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站在龍威的身邊靜靜的看著本是自己家國的安達城,本來修也應該騎在戰馬上的,但是修考慮到自己的屁股依然沒有恢復到清晨出發前的狀態,所以此時站著反成了明智之舉。
「大人,他龍威到底在等什麼呢啊?」卡捷輕聲的問嘏栗道。
嘏栗冷眼看了遠出威襟正坐在馬上的龍威嘲笑道:「等什麼?哼!他在等著被恆員的部隊和咱們的部隊聯手圍剿呢!」
卡捷心裡想道:要是龍威是這樣坐以待斃的統帥,你就不會在納迦帝國吃那麼多的敗仗了。
可是他嘴上依然奉承嘏栗道:「大人眼光獨到,小人實在是望塵莫及啊!」
太陽越來越不吝嗇它的光與熱,大地的溫度似乎已經到了人體能夠忍受的極限了,太陽散發在魔幻大陸的光熱似乎在今天完全的體現了出來,站在安達城牆上的賽帝斯帝國的士兵不斷有人暈倒被抬下城牆,很多士兵已經把手中凝張了快一個小時的弓鬆了下來坐在了背陰的地方。
龍威這邊當然也不好受,同樣的溫度同樣的人體承受極限同樣無目的的相持煎熬著所有人,龍威似乎看到了什麼訊號,抬手命令道:「上箭準備。一箭留擊。」
「嘩嘩!」聲後,本來因為過久的站立而精神有些沮喪的士兵迅速從自己後背上拿下了強弓,並從箭壺中抽出兩支箭,一支插在腳下,另一支架在弓弦之上卻沒有任何人拉動弓弦。這是龍威訓練士兵進行遠程攻擊的一個步驟,將弓箭從腳下的土地中拔出遠遠比從腰間的箭壺中抽出要快上許多,在戰場上這幾乎不能算時間的時間有的時候能為己方清除掉更多敵人。
雖然所有的士兵都已經將弓箭架在弦上,卻仍然不知道自己要攻擊的方向。安達城現在是唯一最明顯的目標,但是距離卻是弓箭射程的十倍以上,別說是強弓了,就算是一個魔法球射向安達城,也會因為距離的關係而慢慢自己消耗盡自身的能量而消失。
修也帶著和所有士兵同樣的疑問看著抽出金刀坐在血龍馬背上的龍威,修剛想開口詢問龍威,便聽見從部隊後面傳來了密集的馬踢聲,聽聲音就知道是大隊人馬向他們衝了過來,伴隨的還有嘈雜的吶喊聲,於此同時,安達城外已經集結成隊的賽帝斯帝國的部隊也開始快速向龍威的部隊推進,龍威這支近十萬人的部隊在這廣袤的平原之上,連躲避的地方都欠奉,更不要說是隱蔽了。
就在眾人都認為龍威已經失去了指揮能力的時候,部隊後方襲來的敵人卻傳來了慘叫聲,原來這些從恆員城趕來圍攻龍威部隊的敵人將領看到龍威的部隊近在眼前,便發出了快速進攻的命令,誰知等待他們的不是任由他們肆意的屠殺,而是一個又一個陷阱。
從恆員城趕來夾擊龍威部隊的是由嘏栗心腹大將率領的三萬清一色輕騎兵,為的就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強的衝擊力來進行夾擊,這也是嘏栗在初進亞斯帝國領土時就已經謀劃好的策略之一,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龍威的部隊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後方的防禦系統做的如此之有成效,三萬騎兵還未摸到龍威部隊的鎧甲就已經被各種各樣的陷阱給折損了近一半,當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戰馬被陷阱絆倒或是戰馬倒下又牽連了緊追在身後的其他戰馬以後反壓住了騎在馬上的士兵造成的。嘏栗沒有想到自己引為自豪的策略卻成了這三萬騎兵的葬身之法。
「向後發射。」龍威終於下達了發射的命令,他根本不顧正面衝擊而來的敵人,而是轉身下達了向後發射的命令。
命令之下無人不從,龍威的士兵在遠程攻擊上都是做過正規而嚴格的訓練的,在訓練之時,龍威便請專門人士研究了角度和風力以及力度等影響射程的因素,並且由於弓箭的製造程序統一性和材料質地的統一性,只要士兵將角度和拉弓的滿度達到要求就可以使箭的落點精確到兩米之內。
眾士兵聽從龍威的指揮,根據領兵的副將所做出的角度和弓弦的張滿度將自己的弓弦拉好。
「發射。」負責傳達命令的士兵看到龍威的金刀猛往下一揮便將手中的大旗用力的揮舞了一下,頓時,幾萬支強弓的弓弦發出統一的「嗡」聲,無數的長箭向天空射去。
原本這樣的射擊方法對快速行進中的騎兵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殺傷力,甚至連點有效的威脅都欠奉,但是現在卻完全展現了另一種結果,由於從恆員城攻來的騎兵被陷阱所阻擋而減慢了衝擊速度,因此使得他們的命運在瞬間被這疾如飛蝗的長箭主宰。
龍威部隊的箭從天而降,落點籠罩了攻擊而來最集中部分的騎兵,長箭帶起一蓬蓬的血雨噴射而出,伴隨著一聲聲的慘叫,被陷阱折磨了許久的騎兵終於找到了他們人生的終點。
「任意發射。」龍威調轉馬頭,又將死神的呼喚帶給了從安達城方向攻擊而來的敵人。
傳令兵將大旗在空中做出了優美的揮舞,所有早已經將第二支箭架在弓弦上的士兵立刻轉身發射,他們誰都沒有絲毫憂鬱便將滿弦的弓放開。沒有人理會在他們身後的恆員城的騎兵,因為死人是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的。他們的箭上都被塗上了毒蜥蜴毒腺內的劇毒,那怕是被擦傷也會立刻窒息而死,就算有人幸運的從近九萬支毒箭的攻擊下分毫無傷,留守在部隊後方的魔法師和後勤兵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送上歸途。
由於從安達城方向攻過來的賽帝斯帝國的部隊正快速的行進,而且由於他們事先已經目擊了龍威部隊遠程攻擊的威力,自然而然便將保護自己放在了第一位。衝在最前面的騎兵將身體壓在戰馬上俯衝而來,緊跟在後面的大刀兵和長槍兵則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盾牌立於自己頭部的位置向前狂衝。因此龍威部隊這次的遠程攻擊並沒有第一次來的具有強大的攻擊性,如果說有效果的話,也不過是阻擋了敵人行進的速度。
敵人的戰馬抵擋了攻向它身上騎兵的毒箭,卻依然牽絆了後面緊跟的騎兵,從安達城方向攻擊而來的騎兵在這次的箭雨的攻擊之下潰不成軍亂了隊型,而這樣的效果很明顯是龍威所希望得到的,因為龍威揮舞著金刀大聲的喝道:「殺呀!」
血龍馬在龍威高喝聲中向攻來的敵人衝去,緊跟隨著它的是早已經將武器緊握在手中的士兵。
一方是有備而為以逸待勞士氣高昂,一方是隊型不整士氣低下。兩方的比較之下,勝負的天平幾乎在瞬間便做出了傾斜。
血龍馬帶著龍威率先衝進了敵人騎兵之中,緊隨而來的騎兵部隊像一把利劍般插進敵人的心臟,本就是實力懸殊的戰鬥很快便分出了勝負,敵人速度最快的騎兵以及緊隨而來的大刀兵幾乎在普遇之時便被龍威的部隊屠殺,因為安達城方向而來的敵人衝擊距離過遠,所以落在最後的長槍兵在對騎兵的戰鬥中根本沒有發揮作用,這也導致了己方的騎兵和大刀兵全軍覆沒的結局。
「混蛋,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嘏栗一拳擊在厚實的城牆上恨恨的喝道。
是啊,不要說是嘏栗了,就連那些已死的賽帝斯帝國的騎兵也不會相信這樣的結果,他們要速度有速度,要衝擊力有衝擊力,再加上夾擊的攻擊方法,竟然會在普一接觸時便潰敗下來。
「撤退撤退。」領兵的賽帝斯帝國將領一看形勢不妙,知機的調轉馬頭向安達城跑去,迎面而來的長槍兵一看頭都跑了,自己還沖個什麼勁。所以就在龍威部隊還在斬殺騎兵和大刀兵的時候,長槍兵就已經開始向後撤退了。雖然撤退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是榮耀與生命相比,此時能保住性命,對這些長槍兵來說就已經是讓他們今生最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弓箭兵準備。」嘏栗一看出城的部隊敗局已定,只好下令城牆上的弓箭兵準備守城。
當龍威和手下的士兵將衝擊而來的敵人斬殺乾淨時,撤退的長槍兵已經丟盔棄甲的擁進了安達城。面對著緊閉的城門厚實的城牆以及站在城牆上戒備森嚴的賽帝斯帝國的弓箭兵,龍威只好下達了原地待命的命令,敵人的騎兵和大刀兵用自己的生命為這些後撤的長槍兵留下了生存的希望,也在某種程度上阻擋了龍威部隊前進的步伐,使得安達城的敵人可以從容的佈置一切防禦。
「老弟,你是怎麼知道後面來了敵人的?」所有的士兵都原地休息,醫護兵和魔法師對受傷的士兵進行醫治,修忙了半天以後抽了個空跑到龍威身邊問龍威道。
龍威一邊擦拭著金刀一邊笑著回答修道:「還不就是龍翌這幫小子通知我的。」
「龍翌?」修驚奇道,從他完成任務回到哲威城以後就沒有看到這些小子的影子,「這就是你說的秘密?」修問龍威道。
龍威將金刀插回到刀鞘回答修道:「當然不是了,大哥,這只是他們的任務之一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
「好戲?我可沒看到有啥好戲,這麼厚的城牆易守難攻,再加上上面擠的密不透風的弓箭手,想攻進安達城簡直比登天還難啊!」修歎道,這話要是從身邊任何一個士兵的口中說出來,最少是一個影響軍心的大罪,輕則杖責,重則就要丟腦袋的。
龍威苦笑道:「大哥,你就不要再打擊我了,等士兵們休息一下咱們就準備攻城。」
修撇了撇嘴道:「要不我進城給你們開城門算了。」
這話可真不假,以修的實力,要瞬移進城簡直象呼吸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