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影仙蹤 正文 第九十一章 風雨欲來
    卻說這一日,蘇有為和賴長義來到百印門,之前他們已經去過蜀山派和天山派,本來二人想留在這裡幫忙的,但是無奈天山不留男眷,而蜀山又有公孫洪這樣一個人物在,他們實在是看不慣,所以只好到百印門。

    經過百印門的弟子引見後,白老以及江、秋兩位師叔親自出面迎接蘇有為和賴長義,三年前二人在拉薩一戰中所顯露出的卓醫術讓江師叔另眼相看。

    走在乳白石板鋪起的寬大道路上,蘇有為和賴長義遠遠便見到白老帶著江、秋兩位師弟迎上前來,百印門座不僅沒有其他門派那般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反而親自出面迎接,蘇有為和賴長義二人不禁感到一絲好感。

    「不知二位神醫前來道訪,有失遠迎,還請見諒!」白老雙手做輯說道。

    「哪裡,有白掌門親自出來迎接我二老已經讓我等受寵若驚!此次前來,我二人是有要事向白掌門告知!」蘇有為和賴長義回了一禮說道。

    「哦?那二位裡面請!」白老右手一引,帶著蘇有為和賴長義二人朝大殿走去。

    門下弟子端上茶水後,蘇有為和賴長義便將在密宗所生的事情詳細道出,白老幾人沒意料到慧心大師竟會允許水姬住在密宗聖地內,傳聞這聖地別說住外人,就連要進入聖地,歷來也只有密宗宗主和活佛二者。除此以外,沒有佛祭大典的話,一般都不會大開聖地。但是水姬甘願永遠住在那裡,陪伴莫言,不問世事,衝著這分情意,白老也是頗為欣賞,暗道莫言當年沒有看錯人!

    「格羅此時很有可能已經回到魔窟,眼下他已得知天下間能夠威脅到蚩尤刃的軒轅劍靈已經隨著謝莫言沉睡湖底之中,這段時日,血魔很有可能會乘機上山偷襲,之前我等已經告知蜀山以及天山派的同門,你們可要小心!」蘇有為說道。

    「多謝二位冒此大險,將此事告知在下,眼下二位如若要回去的話,路途必定凶險!如若可以,在下願意派門下弟子護送你們!」白老說道。

    「白掌門誤會了,既然我們已經來了,就不打算這麼快回去!我們二人雖然修為不高,但是一身拙劣醫術相信多少也幫得上忙,也為這次抵禦外敵多添一分力吧!」賴長義說道。

    「哦?有兩位加入,那甚好!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先入住本門廂房內!」白老高興道。

    「那有勞了!」賴長義和蘇有為二人紛紛站起身來,回敬了一禮,隨即跟著一位弟子離開大殿。

    「師兄!你說這次,血魔第一個要對付的是哪個門派?」江師叔上前問道。白老微微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眼下蜀山派的無崖子和天山派的竹梅師太都已經和我商討過此事,只是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血魔手上那柄蚩尤刃!」

    「這蚩尤刃真的如同傳說中所講,那般恐怖?」秋師叔也上前問道。

    「傳聞蚩尤刃不僅蘊藏龐大的魔力,更能夠擁有打開魔界和人界之間的通道……」白老皺著眉頭說道。

    「如若是這樣,當魔界之門打開之時,人界就將遭受莫大災難……這蚩尤刃當真如此邪異!」江師叔不禁吸了口涼氣,彷彿眼前閃過一個血流成河,屍積如山一般的情形,猶如阿鼻地獄。

    「那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麼?」秋師叔問道。

    「世間只有上古的軒轅劍靈可以克制蚩尤刃的魔氣,只可惜……眼下只有期待血魔沒有打開魔界通道,否則,只怕這世間要變成阿鼻地獄。除非……仙界真的有仙神出面,只可惜,仙界向來不插手人界之事!」白老說罷,雙眼望向天空,似乎在祈禱著什麼,秋師叔以及江師叔也是面色憂愁地站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色降臨,床上的左峰綁著紗布,躺在床上,房間裡只有桌上一盞昏暗的油燈搖拽著它的身姿,霍宗照看了左峰一整天,早已疲憊,倒在旁邊的床上睡著了。

    此時,一股輕輕的夜風吹過,似乎將床上的左峰喚醒過來,睜開雙眼,現天色已黑,身上綁著紗布,再看旁邊,霍宗熟睡著,右手還拿著一條毛巾,顯然是照顧自己累了,心下不禁湧起一絲感動。

    正當左峰想起身時,卻見窗外似乎有人影很是熟悉,仔細一看卻現什麼都沒有,只有幾株孤寂的樹影。搖了搖頭,左峰自嘲地想道:呵……她怎麼會來,自己想得太多了!

    似乎是躺在床上太久了,左峰掙扎著起身,想喝口水,但是現在他的身子很是虛弱,手勁怎麼也使不出來,一個不小心,整個身子滾落床下,牽動傷口處,疼得整張臉都快變形了,一絲冷汗漸漸在額頭布起。

    躺在床上的霍宗,似乎並沒感覺到這一動靜,嘴巴動了幾下,翻了個身子又睡過去了,左峰見狀,不禁感到有些好笑。霍宗只要一睡下去可謂是雷打不動,現在這小子不知道又夢到什麼好吃的東西了,真是睡得像死豬一樣。

    看了看霍宗,左峰雙手掙扎著用力,似乎想撐起身體,但是全身力氣好像被抽光似的,怎麼也無法站起身來,就在這時,一雙玉臂伸了出來,將左峰扶到床邊躺下。後者呆呆地看著來人,任由她將自己扶到床上。隨即又遞了一杯茶水,左峰雙手接過,半晌才擠出兩個字來道:「謝謝……」

    「對不起……」古月櫻說道。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其實我不該多管閒事的,你說得對,我沒有親人,又怎會知道你心中所想!」左峰淡淡地說道。

    「你的親人呢?」古月櫻問道。

    「我的親人……我也不知道在哪裡,我從小便是個孤兒,是師傅收養我,教我武功。從小到大,我雖然沒有親人,也不知道擁有親人的滋味是什麼樣子的,只有師傅!他對我很好,或許就相當於親人的感覺吧!」左峰面色略顯黯然地說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古月櫻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我現在感到很好!」左峰淡笑道。「從小師傅就教導我,要珍惜身邊每一個人,我沒有親人,師傅便是我最親的人!以前……我很羨慕那些有親人的孩子,長大後,便不再想這些了,只是時常覺得自己少了些什麼。直到遇見你,我突然間有種非常特別的感覺……就像……」

    「我……我該走了!你好好休息!」古月櫻打斷左峰的話道。

    「哦……」左峰很不捨得,但是嘴上不得不這樣回答,他實在想不出一個能夠說服她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房門重新被關上,四周又恢復了先前的靜寂,只有霍宗的輕酣時不時地響起,桌上的油燈依舊散著它微弱的光芒,使勁燃燒著自己的生命。看著手上的茶杯,上面似乎還遺留著古月櫻身上那股淡淡清香。

    左峰笑了笑,躺在床上,閉上眼,雙手抓著那個茶杯,面色略帶微笑,似乎夢到了什麼。

    當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臉上時,左峰便已醒了,動了動身子,似乎牽動傷口,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正當這時,霍宗剛巧端著食物走進房來,見左峰醒了不禁高興道:「你終於醒了!害得我一整晚都守著你!」

    「我看你睡得像死豬一樣!」左峰笑道。

    「你別說,你的命還是師傅幫你揀回來的呢!那天如果不是師傅來的話,恐怕那個臭婆娘要把你我都給殺了!」霍宗一邊說著,一邊吃著食物,左峰緊張道:「師傅怎麼來了,他有沒有責罰你們?」

    「面壁三日,不過師傅這次很生氣,如果不是眼看魔門隨時都會攻上來的話,他很有可能讓我和那個臭婆娘關上個十天八天的!」霍宗說道。

    「哦……」左峰緩緩鬆了口氣,如果師傅重責他們的話,左峰心中也會不好受,畢竟這件事自己也有很大的關係。

    「喂!你的手上拿著什麼?」霍宗疑惑道。左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掌心,那個茶杯竟是被自己拿了一整晚,不禁搪塞道:「呃……沒什麼,半夜起床喝了點茶水,後來忘了放回去了!」

    「真的是這樣?」霍宗狐疑地看著左峰,一臉掐媚地說道:「別騙我了,你從來都不會說謊!你現在的傷勢別說去喝水,就連起來都很難,昨晚……是不是有人來過這裡?」

    「什麼?沒有!你想得太多了,我看你睡得像死豬似的,所以沒叫你而已!你真以為這點小傷會要了我的命啊!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老虎都能打死幾隻啊!」左峰說罷右手狠狠地朝眼前虛空打了一拳,但是拳勁剛出,肩膀上的傷口不禁傳來一股刺痛。

    「還逞強!昨晚我都看到了!」霍宗笑道。

    「什麼?你怎麼看到,古月櫻來的時候,你睡得像死豬一樣!」左峰叫道,但是話一出口便後悔了,看著霍宗一臉得意的樣子不禁暗罵這傢伙狡猾。

    「原來那個臭婆娘昨晚來過這裡,但是她不過是幫你弄了杯茶而已,你不用這樣說她的好吧!」霍宗嬉笑地湊過來說道。

    「她本性不壞,那天是我太衝動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還有你!這麼衝動,明知道她心情不好還要去激怒她!」左峰說道。

    「你不是吧,這麼快就幫著她說話了,真是有異性沒人性!」霍宗說道。

    「這是實話,你也說了!那天師傅來的時候,她也主動將所有罪加在自己身上!這還不夠表明她的本性麼!」左峰反駁道。

    「說不過你,看樣子你有了愛情的滋潤應該不用吃這些東西了,我幫你吃了,免得浪費!」霍宗說罷雙手伸向桌上吃了一半的食物。

    「喂!我受了傷,還有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你有沒有人性啊!」左峰的聲音從房間從傳出,伴隨著霍宗大笑的聲音。站在窗前,默默地看著對面的廂房,古月櫻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縹緲峰。慕容香默默地看著眼前別緻的古典閣樓,不禁想起三年前自己第一次來百印門,古月昕帶自己來到縹緲峰的情形。

    「這裡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剛剛有弟子已經替你打掃過了,放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四處看看,這裡有很多美麗的景色!」

    「好漂亮的閣樓,這真的是我的住處麼?對了,師姐,你住哪裡啊?」

    「我不住在飄渺峰,我和一些師兄師姐都住在百印殿內,等你修行略有所成之時就可以去那裡了!」

    還記得三年前古月昕在這裡陪自己聊天的情形,三年後的現在桃花依舊,卻是人面全非。短短的三年,只是三年而已,卻生這麼多變故,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情字作祟。

    後山的懸崖上,一座閣樓高高懸在此處,遠遠看去,訪若和整個懸崖峭壁連為一體,但是近看卻又像吸附在上面一樣,顯得很是怪異,但卻隱隱透露一絲幽雅的風味,此處四周無人,平日裡也只有慕容香一人來此。

    「這裡就是清逸峰的『聽風閣』,是個非常適合清修的地方,以前是我修煉的地方,現在就讓你用吧!」

    「好漂亮啊!這裡好安靜,多謝師姐!」

    「不用客氣,你是莫言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照顧你是應該的!」

    「……師姐,真是很抱歉,以前我還誤會你和莫言……」

    「別傻了,我從來都沒怪過你,更何況他心裡只有你一個,難道你還不相信他麼?」

    ……

    原來她早已和莫言有過如此這般刻骨之情,卻又為何苦苦隱瞞,是因為自己麼……慕容香突然間有股莫明的恨意,恨自己,也恨古月昕,更恨謝莫言。但現下一切都已經不見了,自己恨的人都走了,只留下自己孤單一人,這……算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麼……

    「師妹……」一陣清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慕容香轉過身去,只見程盈盈站在身後,默默地看著自己。

    「程師姐!」慕容香道。

    「在想什麼呢!」程盈盈問道。

    「沒什麼!」慕容香掩飾了一下,隨即問道「師姐找我有事麼?」

    「沒什麼,只是見你神色恍惚,便來看看!」程盈盈說道,走上前似乎看穿慕容香的心思道「其實,我第一眼看到古師妹便有種非常特別的感覺,而師妹你來了之後,我同樣有這種感覺,你們兩個很像!」

    「很像?」慕容香不是很明白程盈盈所說的意思。程盈盈淡笑了一下繼續道:「你們二人均是重情之人。但是修道者,最忌情字,其實你們二人並不適合修道,從你們二人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就已經是錯誤的了!」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從來不認識她,甚至,從來不認識謝莫言!」慕容香淡淡地說道「但是……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麼……」

    「但是我實在不明白,你們二人的修為為何會增長得如此之快!」程盈盈問道。

    「始然還是因為一個情字……」慕容香慘淡一笑,轉身離去,站在原地的程盈盈疑惑地看著慕容香離去的背影,想著她所說的話,喃喃念叨著:「情字……何解……」

    天陰沉沉的,彷彿隨時都會踏下來。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視著下面如同螻蟻般來來回回的人流,金康突然間感到一股莫明的悲哀。

    「這幾日,血影門隨時都會有所動作,注意觀察,盡量找出魔窟所在,還有……注意安全!」

    「是,師傅!」金康道。

    「莫言控制不了體內的魔氣,此時已成活死人,被慧心大師帶回西藏密宗聖地,眼下可能一生都要呆在那裡了……我想去看看他,這裡就先交給你了!」慕老的話依舊徘徊在自己腦海中,彷彿無抹去的夢魘,久久不能平靜,金康甚至還清楚地記得當慕老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般蒼老的容顏似乎又多了幾絲皺紋,眉宇間那無演示的愁容猶如一把利劍,刺激著自己的靈魂。

    「啪!」一滴水珠狠狠地拍打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彷彿一把錘子重重地捶在心口上,一陣莫明的疼痛。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無數水珠無情地拍打在窗前,昏暗的天地間瞬間被雨水淹沒,通明的世界漸漸顯得模糊。

    伸手觸摸著眼前模糊的世界,一瞬間,一股刺骨的冰寒襲向全身,好冷!就在這時,身上不知覺間披上一件外衣,金康轉過身,司徒玲默默地站在身後,金康不禁問道:「怎麼還不睡?」

    「是他把我吵醒的!」司徒玲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大肚子說道。金康露出一絲微笑道:「他是不是經常踢你?」

    「是啊!像你一樣!」司徒玲幸福而又俏皮地說道,金康不禁宛爾。

    「對了,你在想什麼?剛才見你在這裡呆!」司徒玲問道。

    「沒什麼,天氣有些冷,別著涼了!快睡吧!」金康雙眼一陣暗淡,隨即又恢復過來,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卸下身上的外套替司徒玲披上。

    「是不是你們找到那個戴面具的男子了?」儘管金康掩飾得極好,卻還是被司徒玲現了,不禁追問道。

    「他……」金康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她,但是如若不告訴司徒玲的話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千方百計去尋找真像。「他就是失蹤了三年的謝莫言!」

    「啊……」司徒玲驚訝道「怎麼會是他……那他現在在哪裡?」回想著當日在半空中時,那熟悉的眼神,再將自己記憶中謝莫言的樣子對比了一下,竟是如此神似。

    「他……他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金康最終還是決定不告訴司徒玲,畢竟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要好得多。

    看著司徒玲滿臉不相信的樣子,金康默默地走上前,輕輕擁住她嬌小的身軀道:「早點睡吧,別想太多!」說罷便送她回房,合上門,再看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雨水的沖刷下,外面的世界如同一個絞肉機,一出去,就會被絞成碎片。

    也就在同時,在一處無人知曉的黑暗角落,一個身影孤寂地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漫天的雨水被一層詭異的黑色屏障擋住,不能接近他半米之內。

    「你來了!」一陣陰冷的聲音傳來,隨即在他面前兩米處,一道黑色異芒山過,一個人影閃現出來,赫然就是格羅。

    「找我什麼事!」那身影問道。

    「關乎你能否得到你想得到的事情,你有興趣聽麼?」格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

    「我已經得到我想得到的了,而且現在我不再欠你什麼!」那身影回絕道,似乎並不想見到格羅,更不想站在這裡聽他所說的一切。

    「呵呵……真的麼?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那我就只好找別人坐上這個蜀山派的掌門座了!」格羅冷笑一聲,作勢便欲離開。

    「等等!」那身影終於還是叫了出來,格羅轉過身,笑道:「我知道你不會放棄的!」

    「你想怎麼樣,我可以幫你做其他事情,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威脅到蜀山!」那身影冷聲說道。

    「嘖嘖……真是冠冕堂皇的說辭啊……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想,當年就不會和血影門合作,還放他們上山,並且成功釋放血魔大人,可憐那些所謂的正道之士還以為是其他門派所為。現在卻在這裡振振有辭地說不讓別人威脅蜀山?真是笑話!」格羅冷笑道。「你可別忘了,拉薩一戰,你也有份,他們一定不會想到那個和巫行在一起的神秘高手竟然就會是你!還有搶奪鎮靈石……」

    「夠了!」那身影吼道,打斷了格羅的話。

    「你雖然出生蜀山,但是他們給了你什麼?你苦修了這麼多年,最多不過算是一個執法堂座弟子而已,就算你師傅讓你繼位,又能怎樣?不過是區區一個執法堂罷了。你還是要聽那個無崖子的話。另外你再想想,你失去功力,變成一個廢人之後,是怎麼樣的感覺,你們門中弟子有沒有再把你當成師兄一樣看待,在他們眼中你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現在是誰幫你恢復功力的?還讓你在這短短三年裡修為比你師傅苦修百年還要高!」格羅繼續遊說著,似乎想說服眼前的年輕人,看著他面色時而迷茫,時而憤怒,時而期盼,格羅知道自己所說的話起到了一定效果,嘴角不禁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我不會讓你傷害蜀山任何一個人!」那身影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你放心,不一定要他性命,只是讓你將這東西每日在無崖子的食水中滲進一些而已!」格羅淡笑著,隨即將一小東西遞過去。

    「你……其實如今血魔已經得到蚩尤刃,以他的魔力,要摧毀蜀山輕而易舉!但為什麼你要這樣做?」那身影無奈地接過手,疑惑地問道。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你只要做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就行了!到時候你只要聽我的,蜀山上下絕對不會少一根頭,否則……就很難說了,特別是你那位心愛的公孫師妹!」格羅說到最後,眼前身影竟是衝上前來,緊緊抓著格羅的衣領狠狠地說道:「你敢!」

    「呵呵……我只而已!我知道你會按照我說的去做的!」格羅輕輕拍開他的手淡笑道,絲毫不因為對方的行為感到憤怒。

    那身影冷冷地看著格羅,似乎要將他那張微笑的臉撕開看看裡面到底裝著什麼,只是最終還是沒做出來。

    「我如果按照你說的去做,你又怎麼讓我坐上掌門之位?就算掌門師尊不在,繼任的也是幾位師叔之間的其中一位!」那身影問道。

    「很簡單,技高者得!你們蜀山不都是這樣的麼?你現在的修為,在蜀山恐怕只有無崖子是你的對手!而且到時候我會安排讓你剿滅血影門,並且在同時無崖子就會以一封繼位信貼在他的床頭,有了這個,以你的修為,再加上有此大功,蜀山上下由哪個人會不服。」格羅淡淡地說道,隨即取出一封繼位信,那筆跡竟和掌門師尊如出一轍。

    眼下,他終於清楚格羅原來在這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一切,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算計之內,從三年前開始,他都已經算計到,突然間他現自己竟已經沒有退路,不禁呆在那裡。

    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眼前,格羅原本淡笑的面容竟是浮現一絲猙獰。就在這時,身後虛空隱隱泛起一道金光,一個身影輕步出來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全部都在計劃中進行!」格羅微微伏,恭敬地回道。

    「嗯!那一切就交給你了!」那聲音回道。

    「是!您就放心吧!」格羅低頭回道,金光一閃,那身影竟是無聲息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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