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母親過來看他了,父親沒有來,他的事太多,抽不出身來。盡在
自己的心理雖然經歷了大起大落,見到母親,黎傑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倒是母親,一見面就激動得不行不行的。
「寶貝傑啊,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告訴家裡一聲?要是萬一那病是真的,媽媽以後可怎麼過啊。」母親沿用了從小以來一貫的稱呼,一邊說話一邊拉著他的手,一臉的關注。
「你看你看,怎麼瘦成這個樣子?營養沒有跟上?錢不夠花了嗎,得,我讓小陳再給你打五萬元錢過來。」
「不不不,媽,你就別操這麼多心了好啵,我的錢夠花了,我現在也沒事了,就是學校的事麻煩點,不過還不至於開除我吧。」黎傑趕緊說。
「學校的事沒關係,你放心吧。」媽媽說。
黎傑擔心地說:「喝醉酒還打人,嚴重違反校紀校規,最輕也是個記大過處分呢。」
「沒關係,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不用再操心。」媽媽一邊說著,一邊痛愛地撫摸著他的頭。她雖然貴為董事長,平時在公司裡權威甚盛,但在兒子面前卻恢復了慈母本色,說話也變得婆婆媽媽起來。
「寶貝傑啊,你現在功課也不緊,要不你現在請段時間假,出去旅遊一下散散心,好不好?」母親說。
想起王麗的事,黎傑覺得自己現在確實需要改變一下環境放鬆放鬆,於是就答應了母親。但他同時提出,出去的時間、目的地由自己決定。
母親剛開始並不同意,她對黎傑的現在的狀態很不放心。她看出兒子似乎有點心緒不寧。她想,兒子也許是這次生病傷了元氣,這一出去,說不準就出什麼事,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所以她堅決不能讓他一個人出去。
「這樣吧,我讓你杜姐陪你去,這樣你就什麼事都不用操心了,家裡人也放心,你看怎麼樣?」母親問。
杜姐是母親公司的公關部經理,漂亮而又能幹,雖然比黎傑大五、六歲,但平時與他很合得來,兩人平時都是姐弟相稱,有她的照顧,黎傑確實要省不少事。
可黎傑只是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根本不希望別人跟隨,否則會少了很多的樂趣的,所以他堅持要一個人出去,還對母親說了一大堆的理由,什麼杜姐平時的工作很重要,離開後會影響公司日常生活;什麼自己已經長大了,得出去自己闖蕩闖蕩了云云。
母親不得已,最後只好答應了他,但她同時又提出一個條件,就是黎傑必須每天都要給她打電話,報告當天的動向和情況,這點黎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當天下午,黎傑跟著母親去了趟學校學生處。
走在路上,黎傑心裡惴惴不安,吃不準學校會怎麼處分他。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一到學生處,王處長竟然對他和母親非常地熱情,完全沒有了當天他犯錯誤後的那種威嚴和氣勢。王處長甚至還在母親面前表揚自己平時學習刻苦,表現突出云云,這讓黎傑完全摸不著頭腦。這個王處長平時在學生面前都是高高在上,自己也基本上不跟他打什麼交道,今天這是怎麼了?
但黎傑很快就從王處長與母親的對話中聽出了貓膩。王處長一直想從母親口中套出自己家和校長的關係。這讓黎傑很快就明白了母親在來之前就已經耍了一招,這應該是那招數在起作用了,難怪來之前母親已成竹在胸。
黎傑曾從母親口中得知他現在所在城市省份的某重要官員是爸爸的老戰友,兩人關係很好。以前父母因為尊重自己的意願,沒有把自己在這裡上學的消息告訴那個老戰友,要不平時早就得到特別關照了。現在母親顯然是動用了這個關係。試想,爸爸的老戰友給校長打個電話,校長再給學生處長打個電話,擺平這麼點事還不是輕而易舉?黎傑現在雖然對母親的這種舉動有些反感,但也是無可奈何。
以母親的精明,那個王處長還能從她口中套出什麼有價值的東東?所以談話最後雖然是以一團和氣收場了,王處長卻還是一臉的疑惑。
黎傑對這種效果還是滿意的,至少母親遵從了自己的意願,沒有在學校方面暴露自己的身份,父親的那個老戰友估計到現在也還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學習。母親處理這些事情真是輕車熟路、小菜一碟。
黎傑請假的事也輕而易舉地搞定了。
當天晚上,黎傑就送走了對自己依依不捨的母親。
按母親的本意,當天晚上是想在本市一家五星級大酒店請全班同學大撮一頓的,但遭到了黎傑的堅決反對,他害怕母親從同學那裡知道自己與王麗的事,而且那樣做也顯得太張揚了。
這時正好母親公司那邊有急事等待她回去處理,所以黎傑躲過了這一劫。
送走母親,黎傑只覺得一身輕鬆。
接下來就是策劃旅遊的事了。
他把這件事對幾個好朋友一說,大家都羨慕得不行不行的。特別是程平,執意想跟黎傑一起去。黎傑堅決不答應,他說自己就想一個人出去走走,體會一下外面世界的滋味,不需要其他人陪。程平好說歹說沒用,也只得作罷。
經過一番思量,黎傑將自己的目的地選定在浙江舟山群島一帶。他對海島情有獨鍾,他覺得那是人間最美的地方,也是最能擴廣人的胸懷的地方,他曾經遊覽過很多海島,但舟山群島卻還沒有去過。而且,他外出旅遊有個原則,就是每次只玩一個地方,他覺得這樣才能瞭解那個地方,不至於走馬觀花的,好像什麼都看到了,又好像什麼都沒看到。
他報了一個旅遊團。然後就簡單地準備了一下行裝。他還刻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使自己看起來與時下最普通的大學生沒有什麼兩樣,身上不帶一絲有錢人家哥們的痕跡。他這樣做也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幼稚,他只覺得隨自己的意就行。
第二天早上,旅行社的車來學校門口接他,他提了個小背包就上了車。他平時出遊都不喜歡帶很多東西,他覺得出去玩就得一身輕鬆,如果大包小包地帶著,玩也失去了樂趣。
旅行社的安排是坐大巴先去上海,再於上海坐海輪到普陀山,然後周遊周邊幾個島,再坐船到寧波,然後坐大巴返回,整個行程六天五夜。黎傑覺得這樣的安排很輕鬆,而且與陌生人在一起,他也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交流,這樣可以讓自己徹底放鬆,這正是他所期望的。
大巴車接上了旅遊團的所有成員後,就出了。
駛出城市,車窗外是一片秋收後的田野。有的田里又種上了各種各樣的蔬菜,有的還荒蕪著,路邊的闊葉樹葉已經大部分落了,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枝丫,有一點蕭條的感覺。
黎傑初步觀察了一下同車的人。這個旅行團連導遊一起一共是五十個人,剛好把這大巴坐滿。車裡大部分是一些夫妻、情侶樣的人,基成雙結對地坐在一起,還有就是幾個朋友一起出遊的,他們都有說有笑的,顯得非常的愉快。
與黎傑同座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人長得很靚,看裝束是一個公司白領。從上車起,她就一直拿著面鏡子在臉上不停地塗抹著什麼。對黎傑目不斜視的,彷彿他不存在一樣,看來也是個單獨出遊的人。
黎傑的後面坐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打扮很平常,也悶在那裡沒說過一句話。不知為什麼,黎傑老覺得背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有一種冷的感覺,後來他才明白了,這就是因為後面那個人的緣故。黎傑幾次看到他的眼睛,都有這種感覺。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眼球是灰白色的,沒有一絲生氣,看不出一絲的喜怒哀樂,看不出一絲的情感,突然閃亮一下,又給顯出一種殺氣,讓人不敢再看。黎傑心裡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地獄使者」。
黎傑於是不再去看他。他將背靠在椅子上,微閉著自己的眼睛,一副睡覺的樣子,盡量不去感覺那雙眼睛的存在。
同座的女孩化完了妝,收起了鏡子,然後偷偷地瞄了瞄黎傑,然後又把眼光投向了窗外。
女孩忙完了自己該忙的事,顯然就奈不住寂寞了。她轉過臉來,然後用胳膊肘碰了碰黎傑的手臂,說:「哎,你是學生?哪個學校的?」
黎傑睜開眼睛,看了看她,說:「netbsp;「幾年級啦?」
「三年級。」黎傑回答。
「學校現在好像還沒有放假,你怎麼就有時間出來旅遊?」女孩的問話有點盛氣凌人。
「哦,我現在不想讀書,打工賺了幾個錢,就偷偷跑出來玩玩。」黎傑有點慵懶地說。
「不錯嗎,上學的時候就開始賺錢了,我叫張娟,公司人事部經理,一個人偷空出來游游。」女孩說。
「我叫黎傑。」黎傑有點汗顏,自己現在會打屁工賺屁錢啊。
張娟顯然是個很外向的人,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她上至國際國家大事,下至雞毛蒜皮小事一通神侃,黎傑只有洗耳恭聽的份。
這個張娟可是和黎傑伴上了,一行人當天到達上海,隨即去了吳淞口碼頭,搭上了當晚七點半去普陀山的游輪。在游輪上,張娟也要求和黎傑同在一個船艙,黎傑只有苦笑的份,他實在有點疲憊了,但張娟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仍然在滔滔不絕地談話。到了後來,黎傑簡直有點佩服她了。這家公司選取她當人事部經理,簡直是太合適了。
讓黎傑覺得自在點的是那個地獄使者般的男人住到隔壁船艙去了,這讓他再也沒有了那種如刺麥芒的感覺。躺在上鋪,一邊聽著窗外海浪拍打著船舷的聲音,一邊聽著下鋪張娟的高談闊論,黎傑反而覺得心裡一片寧靜,然後漸漸地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游輪到達了普陀山碼頭。
導遊把大家帶到一家較大的漁家旅館安頓了下來。普陀島上的旅館大多是當地漁民開的客棧,價格實惠而又方便,除了住宿,還經營海鮮餐館,所以成了遊客們的選。
事有湊巧,黎傑與那位「地獄使者」安排到了一個房間,這也怪不得導遊,單身出遊的男客也就他們兩個了,張娟被安排到了隔壁的另外一個房間,同房的也是為數不多的一個單身女遊客。
黎傑本來不想與「地獄使者」一間房的,他恨不得自己出錢再單獨找個地方住,但想想也就罷了。畢竟這樣做是很不禮貌的,而且自己不是出來體驗體驗生活的麼?自己應該學會與各種類型的人相處,這是以後走上社會所必須具備的素質,所以他也就放棄了另找地方的想法。
黎傑試著與「地獄使者」交流,他的話很少,問兩句答一句的。經過簡短的交談,黎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陳鋒,來自北方某省,他是到黎傑學校所在的c市遊玩後,再報這個旅行團的。問到職業,他自稱為自由職業者,這讓黎傑覺得不可信,還有一件讓黎傑感到可疑的是這個陳鋒所帶的行李也極少,這與他長時間旅遊的說法不吻合,對於這些事情,黎傑都覺得不便也不想深究。
吃過房東準備的早飯後,大家就開始出遊玩了。跟車導遊已經把他們轉移給了島上的導遊,新導遊對普陀山顯然熟得不能再熟了,她給大家講了講注意事項,就領著大家出了。
令黎傑感到詫異的是,陳鋒並沒有隨團一起走,他對導遊說喜歡一個人獨自走走,反正今天全天都在島上,只要晚上回來住就行了。導遊答應了,他就選了條與大家相反方向的路去了。
走在山間的林蔭路上,沐浴著常青樹下斑駁的陽光,呼吸著島上新鮮的空氣,黎傑只覺得心曠神怡。普陀山以其神奇、神聖、神秘,成為馳譽中外,它四面環海,風光旖旎,幽幻獨特,被譽為「第一人間清淨地」,其間山石林木、寺塔崖刻、梵音濤聲,皆充滿佛國神秘色彩。島上樹木豐茂,古樟遍野,鳥語花香,真個是「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渺間」。
張娟又和黎傑走在一起,她的興致很高,不停地說話,不停地拍照。大家先是游了普濟禪寺,在那裡每人燒了幾柱香,然後就準備乘車去游法雨禪寺,再游慧濟禪寺、紫竹林、回觀音、百步沙。
張娟卻對黎傑說:「小黎,這麼多人一起走很不爽的,不如我們先沿公路爬上山頂,游了慧濟禪寺,再游其他地方,怎麼樣?」
黎傑已經看過地圖,知道從普濟禪寺到慧濟禪寺有將近四公里的山間公路要爬,從慧濟禪寺到法雨禪寺卻是一條蜿蜒的石板山路,一路下來,有十幾餘裡的路要走,不知張娟行不行,自己倒真是想爬爬山呢。於是他說:「爬山很費勁的,我是無所謂,不知你吃得消麼?」
「哈哈,本小姐乃公司頭號運動健將,素以馬拉松長跑聞名天下,連這點都搞不定?要不咱們來個登山比賽,誰輸了誰請吃中飯,怎麼樣?」張娟大聲說。
黎傑笑了笑,說:「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就沒話可說了,就按你的主意辦,不過到時候爬不動了可別哭鼻子啊。」
「誰哭鼻子就不是好漢。」張娟說,「不過你總該揚揚紳士風度,幫我背背背包吧。」
黎傑二話沒說,背上張娟的背包就走,張娟緊跟在後面。等導遊現他們時,他們已經走得遠了。
這條山間公路因為路遠,很少有人走,這可能與導遊有關,一般導遊是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的,所以黎傑他們在路上只能偶爾遇到幾個同他們一樣喜歡獵奇的遊客。偶爾還有幾輛軍用卡車經過,掀起一**的落葉。在這山上,應該還有一個軍隊的基地存在,最可能的是海軍的雷達站之類的機構,黎傑這麼想,生長在部隊大院裡,他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張娟對拍照似乎特別感興趣,並且特別喜歡拍海,至於爬山比賽似乎早已拋到了腦後。山間公路上,經常可以見到海,遠遠看去,還真有點海天一色的味道,海面上還不時開過一兩艘軍艦,偶爾還可見半露出水面的潛艇。再遠處是碧綠的小島,這個景色渾然一體,人在其中,還真有點畫中游的感覺。
兩人走著走著,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岔路口,黎傑找出地圖看了看,地圖上表明右邊那條路是通往峰頂的,左邊那條卻沒有標出來通往哪裡,不過看那山勢,應該是通往海邊無疑。
張娟這個時候又奇想,想走左邊那條,她說人跡罕至的地方往往是風景最好的地方,而且有路就說明有人走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黎傑心裡也拿不定主意,他一方面覺得這樣做好像有點不妥,一方面又壓抑不住年輕人那股好奇之心。他以前出去玩就不大喜歡那種人扎堆的地方,他覺得那些地方已經失去了欣賞自然風景的最大樂趣。
張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理,她對他說:「沒關係的,海島就這麼大一塊地方,就是迷路了,也迷不到哪裡去,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還怕什麼?怕我非禮你?」說完就咯咯地笑起來,並牽起他的手就往左邊的路走去。
黎傑只好一臉苦笑地跟在後面,對於這種大膽潑辣的女孩,他幾乎毫無辦法。王麗是那種文靜甜美型的女孩,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大家閨秀的風範,對她自己還有辦法慢慢應付。但是在張娟這種敢說敢做的女孩面前,自己的思維似乎就有點跟不上節拍了。這大概與自己謹小慎微的性格有關吧,他這樣想。
這條路上確實很少有人走,從地上長滿的青苔就看得出來,路邊的灌木特別的高,密密麻麻的,人很難鑽進去。路越走越小,到後來,就變成了一條羊腸小道,彎彎曲曲地通入叢林去了。
到過密林的人,體會最深的是那種令人有點脊背涼的幽深感,黎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勇敢而無所畏懼的人,但此時卻有了這種幽深、恐懼感。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認為這大概就是自己的第六感,因為以前每到有事生前自己都會有種預感,那種預感就像心靈深處一絲虛幻的影子,就那麼一晃而過,想抓住它時,卻又不知所蹤。
黎傑想勸張娟回頭走算了,但他看看她那種情緒高漲的樣子,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他不是那種輕易在別人面前示弱的人,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而且,他也不想找什麼借口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所以他現在雖然有了這種感覺,卻不能也不想退卻。
兩人沿著直走下去,前面又出現了分岔,一條繼續往上延伸,一條卻往下走。經過簡單的商量,兩人選擇了往下的那條路,很明顯,這條路是往海邊走的,兩人都想到這種人跡罕至的海邊去看看,這種地方最具有自然美,說不定還能撿到精美的貝殼呢。
小路的盡頭是一處陡坡,此處位於海島的一個拐角,視野非常開闊。坡不高,都是麻石重疊而成的,沒有什麼樹木,坡下有一片小小的沙灘。
「走,下去看看!」張娟話沒說完就往下爬去,黎傑也就跟著下去了。
這裡的海水湛藍湛藍的,顯得非常的乾淨。站在沙灘上遠遠望去,真個是水天一色,如果不是初冬,黎傑真有跳進水裡的衝動。
「哇塞,這裡的景色真美啊,如果是夏天,這可是裸泳的好所在呢。」張娟站在水邊感歎地說。
「哎呀,你該不是暴露狂吧。」黎傑說。
「什麼暴露狂啊,說得這麼難聽,這叫天體運動,國外很流行的,國內也已經有了,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連這個也不知道?」張娟不滿地說。
「什麼天體運動?我看純粹是色*情!」黎傑說.
「實踐上如果你以純淨的心看待天體運動,它就是純潔的;如果你以不純淨的心看待天體運動,那麼它就是色*情的,這個你懂嗎?」張娟用帶點譏諷的語氣說。
「我在過一個關於天體運動的帖子,說國外某處有個天體島,去那裡的人不論男女,在進島前就必須脫的一絲不掛,在島上,每個人都不能穿衣服,更出格的是,島上的人不論男女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意挑選異性生性關係,對方還不能拒絕,否則會受到嚴懲,你說這也叫天體運動?」黎傑反駁道。
「那是掛羊頭賣狗肉,那當然不是天體運動,哎,話要說回來,要是真有這種地方我還真想去看看呢,我可不怕你笑話。」張娟笑著說。
話說到這裡,黎傑覺得應該改變話題了:「看來咱們是觀點不同,不足同謀啊,你看我們該看的也看了,我們還是往回走了吧。」
「不急嘛,休息一會再說。」張娟說完,就在沙灘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還不急啊,這島信號也不好,導遊要是找不到我們,會很著急的。」黎傑說。
「管她呢,我們玩我們的,晚上回住所就行了,要不,看在你陪我的份上,中餐就由我來請你好了。」張娟道。
「咱們不是有約在先嗎,爬山誰輸了誰請啊。」黎傑說。
「你一個學生有幾個錢,算了吧,不管輸贏,還是我請你得了,這裡的海鮮很多的,中午你就準備大快朵頤吧。」張娟道。
黎傑就不再堅持了,他笑著說:「那你就不怕我吃窮你?」
「我好歹也是公司的一個部門主管,頓把飯還是問題不大的,我們公司下屬於著名的g公司,效益很好的,對了,你畢業了倒可以考慮到我們的生物科技部來工作,那是個技術力量雄厚的科研部門,待遇也很好的。」張娟說。
g公司就是自己母親的公司,黎傑現在才明白過來公司原來也是其下屬部門,說實在的,他對母親公司的事還一點都摸不著門道,甚至還不知道在c市還有母親的下屬單位,自己在c市上學的事母親看來也沒有向公司提過,看來母親的保密工作還做得蠻可以的。
黎傑笑了笑說:「那敢情好啊,就是不知道進不進得去。」
張娟說:「只要你自己有能力,我還是可以幫幫忙的啊。」
黎傑突然心間一動:「這個張娟該不是母親暗暗派來陪自己的吧。」但是看她的情況又不像,如果是的話她剛才也不會說那些話,而且母親要派人來也會是派個男的來,不會派這種女孩的。
「那就先在這裡謝謝你了,我一定會努力的。」黎傑說。
張娟沒有回答黎傑的話,她突然「咦」了一聲,說:「這是什麼東西啊?」
黎傑扭頭一看,只見張娟手裡拿著個形狀和顏色都像石頭的東西,在那裡翻來覆去地看。
他接過來仔細一看,不禁嚇了一跳,他突然想起了網上曾經見過的某個東東。他趕緊問張娟:「這是哪裡來的?」
張娟指了指邊上的石頭縫,說:「我看這裡的沙石很鬆,就摳了摳,沒想到會摳出個這種玩意來,這是什麼東西啊?」
「壞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黎傑來不及解釋什麼,揣起那玩意兒,拉起張娟就往上爬。
「你這是怎麼啦?」張娟一邊爬,一邊一臉茫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