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翼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西南嘯鷹大隊的特色
    黎傑進入西南嘯鷹特種大隊,正式成為其中的一員。:整理他的軍銜也由列兵改為上等兵。

    西南嘯鷹名聲在外,只要是部隊的或在部隊呆過的人,沒有不仰慕的。但是真正進了這支部隊,心境是又有不同的。這就像人們看電視劇,很多人對電視劇中的角色很仰慕,很想親自進入其中體驗某個角色,但是有朝一日看了該劇演員對演戲過程的具體描述,才知道這個角色原來是這麼回事的。

    當然,這個比喻並不貼切,因為西南嘯鷹並不是什麼電視劇不是什麼花架子,它的威名和榮譽是靠著自己一刀一槍拼出來的,它的名字飽含著所有成員的鮮血和汗水。雖然從外表看,這支部隊與全軍的其他部隊好像沒有什麼兩樣,一樣的大門,一樣的圍牆,一樣的早上出操晚上點名,一樣的衛兵站崗,但是,如果你能走進它的榮譽室,你能走近它的訓練場,你能站在它的士兵宿舍,你能坐在它的指揮中心,你就會覺得,這支部隊確實與其他部隊不一樣,因為它無處不透露著讓你情不自禁激動的地方。

    黎傑和其他新隊員一樣,在最初進入西南嘯鷹時,他們感覺是那麼的神聖和神秘,但是慢慢地,在揭開了其神秘的面紗後,他們才現,蒙在這層面紗之後的都是人而不是神,都是一些活生生的人,一些有哭有笑有悲有喜的人,但是,正是這些人創造了有關西南嘯鷹的無數神話。

    西南嘯鷹的訓練無疑是非常苦的,黎傑他們每天幾乎都在重複著那些千篇一律的動作,每天都在進行著一模一樣的磨合,訓練枯燥而單調,完全沒有電影電視裡面的那種風光與榮耀。對於這樣的訓練,老隊員都很習慣了,他們每次都把同一個熟練得不行了的動作做得一絲不苟,但是有些新隊員卻並不習慣,所以他們認為西南嘯鷹名不符實,每天都是這麼練,而且每天都練相同的動作,這能出戰鬥力嗎?針對新兵的這些想法,孟大隊長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們雖然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得優秀戰士,但你們並不是什麼天才,這些東西你們都會,但是你們光會就行嗎?一個街頭的小混混也會開槍,但他的開槍為什麼與你們不一樣?你們小時候都學過《賣油翁》的故事,你們應該從裡面悟到點什麼。」

    還能悟到什麼?熟能生巧唄,大家都這麼想。大家就一直練,刻苦地練,每個動作一千次一萬次地練。直到每個動作從形到意,從意到形都練得熟極而流,不知不覺中,他們的反應和意識都不知不覺得到了明顯的提高。

    西南嘯鷹的訓練雖然苦,但比起新訓隊來,又相對要輕鬆,而且每個中隊每個週末還有兩個外出名額,那可是大家最渴望的,因為大家都悶在山溝溝裡太久了,他們都希望有機會出去走走,新訓隊的時候是沒有這個機會的,現在雖然名額不多,但總算還有點盼頭。

    黎傑感覺到現在的日子還是很好過的,他並不在乎週末能不能出去走,他覺得就是呆在隊裡也是很舒服的。他喜歡找分隊長劉勝聊聊天討論一些問題,他與班裡同志們相處得也很好。

    與在團倉庫看守班時一樣,他是班裡年紀最小,資歷最淺的,大家都把他當小弟弟看。但他覺得這裡的生活與看守班比起來要精彩得多。因為看守班的戰友除了羅班長外只是在生活上關心著他,而這裡的戰友們卻在訓練上也給了他不少的指點和關照,黎傑當然清楚其中的奧秘,現在這個集體已不同於往昔,是一個隨時可能被拉出去執行任務的集體,在執行任務中,彼此的配合和信任非常重要,這種配合和信任不可能只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去尋找靈感,在平時的日常的生活中就要去訓練和磨合。

    黎傑很喜歡這種氣氛,戰友們不只是在訓練的時候,在平時的日常生活的細節中也很注重友情和信任的培養。黎傑還記得以前聽過的一句話:「戰友是比情人更親,比兄弟更密的人。」他覺得這句話說得很好,很形象很精闢地道出了戰友之間的情感模式。

    西南嘯鷹還有一大特色,就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外號這既是戰友們之間親密無間的一種體現,也便於執行任務時呼叫,而且還有一定的保密功效。黎傑也不例外,他平生第一次有了一個外號,他的外號叫「牛皮糖」,是班裡的一個曾經參加過對黎傑的叢林考核的老隊員取的,那次黎傑把他們幾隻老鷹追得團團轉,粘得他們差點受不了,當時黎傑的這點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認為這個外號給黎傑真是合適得不得了。

    劉勝的外號叫「奪命書生」,這是中隊長給他取的。這個外號中斯文中透著殺氣,雖然有從某香港電視劇中剽竊來之嫌,但這個名字並不是什麼註冊商標,並非版權所有,翻錄必究,所以既然大家覺得用在劉勝身上很合適,也就移花接木送給他了。班裡還有一些外號是很搞笑的。譬如說有個戰友喜歡放屁,大家就叫他「氣槍」,還有什麼「大炮」啊,「大砍刀」啊,「老鼠藥」什麼什麼的,每個外號都有其形似或神似的地方,這裡就不一而足了。

    大家不管在訓練中還是在日常生活中,都喜歡叫外號。叫到後來叫習慣了,本來的名字反而覺得有點生疏了。讓大家對自己的本名有「溫故而知新」機會的只有晚點名的時候,但就是在這每天的唯一機會中也有出錯的時候,比如有個叫文篤友的戰友在晚點名時就被中隊長硬生生讀成了「文毒藥」,因為他的綽號就叫「毒藥」,也是大家平時經常叫的。

    西南嘯鷹的日常生活應該說與其他的部隊沒有太大的不同,不同的是因為他們是快反部隊,平時24小時處於戰備狀態,所以要求幹什麼都快。起床,洗漱,吃飯,甚至上廁所也要快。這可苦了那些以前喜歡佔著茅坑長時間拉屎的新隊員們,有時候他們大便才拉了一半,集合的哨音就響了,那種手忙腳亂的狼狽是他們難以忍受的。所以後來老隊員給他們傳授了經驗之方,就是每次上大號時都數數,以三十下為一小節,一個小節數完後就馬上起來,盡快地收起自己的便意,下一節留到以後再來。這個辦法還真管用,久而久之,就變得乾淨利落了。

    這種訓練和生活的一體化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大家心裡的那根弦總是繃得很緊,到了後來,為了追求快,很多人連上、下樓都不走正道了,有些人上、下樓根本不走樓梯,攀住欄杆攀住窗沿就那麼飛簷走壁,有時候就是在沒有燈的情況下也這麼做,搞得好像人人都神出鬼沒了。

    大隊領導對這些情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不但不制止,心裡還偷偷地樂。寓訓練於日常生活中,這正是訓練的最高境界,他們不偷著樂才怪呢。

    大家就在這種緊張的訓練和日常生活中度過了天又一天,很快,春節就要到了。

    這是黎傑在部隊過的第二個春節,第一個春節是在新兵連時過的,細細算來,黎傑已經有過一年以上沒有見到過父母和以前的朋友們了。不知為什麼。在這中國最傳統最受重視的節日來臨之際,黎傑突然覺得自己特別想念他們。

    他就找機會給家裡打電話,西南嘯鷹特種大隊雖然離大城市不遠,但處於保密等規定,打電話也不是太方便的,這還要多虧了劉勝,他畢竟是分隊長,是幹部,打電話的權力還是有的,所以他有時候就帶著黎傑去連長的辦公室打長途軍線電話,因為黎傑家裡是裝了軍線的。

    黎傑不大敢跟父親說話,所以他一般選在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給家裡打電話。這個時候父親一般不在家。母親從來就有睡午覺的時候,這個時間段剛好是他的夢醒時分,所以黎傑認為這個時間段最好,這個時候打電話既可以用鈴聲叫醒熟睡的母親,也可以避免更多地跟父親說話。

    在母親面前,黎傑永遠是媽媽眼裡小時候的那個寶貝兒子,黎傑是可以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在父親的面前,黎傑是不敢這麼放肆的,父親的嚴厲從小就在他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當然,黎傑跟母親也不是什麼話都說的,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話不說,都是解放軍戰士了,連保密條令都沒學會還算個鳥兵?所以黎傑認為,自己已經來到西南嘯鷹特種部隊的情況是堅決不能跟母親說的,只要一說,母親準會害怕到了極點,擔心到了極點,還會婆婆媽媽心痛不已地交代這交代那的,黎傑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黎傑不想讓母親知道自己已經來到西南嘯鷹了,但是你越是怕鬼,鬼月越是纏身。就在春節的前一天黎傑給母親打電話時,母親竟然說要來看他。

    黎傑聽了母親的話不禁嚇了一跳,母親只要一來,自己的事不就露餡了?黎傑在電話中極力勸說母親不要來部隊,他不停地找著各種借口,一會兒說自己現在特別忙,而且處在訓練的關鍵時期,怕母親來會讓自己分心;一會兒又說部隊因為訓練的需要,現在已經封閉了,探親人員不能進入云云。但是不管黎傑怎麼說,母親就是油鹽不進,她說她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他了,現在特別特別想見見他,所以她堅決要來。

    一個母親想見到闊別已久的兒子的想法是無可挑剔無法拒絕的,黎傑最後只好答應了讓母親來部隊。黎傑是又想見到母親,又不想讓母親太擔心自己的境況,這可讓他怎麼辦呢?

    黎傑在電話中就留了一個心眼,他在電話中沒有告訴母親自己的具體地址,他只告訴了母親先來到軍區大院所在的城市,到時候他到那裡去接他,然後找個機會能瞞就瞞。

    黎傑並不認為這樣瞞著母親有什麼不對,他覺得,這完種善意的欺騙,就像醫生瞞著癌症晚期病人的病情一樣,都是可以理解的。

    黎傑突然想起了朱叔叔,母親來時,自己完全可以把她帶去朱叔叔的住所,有朱叔叔出面,要滿足母親就容易了。

    三天後,母親果然來了,中隊也允許他請假外出,讓黎傑欣慰的是,朱叔叔果然非常配合黎傑,黎傑和他在母親面前演了一出雙簧戲,硬生生把母親騙過了,並成功地勸說母親當天晚上就坐飛機回了家。

    事後,黎傑和朱叔叔對對方的演技都非常佩服,以至於他們都這樣認為,只要給對方一個角色,對方都能演好,絕對不會比周潤成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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