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說這次的相逢是尷尬的,諸葛小亮自是同平常一足滴水不漏,看不出任何跡象——這個人是昨晚同我躺在一張床上,低低說著什麼答應我之類話的那個人。
張小飛坐在他的對面,我理所當然地向著他的旁邊走去,不料他卻一推我,回頭叫:「雲長快點!」
我被他的大力推了個踉蹌,諸葛小亮慌忙伸手把住我肩頭:「來這邊坐。」
正巧張小飛回過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還是你們兩個最和,如魚得水,如魚得水,說的好啊備。」
我頓時臉漲大紅,恨不得一頭扎進食堂的免費湯鍋裡淹死自己。
諸葛小亮卻笑著,看著我慢慢說:「原來我在備備心目中還有這麼別緻的評價。」
眼波一閃,一絲不足為旁人知的曖昧恍恍然蕩漾而過。
我更加的不安,諸葛小亮已經將我拉著坐在位子上,自己卻貼在我身邊也坐下。
正在這時侯雲長叫:「翼德快來幫我!」
原來是他買了東西拿不了,讓張小飛過去幫忙,我也想動,諸葛小亮卻拉著我的手不放,這瞬間張小飛已經邁步去了,頓時這邊空空無人。
諸葛小亮的手在我手上輕輕摸過,問:「怎麼樣,為什麼手這麼冰?」
「沒什麼。」我只好將手從他手心扯出來,看著面前的桌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諸葛小亮笑笑。不再堅持,反而說:「我找不到你,以為你跑到教室去了。」
「我……在外面走了走。」
「嗯,那也不錯。」
「嗯。」
兩兩相對,兩兩無言。
一會關小羽跟張小飛兩個端著盤子返回來,關小羽見了諸葛,笑道:「諸葛兄倒是早,不知有沒有興趣再吃一餐。」
「如果雲長兄不趕我地話。自然還是要賴在這裡的。」諸葛小亮說。
「你們兩個哪來這麼多廢話。來。諸葛這是你的。」張小飛一瞪眼,將一杯豆奶拿過來放在諸葛面前。
我看他面前,也只是放著一杯半涼了的水,說是在這裡吃飯,可是沒有任何吃過東西的跡象。
關小羽笑著:「翼德你倒是習慣慷他人之慨,好人都被你做了。」
「你明明連他的份兒都買了,幹嗎還說些客套的話?」張小飛嚷著。又將剩下的豆汁油條,包子稀飯,茶葉蛋等物一一分配過來。
我跟諸葛小亮坐在一起,看著他井井有條地佈置著,不一會每個人面前都多了一份食物。
「好了,開始開始。」張小飛坐定,這才招呼。
這時侯食堂內來來往往地人逐漸多起來,打飯地櫥窗前也逐漸排起了長龍。
關小羽說:「幸虧今兒起得早。不用擠地餓肚子。」
張小飛笑:「還得托備備的福。若不是看到他在操場邊上發呆,我們怎麼會下來這麼早。」
諸葛小亮輕輕地看了我一眼,卻不說話。
「諸葛。你明明來的這麼早,怎麼也不吃東西?」張小飛問著,將油條扎進豆汁裡攪動。
「我……我忘了。」諸葛小亮說。
張小飛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沒想到這麼聰明的人也有糊塗的時候。」
他樂不可支,連油條泡軟了都不知道。
關小羽冷眼旁觀,一邊看著碗中的軟油條,等著看油條斷掉的時候好笑話他一番。
我伸手,彈在張小飛額頭上:「你高興什麼,人家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還好意思笑!」
「呃?」張小飛愣住,「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諸葛小亮也瞪著我看。只有關小羽仍舊盯著張小飛手上地油條。
「備備你這麼維護他,就算他是你的『水』你也不用這樣吧,總要有個先來後到,我們可是兄弟吆!」張小飛衝著我眨
我心頭發虛,又看到旁邊諸葛小亮的眼神向著我這邊不停地看,忍不住手心冒汗,不知道要說什麼。
就在這時候關小羽哈哈笑起來:「哈哈,斷了斷了!」
張小飛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見手中的油條噗通一聲跳入豆汁之中。
「你你!」他轉頭瞪向關小羽,一時來不及說我。
我趁機低頭,舉起杯子來喝豆汁,一時之間喝的太猛,不由地嗆到。
還忍著咳嗽,聽到那邊張小飛叫:「你笑什麼笑,還不是一樣的吃?」
關小羽悠然說:「你要伸手去撈上來再吃嗎?我看也難撈。」
張小飛怒道:「誰說我要撈,老子直接喝行不行?」
說著,舉起碗來,咕嘟咕嘟地喝著。
竟然都給他喝下去。
我見狀咳的更厲害。
諸葛小亮伸手在我背後輕輕撫摸:「又沒有讓你喝,你急什麼啊?」
輕聲地問。
我咳得嗓子發疼,卻隱約覺得有一道視線,透過食堂內地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地人群,落到我身上來。
我慢慢地回頭,在萬人叢中,看到那坐在床邊的一抹身影。
此刻他放下了手,正側著頭,向著我這邊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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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將面前的食物都塞進肚子裡,一行四人才向著教室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見到有幾個人影閃進來,其中有個對著中間地嬌小身影說:「在那邊了。」
那個人向前一步,人就站在我身前不遠。
逼得我差點停下步子。
關小羽跟張小飛在前,見狀也放慢了步子。
諸葛小亮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那人。
那個人卻只是淡淡地向著我們這邊掃了一眼,然後卻順著先前被指點的方向走過去。
我心頭一緊,順著她邁步的方向看過去。
那不是……
周小瑜背對著我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小喬邁步,在幾個人陪同之下向著他的方向過去。
我趕緊收回視線,說一聲:「我們走吧。」
張小飛還在取笑:「我說備備,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小喬妹妹的嗎,怎麼現在見了面也不打個招呼?」
我苦苦一笑:「我怕我湊上去會被人打一頓。」
「有我跟雲長在,誰敢動你一下?」張小飛笑著,「不用怕,哥們替你撐腰呢,勇敢地向前衝吧,泡妞就要膽大心細臉皮厚,更何況,咱們家備備哪裡比那個周狐狸差?唉,只能說姐們的眼睛都壞掉了!」
一邊望著小喬的背影嘖嘖地批駁。
幸虧關小羽在他肩頭抓了一把:「走吧你,自己還是光棍一個,居然就替別人操心起來,膽大心細臉皮厚?那你先給我泡來一個看看!別總是盯著別人看。」
張小飛回頭:「我這不是指導一下備備嗎,我嗎……還沒遇到呢,總有一天……唉我說雲長,對你拋媚眼的妹妹那麼多,怎麼也不見你抓住一個呢?」
「你沒遇到,我也沒遇到。」關小羽一笑,邁步出門。
諸葛小亮說:「走吧。」向前一步,有意無意擋住我看向那邊的視線。
我歎一口氣,搖頭也跟著向外走。
就在我們四個人走出了陸指的大食堂的瞬間,在東邊日出萬道金光之中,看到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從眼前慢慢地搖曳而過。
耳邊聽到張小飛嘀咕:「一大早見美女,帥啊!」
關小羽卻默不作聲。
我看著那美人婀娜的身段慢慢地從眼前經過,忍不住也脫口說道:「這不是貂蟬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