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司徒劍已是強弩之末,剛才和常無悔過了二十招,就只有二十招而已,持劍的右手竟是隱隱顫抖,劍鳴嗡嗡入耳,氣息已經有些絮亂的跡象。反關常無悔,竟依舊還是和剛才一般,一點費力的跡象都沒有,剛才那幾十招對他來說不過是玩玩而已。他想殺了司徒劍已經想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裡他無時不刻不在想著要殺死司徒劍奪取司徒家的家主之位,但是今時今日,天要幫他,讓他修習魔功,助他打敗司徒劍。看到司徒劍那般無力的樣子,常無悔心中一陣暢快,就像看到了二十多年裡就連做夢都都存在的情形一般興奮。
「怎麼樣?是不是很累?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快就死的!我會一劍一劍地還給你,我這二十多年的痛苦,在今天我全部都要還給你!」常無悔輕描淡寫地說著,右手一揮,捻起一片草葉,短小的草葉在常無悔手中竟似利器一般,在常無悔還未反映的情況下刺穿他的腿部,司徒劍一聲悶哼!半跪在地上,大腿傷口處竟是鮮血潺流不止。
「呵呵……是不是很痛?那就再來一下吧!我這二十多年來所嘗試過的痛苦遠不止這些!」常無悔近乎瘋狂得笑道。隨即右手一抖,一片草葉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朝司徒劍另外一隻大腿刺去,眼見就要刺穿司徒劍的大腿,突然間,一陣槍聲響起,飛到半空中的草葉瞬間被打成飛灰。
站在旁邊不敢接近場中的眾多武林人士一陣驚詫,不禁如此,場中的常無悔和司徒劍也是詫異不已。
「看來你這裡還有高手啊!真是難得!」常無悔輕謬地說道。
「真是該死,浪費我一顆子彈!」金康嘴中罵罵咧咧地走出人群,那些人看到金康時,再看他手上拿著的那把怪異的槍,心中多少有些敬佩,有些比較熟悉的人清楚金康是慕老的弟子,所以見到他出面之後,一些人已經面露慶幸之色,想必他們以為金康既然是慕老弟子想必也不會遜色多少,憑剛才那一下足以和眼前這個殺人狂一較高下。
「你是誰?」常無悔冷聲問道。
「我嘛,我就是隸屬國家cm候補隊隊長,繼宋常青隊長後,下一屆cm部隊隊長後選人,金康!」一向愛現的金康依舊還是改不了性格,一出場就說出這麼一大堆話來,不過對於身後眾多正道之士來說卻是顯得非常激動,金康這翻話說出來彷彿讓身後大部分人打了一記強心針,鎮定了心神,不再像先前那般恐懼了,多少也恢復了些士氣。
「原來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常無悔突然說道,隨即身形朝金康襲來,後者早就暗暗警惕此人,見其主動攻來,不敢大意,一番試探打鬥之後,金康和常無悔都沒佔到什麼便宜,前者暗暗慶幸,不禁也有些輕視之意,想必是想說眼前這個人和自己不過平分秋色而已。更何況身邊還有這麼多人,他才一個人而已,根本不足為懼。
「看來你並非你剛才所說的那麼簡單啊!」常無悔淡淡地說道。
「不錯,我曾是少林寺無塵方丈唯一親傳俗家弟子!論拳腳功夫,你不過和我平分秋色而已,我勸你還是盡快投降,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金康說道。
「哦?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常無悔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金康看到這笑容後,全身感到一陣不自在。正在這時,只聽司徒劍一陣急喝:「小心!」金康猛然回過神來,身體本能地朝滾,也就在同時,先前自己所站立之處被數百枚青草刺穿,當真是入土三分。金康想著自己剛才如果還差那麼一點的話,就會被這些草刺成篩子了,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驚魂未定地爬起身來,沖常無悔喝道:「你竟然偷襲我!」
「這不過是對你的一點小小的懲罰而已!接下來,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常無悔冷聲說道,隨即身形一展,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一把精鋼寶劍,朝金康刺來,後者趕忙退開,抬手就是三槍,呈品字型封住常無悔的進攻路線。
只聽見一陣「叮叮噹噹」的脆響,常無悔竟是憑借柄寶劍將自己射出的三顆子彈全部擋了下來,並且去勢不減地朝自己喉嚨要害刺來。要知道那些可是專門殺那些妖魂之類的怪物所專門研製的彈藥,比普通子彈甚至是穿甲彈好上千百倍的子彈,尋常修習內功的人根本就躲閃不了更不要說要憑借一把寶劍就要擋下這子彈了,但是眼前的常無悔竟然真的做到了,金康不由地呆楞在那裡,眼前那把劍離自己不過幾存近,但是卻絲毫沒有感覺,似乎還沉浸在先前的震驚之中。
恰在此時,突然間,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傳來一陣「叮!」的一聲脆響,將金康從深深的震驚中喚回現實中來。只見眼前一把起尺寶劍赫然擋在自己身前,離自己喉嚨不過幾寸近的距離處,正是竟是一隻散著陣陣黑氣的手!
劍刃橫切而入,那只泛著陣陣黑氣的手竟是毫無顧忌地抓住劍刃,黑氣竟是順著劍身朝持劍者襲去,司徒劍一見之下大驚失色,趕忙鬆開劍柄,但也就在鬆手的一剎那,常無悔猛地抓起劍刃,回身一甩,劍柄狠狠地打在司徒劍的臉頰上,後者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也就在這時,一個老態龍鍾的老者擠開人群,一把扶起司徒劍,正是司徒家的老管家司徒臣。
「老爺!你怎麼樣?」司徒臣一臉緊張地看著司徒劍,後者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殘餘血跡,搖了搖頭,但是臉色卻是異常難看,猶如一張白紙一般,面如死灰。
「你……常無悔你這個叛徒,竟然對老爺下這麼中的手!我和你拼了!」司徒臣說罷便要上前和常無悔拚命,但是卻被司徒劍死死抓住,顫聲說道:「別……別去,你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金康驚魂未定地回過神來,看常無悔的眼神多了一絲憤恨和恐懼,呆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嘖嘖……真是可憐,師弟,你現在是不是感到很痛?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你的功夫還是沒怎麼長進,我還沒出招,你就敗成這副德行,你叫我怎麼做才能讓你死得痛快點呢?」常無悔譏諷地說道,一步一步地逼近司徒劍,司徒臣趕忙扶著司徒劍後退,身後一眾人等也是紛紛後退開來。
常無悔沒走幾步,慢慢停下來,偏過頭,看著金康,後者渾身一陣輕顫,這人實在是太可怕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要和他單打獨鬥了。
「大家別怕,一起上,一定能夠殺了這個魔頭!」金康鼓舞了一下士氣,但是回應他的卻是一陣死一般的靜寂。金康轉過頭一看,只見眾人都是一副害怕的樣子看著常無悔,此時常無悔對於他們來說就像個死神一般,先前殺了那麼多人,現在又打敗了金康這個救兵,還連同司徒劍這個中流砥柱都被打得只剩下半條命,試問他們又怎麼會有信心打敗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就在這時,一陣銳嘯聲傳來,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一雙比尋常利器要鋒利百倍以上的爪子猛地朝常無悔頭上抓去,後者一陣心驚,飛身躲了開來,但是小飛是何等靈物,又是突如其來的襲擊,常無悔肩膀一塊肉瞬間被抓了下來,一陣悶哼,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小飛一擊擊中,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立刻展翅飛了起來,盤旋在空中,時不時傳來一陣刺耳的銳嘯。想必是等待另外一個偷襲的時機。
「小飛!」金康一陣高興,在去蘇有為的路上他也親眼見識過小飛的厲害,尋常人等根本就不是它的對手,可以說只有修真者才可以對付的了它,現在它來了無異於是來了個強勁的幫手。
眾人一見那只巨鷹來相助不由地一陣驚愕,待看到常無悔吃痛受傷後,原本絕望的信念不由地又重新復甦過來,司徒劍和司徒臣一臉驚愕地看著半空中盤旋的那只巨鷹,想起先前被無數魔蝠圍攻時,見到一個巨大黑影展翅追擊,想必就是眼前這是巨鷹了,而且先前這只巨鷹帶著奄奄一息的謝莫言回來,還有剛才被巨鷹偷襲受傷的常無悔,種種跡象表明,這只巨鷹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並且很有可能是謝莫言幾人帶來的。心下不由地也是一陣感慨。
「爹!你怎麼樣?」司徒玲一臉緊張地抓著司徒劍的胳膊。
「玲兒,這裡危險,快和你哥一起離開,快點!」司徒劍叫道。
「不!爹,你放心吧,那只鷹是謝大哥他們帶來的,不過慕前輩他們虛耗靈力太多,正在加緊恢復,有這只鷹在,我們一定能夠堅持得了慕前輩他們來的!」司徒玲說道。司徒劍一陣默然,不再說話。
卻說常無悔被小飛一爪抓傷之後,卻並沒有露出極度憤恨的眼神,卻是露出一副詫異和驚喜的眼神。猛地回過身,冷眼看著司徒劍等人,一一巡視過後,冷聲說道:「師兄,我現在改變注意了,如果你肯把謝莫言這個臭小子和水姬二人交出來的話,我可以不殺你!」
司徒劍一陣驚詫,他是怎麼知道謝莫言在自己這邊,還有水姬,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雙眼看著常無悔,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如若再不離開的話,你會後悔的!」
「哈哈……師弟,你還真是有趣,就連說謊都說得漏洞百出,難怪當年師傅會把家主之位傳給你!但是……我說的話從來都不會重複第二遍,更不會改變,你要麼交出謝莫言和水姬二人,要麼就讓他們和你一起陪葬!」常無悔冷聲說道。
「哼!就算你殺了所有人,你也不會活著離開這裡!」司徒劍冷哼一聲,朝身上點了幾下**位,暫時將血止住,在身後司徒臣的暗中相助下,體內的傷勢大半已經被控制住了。雖然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常無悔的對手,但是司徒劍依舊還是要上前和他拚鬥,如果連自己都徹底敗了,那這裡所有人可真的是要給自己陪葬了。而且這樣一來,那些妖魔也會乘著這個機會,立刻朝這邊串入西藏高原地帶,爹吩咐的事情絕對不能食言,否則將會死更多的人。
「雖然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我之間的事,由你我二人來解決,不需要靠一隻鷹來幫忙!」司徒劍震聲說道。
「爹……」司徒玲一陣焦急,剛想上前拉住司徒劍卻被司徒臣攔住,司徒臣淡淡地搖了搖頭,他跟了司徒劍二十多年來,幾乎對他的性格瞭如指掌,司徒劍為人剛直,而且非常固執,只要他說的話,就一定會去做,不論誰勸解都不能讓他改變主意。
「前輩,你不要去,還是讓小飛來幫忙吧!」金康似乎也感覺到什麼,但是卻沒意料到司徒劍竟然會一個人出來和常無悔決鬥,實力懸殊,這是眾人親眼看到的,司徒劍根本就不是常無悔的對手,更別說要和他拚命了。
「你不要勸我,現在立刻回去,以後……玲兒就托你照顧了,一定要好好待她!」司徒劍說道。金康一陣愕然,剛想說話,卻被司徒劍一把抓起衣領,向後一甩飛回人群之中。
「爹,不要啊!」司徒玲大叫道。但是司徒劍卻是頭也沒回地繼續朝前走去,直到離常無悔只有五米之距後方才停住腳步,右手持劍,冷然面對著常無悔。
「嘖嘖……真是個大英雄,挺身而出,不畏生死,真是令我太感動了!呵呵……但是,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我照樣會把你殺了!」常無悔冷聲說道。就在這時,一陣銳嘯聲傳來,常無悔本能後面飛退數米,隨即右手持劍朝前憑空掃去,霎時間大片劍罡之氣朝落下偷襲的小飛襲去,但是卻只見小飛只是雙翅一展,猛地扑打,劇烈地舞動一雙巨大的翅膀,四周草木皆斷,朝常無悔飛去,劍罡遇到這突如其來的狂風竟是在半途就被化解了,正當眾人驚詫之時,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利劍竟是夾雜在眾多草木之中,逆風刺來,度之快眾人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映,功力較深的也只是看到一陣寒光飛串而過。
「嘶!」利劍刺中小飛的翅膀上,頓時鮮血淋漓,小飛一陣銳嘯,用另外一隻翅膀將劍拍斷,剩下半截留在上面,金康一見之下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查看,卻見小飛已是無一絲再戰之力。
「哼!一隻畜生竟然有如此神威,真是少見啊!」常無悔冷聲說道,司徒劍大喝道:「你要來就衝著我來,其餘人都於你我之間的事情沒有干係!」
「是麼?但是我不這樣認為,只要和你司徒劍有一丁點關係的人,我都會殺!包括那個老頭子在內!」常無悔冷聲說道。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司徒劍一聽之下怒火猛地串了上來,家傳絕學『龍吟九式』已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最厲害的招式,想必是想以硬碰硬,一招定勝負。
常無悔自負今時不同往日,比司徒劍強上許多,但是此時見司徒劍全身上下散出來的氣勢確實不同凡響,所以也不敢輕視,難道他還留了一手!想到這裡,常無悔也漸漸收起剛才輕視之心,收斂心神,身上漸漸散出一股比先前更加濃烈的殺氣,霎時間兩股氣勢在半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無形的戰鬥已然開始。
正當二人動的一瞬間,兩把劍正要撞在一起時,天際霎時間劈下一道雷電,將二人分開,「轟!」強烈的撞擊聲將二人以及所有旁觀者紛紛震出數米開外,地面為之一顫。塵煙四起。待塵煙消散之時,眾人再向場中看去,只見一把七尺長劍直直地倒插在地,入地三分,以劍為中心,四周的地面隱然出現一絲龜裂的痕跡。正當眾人驚詫之時,遠處一個身影在眾人還未反映過來的情況下飛身而來,待那人站住身形之時,眾人才看清來者真面目,竟是一位身著白色道袍的老者,從頭到身上都是花白一片,倒也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爹!」司徒劍面色一怔,身邊的司徒臣和司徒玲也是一陣詫異,來者竟就是司徒劍的父親外兼師傅,司徒嚴!
「爺爺!」司徒玲一陣驚喜,跑了過去。司徒嚴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隨即差遣其回去,隨即轉過身,在司徒劍和常無悔兩人之間來回巡視著。司徒劍面有愧色,畢竟自己這麼多人也打不過常無悔一人,而常無悔此時見到昔日的父親和師傅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地也是一楞,二十多年不見了,他的目光依舊如此銳利。剛才司徒嚴那一劍猶如奔雷之勢,尋常人等根本就不能接得了,但是此時的常無悔已經不是當年的司徒無悔了,他有信心接下剛才那一劍,所以在他見到司徒來的時候並沒有一但害怕。
常無悔冷冷地和司徒嚴對視者,雙眼隱隱閃過一絲凶光。司徒嚴雙眼逐漸緩和下來,淡淡地說道:「這些年……你還好麼?」
「我很好,哼!多謝你的關心!」常無悔冷冷地說道。
「無悔……你真的沒有後悔過你所做的一切麼?」司徒嚴看著常無悔說道。
「後悔?我很後悔,後悔生在司徒家,後悔當初我為什麼這麼傻被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戲弄,後悔為什麼沒有把家主之位從司徒劍這個卑鄙小人手中搶過來。這一切本來都不應該生的,都是因為他,司徒劍!本來屬於我的都被他拿走了,但是這一切的主使者卻是你!」常無悔冷聲說道。
「這麼多年了,你依舊還是放不下……」司徒嚴歎了口氣說道。
「如果我肯放得下的話,我就不會來此了,早在二十五年前我就已經死了!」常無悔說道。「好了,我不會和你再糾纏下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話音剛畢,常無悔雙眼一陣赤紅一道攝人寒光閃過,右手持劍已是舞出一套劍花,莫看這些劍花形同虛設,每一見舞出來都含著一絲強勁的黑氣吞吐而出,猶如一把把黑色鐮刀朝司徒嚴襲來。
司徒嚴右手五指一張,倒插在地面上的那把劍「嗖!」的一聲脫離地面飛回司徒嚴手中,右手持劍,慢慢地舞出一道劍法,每一劍使出的白色無形劍氣就會立刻將逼來的黑色鐮刀一一擊潰。霎時間劍罡之氣充斥在四周,方圓十米之內無一人可以靠近,場面看上去似乎是勢均力敵,但是功力較深者,卻能看出司徒嚴每揮出一劍卻是一點也不費力,猶如輕描淡寫地在舞弄一般,反觀常無悔,每揮出一劍卻是凝重不已,雖然沒有面露疲態,但相信也是不遠了。
終於,依司徒劍等人所望,司徒嚴不一會而就占進先機,將常無悔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再加上先前被小飛一爪抓的傷勢,常無悔也是略有不忍,將劍勢停下。靜靜地看著常無悔。
「你……你不用假仁假義了,要我命麼?來吧!來殺我啊!」常無悔胸口劇烈起伏著,額頭冒著一絲冷汗,先前有強大的內功做基礎,所以肩膀出那個被小飛所抓的傷口也沒怎麼樣,早已止血,但是此時內力消耗太多,再加上因為用力過度,肩膀處的傷口再次破裂,鮮血直流,傷口處傳來火辣般的疼痛。
「你當年雖然叛出家族離開,但是我不會怪你,但是今時今日,你竟然不惜入魔道也要奪取你想要的,這一切都已築成大錯!如若我就此放你走,相信難以服眾!」司徒嚴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隨即右手持劍一抖,數道劍氣瞬間鑽入常無悔的體內,後者突然吐了口鮮血,神色頹然,面如死灰。
「你的功力已經被我廢了,今後,我不想再看到你,如若你改過自新的話,就回到你母親的墳前,叩拜謝罪吧!」說罷,司徒嚴轉身而去,沒有人現,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的眼角處流下一滴晶瑩的淚水,除了常無悔以外。
「司徒嚴!你現在不殺我,以後我還是會殺了你,還有司徒劍,整個司徒家族,我要你們全家雞犬不寧!」常無悔大聲吼道。但是卻已無人理會,有的只是憐憫,一個習武之人,在一瞬間被廢除武功,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父親,這樣的慘劇任誰看到了都會感到深深的憐憫。今後,常無悔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了,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二十多年來不惜入魔教,練魔功來報仇,但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一切猶如泡影一般消失在眼前。
司徒嚴慢慢朝前走去,眾人前隨即朝營地內部走去,無一人駐足理會於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理應由他一人去承擔。
司徒嚴那一滴淚被風吹起,輕輕地落在常無悔的掌心處,自從出生於司徒家以來,自己一直都沒見過司徒嚴哭過,那這一滴擂又代表了什麼,憐憫麼?還是後悔?常無悔突然間感到自己很迷茫。頹然地站起身形,一步一步地離開營地。
自武林大會之後,由於常無恙傷勢過重,儘管有常無悔不斷輸給內力,但是最終還是不治身亡,這對於常無悔來說打擊太大,無恙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竟然就這樣死了,死得如此不值,常無悔一直都把這個過錯歸公於司徒家。最終在歷盡千辛萬苦之下,機緣巧合遇到血影門的巫長老並且入其門中,修習魔功!半年來,無時不刻不在想著要殺了司徒劍一家,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泡影,自己的武功被廢了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司徒嚴流下的那一滴淚水。
這滴淚水似乎突然讓常無悔清楚了許多事情,但是一想起二十多年來的信念,突然間又感到很迷茫。就這樣,常無悔一步一步漫無目的地朝前走著,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輕風陣陣,耳便傳來沙沙的響聲。
就在這時,一滴雨水落在常無悔的臉上,後者雙眼一怔,輕輕擦拭了一下臉頰,仔細端詳著手上的這滴液體,好像剛才司徒嚴落在自己手心的那滴淚水。緊接著,一滴,兩滴無數滴雨水從天而降,常無悔站在原地,呆滯地看著眼前這被雨水打濕的世界,手心處那滴淚水已經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了。肩膀處的傷口依舊流著鮮血,雨水和鮮血混在一起。常無悔似乎並未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火辣疼痛感,只是一煉迷茫,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任由大雨清刷著遍體鱗傷的軀體。看著眼前的情形,遠處依舊還是草原,遠無邊際,右面隱約有一處山峰,但是卻顯得模糊不已,但是只要走過去的話,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忽然間常無悔現這個世界……好像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卻又顯得是如此清楚。
自己以前做的都錯了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害死了這麼多人,但是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到,還落得武功盡失,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常無悔仰天長嘯,但是瞬間便被這磅礡大雨的巨響掩蓋而去。
卻說司徒嚴將常無悔打敗之後便順著眾人回到營地,司徒嚴的突然到訪並且打跑了常無悔,大部分人都異常高興,紛紛將司徒嚴看做是救世主一般,司徒家的地位在眾人之中又提升了不少。
司徒玲和扶著司徒劍回到帳篷休息,由司徒嚴親自為司徒劍和司徒龍二人療傷,至於金康則是帶著小飛這只龐然**來到一邊,為其包紮傷口。金康從未替人包紮過傷口,但是眼前小飛的巨翅受傷,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包紮,橫豎都不行,比劃了幾下後,金康乾脆直接將那只翅膀包底緊緊的,反正只要將傷口包紮住就行,其餘的他就管不了了。
可憐小飛身為通靈異獸,整個包紮過程中掙扎不斷,叫聲徹響天際,撕心裂肺,但是最後依舊還是沒能抵得過金康的粗暴行為,這樣一來直接導致了小飛的一整只翅膀被金康包紮得硬綁綁,猶如一塊巨大的雞翅,根本就無法動彈。
其餘眾人也收拾了一下殘局,一切將近尾聲之時,大雨也逐漸平息下來,夜色降臨,四周靜寂無聲。
慕老和水姬已經從冥想狀態中甦醒過來,在金康添油加醋地說出事情經過之後,慕老同時也看到從司徒劍的帳篷內走出來的司徒嚴。一頭白,身著白衣道袍,依舊還是和幾年前一般,但去卻想是老了許多,眉宇之間有股淡淡的滄桑之意。
慕老清楚那個常無悔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入血影門這種邪魔歪道,並且助紂為孽殘害了不少的人。司徒嚴最終因為念在父子之情,所以沒有殺了他,只是將其武功廢去,將一手教養的兒子廢去武功,相信司徒嚴當初一定是下了不小的決心和勇氣。
當慕老現司徒嚴的時候後者也已經現了他,兩人似乎早已認識一般,走上前來,司徒嚴微微沖慕老做了一輯說道:「慕老,沒想到能在此見到你!」
「呵呵……我也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你啊,對了,你不是去了布達拉宮了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慕老問道。
「其實我是感應到前方幾百里之處的強大魔氣,擔心劍兒他們應付不裡,所以才趕來的,只是沒想到我趕到那個地方事時卻沒現任何人,但是草地上有一些血跡和打鬥痕跡,想必曾有一魔頭在此逗留過,並且很有可能受了傷,但是無論我如何尋找卻始終找尋不到那魔頭去處。為了以防萬一,我就先趕來此看看,沒想到卻遇到無悔這個孽子……」司徒嚴說到最後不由地又是一陣悵然。
「或許這就是天意!當初他離開司徒山莊,誓要回來報仇,二十多年後,卻是什麼都沒得到,反而失去了一身武功,他錯了!就應該受到懲罰!」慕老也是一臉悵然地說道。司徒嚴點了點頭,瞭望遠方夜空,彷彿期待著什麼。
「水姬,你先去看看莫言,還有金康,你也去吧!」慕老說道,水姬和金康二人顯然知道慕老是要支開他們,只是他們雖然好奇卻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非常識趣地朝謝莫言所在的帳篷走去。
慕老走上前去,和司徒嚴並肩而立,瞭望星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沖司徒嚴問道:「布達拉宮是否除了什麼事?」
「活佛已經圓寂了……」司徒嚴淡淡地說道,言語之間有著無限惋惜之意。慕老雖然早已在心中擬好最壞的消息,但是真正聽到活佛死的消息時依舊還是意外不已。
「他有留下什麼話沒有?有沒有說出那個悟天神僧到底在哪裡?」慕老問道。司徒嚴搖了搖頭,說道:「正非正,魔非魔,天道循環,自有因果。這句話是活佛臨死前要我和你說的!」
慕老凝眉念叨著:「正非正,魔非魔,天道循環,自有因果……何解?」司徒嚴搖了搖頭,顯然他也不清楚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活佛圓寂,謝莫言要去見的人死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此破滅……到底該如何是好?難道送莫言回長白山麼?不對,還有一人,就是那個蘇有為的師兄,顧長義,如果可以找到他的話,或許就可以救好謝莫言的失憶症了。
「你可知顧長義此人?」慕老問道。
「知道,蘇無情的師兄,但是此人已經失蹤三十年了!」司徒嚴說道。
「我曾找過蘇無情,他贈送我一隻巨鷹,乃是他的妻子夏雲和他的師兄弟三人一起飼養,巨鷹已是通靈之獸,他可以帶我去尋找顧長義。」慕老說道。經慕老這麼一說司徒嚴也回想起那只受傷的巨鷹,想必就是慕老所說的那只了,只是沒想到這只巨鷹竟有如此來歷。通常來說蘇無情脾氣古怪,根本不喜歡有人去打攪他,不過慕老竟然能夠讓他們贈送巨鷹,想必其中一定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如此,聽聞顧長義醫術勘比蘇無情,並且性情和蘇無情一樣難以琢磨,他曾用自己的術法救了不少人,只是在三十年前,他來到西藏就失去聯繫了,不知音訓。誰都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躲在一處非常隱蔽的地方和蘇有為一樣過起了隱居的生活。總之,西藏之大,找尋一個顧長義簡直猶如大海撈針,更何況現在還不清楚他是否是在西藏。單單憑借一隻鷹未免太過草率!」司徒嚴說道。
慕老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是這樣想的,而且顧長義此人為人如何等都是一個迷,相對他的師弟蘇有為來說,顧長義的資料簡直就是少得可憐。
「但是不管怎麼說,謝莫言的病不能拖了,我最近一直有股非常不好的預感,今日血影門的妖人如何了?」慕老問道。
「根據其他門派的弟子來報,血影門的人已經早就來到這裡了,但是找遍大半個西藏卻連血影門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只有不斷傳來少女失蹤的消息,還有黑翼怪的出現。我懷疑這三則之中肯定是有什麼關係。」司徒嚴說道「另外,大批魔物不斷朝西藏湧來,雖然大部分已經被西藏外圍的法陣暫時阻攔住了,但是還是有不少魔物逃了出來,有少部分已經染指西藏境地內,肆意作祟。我已經派出不少弟子去剿滅了,相信不會有什麼大礙!」
「嗯,不過血影門的事情是最迫在眉睫的,務必要叫人加快尋找他們所在!」慕老說道。司徒嚴轉過頭沖慕老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再次抬頭望空,似乎正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