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閣,這裡通常都沒有人來,除了兩個人之外,一個是慕容香的父親,另外一個則是慕老的徒弟,金康!
此時金康正盤坐在慕老面前,中間砌了一壺茶,淡淡的茶香飄蕩在空氣中,慕老率先話道:「這個位置還坐得習慣麼?」
「還行,沒有以前想像中那樣輕鬆!」金康捧起放在面前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回道。三年時間不僅讓他的修為長進不少,就連性格都比以往平和了許多,處理事情也理性了許多,不會再感情用事,舉手抬足之間隱隱露出一股成熟的味道。
「嗯,cm部隊隊長可不是這麼容易就當上的,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對了,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慕老說道。
「是這樣的,我懷疑血影門又開始蠢蠢欲動了!」金康謹慎地說道,慕老雙眼精光一閃,身子頓了頓,相比金康這句話給他帶來不少的衝擊。
「繼續說!」慕老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金康便將吸血案件的經過悉數說了出來,慕老聽罷,沉吟了一陣子說道:「你先派人全力警戒,看來我要去百印門一趟了……」說到這裡,慕老雙眼一陣迷茫,歎了口氣。
「其實……還有件事情比較奇怪……」金康說到這裡便頓了頓,慕老轉過頭說道:「是什麼事?」
「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上次查那個吸血案的時候,我遇到一個人……」金康將上次自己遇到那個人的場景說了一遍,慕老聽罷面色陡然一變,顫聲說道:「你……你是說那個人是莫言?」
「我記得他的聲音,還有他的背影!但是當時他戴著個面具,我沒看清楚他的面貌,所以也只是猜測而已。」金康說道。
「三年了……不知不覺,已經三年了,他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慕老歎了口氣,起身走到裡面,不再出來。金康看著慕老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三年前他也是親眼看著謝莫言離開,抱著死去的古月昕消失了三年,金康也曾派人找了好久,但是一卻始終沒有他的消息,久而久之遂也只能就罷。但是現在突然見冒出一個和謝莫言非常相似的人,怎能不讓人激動,但是一想起他體內潛藏的魔氣時,卻又不知再次相見的時候到底是何局面,是敵是友。
夜色朦朧,城郊一處廢棄的平房內,四周空間不算大,但是容納一百個人也是足夠了,四周光線陰暗,只有一盞搖拽不停的吊燈在搖晃著,時不時出一陣「吱呀」的聲音,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
空曠的地上只有一把椅子,上面五花大綁著一個人,頭微微朝前垂著,長掩蓋住他大半張臉,如果不是他那微弱的呼吸聲,或許有人會認為他已經死了。
此時一個身影漸漸靠近過來,猶如幽靈一般,直到灰暗的燈光照到他那張冷漠的臉時才停下腳步,毫無表情地說道:「你還不說麼……」
「呃……」被綁在椅子上的那人似乎動了動,但是卻只能出陣陣低聲的嘶啞聲,彷彿臨死前的哀吼。
「你是什麼人!」謝莫言淡淡的問道。
「你……你想知道什麼,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殺了我吧!」椅子上那人嘶啞著聲音說道,彷彿這句話費了他所有的力氣,不停地喘息著,時不時伴著一聲咳嗽。
「想死麼?除非你告訴我血影門在哪裡!」謝莫言淡淡的說道,根本沒有為此所動,彷彿眼前的生命在他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
「呃……你……」椅子上那人聽到這話後,一直低垂著的頭不禁猛地一抬,慘白的臉上顯露出一絲驚詫的神色,已經乾裂了的嘴唇隱隱溢出一絲鮮血,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話到了喉嚨卻又說不出來。
「驚訝麼?告訴我你們的大本營,我會給你全屍!」謝莫言依舊面無表情。
「咳……咳……你……你怎麼知道?」那人驚疑地問道。
「這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謝莫言淡淡地回道。
「咳……如果你不說你是誰的話,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那人顯得很是倔強,謝莫言臉色卻沒有因此而顯露絲毫憤怒的神色,不動聲色地上前幾步,右手閃電般劃過,留下一道殘影。
半晌,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從這間破舊的屋子中傳出來,幸好這裡是郊外,附近幾里處沒什麼人,否則還以為是鬧鬼了呢。
房間內,謝莫言靜靜看著眼前不斷出陣陣殘叫的人,在那個人右手邊的地方不斷噴出一股股鮮血,地上多了一隻鮮血淋漓的殘臂。一條胳膊被費,同時束縛自己的繩索也隨即散落開來,但是謝莫言卻不擔心他會逃脫。
正當謝莫言準備再次抬起手對準他的左臂時,那人卻開口求饒道:「我……我說!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說!」謝莫言收起手,淡淡地回道,彷彿那條斷臂根本就不是他所為一般。
「如果我說了,你……你要答應放我走!」那人竭力喘息著說道,臉色慘白如紙,一層冷汗已經佈滿他的額頭。
「我說過,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謝莫言說罷便要上前動手,那人見狀不禁叫道:「如果你殺了我,你就不知道你想知道的!」
謝莫言的手又縮了回來,半晌,淡淡的回道:「好!」
那人竭力喘息著看著他,彷彿在確定謝莫言所說的話是否真實,雖然謝莫言戴著面具,但是那雙面無表情的雙眼彷彿容不下任何情感一般,那人根本看不出什麼,一咬牙說道:「我是聖門的巡查使!」
「你為什麼要吸那個人的血!」謝莫言淡淡的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巫長老的意思!」那個人回道,臉上的冷汗似乎根本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謝莫言見狀,右手抬起,一指點在那人的幾處大**上,後者一陣驚詫,現自己傷口處的鮮血已經漸漸止住時,他開始相信自己只要說出自己知道的,眼前這個陌生人肯定會放自己走。
「巫長老……」謝莫言喃喃的說著,腦海裡彷彿咀嚼著關於這個人在自己腦海中的記憶,隨即又問道:「血影門的大本營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巡查使而已,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而且巫長老來無影去無蹤,我們也沒問,但是我知道一個地方,是每年八月十五的那一天,聖門都會舉行一次祭祀,地方是在……」還未說完,數道黑氣射來,目標不僅僅是謝莫言,就連坐在椅子上那個人也包括其中,謝莫言料敵機先,雙眼寒光一閃,右手紫光一閃,一道紫光屏蔽瞬間將謝莫言包在其中,四面八方襲來的黑氣一打在這道紫光屏障上,就猶如石塊落入水中一般,消失無蹤,只殘留一道道波瀾。
也就在同時,數道黑氣也隨即朝那斷臂人襲去,可憐那人本來就已經受傷在身,現在再加上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他根本就沒有絲毫躲避能力,更別說反抗能力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幾道猶如毒蛇一般的黑氣刺入自己體內。
就在他準備死的那一刻,數道紫光閃電般落入他實現中,在他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情況下,瞬間將那幾道黑氣化解開來。
就在他認為自己躲過一劫時,謝莫言似乎感覺到什麼,叫道:「小心!」但是話音剛落,那斷臂人只覺得背後一陣鑽心的疼痛,一道血光穿透身體,餘力不減地朝謝莫言襲去,後者冷哼一聲,紫光一閃,「轟!」的一聲將那道血光化去,同時飛身上前查看躺在地上的那個斷臂人,只見他雙眼大睜,嘴巴張得老大,彷彿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來,就這樣沒了生氣。
謝莫言微微皺眉,自己還沒得到自己想知道的,這一切都因為那些偷襲的人,按照剛才偷襲的那些黑氣來看,應該是血影門的人,為了保守秘密,不惜殺死自己的人,簡直就毫無人性可言。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最憤怒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他們竟然在自己手中偷襲至死這個斷臂人,斷去了自己繼續搜索血影門的線索,更是令他感道憤怒不已。
為了以防中埋伏,謝莫言沒有繼續追那些偷襲的人,只是看著地上的斷臂人,沒說話,只是臉色顯得很不好看,藉著燈光,那雙無情的雙眼似乎顯得更加陰戾。陡然間,他似乎顯得非常痛苦一般,整個人臉色一變,右手按著胸口處,左手緊緊抓著拳頭,一道黑氣從體內隱隱冒了出來,彷彿蛇一般漸漸想上攀延。
謝莫言咬緊牙關,一道紫光也在同一時間閃現出來,竭力克制著這道黑氣繼續向上的趨勢,但是黑氣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和紫氣纏鬥起來,漸漸地,謝莫言全身被紫氣和黑氣交纏包裹其中。
情況愈演愈烈,以謝莫言為中心,一道紫氣和黑氣交纏而成的龍捲風席捲著四周,而身在其中的謝莫言也終於按耐不住,叫了出來,一陣比先前斷臂人更加淒慘的聲音從這偏僻的地方傳了出來。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來的樣子,那道龍捲風消失了,四周也恢復平靜,半跪在地上的謝莫言急劇喘息著,汗水已經佈滿他的額頭,慢慢地站起身,緩緩鬆開緊捏拳頭的右手,一道道血絲佈滿手心,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再看四周,一切擺設都消失了,就連地上那具屍體也都化為無形,只殘留著無數血塊和滿地的鮮血,四周的牆壁上似乎也出現了龜裂的痕跡,剛才的靈氣衝擊太過霸道,如果不是謝莫言竭力克制住的話,這房間恐怕也早已化為廢墟。
慢慢將上衣拉開,露出堅實的胸膛,但是一塊詭異的黑色太陽般的標記佔據了他整個上半身,一道道觸鬚一般的黑色紋路也漸漸向四周擴散,很是恐怖。這就是當年格羅的傑作,設計將天下至邪之物「化魔珠」讓自己戴在身上,牽引體內潛藏的魔氣爆。
如果不是有軒轅劍靈和軒轅劍鞘的話,謝莫言恐怕早就入魔了,但是這三年來,他還是飽受著魔氣侵蝕自己身體和靈魂的痛楚,他現自己漸漸變得冷漠了,對生命看得非常之淡。像剛才那般情形,謝莫言一個月至少要引三、四次,但是最近作的頻率似乎越來越高了,謝莫言清楚自己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這股魔氣佔據自己的身體,自己將會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但是在這之前,謝莫言誓一定要除掉血魔,就算自己墮入地獄,也要將血魔拉進來。
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會失去她,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死這麼多人,如果不是他,這一切恐怕在三年前已經結束了。
「振作點!」此時寶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脫離謝莫言的身體,就連謝莫言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並不因此而感到驚訝。
「沒什麼!」謝莫言收拾了一下情緒淡淡地回道,隨即又問道:「你後悔麼?跟著我,要承受這麼大的磨難,到最後可能連你也因我而死去!」
「先我要糾正一下,你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根本就只是一個二流的修真者,哪裡需要承受這麼多的折磨。其次,你我繼承了前世的機緣,而結合為一體,我是你的一部分,不分彼此,根本就沒有後不後悔的。重要的是繼續走完自己的路!下面的路或許還很長,或許只有一秒鐘,你都要走下去,這是你的使命。」寶寶淡淡地說道。三年時間並沒有讓他那張充滿童貞的臉變化多少,但是他說話的語氣卻更加像個七老八十的老頭,能說會道,這三年間也正是因為他在旁開解,謝莫言才能夠堅持自己的信念。
一個人的信念隨時都可以動搖,重要的是要有人在旁邊幫助自己。謝莫言找到了,這是他的幸運,但同時也是他的不幸。
長白山頂峰,雲霧繚繞,猶如仙境一般,自從三年前拉薩一戰之後,世人對神仙堅信不疑,而四處訪問名山古跡的人群也比以往多了不少,但其中也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或許神仙這兩個字在他們心中是多麼神聖,也不奢望能夠親眼遇到,更多的是來此欣賞風景。
修真界依舊如常,各派有條不絮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三年前一役讓眾多修真界的人開始更加重視自身修為,這三年內也是不斷恢復增強著自己的實力。
不知不覺間,三年一度的論道大會也漸漸到來,和以往一樣,除了蜀山派、天山派以及百印門外,其他門派以及眾多修真者也紛紛來到蜀山試煉自己努力後的成果。
但是這一切對於世間的凡人來說卻是無一知曉,但是其中一些武林中人多少也是知道一些,但是大多數也都不去參合,先是因為自身修為根本就不能和那些能夠飛天遁地的人相比,其次也是因為不知道去那些修真門派的地方在哪裡,無從尋找。
不過也有例外的,司徒玲就是其中之一,金康升為cm部隊隊長之後,事情繁多,而且最近還忙著處理神秘吸血一案根本就沒時間帶她去蜀山,另外他也不想讓司徒玲去那裡,先以她那種愛玩鬧的性格一不小心闖出禍來就不好收拾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她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不適宜去那些人多繁雜的地方。
但是司徒玲人雖然大了不少,但是心理上卻還是一副小孩子脾性,根本不理會金康以及家人的勸解一個人偷偷摸摸地獨自跑到蜀山,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蜀山派的確切位置在哪裡,遂只能四處瞎逛。
而此時身在辦公室裡的金康卻是焦急地來回走動著,一陣敲門聲傳來,隨即一個健壯的身影走了進來沖金康敬了個禮說道:「隊長,根據查實,最近在全國各地都出現了類似前幾天所生的那些吸血案,死者都是因為全身鮮血被某個生物瞬間吸走導致死亡!」
「看來和想像中的一樣……」金康眉頭微微皺起,喃喃說道。
「隊長,是不是血影門的人幹的?」那名隊員開口問道。
「很有可能,血影門銷聲匿跡三年之久,如今突然冒出這麼多詭異的吸血案件,不出所料的話,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吩咐全體隊員,從今天開始二十四小時警戒,吩咐a組派往全國各地案件生地點潛伏,B組接應,c組隨時侯命,一旦有什麼可疑人……可以先斬後奏!」最後四個字金康特別加重了語氣,那隊員一聽之下不由地感覺事情嚴重,他入伍已經有十年之久,可以說經歷了不少事情,但是像金康這般嚴肅果斷的處理事情,還是第一次,看來血影門在他心目中是個非常可怕的存在。
「是!」那名隊員敬了個禮,剛要轉身離去,卻似乎想起什麼事情來,金康見狀不由地問道:「還有什麼事麼?」
「是這樣的,剛才慕容家派人來說……說司徒玲突然離家出走,獨自一人去了蜀山!」那人說道這裡便見金康臉色一變叫道:「什麼!!!」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任性,論道大會根本就不是她能夠參合的,還獨自一人去蜀山!」金康微微皺起眉頭,轉過身說道:「你現在立刻帶一小隊人趕去蜀山將他帶回來!還有,千萬別驚動其他人!」
「是,隊長!」那人離開房間後,金康轉過身看向窗外,二十層高的地方望著遠處夕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是就在同時,他卻沒感覺到一個身影鬼魅般從門口一閃而過。
「蜀山……論道大會……」一陣低低的聲音輕輕說著,似乎回味著什麼,面具後那雙冰冷的雙眼逐漸變得撲朔迷離,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除了一個人之外。
「想去的話,就去看看吧!」寶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呵……」他苦笑了一下道「就算去了又如何,事過境遷,我早已不是當年的謝莫言了!現在只有找出血影門,除去血魔才是我的目標。」
「那走吧,不管怎麼樣,憑借你一個人是找不到血影門的,有其他人的幫助才可能找到血影門,修真界應該已經知道血影門開始死灰復燃了,這一次將會是滅頂之災,他們必定是全力偵察下去,只要我們跟在暗中,不就可以了麼!」寶寶說道。
「我知道!」謝莫言淡淡的回道,最近他一直潛伏在這裡從金康這掌握著cm部隊的強大情報網中獲取血影門的進一步消息,但是很可惜,畢竟是凡人,沒有得到有價值的資料,現在看來只能尋求修真界的人了,但是……這樣一來,難免會觸及自己的傷心處,謝莫言躊躇不已。
最後謝莫言終於還是下了決定,起步朝蜀山的方向走去,眨眼間消失在路的盡頭,而在同時,站在二十層樓高的金康俯視著腳下那密密麻麻的行人車輛,忽然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得過慕老指點之後,金康的修為已更勝從前,雖然身處二十曾樓高的地方,他還是清楚地看到在人群之中,一個顯眼的戴著一塊面具的男子眨眼間消失在路的盡頭,待金康想下去追時,除了來來往往的人群外,根本沒有自己剛才見到的那個人。
「真的是他麼……」金康喃喃說著。
再說身處蜀山境地的某處懸崖下,司徒玲正微顯氣喘地坐靠在一塊巨石上,仰望著幾乎垂直的陡峭山崖,眼中充斥著倔強和無奈的神色,清秀的臉上布著一層細細的汗水更讓她顯得成熟嫵媚許多。
從其他武林人士那裡旁聽側敲了一些關於蜀山派的事情,現在可謂是歷盡千辛萬苦終於來到這坐山峰下,但是這裡根本就沒有人煙,更別說有什麼攀爬設施了,眾然司徒玲有內功底子,也不足以能夠爬上這陡峭的山峰。從山腳下仰望上去,整座山峰彷彿一根巨大的擎天柱一般,深入雲底,就算是自己父親來了恐怕也只能望而生畏。
但是眾然如此,性格倔強的司徒玲還是想去試試,休息了半個鐘頭後,開始順著懸崖旁邊凸起的地方慢慢向上爬去。
或許是昨夜剛下過雨的原因,崖壁上很是滑濕,如果一個不小心,很容易掉下去,司徒玲身懷內家功法,有十幾年的修為對此也是小心奕奕,不敢有絲毫大意。一個鐘頭後,司徒玲開始有些累了,便找用繩子緊緊繫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上,另外一頭則綁住自己的上半身上,就這樣靠著崖壁休息了一會兒。
就在這時,司徒玲有意無意地向下看了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整個心都開始懸了起來,雙手不由地緊緊抓著崖壁上凸起的地方,整個人緊緊貼著陡峭的崖壁,彷彿有股強大的吸力一般,不停地將她的身子吸向地面。
就在這時,一陣山風呼嘯而過,吹起司徒玲的烏黑長,心中恐懼的感覺更加深了,她開始有些後悔剛才自己向下看的**,也後悔自己不聽家人的勸告偷偷來這裡。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眾然有深厚的內功底子也無法在著崖上待上多久。
正思忖間,一陣疼痛的感覺傳來,正是從她那凸起的肚子上傳來,這段時間,肚子裡的孩子時不時地都會踢她幾下,彷彿跟她過不去似的,如若換是平時,那也就無所謂。但是現在這性命悠關的時候突然來這一下足以讓司徒玲的魂魄丟去一半。
雙手不自覺地鬆開抓著的凸起地方,司徒玲尖叫一聲整個人彷彿要被無底的崖底吸過去,而剛剛綁在石塊上的繩子也被山風吹得有些鬆了,如果現在有人來救自己那該多好,自己還不想這麼早死,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還未出生就夭折。彷彿過了一瞬間又好像只過了半個世紀,石塊上的繩子漸漸向外滑了開來,司徒玲最後的希望彷彿也變得有些渺茫。
腦海裡彷彿看到一副副家人傷心欲絕的情形,父親,哥哥,還有自己的丈夫……司徒玲開始後悔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絕對不會再選擇獨自一人來蜀山,她會聽從家人的安排,做個好乖女兒,順從金康的意願,不再和他頂嘴,不再打他,不再生小姐脾氣,做個好妻子……但是這一切在繩子滑落的那一瞬間全部變得破碎開來。
司徒玲雙手竭力向上揮舞著,彷彿要抓到一根救命草一樣,但是她只看到眼前的世界漸漸變得黑暗,救命草離自己越來越遠,就在司徒玲絕望的那一刻,只覺得身子一緊,隨即一陣呼嘯的風聲不斷從耳邊傳來,感覺彷彿是在飛一樣。
「沒想到死的感覺是這樣的,真的是沒有一點痛苦!」司徒玲閉著雙眼這般想道。但是待她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看到自己正被一個人抓在懷裡,再仔細看去,這人竟是戴著一塊面具,將雙眼和右半張臉遮住,長長的頭批灑在腦後,隨風飄動著,腳下一柄三尺寬的長劍隱隱泛著一層白光,將二人托起朝山頂飛去。
司徒玲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卻又覺得此人似曾相識,但是沖獲新生的感覺還是佔了大部分,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二人一路飛馳,終於回到地面,面具人收起飛劍之後,順手將司徒玲放開,後者站穩後,一股安全感傳來,感激地沖面具人道:「謝謝你救了我,我叫司徒玲,你叫什麼名字,以後我一定答謝你的救命之恩!」
面具人靜靜地站在司徒玲面前,看了許久,卻沒有絲毫回應她的意思,隨即轉身便欲離開,但是沒走兩步卻被司徒玲叫住道:「等等,請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日後我定當重謝!」
「不必了!」面具人背對著她不冷不淡地說道,隨即右手瀟灑地朝前虛空一劃,飛劍又重新飛串出來,面具人輕輕跳上寬大的劍身,朝山頂衝去,眨眼間便消失無蹤。司徒玲看著面具人消失的方向,腦海中滿是疑惑,此人修為不俗,卻是帶著塊奇怪的面具,看不見真面具,可是那雙眼睛卻感到非常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
「玲兒……玲兒!」一陣呼喚聲朝傳來,司徒玲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聽聲音似乎是在叫自己,趕忙收拾東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不議會兒,司徒玲見到自己的哥哥帶著十幾個人朝這邊趕來,後者也是現滿頭大汗的司徒玲,趕忙上前。
「哥!」見到自己的哥哥,那股失而復得的感覺又再一次襲來。不由地上前緊緊抱著司徒龍,輕聲抽泣著。
「怎麼了,丫頭!讓哥哥看看,是不是受傷了。」司徒龍見自己的妹妹哭不由地緊張道,雙手輕輕推開司徒玲,後者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很好!」
「你看你,全身弄得這麼髒,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你怎麼這麼任性一個人偷跑出來。」司徒龍說道。
「對不起,哥!以後我不會了!」司徒玲說道,這次她是非常誠懇地說,沒有平時敷衍了事的那種嬉笑樣子。司徒龍一見之下不由地一楞,心想:妹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了。隨即又一想,或許是她又再敷衍了事吧,不管怎麼說人沒事就好!
「那我們回去吧,家裡人都擔心你呢!」司徒龍說罷便帶著司徒玲往回走去,後者走了兩步,不自覺地頓了頓,朝身後那面具人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雙眼疑惑不斷,在司徒龍的催促下,只能暫時放下心中疑慮,一切等到回去再說。
且說蜀山外的廣場上,七個由粗大巨木壘成的擂台,按照天罡北斗的排列形式安置在蜀山大殿外的廣場,廣場上人群聳動,但是卻井然有序,沒有混亂的現象,在北面一處看台上,安置著幾個座位,中間三個從左到右依次是竹梅大師、無崖子以及白老,其餘旁坐的還有公孫洪、卓不凡、慕老以及斷青谷的藍玉飛等人。
或許是因為三年前的拉薩之戰,這次比武有很大的成份是測試年輕一輩修行的成果,與往年相比,則少了大門派之間的排名之爭,大家都把精力花費在提升各自修為上,以抵抗魔門的再一次侵襲。慕老將近日來在凡間生的吸血案跟眾位掌門人說過之後,大家更是覺得魔門的進展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快上許多,而且事態的嚴重也是出呼意料之外。
很快五位傑出的年輕高手從眾多參加者中脫影而出,分別是天山派的冰如、斷情谷的藍玉飛,至於百印門則有三個入圍,這讓白老以及眾多百印門人高興了好一陣子,分別是慕容香和古月櫻、祝賀龍二人,雖然是其中有兩位女子而且入門也不遲,但是二人修為絲毫不在其餘四位入圍者之下,可謂是巾幗不讓鬚眉,再加上兩位女子樣貌秀美,可謂是這次比試中最大的焦點。
當然其中年紀最小的祝賀龍也是其中的焦點之一,畢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簡直就不可思議,日後定當能夠成一番大業,只是相對來說美女的吸引力卻更勝一籌。
只是眾人現二人似乎都顯得很冰冷,和天山派號稱冰美人的冰如簡直如出一轍,所以眾多想上前藉機搭訕的男子紛紛躲避開來,似乎擔心她們會突然飆將自己頓,到時候缺了胳膊或者少了腿就遭殃了。
看台上,幾位掌門微笑地表揚這六人,但是這五人中除了藍玉飛和祝賀龍之外,其餘三人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上面在講些什麼。
耳邊無崖子的聲音漸漸淡了開來,站在這裡,成為眾人的焦點,從今天起,修真界沒有一個人不會不認識自己,當年他也經歷過這樣的情形,如今卻是人面全非……
有意無意地朝外圍的人群中隨意地看了兩眼,卻看到一個背對著她的人影正慢慢離開。現在這個情形四周所有的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這邊來,那裡會獨自離開!不過也有可能是先前被別人擊敗的人心情不好吧。想到這裡,慕容香不由地歎然。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傳來,彷彿勾起了她的埋藏已久的記憶,慕容香臉色大變,失聲叫道:「莫言!」
在場眾人紛紛將注意力轉移過去,看台上的幾位掌門更是面色微變,無崖子也因此停住話題,將注意力轉移到慕容香身上去,再向她先前望去的方向看了幾眼,沒現什麼奇怪的地方,白老以及旁邊的幾位師叔都面色不一,相互看了幾眼後,白老輕輕咳了幾聲,暗示了一下,眾人方才回過神來。
慕容香也是回過神來,歉意地向看台上的眾位掌門點了點頭,微低著頭沒說話,站在一邊的古月昕以及冰如幾人也是奇怪地看了一眼慕容香,又看了看她剛才望去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也是沒說話。
無崖子見狀便繼續說下去,但是「莫言」這兩個字彷彿讓眾人埋藏心中已久的記憶慢慢打開,一個身懷軒轅劍靈的俊逸少年從眾多年輕一輩的高手中脫影而出,成為年輕一代的偶像人物,一個肩負著修真界興衰的人物,但是如今,卻是人去樓空,一切都已經變了,三年都沒有他的音訓,彷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或許因為如此,無崖子接下來也只是說了幾句鼓舞的話後便退了下去,其餘幾位掌門也沒再多說話,6續離開。其餘眾多弟子也隨著散去,但是一些比較敏感的人還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紛紛向身邊的人問道:「師兄,你知不知道誰是莫言啊?」
「我不知道,我也是前兩年入門的,不知道有這號人物,或許這不是個人名,只是剛才慕容香無意叫出來的吧!」另外一名弟子說道。
「我看剛才慕容香叫出『莫言』二字以後,就看到幾位掌門前輩面色都變得很奇怪,還有我的幾位師兄也都很奇怪地看著慕容香呢!我想這一定是個人名,而且還是個非常特別的人名!」又有一名弟子也上前來討論道。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像起一個人來,你們聽說過三年前的拉薩之戰麼?」最先開始問的那名弟子問道。
「當然聽說過,這事全世界都知道了,而且傳聞當初是一名神秘人將血魔擊退的!」說到這裡,第二名弟子神色一變,繼續道「難……難道你是說那個神秘人名字就叫……」
話未說完便被一陣聲音打斷道:「你們還不走,想繼續留在這裡麼!」
「不是的師傅!」三名弟子紛紛上前。
「哼!你們剛才的談話我聽到了,以後不准你們談論剛才所說的事,否則按門規處置!」那人嚴肅地說道。
「是!知道了師傅!」三名弟子紛紛垂回道。那人輕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那三人趕緊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