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目圓睜,手指情不自禁的顫抖著指著老大手中的槍,結結巴巴說道「老~~老大,這~~這怎麼是真~~真的?」見到我反應如此驚厄,老大笑瞇瞇的對我說道「雅寧不要吃驚,這槍跟我很多年了,所以我退處黑龍會的時候,就把它給帶出來了。原本只是想留個紀念,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能用上它。」說完小心的撫拭了一下槍身。直到現在,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這群剛才還耀武揚威,現在一個個低著頭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流氓們。
見到老大還沉浸在以前的回憶中,我忙拉了拉老大的衣角,因為我的打擾老大終於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向跪在地上,一個個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凍的發抖的流氓們努了努嘴。示意老大是不是先將眼前的問題解決了,然後你老人家再緬懷過去的光輝經歷。將槍小心的收在懷中,老大清了清嗓子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吧。你,對就是你先將你兄弟腿給扎一下,沒見到還在流血嗎,真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居然還敢說是道上的人。放著兄弟受傷居然沒一個關心一下。」
那個被老大點到的小混混,忙將皮帶鬆了下來,很嫻熟的給受傷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傢伙紮好。老大看到那傢伙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便將注意力集中在王七的身上,原本嚴肅的老大,這時候居然也調侃起來「王七啊,你還要不要我們加如你了啊。看你的實力好像不怎麼樣嗎,對嗎雅寧。」沒等我想好是不是要回答老大的問話,跪在地上的王七已經諂媚的接口道「啊,兩位大哥,你們就別開小弟的玩笑了。像兩位大哥這麼英明神武的人中之龍,怎麼也不是我們這種三流小幫會能請的到的啊。大哥,大哥今天都是我們不對,其實都是上了這婊子的當。」說到這回首狠狠的抽了如花一個大嘴巴。
而這一切看的我十分不爽,是不是變身以後性格也跟著變的軟弱了呢。本來這就是那醜女人找的事,而且剛才幫她說話沒想到她卻恩將仇報。怎麼著我也應該記住這教訓的我,此時看到如花雙頰已經腫的老高,原本還可圈可點的頭髮,也披散著蓬亂著掛在臉旁。從一滴滴眼淚湧出的地方,隱約還能看到被打成一條縫隙的眼睛。混身上下,除了地上的泥土就是剛才被跺的腳印。嘴裡雖然強壓著抽啼之聲,在這寧靜的夜空中還是清晰可見。看到這樣的她,我彷彿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心裡除了憐憫就是同情。
忙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拿出口袋裡的手絹輕輕的為她擦拭了嘴角邊殘留的血跡。順手很自然的將她披散在臉旁的頭髮,收攏在耳後。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原本還皎潔的明月,害羞的躲在了飄過的雲中。頓時一切都變的如此朦朧,在這朦朧之中老大和這群流氓突然癡癡的將目光盯在了我的身上。我卻不知道,正因為看不清楚,月色朦朧反倒暴露了些平時白天看不到的女性氣質。當然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月亮婆婆便從雲中探出了頭,四周圍又變的清楚起來。
突然一聲尖叫從如花的嘴裡傳出,接著便看到如花突然後退了幾步,顫顫微微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幫助我,難道你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嗎。難道你還不接受剛才的教訓,難道你忘了剛才我是怎麼對你的了嗎。你~~你到底有什麼陰謀。」可能是如花平時小人做習慣了,對真正想幫助她關心她的人也總是抱著不信任的態度,我真為她感到可悲。沒等我開口說話,王七已經討好的插上了嘴「她嗎的,你個婊子敢這麼對大哥說話,大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這麼唧唧歪歪的還不快去伺候大哥。」說完還討好的對我笑了笑。
說實話看到他這副嘴臉,剛才吃的飯就隱隱的往上翻了起來,強壓住哽在喉嚨的這種想吐的感覺。我不耐煩的說道「什麼我看上她了,你知道什麼不會說話就別亂說,沒人當你是啞巴。你們這群流氓,就知道欺負弱小,根本就沒有一點同情心。」說到這我一把拉過在一旁猶豫不決的如花道「你不要怕也別懷疑我會對你有什麼目的,我真的是同情你,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弄的,說實話剛才看你那樣恩將仇報我恨不得衝上去掐死你。可我現在看到你這樣,剛才的氣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你要相信我,這個世界並不像你想的那麼骯髒不堪,畢竟還是好人多,可能是你天天接觸的都是這幫混蛋吧。」說到這我用手指了指,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這些人。
聽到我這麼一說,如花好像有些動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他們,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雖然這樣可她並不像剛才那麼排斥我了,而是老實的任我拉著她的手。見到這樣,老大裝做咳嗽的咳了兩聲,見我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老大翻眼瞅瞅我的手,又對我擠了擠眼,原本還有些糊塗的我,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忙將緊緊的拉著如花的手放開來。臉色微微有些發紅。
轉過臉去的老大,立刻換上一副冷酷嚴肅的樣子,對著王七他們說道「好了都起來吧,別老跪在那我還要低頭才能看到你們。」聽老大發話,他們才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可能是跪的時間有些長的原因,剛站起來的他們雙腿不停的打著顫,可不管怎麼說畢竟站了起來。王七邁著還有些發抖的雙腿,走到老大身邊。我以為他要使壞,忙提醒道「老大,當心點別被暗算了。」聽了我話的王七,苦笑著說道「大哥,就眼下兄弟這連走路都困難的樣子,你看我怎麼偷襲啊,再說了大哥,我敢嗎我真有這膽子,怎麼也不會跪到現在了。」聽完這傢伙搞笑的解釋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老大也回頭對我笑了笑說道「雅寧放心吧,你老大我這麼容易被暗算,這些年也白混了。」
王七接著說道「大哥,兄弟知道錯了還求大哥放兄弟們一把。」說完一臉乞求的看著老大,希望他能答應。看到王七說的那麼真誠,我的憐憫之心又氾濫了起來。不由的對老大說道「老大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你看他們也承認錯誤了,又跪了那麼長的時間。你說呢」聽完我說的話,老大奇怪的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聽我的放過他們,而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原本認為有希望的王七,看到老大搖頭頓時臉上一團死灰,接著就有些窮凶及惡的說道「大哥,難道你真不給兄弟們一條活路。你要知道你一把槍才多少子彈,如果我們真的一湧而上的話,大哥恐怕你也忙不過來吧。」說到這好像他又看到了些希望,原本死灰一樣的眼睛泛出藍色的光芒,看的我都有些說不出的恐懼。
老大啊你到底要怎麼樣啊,難道非要逼著這群流氓跟我們拚命嗎。我心裡暗暗的有些責怪老大。聽到王七這麼說,老大不緊不慢的笑了下「怎麼王七兄弟,這麼說你是想賭一把了,恩你說的也對,你們這麼多人我是忙不過來,不過嗎,我這槍第一個打的就是你。估摸著怎麼也能把你打死吧。」一聽老大這麼說,原本膽子就小的王七,立刻啪的一聲又跪在老大面前,「大哥,大哥兄弟剛才是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別往心裡去啊。你瞧我就是這張臭嘴。」一邊說著一邊用勁的打著自己耳光。
我現在也不明白,老大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了。跟這群流氓一樣,疑惑的看著老大,只見老大掏出手機不緊不慢的嘀咕了幾句。打完電話的老大拉起死狗一樣的王七道「這麼放過你們,以後我還怎麼在道上混,教訓還是要給你們留點的。」聽到老大話裡的意思是要放過他們。王七眼中一亮,人頓時精神了很多「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兄弟一定接受教訓。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嘴裡謝謝聲不斷。
很快遠出工地的大門口,亮起了車燈。這麼晚了誰還會來這麼荒涼的廢棄工地呢。我疑惑著看著從門口開來的三輛越野車。近了跟近了,知道從車上下來十來個人,我在看清楚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手下和尚,這時候我才明白老大剛才那個電話到底是打個誰。和尚走到我跟前行了個禮道「大哥,怎麼了我聽祥哥說你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這不剛從熱被臥裡爬出來。」而看到和尚居然向我行禮,王七驚訝的張著大嘴。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惹到了一個自己永遠也惹不起的人來。忙爬到我跟前抱著我的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大哥,大哥求你放小的一馬吧,求求你了大哥。」看到這和尚才明白原來老大說的麻煩就十他。
只見和尚飛起一腳將王七題的老遠,嘴裡罵道「嗎的,我說是誰這麼大膽,弄了半天是你這個小王八啊。」而這時的王七,只是不停的向我們磕頭。看到這我動了些惻隱之心便對和尚說道「算了算了他們也沒怎麼樣,教訓一下放了吧。這裡就教給你了。我跟老大先回去了。」聽到我這麼說,王七知道自己這個小命終於保住了,痛苦了起來,看到一個大男人哭的如此傷心,我真覺得有些不適應,跟和尚打了個招呼,忙拉著老大跟如花匆匆離開了工地。
將如花送到醫院檢查完以後,又給她買了些東西送回寢室,終於如花被我這麼的大肚感動的哭了起來。主動的個我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在我安慰了她半天以後終於平靜了下來,老實的進到了寢室,我想經過這些,她應該會有所改變吧。
終於一切都弄好了,我也輕鬆的呼了口氣,於是一直將憋在心裡的問題說了出來「老大,剛才你不是已經震住他們了嗎,為什麼還要叫和尚來解決呢。」看到我這樣,老大欣慰的笑了笑道「雅寧你終於開始動腦子了。你想想,他們只是被這把槍嚇住了,在他們腦子裡一定以為我們還是學生,等下次他們準備好,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了。找和尚來的目的就是解決後顧之憂,明白嗎。」原來是這樣,我不好意思的對老大吐了吐舌頭。
「嗯,老大,拿這是五角錢,獎勵你的拿去買碗麵吧。」說完將黃五角硬幣塞到老大的手裡,我趕忙蹦蹦跳跳的向公寓跑去。看著手裡還帶有體溫的硬幣,老大臉上泛起苦笑不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