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裝出我不在的樣子,可這是徒勞的,在我跟小銀諸葛已經來了,他也真陰險,走路無聲,站在邊上也不出聲,聽著我跟小銀對話,在我已經暴露了之後才挺身而出,想到這裡我想踹他。
從旁邊扯出一床被子,裹在身上,慢慢地爬起來:「有事嗎,我已經睡了。」
「開門,我再跟你說。」他在門口,聲音平穩如昔。
「不行~」我向後縮了縮,「我要睡覺
「重要的事哦。」
「我才不信。」
「再不開門我踹了。」
「你敢。」
「通……」
「諸葛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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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尖叫一聲,看著門口上破門而入的他,很難想像一個平常這麼文雅有禮貌,品德端正學業優秀的棟樑青年怎麼能幹出這種流氓才做的事,大叫之餘,伸手將旁邊的枕頭扯起來,劈頭蓋臉扔過去:「你怎麼可以真踹!」
「我都告訴你過了,奈何你自己不信,我只好做給你看。」
踏著倒在地上的門板的屍體,諸葛小亮慢慢地走進來,手一伸,將枕頭捉在手裡。
「我說我睡了,你來幹什麼?」望著他的臉,我莫名地有些緊張,忍不住又向後縮了縮,一邊歪頭向著他身後張望,指望看到一兩個屬於我的忠僕。
結果我什麼都沒看到,我氣憤極了。
這個世界沒有愛。非常沒有愛!
「你都是坐著睡地?」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背著光,臉有點黑的樣子,看起來像要咬人。
明明我是屬於理直氣壯的那個吧,明明在紙上寫著莫名其妙的話的那個人是他吧,但是現在……反倒更像是寫了洋洋萬字的「諸葛小亮我愛你」之類肉麻的話被他發現,不行不行,我的腦袋錯亂了。
「我愛怎麼睡怎麼睡。用得著你管?」氣憤之下。我大聲說。動了氣,腹部頓時又是一陣絞痛。
「啊……」我低聲呻吟,一手摀住肚子。
諸葛小亮皺眉:「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走過來快要靠近我。
我很驚:「喂喂,你不要過來!」
「我地感冒剛好,一時之間傳染不了。」他說,還順便坐在了我地床上,友好地像是兄長。可這個人剛才明明一腳將我的房門踹飛掉了。現在那倒霉的門的屍體還躺在地上呢,這個凶殘的傢伙。
我扭過頭:「你走開。」
他忽然保持沉默,然後說:「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什麼?」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心中卻心知肚明,他是興師問罪來了,天啊天啊,難道迷題要揭曉了嗎?
可不知為什麼,我在一瞬間忽然很心虛。在腦袋反應過來之前嘴巴已經先動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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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諸葛小亮寢室的時候,倉促又慌張,那張倒霉地紙開始被我死死捏著。後來大概也被隨意的就棄屍原地了。
我不知道房間內會不會有風啊之類將他吹走,我很後悔為什麼我沒有一點毀屍滅跡的先見之明。
如果諸葛小亮中午回去的話,忽然看到我不在了,然後又那麼巧,看到了地上那張紙的屍體。
那麼……
他是會這麼認為的吧:我看到了那東西,然後就撒腿跑了。
所以他上門來,「興師問罪」?
我忽然感覺好痛苦。
面對好痛苦,也很尷尬,我寧可諸葛小亮現在不在,我的確需要呼呼大睡,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我地心情是敏感而脆弱地,不能被打擾。
天知道我跟他說了這幾句話之後是多痛苦,冷汗都淌下來了。
我低下頭,咬著牙不做聲。
「你怎麼了,這麼不舒服?」
諸葛小亮忽然又開口。
我死咬著牙哼哼說:「沒,沒什麼。」
他忽然伸手,將我放在被子外的手握住:「怎麼會這麼涼?」我吃了一驚,他的手很暖和,將我地手牢牢地包圍在內,讓我覺得一剎那暖流經過,非常舒服,本來想扯回來的,可是……卻沒有動,抬頭看著他。
諸葛小亮雙眉緊皺:「你的臉色很差,我帶你去看醫生。」
說著抓住我的手。
「不要!」我急忙拒絕,「我只是,有點發涼,不用看醫生,已經吃藥了,你快點……走吧。」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放心?」他的臉色忽然有點難看,「乖,不要硬挺了,去看醫生吧。」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好囉嗦。」我低下頭,又窘又惱。
「我是擔心你啊!」諸葛小亮的聲音忽然提高不少,彷彿帶著一絲惱恨。
我一愣,忽然想起那張紙,忍不住恨恨說:「我才不用你擔心!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你!」他氣結,猛然放開我的手。
手在空氣中,涼涼的。
「好,都是我自作多情,中午回去看到空空的寢室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發瘋一樣四處找……真是太蠢了,你……你就一個人呆著吧,我不管了,你滿意了?」忽然站起身,他轉身向著門口走。
這什麼惡劣態度?
「走啊走啊,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看到你就心煩!」我氣急了,衝著他背影大叫。
他忽然站住腳:「你再說一次?」
我一驚,卻終於鼓足勇氣開口:「我說你走就走吧,又沒有人強留你,怎麼了?哼。」
葛小亮的聲音忽然帶上一絲笑意。
我愣在床上,忽然覺得棉被也不能御寒,整個人好冷好冷。
感覺像是在突然之間失去了重要的不得了的東西,可是我卻不知道是什麼。
「說的好,」他在那邊笑著點頭,「既然如此,我就隨你所願。」
最後,他淡淡地說。
我呆呆看著那人站在那裡,然後他邁步,一步一步,緩慢地向外走去。
就在一瞬間我感覺到心頭有什麼東西「克拉」響了一聲。
這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砸破玻璃杯的時候,那種聲音,一模一樣。
難道我心頭有一個玻璃杯嗎?哈哈,可笑可笑,實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