默的國王突然說道:「你不能進入這座城市。」
這個騎士出身的國王的話語讓克倫笑了起來,「無知的生物,」克倫輕蔑地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永恆盟約可以讓一個人突破任何阻礙,哪怕是神的力量,來到召喚自己的同盟者身邊嗎?」
「可我還是難以理解,」愛羅恩並沒有由於對方的諷刺而感到難堪,他慢吞吞地說道:「既然你們可以施展神徽,為什麼無法走進蒙諾溫斯?要知道,只有受到火神的恩寵才可以擁有這樣的榮耀。而且,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向人們展示神徽,卻要進行那樣一場演出?」
「第一個問題,我可以用魔法模擬出一個神選者的乞求從而獲得使用神徽的能力,但我無法把自己的靈魂變成阿斯安特爾的信徒;第二個問題,只憑我的力量無法借助祭壇達到目的,我必須找到一個擁有強大力量並且同我目的相同的盟友,而在剛剛來到這裡時,我並不認識克倫,事實上,所有計劃都是在見到拉爾賽特的時候才決定下來的。「幽銀之火並沒有隱瞞真相,如實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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