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其他小門派以及一些不知明的修真者也收到蜀山被魔門妖人侵襲的消息,紛紛趕來,眼下蜀山山腳可謂是一片血海,無數法寶在半空處閃耀,血氣沖天,腳下的屍體不斷增加。大雨傾盆下的天空中,哀號聲,兵器碰撞聲斷不絕耳,猶如一片煉獄。
此時天際兩道異光閃過,兩道身影朝這邊趕來,赫然就是竹梅和卓不凡,二人同時也看到對方,面色微微有些變化,但是轉瞬便將注意力轉移到蜀山山腳下的戰況中。眾然二人經歷過不少事情,但是見到腳下所生的這一切還是感到萬般震驚。
卓不凡率先御劍朝下面飛去,雙手不斷掐印,腳下銀光飛劍幻化出數十道銀光,每道銀光赫然就是一把長七尺的飛劍,猶如賦予了靈性一般,朝場中的血影門人襲去。每一道銀光閃過都會有數個魔門弟子倒在血泊中,漸漸地腳下的屍體越來越多,卓不凡每跨出一步幾乎都是踩在屍體上的,因為四周的地面上已經佈滿了屍,沒有空出一塊乾淨的地方來了。可謂是屍橫遍野。
卓不凡第一次大開殺戒,比之三年前在拉薩之時更為凶悍,猶如地獄殺神一般,沒有人能夠再他面前有過一合之敵。有了卓不凡的加入,那些小門派的修真者更是戰意飆升,魔門雖然人多勢重,但是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也互相撕殺起來,不過他們卻很默契地沒有再接近場中那個被鮮血染紅的人。
雨水不斷沖刷著地面,不知不覺間,身上已經被鮮血染成猩紅色,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任雨水沖刷,都無法洗去。長長的絲貼在臉頰上,那雙原本懶散的眼睛此時卻是凶光閃爍,殺意澎湃。
站在半空中的竹梅沒想到卓不凡竟然會有如此一面,眼前的他一改尋常時候的懶散,猶如一個無敵的戰神一般。
「你……你怎麼樣?」竹梅御劍來到卓不凡身邊道。
「我沒事,你呢?」卓不凡回過頭,看向竹梅。
不知為什麼,這一刻,卓不凡的眼神竟猶如一雙深邃的寶石一般,竹梅一時間竟是無法看透,心中不由地微微一跳,腦海裡浮現當年和他在論道大會上那一幕,當時他也是這般眼神看著自己,如今卻是過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再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神色。
就在竹梅失神這一瞬間,卓不凡不由地大喝一聲道:「小心!」隨即一手將竹梅拉到身後,右手一引,數十道銀光朝竹梅身後襲去,瞬間將十幾個想乘機偷襲的魔門弟子擊殺。
「這裡不安全,還是快進劍陣!」卓不凡說道,隨即駕御飛劍拉著竹梅朝蜀山之顛急行而去。進入劍陣的劍決無崖子已經事先跟卓不凡和竹梅說過,二人也順利進入劍陣之中,一路急行來到蜀山大殿。
「二位終於來了!」無崖子見一身鮮血的卓不凡拉著竹梅進入大殿中,想必先前他們在山腳下有過一場激戰。這時竹梅似乎察覺到無崖子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當她現自己的手一直被卓不凡拉在手中時,心不由地一跳,隨即本能地抽出來,不動聲色地回道:「應無道友之邀,本座就急趕來了,不過蜀山山腳下死傷遍野,恐怕有不少道友受傷。」
「本座已經派去弟子接應各派前來相助的弟子了,相信他們現在已經安全進入蜀山療傷了!不過本座心中卻是有些疑惑!」無崖子說道。
「剛才我在山下,只見到大批魔門中人,卻不見有一個領頭人物,格羅和血魔都沒出現!」卓不凡說道。
「正是,本座擔心的正是如此,所以才急信通知二位前來!」無崖子說道。
「照理說,魔門如此勞師動眾,血魔必定會出手的,可是現在魔門死傷大半,血魔卻遲遲未出,這究竟是為什麼?」竹梅心中也是疑惑重重。
「興許他們正是要我們這般所想,如若我們就此放鬆警惕的話,待他們突然來襲我們便會被血魔打個措手不及!」卓不凡說道。
「卓道友說得有理,還是靜關其變,保持警惕!」無崖子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到卓不凡總感覺和以前看到的他有所不同,不單單是因為他渾身是血的緣故,而是他那股無形中散出來的氣息,和以前的懶散的樣子有了很大的不同。
站在一邊的竹梅心中也是和無崖子所想的如出一轍,只是內心深處卻是對卓不凡有了些許改觀,或許是因為在山腳下看到的那雙深邃的眼神的緣故吧。想到這裡竹梅心中不由地掀起一陣漣漪,猛然搖了搖頭,微微皺眉喃喃想道:「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現在他不過是個酒鬼而已,剛才的情形只要是身為道門中人就一定會這麼做,自己怎麼會想這麼多。」
雨一直下著,沒有停下的趨勢,耳邊只徘徊著嘩嘩的雨聲,四周的世界都被雨水覆蓋,變得模糊。丁石默默地站在屋前,享受著雨水帶來的清新空氣。此時,一個身影朝身前不遠處跑過,赫然就是公孫燕。
「師妹,這麼慌張去哪裡啊?」丁石叫住道。
「師兄!你現在快進屋裡去,千萬別出來,山腳下來了大批魔門妖人,衛哥已經帶人去阻攔了,我去幫忙!」公孫燕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也去!」丁石本想這樣說的,但是轉而一想自己現在這副比普通人還要弱上幾分的身體,不由地自嘲地笑了笑,笑得如此苦澀。
合上門,丁石不再有剛才那輕鬆愜意的感覺了,一股無法掩飾的失落和無奈湧上心頭,他開始有些後悔了,後悔當初如此衝動讓自己如今猶如一個廢人一般。但這個念頭也不過是一瞬即逝而已,丁石又開始沉默,這些天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感覺,沒有了往日的喧囂的生活似乎更加適合自己。
不知何時,雨勢小了許多,漸漸地,烏雲散去,撥開雲霧竟是露出一片陽光。屋簷下,雨水靜靜地滑落,無聲地滴落在濕潤的地面上,濺起一絲水花。
眼下魔門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在丁衛帶領下的眾多蜀山弟子以及大批各派高手合力之下卻已成潰軍,紛紛做鳥做散開。
道魔兩派勢同水火,眾多正派中人哪裡肯放過他們,紛紛追上前去,丁衛也帶著剩餘的蜀山弟子朝一股魔門弟子追去。一路追逐之下丁衛擊殺了不少魔門弟子,但是他突然有種感覺,一種被人掌握在股掌之間的感覺,特別是眼前這批魔門弟子,似乎並非逃串,更像是帶領自己去某個地方。
終於丁衛帶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山腳下,眾多魔門弟子已經衝上半山腰,那裡有一處不甚顯眼的山洞,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現不了此處。
「難道他們設下埋伏?」丁衛心中有些疑惑。
「師兄,魔門妖人已經躲進那個洞裡了,咱們是不是衝進去?」此時李侍上前問道。
「不急,你帶幾名師兄弟先進去查探虛實,他們可能在裡面設下埋伏!」丁衛說道。李侍領命帶著幾名弟子來到洞口處,小心奕奕地朝前走了一段路,隨即走出來沖丁衛回道:「師兄,裡面沒人,他們應該躲在洞內深處!」
「好!你和那幾名弟子在此守侯,我帶人進去。」話畢,丁衛隨即飛身上前衝進洞內。
丁衛邊走邊想著昨晚格羅對自己說的那個大禮,想必就是這個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讓自己旗下的弟子來送命,幾千條人命啊!!他竟然視若草芥,不過就算如此,這些人也都是魔門中人,對於道門弟子來說可謂是殺之而後快,不過幾千條人命不過幾柱香的時間死傷待盡卻也讓眾人感到心悸。
不過丁衛性情傲然,不喜歡被人**在股掌之間,更何況對方是魔門中人,丁衛衝進洞內,手中的劍不斷揮舞著,每一下都有一人飲血於劍下,越殺自己越感到有種報復的感覺,是一種快感,一種無法言喻,以前根本無法體會到的快感。
漸漸地,不僅那些魔門弟子感到恐慌,就連丁衛帶來的那些蜀山弟子看到丁衛那雙血紅的眼睛都感到心悸。
到最後,丁衛猶如一個從地獄出來的殺神一般,渾身上下已經盡數被鮮血染紅,右手持劍,冷冷地站在原地,四周躺滿了魔門弟子的屍,幾名魔門弟子彷彿見到鬼一樣縮在角落處,身上遍佈傷口,沾滿鮮血的臉上滿是恐慌的神色,渾身上下不自覺地顫抖著。
「師兄……我們還是帶他們回山,由掌門落吧!」李侍說道。看著這幾名魔門弟子,李侍雖然對他們沒什麼好感,但是看著這麼多魔門弟子死去,心中多少也有些惻隱之心。
「不……不要殺我!我根本就沒傷害過人,求求你,別殺我!」那幾名魔門弟子顫抖著求饒道。
「千年以來,道魔兩派向來水火不容,魔門妖人如若沒有傷害人,又怎會身在魔門之下?簡直一派胡言!」丁衛冷聲說道,不知道是跟身後的李侍說的,還是跟眼前這幾個魔門弟子說的。
「嘶!」一道堇光閃過,那幾名魔門弟子睜大著雙眼,帶著不相信和恐懼,緩緩倒在地上,一股股鮮血不斷從他們傷口出溢出。
李侍以及身後幾名弟子看著丁衛的舉動,雙眼閃過一絲不悅和無奈,不知為何,他們總覺得丁衛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倔強,更無情,剛才那陣殺戮,如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根本無法相信是自己本門中人所為,眾然對方是魔門中人,但是他們也是人,既然他們肯求饒改過,自然要給他們機會,可是丁衛卻將他們殺了。
大殿上,丁衛一身鮮血地走進來,半跪在無崖子面前道:「稟報掌門師尊,血影門眾多弟子已經悉數伏誅,但有少許逃離蜀山,弟子帶領眾多師弟前去狙殺,現血影門的所在之處!」
「哦?在哪裡?」無崖子問道。
「是在離蜀山三十里外的一處石洞內。弟子帶領眾多師弟已經將血影門人盡數誅殺!只可惜沒有現血魔!」丁衛說道。
「衛兒,你太衝動了,事先應該先回來告知掌門一聲。竟然帶著眾多師弟貿然衝進血影門的魔窟,如若他們設下埋伏,或者血魔在場的話,你們可就凶多吉少了!」公孫洪站在一邊訓斥道。說是訓斥,但是語氣卻充斥著掩飾不住的欣喜,自己的弟子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好!你先回去休息吧!」無崖子點了點頭,丁衛先前在山下一戰,無崖子也是看在眼裡,蜀山眾多弟子之中,丁衛的修為當其中,先前又衝鋒陷陣,可謂是勞苦功高。不過讓他有些失望的卻是無法找到血魔,這讓無崖子和竹梅三人心中耿耿於懷。
此時,站在丁衛身後的李侍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見掌門師尊如此看重丁衛遂也沒說什麼,只是暗暗歎了口氣。
「師兄!眼下血魔到現在還未出現,恐怕事情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複雜!」公孫洪沖無崖子說道。
「未必,凡事還是小心為上!」無崖子說道,隨即沖竹梅和卓不凡說道「眼下血魔遲遲不出現,其中事有蹊蹺,未恐血魔突襲,二位如不介意的話,就暫且留在山上如何?」
「一切由無道友做主!」竹梅做了一輯道。至於卓不凡,卻是點了點頭,沒說話,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廂房,清理了一下滿是血苟的軀體,丁衛呆坐在床上腦海裡回想著先前殺戮的情形,不知為何丁衛現自己竟然忘了剛才和那些魔門弟子互相撕殺時的情形,確切地說,丁衛只是覺得每殺一個人之後,體內便會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興奮,這種興奮導致丁衛越戰越勇,剛才那一戰可謂是出自己極限之外了。
只是這一切對於丁衛來說全然不知,只是現自己回來的時候跟著自己的那些師弟們看著自己的那種眼神和平時都不一樣了,除了敬畏以外,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恐懼。
「師哥!」一陣敲門聲響起,伴隨著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丁衛的遐想。起身打開門,公孫燕正站在門外,一臉高興地走進房間,隨即拉著丁衛的手說道:「師哥,你有沒有受傷?我拿來了門中的靈丹給你!」
「我沒事!」丁衛淡淡地搖了搖頭回道,不過看著眼前的師妹卻是充滿著愛憐。
「師哥,剛才你衝鋒陷陣,我一個人緊張地不得了,可是爹又不讓我去幫你!還好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公孫燕看了看丁衛,確定他沒事之後,不由地輕輕舒了口氣。
「除魔衛道乃是我們修道之士的本份,那些魔門妖人膽敢冒犯蜀山,我當然要除去他們了!不過還好,這一次之後,相信這世界上已經不存在血影門了,只是沒現血魔,終究還是個隱患!不過這一戰卻也死傷不少弟子,大多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張衝進血影門的魔窟內,師弟們也不會跟著進來。」丁衛說到最後面色竟是暗淡了許多。
「師哥,你這次將血影門連根拔起,相信掌門師尊一定會大力嘉獎你!還有爹,他們一定不會怪你的!你不是說了麼,我們修道之士除默衛道乃是本份,相信犧牲的師弟們也不會怪你的!」公孫燕安慰道。
「恩……師妹!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一件事!」丁衛似乎想到什麼,面色略有躊躇地說道。公孫燕見丁衛突然變得這麼嚴肅,心中微微一跳,似乎想到什麼,面色略顯羞澀地回道:「師哥,你說吧!我答應你!」
「如果日後我做出一些對不起你的事……你能不能原諒我?」丁衛說道。
「師哥……你……你難道……」公孫燕面色一陣慘白,雙眼已經隱隱泛起一陣水霧。丁衛見狀,心知自己的話讓她誤會了,不由地勸說道:「你放心,我丁衛這一生只愛你一個,絕對不會對其他女子動心!」
「真的?」公孫燕抬頭看著丁衛,看著那雙真切的眼神,公孫燕終於展開笑容撲在丁衛懷裡道:「只要你對我好,不管你做什麼錯事,我都會原諒你!」
「謝謝你……師妹……」丁衛雙手機械地抱著公孫燕,心中喃喃念叨著這句話。
另外一邊,金康的人手正逐步將得來的消息回報,當得知蜀山弟子將血影門的魔窟一窩端了之後,不由地一陣驚詫。
「隊長?難道有什麼問題麼?」其中一名隊員問道。
「血影門就這麼簡單被蜀山滅了?這怎麼可能!血魔呢?」金康問道。
「根據情報,蜀山弟子雖然死傷慘重,但是卻沒有現血魔的蹤跡!」那名隊員回道。
「血魔沒出現?」金康不由地一陣疑惑。
「是的!蜀下已經著手派人去查探。另外,相信道門弟子也已經在追蹤血魔下落了,不過他們應該也沒什麼結果!」那名弟子回道。
「繼續查!有結果立刻匯報!」金康果斷地下達命令。那名隊員應允了一聲,隨即離開房間。
又過了幾天,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血影門已經徹底在這世界上消失了,前幾日的情形無崖子等人都是看在眼裡的,絲毫不懷疑血影門的人已經全部傾巢而出,但是血魔和那個格羅為什麼遲遲不出現,彷彿人間蒸了一般。
表面上道門一片安靜,但是內裡卻是警惕異常,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不過時間確實能夠磨平一個人的意志,漸漸地道門弟子也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緊張了,反而輕鬆了許多,不為其他,單單能夠徹底剷除血影門這個禍根就足以他們過上安穩的日子。
只是他們似乎都忽略了血魔這個人物,也只有無崖子他們幾人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地警惕,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信念似乎也漸漸受到一絲動搖。
這一日,無崖子正和卓不凡和竹梅三人在大殿品著丁衛泡製的千年雪茶,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只有卓不凡一直沉默不語,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從第一天上蜀山開始他就開始沉默,就連竹梅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不過礙著身份卻也不好問,只能默默地在暗處注意著他的一切。
此時,公孫洪躊躇地走到無崖子身邊,欲言又止的樣子很是彆扭。無崖子將他的表情在眼裡,不由地放下茶杯淡淡地問道:「師弟,你有什麼事?」
「師兄……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事。不過就是關係燕兒和衛兒他們的婚事,他們這兩天又跟我說了,我也不好做決定,所以就先請示一下師兄你的意見!」公孫洪說道。
「衛兒前些日子剷除血影門,可謂是大功一件,這幾日為了警惕血魔我也沒時間犒賞他。至於他和燕兒的婚事,就由你去操辦吧,不用太過張揚就是,畢竟現在還找不到血魔的蹤跡,凡事還是謹慎一點!」無崖子說道。
「多謝師兄!那我就去操辦一切了!」公孫洪見無崖子同意了,心中不由地暗暗欣喜。
「如此,那二位如若不嫌棄的話,就暫且在山上多留幾日,一併參加小徒大婚如何?」無崖子沖在坐的竹梅和卓不凡說道。
「那本座就代天山上下先恭喜公孫堂主喜添良婿!」竹梅做了一輯道。公孫洪連忙回禮,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和自豪,但是他卻看到坐在一邊的卓不凡像木頭一樣點了點頭沒說話,默默地喝著茶。
本來公孫洪還想借此機會和卓不凡化去幹戈,畢竟他能夠拋棄生死來到蜀山修煉三極**。單單這一點就足以讓公孫洪感到佩服,不過現在看到卓不凡不僅變了一個人似的,而且還比以前更加怪異了,這個百印門第一怪人果然是名不虛傳,一時張狂得不得了,一時又沉默寡言,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想到這裡,公孫洪不由地冷哼一聲,隨即轉身離去,現在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訴衛兒和燕兒他們這個好消息。
正當公孫洪敲開丁衛的房門時,卻現自己的寶貝女兒也在場,不由地微微有些詫異,不過看二人面有羞澀,卻也不點明,只是滿懷深意地說道:「看樣子是我破壞了你們的好事啊……呵呵……」
「沒有,師傅!」丁衛慌張之下趕緊說道。站在一邊的公孫燕也是滿臉羞澀地沖公孫洪說道:「爹!你說什麼吶!」言下之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公孫洪自然不例外。
「好了……爹不說就是,不過我這次來是跟你們說一件好事的!」公孫洪笑說道。
「什麼好事?」公孫燕好奇道,丁衛也是看著公孫洪,等待著他的答案。
「就是你們二人的婚事!」公孫洪笑道。
「爹,你是說掌門師尊答應了我們的婚事?」公孫燕一臉高興。
「嗯!時間就選定在這個月底,近日雖然除了血影門這一禍害,但是血魔卻無任何消息,所以你們二人的婚事掌門雖然同意了,但是卻交代不能太過張揚,而且門中也要多加戒備,另外掌門還說要在大婚之日為丁衛除去血影門獎賞他呢!」公孫洪說道,滿臉掩飾不住的高興看著自己的女兒和未來女婿。
「是什麼獎賞啊?」公孫燕問道。
「具體是什麼爹也不清楚,不過絕對是好東西。好了,爹不打攪你們了,不過這些日子你們多打點一下!」公孫洪說道。
「知道了,爹!」公孫燕略顯羞澀地回道。
「師傅走好!」丁衛也是面色微紅地回道。公孫洪笑著離開房間後,公孫燕便走到丁衛面前略顯羞澀地回道:「衛哥,我先去準備一下,你好好休息!」
「燕兒!」丁衛一把抓住公孫燕的胳膊,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多少日夜期盼著自己能夠娶到公孫燕,現在這個機會終於來了,但是心中卻不知道怎麼地有股無法言喻的感覺,似乎是因為這個機會來得太突然了,又或者是因為自己心中對她所隱瞞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衛哥?你怎麼了?」公孫燕見丁衛那雙不斷閃爍的眼睛,不由地疑惑道。
「呃……沒……沒什麼,你去吧!」丁衛搪塞道。
「那我先走了!」公孫燕見沒什麼其他,先前的疑惑也隨之散去,轉身離開房間,眼下她早已被婚事興奮得顧不上其他,根本沒現在她合上門的那一剎那,丁衛眼中流露出的那一絲複雜的眼神。
而另外一邊,彷彿已經被所有人遺忘的那個角落處,一個孤寂的身影,默默地站在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微顯慘白的臉猶如一個大病初癒的病人,黑白相間的絲隨風飄動著,雙眼帶著一絲滄桑、一絲無奈、一絲失望。單薄的身影站在那裡生怕風一吹就會倒下。
「石兒!」一陣洪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師傅!」丁石彷彿從深深的記憶內回到現實中來。
「你剛才在想什麼呢?」公孫洪奇怪道。
「沒什麼,弟子只是覺得悶所以出來走走。對了師傅,前些時日聽聞門中弟子說血影門人闖上山來了,結果如何?」丁石問道。
「沒什麼,後來都被你師兄解決了,一舉將血影門連根拔起。」公孫洪淡笑道。
「哦……那師兄現在如何?是否受傷?」丁石略顯緊張地說道。
「只是一些小傷而已,沒什麼大礙。衛兒此舉讓掌門師兄大為欣慰,這一切還都要虧石兒你幫忙啊!」公孫洪輕輕拍著丁石的肩膀。
「弟子哪裡有什麼幫忙,不過是做些份內之事罷了。師兄資質比弟子高上許多,眼下又除了血影門可謂天下之福。」丁石回道。
「呵呵……我公孫洪這一生能夠有你和衛兒兩位弟子可謂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啊!近日門中要辦喜事,更是喜上加喜!呵呵……」公孫洪說到最後更是禁不住大笑起來,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喜悅之色。
「喜事?師傅,是什麼喜事?」丁石問道。
「當然是你師兄和你師妹的喜事了,掌門他已經答應了。不過眼下雖然除了血影門但是血魔依舊沒有任何消息,所以掌門吩咐此事不需太過張揚,還是要小心戒備……」公孫洪說道。
丁石已經聽不清公孫洪後面所說的話了,雖然清楚公孫燕和丁衛成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但是當事情真正生的時候,丁石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心彷彿被人重重地捶了一下,當初在救丁衛的時候,丁石以為自己已經放棄了,已經放棄了小師妹,但是到現在自己才清楚,當初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石兒……石兒?」
「什麼?」丁石猛然回過神來,卻見公孫洪一臉緊張而又疑惑地看著自己道:「你剛才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為師看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灌頂**的遺留後疾作了?」公孫洪緊張而又疑惑地問道。
「沒……沒什麼,師傅!弟子只是覺得師兄和師妹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感到高興!弟子是高興過頭了,沒什麼事的師傅,您不用擔心!」丁石竭力掩飾道,慘白的臉上硬是擠出幾分笑意。
公孫洪略顯疑惑地看了看丁石,卻也沒怎麼懷疑下去,畢竟眼下他早已被丁衛和自己女兒的婚事高興得有些昏了頭,哪裡還管得到這麼多,當下也是微微點頭道:「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外面風大,你回去休息吧!」
「是,師傅!」丁石竭力忍住心中情緒,帶著笑臉轉身離開。轉過身的那一剎那,原本保持在臉上的那幾分笑意頓時消散無形,雙眼漸漸泛起一絲薄霧,他想哭,卻是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