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微光電筒的餘光,看著老大似乎有些步履蹣跚的樣子,我總覺的自己心中的感覺可能是真的。可這到底是種什麼感覺,我不敢想,也不願意想。見我沒有跟上他的腳步,老大右手扶著樓梯的扶手,半轉著身子向我輕聲的喊道「雅寧,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點跟上,怎麼還想老大背著你嗎。」隱約中透過老大轉過來的身影,我彷彿看到了老大的左手正按在傷口上。一下清醒過來的我忙說道「老大,我們快點走吧,快點走吧。」說完便跑了過去扶住了老大的胳膊。老大微微的頓了頓,接著便在我的摻扶下慢慢的走下樓去。
都怪我明明知道老大已經負傷了,為什麼還在這胡思亂想的浪費老大寶貴的救治時間。快點出去,快點送老大去醫院,此刻我滿腦子裡全是這總想法,腳下也不由的加快了向下的腳步。我這突然的一加速,好像牽動了老大的傷口。只聽老大悶哼了一聲,眉頭鄒了鄒在看到我一臉焦急難過的表情以後,老大一邊走著一邊居然安慰起我這個沒有受一點傷的我來「雅寧,不要擔心老大沒事的。自己的傷自己難道還不知道嗎。到是你老是這麼愁眉苦臉的老大看到這樣的雅寧,可是十分的不爽。這樣老大傷口會加重的。」說著說著,老大突然的劇烈咳嗽了起來,我忙停下腳步,一隻手扶著老大一隻手輕輕的在他背後拍打著。
「老大,你別說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才這麼說的,我沒關係的我真的沒關係的。」說著說著眼淚已經不聽我控制的流了下來。此時嘴角已經溢出鮮血的老大勉強的笑了笑,用帶血的手為我擦去了臉頰上的眼淚,等擦過以後才發現他的手上已經沾滿了自己的鮮血,於是老大用著虛弱的聲音強笑到「看都是老大不好,本來想幫雅寧擦擦眼淚,可沒想到卻將自己的血沾了你一臉的。」說著便要縮回手去,我卻一把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抽噎的說道「老大沒關係,我喜歡我喜歡你為我擦眼淚。老大我們快,快下去吧別浪費時間了。」說著一把架住老大,吃力的向樓下趕去,快些再快些這時候我真的非常恨自己,為什麼平時不多鍛煉身體,我這瘦小的身軀單薄的力量,好像小樹一般隨時都有可能承載不住老大那巨大而又沉重的身軀。
前邊,對前邊就是出口了,快啊雙腿啊拜託你們再快些吧。此時的老大早已經軟軟的靠在了我的身上,除了神智還算清醒點的他,現在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前邊便是出口,希望就在轉角,堅持再堅持一下輕舞,飛揚她們便會看到我們,上來接應我們了。直到現在我臉上才稍微的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可恨快殘酷的現實便將我拉了回來。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前出現了三個保安,前進的去路被他們擋的嚴嚴實實的,老大的生路似乎也越來越渺茫惡劣,見此情景老大無力的推了我一把說道「雅寧,別管我你快走。」我強扭著緊拉著老大的胳膊「我不走,我決不會丟下老大你,獨自一個人離開。」說著將老大挎的更緊了些。
見到我們這樣,其中似乎是頭的一個保安,一邊獰笑著一邊用橡皮警棍拍打著手說道「走,來了還想走。兄弟們你們說他們走的掉嗎。」他旁邊的狗腿子附和著說道「大哥還是你英明,如果不是你發現安全樓梯走被打開的情景,我們一定不會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兩個賊呢。哈哈這下我們立功了。大哥還跟他們費什麼話,先抓住他們再說吧。」只見那個被叫做大哥的保安打了他一巴掌「晃什麼,沒看道那個大傢伙好像受傷了,似乎有些不行了嗎。像他們這樣,能跑的出去嗎。再說出口已經被我鎖上了,就是那個小賊放棄同伴也逃不走的。」說到這彷彿是得意於自己的英明嘎嘎的笑了起來。旁邊兩個又是一陣的陪笑,猛拍著他的馬屁,聽到他們說的全是中文,我頓時明白了他們三個原來是中國的保安公司派來的。
心裡也有了些希望,忙急切的開口說道「大哥,我們不是小偷,真的我們不是小偷,我們只是過來拿走日本人偷竊我們國家的機密硬盤。看在我們都是中國人的份上。大哥你還是放我們離開吧,我會感謝你的。」說著一臉急切的望著他。聽我這麼一說,那個被叫做大哥的人眼睛一亮,結結巴巴的說道「什∼∼∼什麼,你是說你上到三十樓以上,從日本人那裡拿回了很重要的關乎國家機密的硬盤。」聽他這麼說我以為他已經看在中國人的份上鬆懈了,便趕忙回答道「是的,這可是非常重要的文件,如果落在鬼子的手裡,那可會給國家造成非常大的損失,我這位兄弟也是因為拿回這個硬盤,被鬼子刀刺中才這樣的,他需要立刻救治,請你們看在我們也是為了國家的份上,不要難為我們,讓我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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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自己都這麼說了對方一定會爽快的答應下來。說不定還會幫我扶老大出去呢。可誰知道事情跟我想像中的差別是如此之大。聽我說完以後,那個大哥嘴裡發出電鋸般刺耳的笑聲,嘎嘎,嘎嘎「兄弟們,原本以為抓到一條小魚,哈哈沒想到居然抓住了條大魚。這下我們發財了發財了。」旁邊一個傢伙有些疑惑的抓著耳朵問道「大哥,什麼魚不魚的,我怎麼聽不懂你的意思呢。為什麼說我們發財了呢。」沒等這位大哥開口,一開始猛拍馬屁的傢伙忙諂媚的給他的大哥點了根煙說道「你懂什麼,大哥說發財那就是發財了,跟後邊做就是了。」猛抽了兩口的那位保安小頭頭,將香煙往地上一扔,嘴裡惡狠狠的擠出了三個字:給我上。作勢便要撲上來。
那個看來有些呆的保安卻奇怪的說道「老大,他們不是說是為了國家嗎,我們為什麼不放他們出去啊。」正準備過來的保安頭頭,停住了腳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頭上訓斥道「你懂什麼,什麼國家不國家的,國家給了你什麼好處,這教育,住房,醫療三大改革還不是弄的我結婚都買不起房子,你妹妹上學不也交不起學費,哦對了還有你」說著指著一開始猛拍馬屁的傢伙說道「你媽媽的病不也是看不起醫生嗎。國家給了你什麼好,你那麼維護國家。我們把他們抓住交給日本人,弄點實惠的錢比較划算些。」聽他這麼說那個有些呆的保安便不再說話了。
一聽那傢伙這麼說我心中便是一涼,第一個反應便是完了,這傢伙根本不像我想的那樣放我們出去,而是要將我們抓住送給日本人。這該死的漢奸,有時候漢奸比日本人還要可惡。而這時候,老大咳嗽的更加厲害了,原本因為蓋著東西看不出來情況的傷口,這時候血已經將那厚厚的包裹物浸透,黑黑的夜行服上朝了一大片。我的心中更加的慌亂起來。如果再不快點救治,老大可能真的不行了。可眼前三個保安像三座大山一樣擋在了我的面前,也擋住了老大生的希望。下意識的往腰間一摸,突然摸到了老大剛才給我的槍一樣的東西,對了用它我腦子裡一下子反應過來。
就在他們撲過來的同時,我掏了出來對著他們連連扣動扳機。奈何我從來沒打過槍,準頭實在太差,在將所有子彈(麻醉針)全部射完以後,發現我面前還站著那個保安頭頭,雖然解決了兩個,可他卻一點事都沒有。在經過了片刻混亂以後,保安頭頭哈哈大笑起來。「這下好,功勞全是我的,獎金也全是我的了。哈哈你殺的好啊。怎麼沒子彈了嗎。沒有的話我可不客氣了。」說完便向我衝來。想到如果讓他得逞,老大便會失去生命,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飛起一腳狠狠的向他踢去,沒想到我會還手的他,眼睛睜的大大的,不相信的捂著下邊,躺在冰涼的地上。「快把鑰匙交出來。」對著躺在地上的他喊道。
不知道他是痛的還是怎麼的,躺在地上的他用著惡毒的眼神看著我,吃力的說道「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不給怎麼了。」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我,輕輕的放下老大,來到他的身邊,發了瘋似的猛踩猛踢了起來。一個正踹,一個側踢,學著老大那樣,輪圓了往他頭上猛踢了起來。狠快這傢伙嘴裡便放出殺豬般的鬼嚎聲。「求求你快停手,我說我說。」又是連踹了幾腳,自己肚子裡憋著的火也發洩的差不多了,才停了下來,用手狠狠的提起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提在了半空,由於疼痛的關係,這傢伙被我踢成豬頭一般的臉,顯得更加恐怖,一邊吐著鮮血,一邊有氣無力的斷斷續續說道「在,在我上衣口袋裡。麻煩你拿著快點出去吧。」本來我還想再打他一通,可想到老大還需要馬上救治,這才一把將他扔在地上。
跑到老大旁邊,輕輕的將老大胳膊扶挎在我的肩膀上。一手拉著他胳膊,一手扶著老大的腰,嘴裡叼著鑰匙,一步步的向大門口挪去。此時我心中的火氣早已經發洩在那個保安身上了,,現在的我心裡除了擔心還是擔心,老大這時候整個人已經完全軟倒在我身上,神智也似乎有些不太清醒起來。嘴裡不住的喊著我的名字,喊一聲我便答應一聲。打開大門沒等輕舞,飛揚接應我已經對著他們的方向大聲的喊了起來。
管他還有沒有危險,我完全不在乎了。看到我扶著老大出來的時候,輕舞已經下令讓和尚快點開車,汽車還沒停穩我已經忙拉開車門,將老大扶了上去,嘴裡焦急的喊道「快,快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