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轉身對著我:「既然你來了,那麼……」
「別誤會,我只是來看看你的,沒有別的意思。」我急忙上前解釋。
「看我幹什麼?我有什麼好看的,」他冷哼一聲,「少說廢話,也別想糊弄過去,你既然來了,沒說的,我們開始鍛煉吧,中午比較熱,就不讓你在操場上跑了,這體育館中跑兩圈也勉強可以。」
「不是吧?」我頓時變成苦瓜臉,「周同學你不是這麼殘忍吧。」
「你再說下去,就會有更殘忍的事情發生。」他看著我,咬著牙齒桀桀笑了兩聲。
我感覺這表情能吃人了,無可奈何,咱是弱小體質,抵不過猛獸威風,我舉起雙手:「我一切無條件聽你的,O?」
「那趕緊先做熱身動作吧。」周小瑜瞅了我一眼,淡淡地吩咐。
「是,周大爺~~~~」我諂媚地彎腰,做了一個卑躬屈膝的動作。
周小瑜冷笑一聲:「別磨蹭,下午上課前你要跑三千米。」
我頓時渾身一抖,馬屁無用,此人是典型的油鹽不進。
我泱泱地開始動作。
周小瑜悠閒地在一邊拍著籃球,我像是一個青蛙一樣在他周圍青蛙跳,一邊又圍著體育館周圍的大圈跑,沒有任何休息和喘息的功夫,我一邊跑一邊想,如果在周小瑜手下過一個月,我很快就會從纖纖弱質變成彪形大漢,而且是施瓦辛格格那種,想到這裡我十分的激動。渾身熱汗冒出。可是雞皮疙瘩也隨著冒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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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很久,額前的頭髮已經被汗濕透了。
終於傳來周小瑜地聖旨:「休息一下吧。」
我連答應地力氣都沒有了,搖搖晃晃住了腳步,看體育館的地面打磨的還算乾淨,於是毫不客氣地將身子委頓下去,倒在地面上,開始做詐屍狀。
我閉上眼睛。眼睛也被熱汗充溢,有點辣辣的疼,恍惚中眼前多了一個黑影。我慢慢地睜開眼看。是周小瑜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幹嗎?」我氣若游絲地問,「本少爺要死了,要死了。」
「裝死嗎?」他非常冷血地。
我無力地擺了擺手:「大佬。我不是你那種等級的好不好,你是天上一條龍,我是地上一條蟲,這樣已經很能要我的命啦。」
「切,」他不屑一顧地撇嘴。
從我仰視著他的角度。他地樣子顯得特別的高大。
「你看,我跟你之間的距離。就好像現在你跟我地姿勢,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是注定有這麼一大段跨越不了地空間度的。」我認真地說,伸手撫摸了一把自己仍舊在起伏不定的胸口。
他地臉色忽然一變。
「所以……我求你,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至於我,請不要管我,我就是這樣……嗯……」我說著說著,開始在地上滾來滾去。
等到我再滾回原地,周小瑜的臉已經難看的像是結冰了一樣。
「怎麼啦,難道我說的不對,你好好想想,其實很對,你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你要能飛多高就多高,飛啊飛……」
我伸出雙臂,做騰空飛翔狀,充滿詩意地說:「周小瑜,請你自由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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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影一花。
我住了口,看過去。
周小瑜卻蹲下身子,臉跟我靠得很近,像是在近距離觀察我臉上有沒有新生幾個豆豆一樣。
「幹嗎?這個豆豆快好了,你別盯著他看,我會害羞的。」我伸手,摀住下巴上地那顆。
周小瑜一轉頭,似乎很痛恨地笑了笑。
然後又回過頭來,說:「你看我現在。」
「你現在怎麼了?咦,奇怪,你用什麼洗面奶,皮膚好好啊。」我伸手去摸他的臉,嘖嘖,手感真是不錯,完全沒有其他男生那樣粗糙,簡直如一塊滑滑地玉,我趁機多摸兩下,真是太不公平了,像是我這麼天生麗質的人,居然還時不時地冒出兩顆豆豆來攪場子,而周小瑜這麼壞脾氣的猛獸,皮膚卻比女生還好,真是一點天理都沒有了啊。
他任憑我的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居然也不反抗,真是前所未有的乖啊,我感覺上帝似乎開眼了,他看到了我劉小備的悲慘存在,所以一個雷劈醒了猛獸周小瑜,讓他的脾氣變得溫順了那麼一點點。
「摸夠了沒有?」他終於出聲。
哦,原來他的脾氣還沒有完全改變,只不過是忍了忍罷了。
我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剛才還做夢想要捏上一把來著呢,真可惜。
不過幸虧沒有捏,不然他或者會當場打我一頓吧。
「看清楚沒?」他問。
「看清楚了,非常完美,皮膚比我的好多了。」
雖然是很不想說出這句話,不過為了讓他高興,對我善心大發,我只好硬著頭皮拍馬屁了。
「不是說這個!」他提高聲音,聲音有點變調。
「呃?」我疑惑,眨眨眼看著他。
「你好好看看。」他咬牙切齒說。
我無條件遵命,努力地凝眸看過去,很好,睫毛長長,眉毛整齊好看的像是修理過一樣,深邃的眼眸黑黑的,怪不得那幫子女生都以這人為夢中偶像,連高傲的小喬都對他傾心不已,看著高高的鼻樑,模特兒般的,看著紅紅的嘴唇,看了就想讓人咬上一口……等等,我想到哪裡去了。
「咳咳,」我咳嗽了兩聲:「很好,不過的確靠得很近,我都看到你臉上的毛茸茸的毛毛了。」
周小瑜臉黑如鍋底。
看他的樣子,到如同要倒下去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的話居然有如此威力,正想要起身。
他忽然伸出手,按住我的兩邊肩頭。
我吃了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原先的姿態有多危險。
以一種攤開四肢躺在地面的姿勢面對猛獸周小瑜。
這種場面,跟捧了一盤菜放在一個猛獸之前有什麼不同呢?
我吃驚地看著他。
「我讓你——再——看——看!」這次他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長長的頭髮從兩鬢角滑落下來,垂到我的臉上,有點癢癢的。
可是我卻已經沒有了抗議的膽量。
我看著他難看的臉色,聽著他要吃人般的聲音,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滿心滿腦只有一個想法: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