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翼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三殺令
    急促響起的手機鈴聲把黎傑從睡夢中驚醒,黎傑神經一下繃緊了,「呼」地一下就坐了起來,他看了看放在床頭櫃上的座鐘,時間是凌晨4點。k

    黎傑拿起了一下,來電顯示打電話的人是青龍幫sc分舵主杜望笙,黎傑心裡不禁有點疑惑,杜望笙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幹什麼?難道他現了什麼新的線索?

    黎傑按下了接聽鍵,電話裡傳來了杜望笙急促的聲音:「黎大隊,我是杜望笙,請你現在馬上到清源大廈來一下,我這裡有重要的情況要告訴你。」

    黎傑問:「出什麼事了?」

    杜望笙顯然很著急,講話的語氣除了緊張,還帶著明顯的恐懼,他回答說:「電話裡說不清楚,你來了就知道了,我在這裡等你!」說完就掛了電話。

    能讓一個平時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黑幫老大感到緊張和恐懼的事可不會很多,黎傑就知道杜望笙那裡肯定出大事了,他來不及多想,就以最快的度穿好衣服帶好武器裝備,並在最短的時間內跑下樓去上了汽車。

    當黎傑趕到清源大廈時,杜望笙正帶著幾個手下站在大門口迎接。黎傑一下車,就明顯地感覺到這裡的氣氛與以前不一樣,這裡的氣氛顯得異常的緊張。

    杜望笙此時好像再也沒有心思去戴那個溫文爾雅的假面具,除了緊張,他的臉上更多的是驚恐,他的幾個手下也神情緊張。他們把杜望笙圍在中間,拉開一副隨時準備出擊的架式,兩隻眼睛卻在不停地東張西望,好像周圍隨時會有什麼人會撲上來,把杜望笙置於死地。

    見到黎傑,杜望笙就像見到了救星,忙不迭地跑上來跟黎傑握手。杜望笙一移動,幾個手下也跟著前移,那情景在不明就裡的旁人看來,還真有點眾星捧月的味道。

    黎傑跟杜望笙禮節性地握了握手,心裡既感吃驚又感好笑。令他吃驚的是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能讓杜望笙害怕成這樣;讓他好笑的是杜望笙這個混世魔王害怕時的樣子實在太沒紳士風度。

    杜望笙和眾保鏢把黎傑領到清源大廈的6樓,6樓走廊的盡頭有一間小型會客室,看樣子是青龍幫的下屬們等候會見舵主時用的。

    杜望笙把黎傑帶進會客室,他的手下則不再跟進,而是訓練有素地迅散佈在電梯口、樓梯門、以及會客室門口加以警戒,黎傑一眼就看出來了,杜望笙的這幾個貼身的手下身上都帶著槍,只是因為礙於自己這個警察在場,所以才沒有公開拿在手上。

    黎傑此刻無暇顧及杜望笙的手下身上是否帶了槍,他更關注的是杜望笙這裡到底生了什麼事,所以他一進會客室的門就急切地問道:「杜舵主這麼早就把我叫過來,到底有何見教?」

    杜望笙先招呼黎傑坐下,又命手下人上茶,然後才極顯謙卑地說:「無事不敢驚動大駕,敝幫今日凌晨出了件大事,此事應與銀友會有關,本幫曾經答應了與警方合作共同對付銀友會,所以鄙人在得知消息後就在第一時間裡通知了黎大隊,希望黎大隊能從這件事上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說完,杜望笙就拍了拍手。

    掌聲過後,會客室的門口突然又出現了幾個人。

    黎傑定睛一看,只見這幾個人頭上都纏著白色的繃帶,一邊耳朵都被繃帶包住了,因為繃帶包得緊,一側的眼睛被頭皮牽拉得斜向一邊,所以形象顯得非常的滑稽可笑。

    杜望笙朝這幾個人招了招手,幾個人就依次進到房間裡來,並在杜望笙和黎傑面前一字排好,黎傑注意到,這幾個人眼睛裡面透出的滿是驚恐,因為害怕,他們站在那裡,雙腿還在不由自主地瑟瑟抖。

    黎傑弄不懂這是怎麼回事,就用徵詢的眼光看著杜望笙。

    杜望笙苦笑了一下,然後向黎傑解釋道:「黎大隊,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就什麼都不瞞你了,這幾個人都是我們青龍幫安插在銀友會的臥底,而且已經安插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給我提供銀友會的情報,不知怎麼的,竟然一下子全部給銀友會現了,今天凌晨,付燕萍突然來了個集中行動,把他們全部都抓了起來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並每人割掉一隻耳朵,然後放了回來。」

    黎傑「哦」了一聲,一時沒有馬上說話,他心中的那種驚訝之情登時溢於言表。黎傑心裡清楚,銀友會絕不是今天凌晨才現青龍幫的臥底的,應該在這之前他們早就現了,只是以前一直裝作不知道罷了,說不定還一直在利用青龍幫的這些臥底。大家都知道,間諜要是被對方現並利用了,事情是相當可怕的,因為這些間諜不僅不可能再傳回來真正有用的情報,有些情報甚至還是對方故佈疑陣有意涉露出來的虛假的東東,這樣的虛假情報不僅沒用,有時候甚至會給己方帶來滅頂之災。

    黎傑沉思了好一會,才問杜望笙道:「杜舵主知不知道銀友會是怎麼現你們的臥底的?你們青龍幫在銀友會的所有臥底此次是不是給一鍋端了?」

    杜望笙略顯得意地說:「銀友會要把我在他們那裡安插的人一鍋端還沒有那麼容易,這次被現的還只是一部分,這點我就沒有必要在這裡隱瞞黎大隊了,至於銀友會是怎麼現這幾人的,我們也搞不清楚。」

    黎傑又問道:「銀友會能把青龍幫的臥底集中起來進行清除,說明他們早就現了,銀友會在現了青龍幫的臥底後,之所以沒有馬上動手清除,說明他們認為青龍幫的這些臥底還有利用價值,可是他們遲不動手早不動手,偏偏今天凌晨動手,這是為什麼?」

    杜望笙回答說:「這也許是銀友會將要針對青龍幫有所動作的一個信號,我的這幾個手下回來時還帶來了銀友會的一份通告,黎大隊看看就知道了。」說完,杜望笙遞給黎傑一張紙。

    黎傑接過來一看,現這是一份用印出來的文件,文件的最上方用碩大的黑體字打印著「三殺令」三個大字,大字後面是三個碩大的感歎號。

    黎傑再接著細看,只見文件上那三個字後面寫道:「因青龍幫不顧江湖道義,長期打壓本幫,惡意霸佔本幫地盤,本幫與其已有不共戴天之仇。本幫幫主在此通告所有青龍幫眾:自本絕殺令公示之日起,銀友會對青龍幫有三殺:第一,入侵本幫地盤者殺!第二,探查本幫秘密者殺!第三,冒犯本幫幫眾者殺!望各青龍幫眾凜遵此令,珍惜生命,若有所違,必遭嚴懲,屆時莫謂言之不預也。」後面的落款是「銀友會」,最後表明了布日期。

    看完之後,黎傑心裡清楚,這個所謂的三殺令不僅僅是銀友會向青龍幫幫眾提出的警告,更準確地說這分明是銀友會向青龍幫起的挑戰書,看來銀友會向青龍幫的全面進攻就要開始了。

    此時黎傑心裡產生了一些疑問,那就是銀友會大半年來在青龍幫面前都是忍氣吞聲,一直在努力維持著與青龍幫勢力均衡南北對峙的局面,現在為什麼突然想要打破這種平衡?而且會選在這麼個特殊時期?

    黎傑想了想,問杜望笙道:「杜舵主對這個三殺令有什麼想法?你們青龍幫打算怎麼回應?」

    杜望笙說:「銀友會的這個三殺令擺明了是想趁警方疲於應付槍案、抽不出力量來介入的情況下向敝幫挑戰,敝幫還從來沒有懼怕過銀友會,所以是絕不會示弱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青龍幫積極應戰就是了。」

    黎傑又問:「杜舵主認為,青龍幫要是和銀友會開戰,勝算有多少?」

    杜望笙「嘿嘿」笑了笑,說:「大約有六成吧。」

    黎傑說:「這是杜舵主的保守估計嗎?」

    杜望笙不好意思地說:「保守估計是五五開,呵呵。」

    黎傑也笑了笑,說:「既然杜舵主認為雙方勝負是五五開,這架就打不起來了,杜舵主也就用不著這麼緊張,我看你還是說實話吧。」

    杜望笙無可奈何地說:「黎大隊不愧為這方面的行家,其實你早就看出來了,行家面前不說假話,我在這裡也就不隱瞞了,青龍幫此刻要是真的跟銀友會開戰,勝算最多只有4成。」

    黎傑問:「杜舵主這麼說可有什麼根據?」

    杜望笙一把拉過被銀友會割掉耳朵的幾人中的一個,對他說:「肚子騰,你跟黎大隊長說說你所知道的情況。」

    那個叫肚子騰的臥底也許是因為驚嚇過度,看來還沒有從耳朵被割一事中緩過神來,所以說話的時候兩腿還有點哆嗦,他面朝著杜望笙,眼睛卻看著黎傑說:「昨天中午我和付燕萍手下的一個頭目喝酒,這個頭目是付燕萍的親信,對銀友會和付燕萍的事消息特別靈通,他喝醉酒後曾對我們幾個賠他喝酒的人說:『青龍幫這次要倒霉了,sc市這塊地盤馬上就會是銀友會的天下了』,我當時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就用激將法激他:『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大哥這樣說肯定是在吹牛,誰都知道,銀友會半年以前還是青龍幫的手下敗將,現在銀友會竭盡全力,才與青龍幫拼得個勢均力敵,銀友會要想一通sc天下,恐怕還要下番功夫』,那個頭目受不起激,就說:『我要是在吹牛,我就是龜孫子,銀友會現在有了強大的外援,已不同於往昔,外援裡面甚至還有外國人,這是我親眼見到的,青龍幫以前之所以橫行,所恃的無非是青龍突擊隊,我看青龍突擊隊在這幫人的手裡只怕是糯米團一坨,想怎麼捏就怎麼捏』,我還想問下去,那個頭目卻已經警覺,就不再說了。」

    肚子騰雖然驚嚇過度但還口齒清楚說話流利,黎傑聽得清清楚楚。

    黎傑一聽銀友會的外援裡還有外國人,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受了激將法的銀友會頭目所看到的外國人,也許就是那個奇諾爾了。

    肚子騰所說的青龍突擊隊,黎傑也是清楚的,那實際上是由杜望笙親自組建和指揮的一支敢死隊,曾為青龍幫的對外擴張立下過「赫赫戰功」,這支敢死隊大概由15人到20人組成,擁有一些制式的槍械和大量的自製火槍、炸藥,具有一定的戰鬥力,一般的警察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黎傑接著問杜望笙:「除了肚子騰剛才所說的,杜舵主還有什麼其他根據能說明青龍幫現在只有四成勝算嗎?」

    杜望笙回答說:「要說四成勝算只怕都有些抬高了,實際上有三成半就已經阿彌佗佛了。」

    黎傑說:「杜舵主今天怎麼老說喪氣話?」

    杜望笙神色黯然地說:「黎大隊說對了,我杜某人以前確實是很少說喪氣話的,今天卻不得不說了,因為剛才黎大隊聽到過的我的那個青龍突擊隊,在我給你打電話之前就已經被全部繳械了,而且所有隊員都全部受了傷,現在正分散在全市的十來家醫院住院,他們受的傷都一樣,右手的手筋被挑斷了。」

    黎傑大吃一驚,問:「怎麼會這樣?是誰幹的?」

    杜望笙說回答道:「昨日下午我接到肚子騰的情報後,就知道銀友會可能在近期內會向青龍幫難,昨晚我就把青龍突擊隊的隊員們召集在一起,準備應付銀友會的進攻,沒想到突擊隊集合起來還不到一個小時,就遭到了偷襲。」

    黎傑問:「偷襲者是什麼人?杜舵主可曾看出來了?」

    杜望笙說:「我當時不在現場,後來受了傷的突擊隊隊長對我說,當時前來襲擊的只有三人,他們都帶了槍,卻並沒用槍,他們每人只是用了一把匕,就挑斷了在場的所有突擊隊員的手筋,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隊長說,那三人簡直不是人,而是令人恐怖的鬼魅。」

    杜望笙說這話時,眼睛裡充滿了恐怖,就好像他正在當時的現場,親眼目睹了這令人驚怵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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