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梟雄們的青春期 卷三:兒須成名酒須醉 第五十四章 男人就是要有點傷痕才更MAN(2)
    我憂鬱地望著諸葛小亮,他也正看著我,亮晶晶的眼睛裡不知道寫著什麼,我仔細地看了看,感覺沒有名為「凶殘」或者「狂暴」之類的詞,這才放下心來,感覺他的手好像沒那麼紅了,便將他放回去,咳嗽一聲,示意他該給我一個答案。

    一陣風從旁邊吹過,站的高,風也越大,我沒忍住,從咳嗽變成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冷嗎?」他終於開口了。只是面色有點古怪,像是忍著什麼一樣。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看到一個盛水的袋子,你拚命指望他能倒出很多的水,可惜打開之後,卻只倒出了可憐巴巴的一滴。

    我看著諸葛小亮,搖搖頭說:「不冷,你……還要對我說什麼嗎?」

    他歎了一口氣:「沒有啊。」「嗯?」我疑惑地望著他,「你拉我來這裡,不是為了看風景的吧,方才問的那幾個問題那麼沒有營養。」

    「不是。」他站起身來,走到亭子的一邊,向外看。

    我跟著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諸葛,我感覺你有心事。」

    「是嗎?」他不置可否地問了一句,「你居然能看出這個來嗎,這也可以稱得上是一種進步了吧?」他笑了一笑,彷彿這是一件極其好笑的事情。

    我抓了抓頭:「對了,你怎麼會回來了啊,下午還要上課。」

    「我不放心你,請假了。」他輕描淡寫地說。

    我震驚無比地看著他:「請假?你因為不放心我而請假?」

    「是啊。」他點點頭說,「這裡風大,我們下去吧。」

    「諸葛。你……你有什麼不放心我的?」我昂頭看著他。

    就在剎那間,周小瑜的話在我腦海之中出現,張小飛的話在我的腦海之中出現。他們都說:那個人說諸葛跟你之間地關係不正常。

    不正常

    不正常

    不正常

    淚奔,難道我跟諸葛在一起真的很像是BL配對嗎。我心中是沒有這麼想了因為我知道我本來就不是BOY,可是諸葛呢?他可不知道啊。

    我忍不住瞇起眼睛去看他的臉色。

    回想過去種種,這個人地確是對我太好了,好的太反常了。當然,他有時候也會對我很壞。但是我們現在計較地不是這個問題……諸葛小亮卻沉穩的很,他說:

    「你性格迷糊,做事衝動,行動之前不經過頭腦,遇到困難首先就想哭,受人欺負不能還手,有傷在身卻喜歡四處亂走——你說說看,我哪點會放心你。首發」他搖著扇子,走到亭子口。

    「我有那麼差嗎?」我條件反射地問。

    「你自己說呢。」他問。

    我皺著眉想了一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嗯,我問的好像不是要他說我的缺點。我急忙追過去:「我想問的是,你為什麼要擔心我?」

    「都跟你說了。」他回答。

    「不是不是。」我搖搖頭。好好地在腦海中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說,「我地意思是。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看著他望著我的眼神,我補充說,「比如我跟雲長和翼德的關係也很不錯,可是他們就不會請假來……找我?話說回來,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呢?」

    這樣解釋的夠清楚了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諸葛小亮,務必要求一個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他慢慢地轉過身去,站在那邊,背對著我無語。

    「諸葛?」我叫。拉拉他的衣袖他仍舊不動,跟風化石一樣。不會是心虛吧?

    「諸葛?」我又伸手。

    「因為……我喜歡……」他的聲音隨風而來,很小很小的聲音,但是很清晰。

    「嗯?」我眨眨眼。你……」他繼續說。

    不是吧

    不是吧

    不是吧五雷轟頂啊!我一下子瞪圓了眼睛,第一個反應就是滿臉噴紅,然後伸出雙手握在胸前,隨即擺動雙手,想要尖叫一聲什麼。

    諸葛繼續說:「……的脾氣……」

    那一聲「可是我是男地啊!」的尖叫衝到喉嚨口,又好像風吹過的花塵一樣在地上打了個盤旋,重新又落回了肚子裡。你你……你說話可不可以一口氣說完……」我指著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一口氣咽地太急了,差點嗆到我。

    諸葛小亮嫣然而笑,轉過頭說:「開開玩笑嘛,聽說偶爾的心跳加速會鍛煉你地心臟承受能力。其實備備,我覺得我跟你很有緣分,嗯,你想想看,我進陸指認識地第一個人是你,第一個朋友也是你,因為你才認識了雲長跟翼德,然後大家一起度過那麼多美好的時光,這一切地一切,讓遠離家鄉的我都有種親切又溫馨的感覺,再加上暑假的時候承蒙你的關照,讓我這個不能回家的人住在你家裡,這更是讓我覺得很開心,在我的心裡,備備你已經同其他的人不同了……」諸葛小亮深情地說著,手搭在我的肩頭,語重心長又抒情地說,「在我心裡,你是跟家人一樣的存在啊。」

    他著重地將最後一句感慨一般地說出。

    雖然諸葛小亮說的這些很有些瑕疵,比如他進陸指第一個人是的是我,那是因為他一進我們教室就主動跟我講話,第一個朋友是我,因為他在我身邊能有效防止周小瑜對我的攻擊,而「大家一起度過那麼多美好的時光」倒也不一定。我也記得我被他清晨從床上捉起來的那種尷尬跟驚心動魄,還有半夜偷他地捲子抄襲被捉住那種無奈跟絕望的垂死掙扎,而他說「讓遠離家鄉的我有種親切又溫馨地感覺」。我說諸葛你這種親切又溫馨的感覺是建立在我地痛苦之上的麼?何況暑假的時候也並不是我主動要求你住進我們家的吧,而是你自己不知跟我老爹搞了什麼交易。事先都沒有讓我知道。

    天啊,這一切都讓我說給誰聽去,偏偏他又說什麼「備備你已經同其他的人不同了」……還是「家人一樣地存在」。

    說這話時候的諸葛,雙眼晶晶發光,臉色純真正直。當時那麼小白的我想到暑假前他對我說「我不能回家我得打工」那種話,聯想到他並不怎麼好的家境,認真地將自己放在一個有家不能歸的貧寒學子的位置上體會了一下,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諸葛小亮,遇到了仁慈的我向他伸出友誼之手,他很有可能將我當成家人一樣依賴也並不出奇啊。

    想通了之後,我忍不住開始深刻地譴責我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沒有同情心,話說劉小備你是不是對諸葛小亮同學的要求太苛刻了,人家怎麼說也是一個清貧地。高傲的,前途無量的傑出青年啊!把你當成家人一樣地關懷,你居然還想三想四。你啊你,真是太猥瑣了太膚淺了太耳根軟了。我代表你的靈魂深深地鄙視你地思想!

    我抽了抽鼻子。為自己提出那麼毫無營養而且又用心險惡地問題而深度羞愧。

    幸虧他不知道,因此我決定亡羊補牢。痛改前非。我一把抱住諸葛的胳膊:「諸葛,我們回家吧。」

    他扭頭看看我:「回家?」

    「是啊,」我笑瞇瞇地看著他,「你吃飯了沒有?」

    「這個……我忙著出來找你,還沒有。」他舉著扇子,遮上嘴角。

    「我們一起回家去吃。」我攙著他,跟攙扶著老爹似地,一步步小心地下台階,一邊無比獻媚地說著,「小心這邊,小心那邊,這裡比較滑——注意腳下。」

    自從那天起,我對諸葛的態度有些改觀。

    我覺得,為人不能拿有色眼光看人,比如諸葛的每天早晨六點起床,這可能是他以前養成的勤勞的習慣,我這個好逸惡勞的人雖然做不到,但也不能暗自詆毀人家還有他的種種習慣,比如潔癖,——這說明他個人修養太好;比如喜歡用我的電腦上網,——也許他以前沒接觸過這麼高端的技術,而且從側面表示出他好學!聊天怎麼了,因為他內心苦悶需要找人交流!

    至於其他的其他,我乾脆也視而不見了。

    就這樣,不知不覺我的傷口慢慢地全部好了,我在家裡踢動拳腳,將學校裡教的那一套簡單太極順著打了一遍。

    諸葛在一邊搖著扇子讚歎:「很有氣質很有氣質。」

    自然是有氣質,我撩撩袍子擦一把臉上的汗,他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走過去,諸葛抬手從桌子上捧了一杯清水給我喝。

    我皺皺眉,他善解人意說:「你長傷口的時候,不要喝茶水,恐怕會留下深色疤痕。」

    我立刻將清水一飲而盡,感覺甜甜的,諸葛看看我額頭的傷,說:「應該是全好了吧,昨天華佗醫生說今天可以揭掉紗布了。」

    「可以了嗎?」我問。伸手輕輕按了按。

    諸葛說:「應該可以了吧,一會我們到房裡去,我給你揭下來。」

    「好的,」我將杯子遞給他,他順手放在桌子上。我隨口問,「會不會留下疤痕啊。」

    「沒關係的,」諸葛小亮說,忽然又笑,「你什麼時候擔心這個了,我以為只有我會擔心。」

    「誰說我擔心了,」我橫他一眼,架起胳膊,作出氣壯山河橫著走的螃蟹樣,撇著嘴粗聲粗氣說,「男人就是要有點傷痕才夠後的他「噗嗤」地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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