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影仙蹤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次日,清晨。

    當慕容香醒來的時候,覺自己正躺在謝莫言懷裡,不禁一陣錯愕,隨即卻是感到甜蜜不已,早晨這裡的空氣格外清新,隱隱還有些潮濕,慕容香看著謝莫言熟睡的樣子,不由地湊進他的臉頰,仔細看著這副面容。正在這時,謝莫言眼皮下一陣蠕動,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見到一張漂亮的臉正看著自己,不過任何人第一眼睜開來都神經都是還未完全反映過來,謝莫言也不例外,雙手一撐,便要爬起來,卻不小心碰到慕容香的嘴唇,最要命的是,自己竟然是嘴對著嘴親她,這下讓謝莫言和慕容香頓時呆楞在那裡。

    「不……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謝莫言不好意思地說道,打破了這股尷尬的氣氛。

    「沒關係!」慕容香雙頰微紅地說道,想必也是有些羞澀。「昨晚……我是不是說了很多話?」

    「呃……昨晚……我們有說過話麼?」謝莫言疑惑道。

    「你……你難道不記得了?莫言?」慕容香一陣詫異,謝莫言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覺醒來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和昨天一模一樣。

    「我好像真的不記得了,對了,你剛才叫我莫言?我是叫這個名字麼?」謝莫言疑惑道。

    「莫言我們去找師傅,他會幫我們的!」說罷,慕容香擦去眼角要溢出的淚水,拉著謝莫言便朝大殿跑去,後者見慕容香說了一句自己聽不懂的話便拉著自己的手跑,心中雖然驚訝,卻也沒說什麼。

    經過白老和兩位師叔的診斷,謝莫言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沒有問題,但是謝莫言為什麼會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忘了,還是無從得知。此時,江師叔說道:「師兄,不如再去天山一趟,或許竹梅道友對這種症狀有應對之策。」

    「恩……也好,我親自帶莫言去天山一趟,這裡就交給你們了!」白老微點了點頭,說道。

    「是,師兄!」江師叔說道。

    「莫言!」白老叫道。一直站在旁邊四處看的謝莫言被白老叫了回來,一臉茫然地看著白老問道:「什麼?你是在叫我麼?」

    「嗯!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跟我走吧!」白老歎了口氣,說道。謝莫言會變成這樣,自己也有責任在內,老實說從得知謝莫言在蜀山受傷昏迷不醒的那一刻開始,白老就在深深自責,每天晚上把自己關在禪房中,面壁思過。這件事,誰都不知道,只是有一次無意中被江師叔現,為此歎息不已。

    「哦,好吧!」謝莫言彷彿初生的嬰兒一般,對四周所有的東西都感到好奇,面對一臉陌生的白老和其餘等人,謝莫言竟沒有一絲害怕的味道,並且隱隱感到有些熟悉,只是腦海中依舊空白,沒有一點印象。

    一路飛馳來到天山,只見眼前一片雲霧繚繞,隱隱有一峰頂從中隱露出來,名副其實的天仙之峰,猶如仙境一般。白老御劍落在天山峰頂後,兩位天山弟子輕衣束裝迎了上來,沖白老兩人做了一禮說道:「原來是白前輩,有失遠迎!不知前輩來此可有要事?」

    「嗯,我找你們掌門,是關於莫言病情的!」白老說道。

    「請允許晚輩前去通報一聲。」身著紅衣的少女做了一輯便離開了。紫衣少女上前說道:「前輩請隨我來,師傅一會兒就到!」白老點了點頭,隨著她來到柳雲閣。

    來到柳雲閣坐下,紫衣少女非常懂禮節,還特地泡了一杯茶給白老,後者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微顯悅然。站在身後的謝莫言來到天山之後,就一直在回味剛才站在飛劍上的那種感覺,來到柳雲閣後,卻也被這猶如仙境一般的地方看呆了,就像第一次來這裡似的,四處張望,全然不顧身份儀態。事實上他除了知道自己叫謝莫言之外其餘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就連他的名字也是別人告訴他才清楚的。

    不過在這期間,站在一邊的紫衣少女卻是時不時地向謝莫言這個方向看來,對於她來說,謝莫言的名聲早已是響徹整個修真界,但是經過上次蜀山和血影門一役之後,他就變成這樣子,不由地讓人暗呼可惜。

    不多時,竹梅大師在紅衣少女和一襲白衣束裝的冰如的陪伴下來到柳雲閣。待眾人坐定,竹梅大師和白老二人打了個門面招呼之後,白老便將自己此次來天山的目的悉數告訴了竹梅,後者一聽,微微有些皺眉,說道:「根據白道友所說,莫言這種病況本座以前根本都未遇到過,不知是否是因為他受了什麼刺激,所以病情有變。」

    「刺激?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有一次他突然昏倒在地,還好及時現,才無大恙,不過他醒來之後卻什麼都不記得了。本來我沒什麼在意,但是待他次日一早醒來之時卻又突然忘記前一天所生的任何事情,包括他的名字在內。所以我就帶莫言來此,向大師賜教!」

    「賜教不敢當,本座從未遇到過此怪異病情,所以可能也無從下手!」竹梅站起身,微皺起眉頭說道。

    「啊?難道……連大師都無法解救此病症!」白老一陣失望。站在一邊的冰如見師傅一陣躊躇的樣子,不由地也插嘴說道:「師傅,不如用回夢**!」

    「不行!回夢**乃是偏門術法,而且手續極為複雜,為師也不能肯定有百分百成功施展!如果在其中某個步驟出問題的話,我修為大減事小,謝賢侄性命恐怕也保不住!」竹梅大師說道。

    「大師,這回夢**需要的手續真的這麼複雜麼?」白老說道。

    「三年前,本座在黃山瀑布洞內,無意中拾到一殘卷,正是回夢**,不過上面記載的法決已有半數被毀,只剩下半數回夢**。其手續需要三個以上和莫言關係甚密的人,並且這三人必須要在莫言內心深處佔有一定地位,能夠讓他刻骨銘心的人,除了這些以外,這三人的修為也必須要很高才是,否則到時候也會承受不住強勁的陣法施壓,吐血而亡。這一過程之中,如若誰分心的話,就會牽連到所有人的性命,規程凶險可想而知。」竹梅大師說道。

    「那這回夢**是否也能救好莫言的失憶?」白老追問道。

    「從某種方式上來說,是完全可以的,只可惜本座得到的回夢**只剩下半卷,否則本座也不會讓白道友去尋找『悟天』神僧了!」竹梅大師說道。白老聽罷,不由地陷入沉思,眉頭緊皺。站在一邊的冰如也是焦急地看著白老和竹梅大師二人,只有謝莫言一人楞在那裡,東看看西看看,彷彿剛才白老和竹梅大師所說的他根本就沒聽到一般。其實是他根本就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冰如看著謝莫言一臉好奇地看著四周,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由地一陣鑽心的疼痛。冰如從來都不會有這種感覺,只有當遇到謝莫言的時候,只有遇到這個敢在自己面前公然對說要摘出自己面紗的男人的時候,才有這種感覺。

    良久。白老無奈起身,沖竹梅說道:「老道打攪大師了,先行告辭!」隨即便準備帶著謝莫言離開。就在這時,竹梅大師終於叫住道:「白道友且慢!」白老轉過身,似乎期待著什麼。

    「如若白道友肯甘願冒此一險的話,就請找出三位以上,平時和謝賢侄相處親密並且彼此互相心中也佔有重要位置的人,只要人數越多,成功的勝算也就越多,不過本座不敢肯定一定能夠將謝賢侄救好!」竹梅大師說道。

    「要找和莫言相處甚密的人不難,但是如何判斷莫言心中有那個人呢?」白老問道。

    「這本座自有辦法,只要白道友找到足夠的人來就可以了!」竹梅大師說道。

    「那好,老道現在就去找,明日帶人前來,一切就拜託大師了!」白老沖竹梅做了一輯,身子就要彎腰而下,竹梅大師趕忙上前扶住道:「白道友這又何苦,本座何德何能要白道友行如此之禮。」

    「大師過謙了,大師肯以身犯險,救我弟子,這分恩情老道無以回報啊!」白老說道。

    「白道友此話差矣,本座救謝賢侄不過是善念所至,人之本性罷了!更何況謝賢侄是為了除魔衛道所以才受到重傷,如若本座不出手相救的話,就妄為天山座了,更無臉在眾多正道之士前立足。」竹梅大師說道。「白道友如若要謝的話,重要將人找齊,就當是謝過本座了如何?」

    「嗯!如此,那老道就先離開了,三日內,老道定當找齊和莫言關係甚密之人前來,不過這三天內還請大師暫且照顧莫言。」白老說道。

    「無妨,無妨!白道友請儘管放心!」竹梅大師說道。白老轉過身,沖謝莫言說道:「莫言,這幾日你留在此,可要聽從竹梅大師安排!」

    「哦!」謝莫言木吶地回道。

    將白老送離柳雲閣後,竹梅大師吩咐冰如將謝莫言安頓好後便在紅衣少女和紫衣少女的陪伴下離開了。

    柳雲閣此時只剩下冰如和謝莫言二人,老實說謝莫言剛才見到冰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在他看到冰如那雙明亮的眼睛時,心中一陣輕顫,這雙眼睛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你在看什麼?」冰如不冷不淡地說道。

    「哦……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奇怪,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好像在哪裡見過!」謝莫言說道。對於冰如的冰冷,謝莫言本能地感到這個女子並不怎麼容易讓人接近。但是謝莫言所說的卻讓冰如全身輕顫,他失憶了,怎麼還會記得自己?

    冰如感到心臟正在劇烈跳動著,竭力平息心中莫明的激動,正視謝莫言說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自己醒來的時候,就什麼都沒了,不過我對一些東西倒是感到很熟悉,只是不記得自己以前在哪裡見過。」謝莫言說道,他並不清楚自己以前曾認識冰如,只是覺得眼熟罷了。但是冰如卻不是這樣想的。

    「好了,我帶你去廂房!」冰如避開謝莫言投來的目光,轉身離去,謝莫言看著冰如的背影心中不由地一陣疑惑,是不是女孩子天聲就是脾氣古怪的動物。

    在迂迴的走道上走了不久,冰如停在一間廂房門口沖謝莫言說道:「這就是你的廂房,這三天你就住在這裡,沒什麼事不要到處跑!」冰如說完就後悔了,過了今天,謝莫言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自己說這些簡直就是多餘。

    「哦……」謝莫言低聲應了一下,隨即打開房間,四處打量了一下,覺和百印門的廂房沒什麼不同之處,唯一一處就是這房間似乎比百印門的廂房多了一股無法言喻的香味。

    就在冰如準備離開之時,謝莫言突然叫住道:「等等!」

    「還有什麼事?」冰如本能地想避開謝莫言,老實說她雖然很喜歡那種心動的感覺,但是她的內心依舊還是有些排斥這種感覺,內心的矛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想四處看看,不知道你能不能帶我四處走走!」謝莫言說道。冰如聽罷有些遲疑,就在這時,謝莫言又說道:「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不勉強的!不過到時候我亂闖的話那就不好了!」後半句話有一半是威脅,一半是戲謔,謝莫言說出這話之後,心中不緊有些詫異,自己怎麼會這樣說話,但是回頭一想,或許是自己以前的本性所至吧!

    「你……好吧!」冰如深深地看了一眼謝莫言,便帶頭走去,謝莫言關上房門趕緊跟了上去。

    天山派景色最好的除了靜心湖之外似乎沒有其他地方了,事實上這裡也是冰如經常來的地方。靜心湖和百印門的碧波池很想像,古井不波的水面彷彿一面鏡子,或許是因為想像的原因,所以當初在百印門的時候冰如才會去碧波池。

    穿過一小片竹林,一片比百印門大上許多的小湖出現在眼前,旁邊小山併力,猶如一面面屏障,保護著這片湖水。四周除了隱約傳來的蟲鳴鳥叫聲之外,倒也顯得異常清逸。

    「這裡是哪裡?」謝莫言似乎很喜歡這裡,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這美麗的景色不由地一陣享受,微閉上雙眼,雙手張開,說道:「如果能夠永遠享受這種感覺那該多好!」

    「只可惜你失去了記憶!」冰如淡淡地說道。說完之後,卻不由地一怔,自己這是在說什麼。謝莫言轉過身,看冰如站在一邊不敢面對自己的樣子,不由地一陣好笑,似乎沒聽到冰如先前所說的話一般,微笑道:「我這麼見不得人麼?就算如此,這麼漂亮的地方你應該多看看!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自己竟然會來到這麼漂亮的地方來。」

    「看了這麼多年,依舊如此!」冰如不冷不淡地回道。

    「原來如此,再好再漂亮的東西,看久了也會覺得厭煩!」謝莫言說道「不過……對於我來說,每天都是新的開始!記憶失去了,未必是壞事,你說呢?」

    看著謝莫言那長開朗的笑容,冰如頓時感到一陣深深的感觸,不由地問道:「你真的不想找回你以前的記憶麼?」

    「當然想了,不過看大家為了我一個人如此勞師動眾,心裡多少也有些過意不去,比如朝好的方向去想,如果找得回來以前的記憶那是最好了,如果找不回的話,那我現在就當做是重新開始咯!反正這麼美的地方,誰不想一輩子在這裡享受!」謝莫言笑道。那陽光的笑容深深刻印在冰如的心中。

    看著謝莫言一副享受的樣子東看看西逛逛的樣子,站在原地的冰如不由地想道:「你看吧,看完了,明天就會忘記,還是乘此機會多看兩眼!或許……明天你來這裡的時候就會忘記今天所生的所有事情。」

    「喂!這裡的水好清澈啊,哇,還有魚誒,我抓魚咱們一起吃吧!」謝莫言指著靜心湖沖冰如叫道。

    「隨你吧!」冰如說道,說完後似乎想起什麼,現在謝莫言記憶全無,他體內的靈力也是少得可憐,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一個稍微強壯點的人就可以把他打敗,而這靜心湖比尋常湖水要冰冷許多,根本不是尋常人可以受得了的。

    想到這裡,冰如便想去阻止,卻看謝莫言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脫去外套,露出健碩的上半身,冰如面色一怔,白色面紗下的悄臉一紅,霍地轉過身去。就在同時,只聽見「撲通」一聲,冰如立刻轉過身,臉色緊張地衝了過去,幾乎是在謝莫言鑽進湖水的同時冰如已經來到湖邊,十幾米的距離對她來說不過一步之遙。

    「莫言……莫言!」冰如緊張地沖湖面叫道。偌大的靜心湖除了一道道漣漪外卻無任何回應。

    不知道為什麼,冰如感到好害怕,害怕謝莫言就此死去,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一個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的人,只是本能地感到緊張,就像自己陷入困境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冰如感到絕望的時候,平靜的湖面霍地串出一道水柱,一個身影高舉右手,上面一條活蹦亂跳的金色大魚掙扎著,但是卻被謝莫言一隻手緊緊抓在手中。黑色的絲緊緊貼在臉頰上,洋溢著勝利的微笑。

    「喂!我抓到了,你接著!」謝莫言說罷,右手用力一甩,將金色大魚朝冰如這邊扔來,身形一陣撲騰,慢慢接近湖邊,滿身濕漉地爬上岸來,一臉得意地笑道:「嘿!抓到兩條金魚,晚上咱們吃烤魚怎麼樣?」

    冰如見謝莫言**上身地爬上岸來,本能地轉過身,不理會謝莫言說的,不冷不淡地說道:「你先把衣服給我穿上!」

    「哦!」謝莫言對冰如怪異的脾氣還是搞不透,不過他至少知道在冰如火的時候自己最好依照她說的去做。

    謝莫言穿上衣服之後,不知道從哪裡撿了些乾柴升了個火堆,將兩條金色大魚麻利地洗乾淨,串在樹枝上,手法熟練地在火堆上烤起來。

    「你什麼時候……會弄這些的?」冰如奇怪道。謝莫言也微微一怔,隨即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或許是我沒失憶前留下的,呵呵!先不要說,我有種直覺,我烤的這兩串魚一定很好吃,你今天有口福咯!」說罷一副自信的樣子看了一眼冰如,自顧自地蹲下身來,身上濕漉的衣衫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干了,兩條金色大魚也逐漸飄散出陣陣香氣。

    「好了,可以吃了!」謝莫言又轉了兩下魚身後,將其中一條比較大點的魚遞過去道:「諾!慢慢吃哦,小心燙!」

    冰如楞楞地接過手,看著手中的烤魚,再看看謝莫言,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甜意,輕輕撩起面上白紗,小心地吃了一口,味道甚是香美,在天山幾十年了,冰如雖然吃過不少好東西,但是這烤魚是她第一次感到好吃的東西。

    一邊的謝莫言低頭吃魚,時不時地朝冰如看了幾眼,見到冰如願意吃自己烤的東西之後,謝莫言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冰如似乎察覺到什麼,轉過頭正好和謝莫言迎來的雙眼對上,不僅微微一怔,隨即轉過身去,背對著謝莫言。後者也楞了一下,也沒在意,自顧自地吃了起來。不多時,兩條金色大魚就被消滅待盡。

    同時天色也已漸漸暗了下來,冰如取出一薄絹,輕輕擦拭嘴角,謝莫言大咧咧地坐在地上,頭上靠著一塊石頭,仰望天空,歎聲說道:「啊……真舒服!吃完東西應該好好地睡一覺了!」謝莫言說著便要閉上眼,卻被冰如一聲大喝驚醒:「不要睡!」

    「不睡就不睡,這麼大聲幹嘛!」謝莫言疑惑地看著冰如說道。

    「我說你不准睡就不准睡!」冰如說道。語氣強硬不已。謝莫言似乎被嚇了一跳,木吶地說道:「哦……」

    「我問你,剛才你跳進湖水裡,為什麼會沒事?」冰如問道。

    「什麼叫『為什麼會沒事』?你很想我出事麼?」謝莫言促狹地問道。冰如瞪了他一眼,語氣依舊如常,說道:「靜心湖雖然只是個小湖,但是湖水冰冷無比,尋常人不要說跳進這湖水了,就算是碰一下都會受不了,你現在體內根本就沒有靈力,如何能夠承受得了湖中這冰冷的寒氣?」

    「這……你說的什麼靈力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過我當時條進這湖水中,並沒有你說的什麼寒氣,我想你是不是弄錯了?」謝莫言一臉茫然地說道。冰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將一塊乾柴扔到湖上,霎時間只聽到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本來浮在湖面上的木塊頓時蓋上一層薄薄的冰。

    謝莫言看得雙眼直瞪,這情形對於他現在失去記憶的人來說根本是無法用任何言喻來解釋的。如果謝莫言早點見到這湖水有這麼恐怖的另一面,打死他也不會跳進去。

    「這……這湖水還真是怪哈!」謝莫言打了個哈哈,說話都有些顫抖。「這麼怪的湖裡怎麼會有魚呢……」

    「我們剛才吃的是寒金鱘,雖然為數不少,聽說有養氣補血之功效,只是我們平時都沒注意到,而且也沒怎麼去捕捉,只是做為觀賞用,沒想到你竟然會抓來吃!」冰如說道。

    「你剛才也吃了啊!不過這麼好的魚竟然活在這樣一個環境裡,還真是奇跡啊!嘿嘿……下次是不是多抓兩條來嘗嘗!」謝莫言說道,企圖將話題轉移開來。

    「你別打岔,快說你剛才為什麼會沒事?」冰如不冷不熱地說道,言語間有股威脅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啊,你都說我失憶了,我怎麼會知道我以前是不是有什麼神通,可以水火不侵?」謝莫言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

    「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說出來的話,或許可以幫助把你的失憶症治好!」冰如似乎對謝莫言的態度感到憤怒,說話的聲音不由地也大聲起來。謝莫言似乎被她的聲音嚇到了,雖然謝莫言肯定冰如的聲音很清脆好聽,但是她凶起來的時候卻是讓人全身感到一陣冰冷,彷彿墮入冰窖中一般。

    「我……我只是覺得右手臂上有股暖流流遍全身,根本感覺不到湖水的寒氣,我這樣說是不是可以了?」謝莫言指了指右手說道。上面一個清晰的劍型紋身彷彿一副精美的畫一般刻在上面,還有一個劍鞘,將劍身套在其中,隱隱露出一絲異光。紋身乍看之下平白無奇,但是仔細一看的話,卻可以現其中精妙之處。這不是人類可以弄出來的,可以說就像是天生長在謝莫言的胳膊上似的。謝莫言剛開始看的時候還覺得奇怪,後來漸漸地也覺得沒什麼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只不過是個花紋而已。

    「右手臂?」冰如喃喃說著,隨即走過去抓起謝莫言的右胳膊一看,一個劍型紋身赫然映入她的眼簾。冰如看著這劍型紋身一陣楞,謝莫言疑惑地用右手在她面前揮舞了兩下放才醒過來,以責備的眼光想謝莫言看了一眼之後,說道:「跟我走!」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裡?」謝莫言叫住道。

    「關於幫你恢復記憶的事情!」冰如說道。

    「你好像對我的事很關心啊!是不是喜歡我了?」謝莫言擺出一副痞子模樣沖冰如促狹地笑道。冰如沒意料到謝莫言竟然會這麼直接,不由地悄臉一紅,一把甩掉抓著謝莫言的胳膊,偏過身冷冷地說道:「你不要給我亂說!」

    「雖然你蒙著面紗,但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眼熟了,我想在我還未失去記憶的時候一定和你認識!」謝莫言說道。

    「你……」冰如一陣憤怒,「如果你再敢亂說的話,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你割吧!反正過了今天,我的記憶就會消失,白天我師傅和你師傅說的話雖然有大半聽不懂,但是關於我的那些話我還是聽懂的。」謝莫言說道。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我帶你四處逛?」冰如問道。

    「人一輩子從出生到死,只有一個起點,但是對於我來說,每一天都是一個起點,一個新的開始,為什麼不去享受呢?雖然過後就會忘記,但是曾經享受過就已經足夠了。」謝莫言說道。看著冰如一陣錯愕的樣子,謝莫言笑道:「不過我這次不會忘記我身邊的人,包括你在內。」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筆記本,翻開記著什麼,冰如好奇之下走過去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很多人的名字以及身份,還有生過的事情等等。白老,卓不凡,慕容香等等……還有……還有自己!冰如看了看謝莫言記完後,小心地將筆記本放回口袋,笑呵呵地說道:「這冊子我會一直帶在身上,如果我忘記什麼的話,這本子上記載的東西可以告訴我曾經生過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加到裡面?」冰如問道。

    「呵呵……因為……你猜啊!」謝莫言又恢復到原先痞子的性格來,冰如有種被耍的感覺,冷冷地瞪了一眼謝莫言後,欲轉身離開,正在這時,謝莫言似乎想叫住她,但是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情景漸漸暗淡下來……最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失去意識的一瞬間,謝莫言似乎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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