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的後門是一條不大不小的街道,這裡不是城市主幹道,但因為臨近政府部門,所以也顯得繁華熱鬧
在街道一邊正對市政府後門的位置,有一座外表規模不小且裝修豪華的茶樓,霓虹綵燈映射出它的名字:黃雀樓,這裡就是黎傑和周薔要來的地方。
黎傑將車停靠在茶樓前的路邊,因為這地方寸土寸金,所以沒有專門的停車場。
茶樓的服務員跑上前來搶著打開車門,周薔搶先下了車,並走到門口給金強打電話,黎傑接著下了車並鎖好車門,然後走到周薔身邊看著她打電話。
不一會兒,金強就跑下來迎接他們了。金強看起來二十**歲,長得高大英俊,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脖子上打著領帶,戴一付金絲眼鏡,顯得斯文而有涵養。
金強很親熱地和周薔擁抱了一下,然後就向站在周薔身邊的黎傑伸出了手:「是黎副大隊長吧,電話裡聽小薔說過,真是幸會啊。」
黎傑也伸手與金強握了握,然後笑著說:「我剛到sc市,就久仰金秘書的大名,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著,真是三生有幸了,我們公安的工作以後還得靠市領導和金秘書多多支持,我在這裡先謝過了。」
站在旁邊的周薔笑嘻嘻地說:「你們兩個在我面前假惺惺地客套些什麼?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犯不著這麼客客氣氣的,要不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太拘束太難受了?阿強你定的包廂在哪,不要站在門口說話了,快帶我們上去吧。」
金強就一臉無奈地對黎傑說:「黎副你看,你的這個手下性子也太急了,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兄弟我以後還得托你的福才行,要不將來我在家裡只有刷馬桶跪搓衣板的份了!」
周薔一聽就急了,她墊起腳跟敲了一下金強的頭說:「好你個阿強,什麼時候學會在我的領導面前告狀了?告訴你阿強,你這樣告狀也沒有用,因為黎副大隊長不只是我的上級,還是我的哥們,現在婚都沒結你就怕這個怕那個了,結婚以後那還了得?我才不稀罕你跪不跪搓衣板呢,sc市肯為我跪搓衣板的男人多到哪去了。」
黎傑就笑著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金領導自己的家務事看來還得自己斷了,金領導在外面是好領導,在家裡也會是好領導的,還用得著刷馬桶跪搓衣板?我看是周薔同志太過吹毛求疵了。」
周薔就說:「好了好了,不說這回事了,你們兩個一見面就結成同盟了,我還說什麼呢,阿強,我們上去喝茶吧。」
金強就在前面帶路,把黎傑和周薔引進了二樓一間叫做「青山綠水」的包廂,包廂裡卻並沒有其他人,顯得空蕩蕩的。三人在茶桌邊坐定,服務員小姐就上來讓大家點了茶。
「哎,你不是說還有幾個朋友在一起喝茶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周薔問。
「剛才我是和地稅局的幾個朋友在這喝茶聊點事情,事情剛剛聊完,他們聽說你要來,就先走了。」金強回答。
周薔不依不饒地問:「這麼說來,我倒成了恐龍,我不該來的?我一來就把你的朋友們都嚇跑了呢,那麼剛才你的手機為什麼打不通?你不是一直在這裡喝茶嗎?怎麼後來又打得通了?」
金強說:「sc市的移動通訊情況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信號時隱時現的,整個一個前列腺肥大,讓人很不痛快,所以有時打不通電話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金強的話似乎很有道理,周薔從金強的回答中似乎找不出什麼岔子來,就又問起了金強辦公室的燈光一事。
金強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雙手捧起周薔的臉,看了她眼睛好一會,才說:「小薔,是不是你的身體哪個方面有問題以致出現了幻覺?找個時間我們到醫院去看看,今天下午我給你打完電話後就離開辦公室到七彩食尚酒樓吃飯去了,吃完飯又和地稅局的幾個朋友來這裡喝茶聊天,我辦公室裡肯定是沒有人的,所以不可能有什麼亮燈、熄燈。」
說這話時,金強的態度非常的誠懇,以致於不讓人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周薔自然也相信了,她就不好意思再胡攪蠻纏這個問題,但是女人終歸是女人,她又開始在另外一個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和金強任性。
黎傑覺得自己再在這裡呆下去就成了真正的特大型燈泡,很有點不合時宜了,於是就起身告辭準備離去,周薔是不用他送回家的了,因為金強自己也有車。
周薔和金強執意挽留黎傑在一起坐一會再走,尤其是周薔,挽留之意更加強烈,因為黎傑是她邀請來的,現在**還沒坐熱就要走了,所以還很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挽留來挽留去,黎傑還是執意要走,周薔和金強只得罷了。
臨走時黎傑告訴周薔:「明天上午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用不著那麼早就去上班,有事的時候我會打你電話的。」
周薔有點奇怪地說:「在這種關鍵時期,別人都上班而我卻在家休息恐怕有點不合適吧,是不是你對我今天的表現不滿意,故意放我長假?」
黎傑道:「你不要誤會了,你今天的表現很好啊我怎麼會對你不滿意呢?我讓你上午休息是感覺到你今天太累了,應該好好在家休息休息,我們明天上午沒有多少事要做,有些事我一個人去做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把兩個人都耗在那。」
在與工作有關的事上,周薔不好在黎傑面前任性,就不再說什麼了,她只好向黎傑表示感謝,感謝他對自己的愛護和關心。
第二天早上,周薔還是去了刑警隊辦公室。都是標準的上班一族,早上準時上班都已經養成慣性了,現在隊裡的任務又那麼的緊張,刑警隊裡幾乎所以的同事們都在加班加點,要周薔閒坐在家裡休息,她能坐得住嗎?而且,就昨天那點子破事也叫辛苦?她周薔既然有能耐呆在刑警隊,難道她是泥捏的,經不起一點折騰?
刑警隊呆在辦公室裡的同事們都在忙碌,黎傑卻沒有來上班,周薔打他張洋黎傑到哪裡去了怎麼沒來上班,張洋也說不知道,並同周薔開玩笑說你好歹也是刑警隊的老同志了怎麼連個搭檔都守不住這下好了人家是新同志人家初來乍到的是需要照顧的你這樣把人家丟了不僅於你周薔面子上過不去於整個刑警隊也是臉上無光同時人家可是刑警大隊副大隊長把人家這樣不明不白地丟了這可是刑警隊的一大損失而且丟了東西丟了人都要賠的。
周薔沒有辦法,她猜測張洋可能知道黎傑的去向,但他既然不想說自己也沒辦法讓他說,對於張洋這種喜歡堅持原則的馬列主義老先生她是不敢過多糾纏的而且就是糾纏也不可能收到什麼良好的效果的,所以她只好坐在辦公室裡呆。
周薔看著周圍人都忙忙碌碌的身影,自己卻一時之間不知道幹些什麼好,心裡就有些鬱悶,百無聊賴之際,她只好幫著其他同事做點內勤方面的事情。
將近中午的時候,黎傑突然回了一趟辦公室,看到周薔在,他沒感到吃驚,也沒有跟她多說什麼,只是告訴她說自己還有點事需要去做。黎傑並沒告訴周薔他到底還有什麼事要做,只是說他一個人單獨去做就行了,他要周薔呆在辦公室或者回家休息都行,周薔當然有些不情願,她對黎傑說自己也想跟著他一起去,這當然遭到了黎傑的堅決反對,周薔沒辦法,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黎傑在辦公室吃了個盒飯中餐,然後呆在張洋的辦公室裡和張洋嘀咕了一陣子就出去了,整個是神龍既不見、也不見尾,留下周薔這個搭檔孤零零地呆在辦公室裡呆。
到了下午,周薔還是沒有得到黎傑的任何音信,黎傑既不打電話來,打他電話也關機。周薔不禁莫名其妙地有點為黎傑擔心起來。她想起了昨天黎傑在街上遭到青龍幫圍攻的事情,這樣的事今天會不會重新上演?要是今天再出現這樣的事情,黎傑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又怎麼應付?他會不會真的有危險?
周薔不禁有點後悔自己起來,後悔自己上午沒有不顧黎傑的反對死纏爛打地跟著他,她想自己真要那樣黎傑也應該不會堅持到底反對自己跟著他的的,對自己的磨工,周薔還是非常的自信的。同時她心裡也有點埋怨黎傑,埋怨他根本不顧戰友之情搭檔之誼,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扔下來不管。
就在周薔怨天尤人的時候,一中隊長陽再生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城南分局刑警隊打來的,電話裡說他們那邊的豐寧派出所轄區內生一起入室搶劫強*奸案,分局刑警隊已經對案件進行了初步調查,因為作案現場和被害人身上存在許多的疑點他們想不明白,所以他們需要市局刑警大隊抽調一名技術人員進行支援。
陽再生放下電話罵罵咧咧地去了張洋辦公室向他請示,對於底下分局的這種求助電話,按照慣例他們必須是馬上作出反應的,所以接到電話後陽再生心裡雖然有點不願意有點不舒服,但是他還是不敢怠慢的。
不一會兒,陽再生就從張洋的辦公室出來了,他走到周薔身邊並告訴她趕緊去張大辦公室因為張大有事要找她談談,周薔答應了一聲就進去了。
張洋告訴周薔因為刑警隊現在把主要精力放在槍案上所以人手太緊暫時抽不出其他人來,而周薔今天下午好像沒什麼事,所以隊裡決定派她前往城南分局支援一下,此去時間應該不會太長,可能就一個下午就行了。
周薔心裡雖然不大願意但萬事以大局為重所以她沒辦法只好答應了。她向張大隊告辭出來後就找陽再生要了案地的詳細地址,然後就離開辦公室,並去車庫開了一輛警車直接就去了案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