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梟雄們的青春期 卷三:兒須成名酒須醉 第一百六十五章 周董,我那個你(2)
    對不起打擾了。」

    一聲咳嗽,身著白大褂的吉平神奇地出現在床前。

    周小瑜更神奇,以光速轉頭到另一邊。

    我目瞪口呆地睜開眼看。

    「我好像出現的不是時候。」吉平檢討。

    「你、你再說?」我瞪向他,結巴著想凶人。

    「咳咳,我發誓我什麼都沒看到行了吧。」他看著我,露出甜蜜笑容,「所以備備,我手上的這個東西你也要當作沒看到哦。」

    我原先沒注意,經他這麼一說,立刻轉頭去看。

    「這什麼啊?」我問。

    恢復過來的周小瑜探頭過來看了一眼,頓時嗖嗖倒吸一口冷氣,又看著我。

    吉平手裡拎著一個玻璃瓶子,大大的,我怎麼覺得這東西有些眼熟啊,裡面盛著些水,不停地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

    我的腦中忽然靈光一動。

    這個……該不會是……那什麼吧。

    果然吉平將這瓶子快手快腳地吊在了床邊的鐵架子上。

    瓶口朝下。

    然後他又魔術師般變出一條長長的管子,調整了一會兒之後,對我獰笑:「備備,把手伸出來。」

    我拒絕這個要求。

    他上前一步,彷彿要強制執行。

    我立刻撲到床的一塊,企圖臨時逃逸。

    吉平大喝一聲:「攔住她!」

    旁邊的周小瑜宛如餓虎撲食,果然將我撲回床上。

    我感覺自己即將被壓死,正在懷疑周小瑜是不是在公報私仇。

    「忍一下忍一下。」他在我耳邊說。

    吉平也跟著叫:「喂喂,周同學,我讓你攔住人。不是讓你抱著人。」

    周小瑜竟也會臉紅,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

    而我大叫:「我不要掛這東西,我的病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給我死開,吉平你敢靠近我我就跟你沒完!」

    吉平不屑跟我辯論,對周小瑜說:「抓住她別讓她動,我找不到針眼了,別戳錯了地方會死人的。」

    我聽了更加恐懼,恨不得一腳把這男人踹到南極,怎奈周小瑜雙手牢牢地握住我的手腕。這人什麼時候成了吉平地狗腿了啊?

    「周小瑜,公瑾,別這樣,放開我,我求你啦,打這個東西我會死的。」我著急之下,口不擇言,眼淚都流出來。

    周小瑜看著我,微微愣住,轉頭看吉平:「吉平醫師。你看,非要打這個不成嗎?」

    「是啊。她體質虛弱,如果不快速補充的話,到時候會引發更嚴重的併發症。」

    周小瑜於是轉頭:「對不起啦,備備,你忍一下,我不會離開你的,也不會死,頂多有點疼而已,忍著。」

    我大叫,雙腿連踢卻沒踢到人:「我當然知道疼。就是因為疼才會死,你這狗腿你放開我,我白認識你了,嗚嗚……哇……」

    手背上一陣劇痛。

    我殺豬一樣大叫起來。

    周小瑜按著我。不讓我動。

    我感覺自己像是一條被按在了砧板上的魚,而這兩個正在對我實施謀殺。

    在這麼悲慘的情況下我忽然想到了諸葛小亮。

    我想,若是他在的話。情形會不會好一點?

    也許會有所不同吧。

    畢竟他不在,所以我可以盡情想像。

    但是一想到那一幕,呵呵,我終於體會到垂死掙扎到絕望的感覺,因此深吸一口氣,緊緊閉上眼睛。

    算啦,本少爺就這麼一條命,你們誰愛要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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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掙扎的累了,也漸漸忘記了手背上傳來地痛,不知過了多久睡著了。

    等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灰濛濛的,彷彿是傍晚了。

    「醒了?」有人驚喜地問。

    「嗯,」我睡得昏天黑地,迷迷糊糊答應了一聲,轉過頭來看一眼:「……咦,是你,你還沒走?」

    周小瑜的樣子,似乎有所不同。

    他伸手摸摸我的額頭:「我給你看著這瓶水,好不容易要滴完了。」

    我驚訝地看看那瓶該死的水,他正在盡忠職守的滴著生命中最後的一段,轉頭看著周小瑜,有點不能相信:「一直都是你在這裡?那個……其實不用這樣啊,雲長翼德,徐庶呂小布,……總之隨便一個都行,他們沒來過嗎?」

    「來過的,呵呵。」周小瑜一笑。

    「然後呢?」我問,轉頭看周圍,既然來過,人呢,我的人呢?

    「然後又走了。」他淡淡地說。

    這麼簡單?

    不,我絕對不相信以我劉小備地人品,以及跟那幫人的交情,他們就這麼容易離我而去,卻留下一個正

    定地人守在我的身邊。

    我有點五雷轟頂,不敢相信。

    —

    「一會兒滴完就行啦,你今晚是回寢室睡還是……」周小瑜問。

    「我不回寢室。」我立刻義無反顧的拒絕。

    「那麼……留在這裡?」他望了望周圍。

    「我……」我咬咬嘴唇。雖然說我是想留在這裡,不過呢,這邊陰森森的,我一向不喜歡住院的,上次被迫留下,還是跟諸葛小亮一起,這一次誰跟我一起?莫非是周小瑜?我看他一眼,不不,我還是不放心,這個傢伙的氣場很異樣,我怕會被他傷到。

    彷彿是看穿了我心底想什麼,周小瑜一笑:「沒關係的,你若留下,我會陪你。」

    立刻反對,「我……」

    「怎樣?」他皺眉。

    「我……」我說不出。

    我要去哪裡?以現在這個狀態,回家的路就算再近便,我也一時回不去了。寢室那更是禁地,這裡若沒有周小瑜作陪,自己會把自己嚇死。那麼去哪裡,莫非要露宿街頭,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陸指門口有幾個旅館,我去開房吧。

    在周小瑜迫切的目光追逼下,我脫口而出:「我去住旅館。」

    他的臉上寫著一個大大地「囧」,不大相信地問:「住旅館?」眉毛擰在一起。

    「是啊。」我訕訕一笑,「我好久沒有去住過了。」

    他不再理會我。轉頭看著吊在架子上地瓶子,看了看裡面的水已經所剩無幾,伸手將瓶子取下來。

    我呆呆看著他:「你會弄這個?」

    「吉平醫師離開之前跟我說過。」他淡淡地說,將瓶子放在一邊,不知道擰了擰上面的什麼,那藥水神奇地停住流淌。

    周小瑜將手伸到我的手背上。

    我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心疼地快哭了。

    在我的手背上,兩塊膠布交叉貼成一個十字,下面壓著一根針,針頭就戳進我的手背肌膚底下。

    我因為這個視覺刺激而渾身顫抖。

    「別害怕。」周小瑜說。

    他伸手指過去。我出聲:「你、你會嗎?會很疼的呢……」

    情不自禁地帶上哭腔。

    打針是疼,拔掉針頭肯定也會疼。而且兩者地相同點是,無論是在打之前還是拔掉之前,都會有強大的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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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無論我怎麼反抗,都抵抗不了周小瑜手到針頭除的決心。

    我緊緊閉上眼睛咬住牙齒,他那邊手起,動作迅速,我只覺得手背上微微一疼,好像蚊子咬了一下,雖然沒有打針時候的劇痛,不過加上心理因素。也的確夠受的。

    這樣一來,眼睛頓時又濕了。

    周小瑜將拔掉的針頭扔進方便的垃圾筐裡,又取了一塊棉花糰子按在我的傷口上。

    我抽著鼻子做死掉狀。

    他說:「你怎麼這麼膽小,連拔個針頭都會哭。」

    「你自己弄弄試試看。」我眨著眼睛。很委屈地掉淚。

    「行了,我知道。」他坐在床邊,轉頭看著我。「以後小心點,別誰給你東西就吃,你以為天下都是好人嗎?」

    「本來跟我沒關係的。」我從床上爬起來,又低下頭。

    「當然啦,你比較倒霉嘛。」他歎了一口氣。

    我抬頭:「周小瑜,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一向……都對你好啊。」他大言不慚地。

    「胡說,以前都很凶的。」我指控。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他分明是在耍賴。

    我吐出一口氣:「我才不相信你們咧。」

    「什麼我們啊?」他好奇地問。

    「明明會對人很好,可是一轉臉就會變,我再也不相信了。」頭越垂越低,眼淚也止不住地掉落。

    「你……」他地聲音似乎有點生氣,然後說,「你別把我跟其他人扯在一起。」

    「都是一樣的。」我小聲地說。

    「你再說!」他開始咬牙切齒。

    「那!」我抬起頭,伸手指著他鼻子,「你還說不一樣?你這不是又變臉了?一會對人好,一會凶……」

    周小瑜愣住,然後卻無可奈何地歎一口氣,伸手抓住我的手:「不是的,備備,我生氣是因為你將我……」

    「我才不聽呢。」我打斷他的話。

    「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是想對你好,真的對你好。」他拉著我的手,放在胸前。

    而我心中一動:又是一個「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到底是哪樣?

    聽著他地話,情不自禁地有點心酸,對我好,對我好麼?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害怕

    著對我好,明天卻又會變掉,就好像諸葛小亮一樣,去了,以前多麼好都是假的,現在,還要我去相信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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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瑜拉著我的手,他地手暖暖的。

    雖然知道這種暖和也許會失去,這一刻仍舊覺得眷戀。

    他的身子向前,向著我傾斜過來,醫務室地燈光有些昏暗。他的臉也有點朦朧不清,我眨著眼睛看他,心中覺得不安。

    「你……別靠我這麼近。」我試圖將手扯回來。

    「備備。」他叫了一聲,眼睛在我的臉上逡巡,最後落在唇上。

    我頓時覺得臉熱,身子向後挪了一下,他卻向前又靠了一下。

    「喂!」我感覺室內的氣氛比較詭異,想到白天他咄咄逼人的一幕,心頭的不安感覺更濃,一顆心更是砰砰跳的厲害。

    這裡沒有其他人。而以他的性格……

    我忽然很緊張,呼吸都緊促起來。

    而他越靠越近,最後伸手,輕輕地捏住了我的下巴。

    天啊,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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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完了嗎,該回去了吧。」淡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這次周小瑜卻沒動。

    我卻吃了一驚,閃電一般向後逃。

    周小瑜轉頭去看。

    我想拉被子把自己蓋住。

    他一把抓住我,嘴裡說:「諸葛同學來地好及時啊。」

    門口那人聲音略帶笑意:「是啊,算準了時間來的。」

    周小瑜說:「可是恐怕你是白來一趟了。」

    我拚命地抓著被子望自己身上蓋。

    「為什麼這麼說呢?」那邊好像有腳步聲。

    而聲音也越來越靠近了。

    「因為當事人說不願意回寢室呢。」周小瑜回答。

    「是嗎?」諸葛小亮的聲音已經到了耳邊上。他說,「此一時彼一時。剛才不願意不代表現在也不願意,呵呵,你說是不是,備備?」

    我忽然覺得很害怕。

    這樣的諸葛小亮彷彿有點陌生。

    他的聲音太平靜太安靜,也太溫和,怎麼說呢,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那種感覺。

    我拚命把頭埋在被子裡不願意露面。

    周小瑜說:「連見都不願意見,恐怕是不能回去了。」

    「備備,起來,該回去了。」諸葛小亮卻對我說。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身子簌簌發抖。

    「諸葛兄,你就別為難他了。」周小瑜說。

    諸葛小亮仍舊似笑著說:「怎麼是為難呢,這裡環境這麼陰森,也不利於養病啊。備備,快點回去,今天傍晚小銀剛將你的手提電腦送來了。說你前些日子要拿來玩的,我還沒打開,你不回去看看嗎?」

    我一聽這個,頓時停止了抖動,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小銀給我送來了?」

    「是啊。」諸葛小亮看著我。他的眼睛很亮。

    我忽然遲疑:「真的嗎,你沒騙我?」

    「騙你做什麼,本來我想先拿來用用地。」他輕描淡寫的。

    我感覺自己額頭上正滴汗下來:幸好他沒有用啊。

    不然地話,我裡面的機密都要曝光啦。

    我要趕緊回去,加密加密再加密。

    「備備。」一隻手伸過來,按住我的手。

    我轉頭,看著周小瑜。

    旁邊諸葛小亮笑:「有什麼話,改天再說吧。」

    我只好說:「周小瑜,我們明天再說吧,我已經沒事了,今天辛苦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他看著我,眼睛裡似乎有點……悲傷。

    我忽然覺得有點心痛,於是伸手握住他的手:「真的呢。你相信我。還有……」低頭想了想,終於鼓足勇氣說,「今天你問的那個……我會再想想的,我……我會好好想想的。」

    感覺臉有些發漲,想必是通紅了。

    周小瑜的雙眼忽然很亮:「好吧。」他說,手伸出,反握住我的手,重重一握。

    「嗯,走吧走吧。」旁邊是諸葛小亮地聲音,很溫和,好像鄰家大哥哥,「看你們兩個的感情,多好啊。」他說。絲毫波瀾不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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