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藏龍 正文 4、進入龍門鎮
    4、進入龍門鎮

    雖然心中異常的悲痛,但是聶傲並沒有把自己承侵在無比的悲傷中,他同樣是個責任心非常強的人,自己父親交代的事情也是非常的重要,他必須盡心盡力的去完成。

    他把視頻文件和加密的文檔文件複製到手提電腦裡面後,就把u盤裡的視頻文件刪除了,但是保留了加密的文檔文件。隨後就打算在父親的日記裡去找關於周舟的記載,盡快的去落實父親安排的事情。

    再次打開那個軍用皮箱,聶傲從最上面的一本日記本開始看。想不到他父親的心思也非常的細,把關於周舟的記載就放在了最上面。

    「周舟,女,1992年2月27日出生,家住彭州市龍門山鎮九峰村七組。家庭成員:母親謝婉瑩,父親周雄都是彭州市龍門山鎮九峰村七組人,其餘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親屬。父親周雄是名軍人,於1993年9月在一次任務中英勇犧牲。」

    父親對於周舟的日記第一頁此就只有這麼多的記載,從第二頁開始就是記載了他在1994年初退伍後,自己找到了周舟母女,把自己的退伍經費全部留給她們,自己回家的簡單經過。

    第三頁記載的時間是在1996年的5月,也就是聶傲滿了一週歲以後。看來父親出山就趕到了這裡,來看望他戰友的遺孤。以後他來這裡的時間就比較頻繁,三、五個月總會來這裡一次。但是都記錄的是一些瑣碎的小事情,篇幅也非常的短,唯一能夠看出來的就是都是關於周舟成長的經歷。

    但是從2003年開始,父親來這裡的次數又減少了許多。而且來這裡也不會耽過很多的時間,基本上就是來了坐一會就離開了,好像自己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聶傲很快就看到最後的記載。「2007年10月1日,我再次來看周舟,可是她們經營的農家樂已經被轉手了。我問了周圍的鄰居,他們告訴我說周家已經在9月20日的時候就把農家樂轉讓了,然後就離開了,他們也不知道她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開始瘋式的在附近打聽,可是都沒有人知道她們的下落。周舟明年就要參加高考了,她們在這個時候卻選擇了離開來躲避自己,究竟是什麼原因呢?我已經有了重要的線索需要離開,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她們……」

    「父親在這裡說的重要線索是什麼呢?為什麼他要去探詢這些線索的時候還要到這裡來看望周舟她們,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聶傲看到這裡的時候陷入了沉思,他真的好想把那個加密文檔打開看看,歷年究竟記錄著什麼樣的秘密。

    「父親給我留下的還真是一個難題呢,沒有任何的線索,我該從什麼地方下手嘛。看來還是要從周舟她們離開的地方去探詢了。從現在的情況看,她們離開反而倒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了,就希望她們已經真正的離開了地震災區。」聶傲決定再進災區。

    聶傲又把皮箱鎖上,其他的他不打算現在就看,事情應該是一件一件的解決,如果自己再看了父親其他的日記,一定會影響自己的情緒和判斷,那樣就有可能什麼事情都辦不好的。他又封閉了自己的內勁,決定就以一個平常人的方式去探詢。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他也不想再出去了。就給歐陽健、楊艷他們打了電話,把自己要去彭州的事情給他們說了,可能要耽過十來天,等大學開學的時候一定會趕回來。

    當然說這個事讓他費了不少的口舌,他又不能夠把父親的要求告訴他們,只好說自己要再開學前再到災區去看看,希望在有限的時間內,能夠為災區人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樣說的時候,歐陽翠和宋曉就也要去,他就說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不能夠通車的,她們如果去了不僅不能夠為災區人民做事,還會影響聶傲的工作,建議她們就在成都找一些志願者的事情做。反正就是一句話,自己要跑很多的地方,不方便帶著她們。

    她們也知道聶傲雖然平時非常的隨和,但是也十分的有自己的主見,只要的認定了事情,他是不會輕易更改的,除非你有更加充足的理由來說服他。所以,兩人也就沒有再多與聶傲計較,只是吩咐他要注意安全,在開學的時候一定要趕回來。

    聶傲隨便吃了一些晚飯,就又給唐將軍、楊老爺子、楊青他們也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們自己的行程。特別是楊青那裡,自己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或者要離開成都,也必須是要向他們說明的。

    第二天一早,聶傲只是帶了一些水和乾糧就出了。

    從成都趕到彭州市後,聶傲直接把車開向了龍門山鎮。彭州城內本來受災就較輕,現在更是已經看不出多大地震痕跡。

    從彭州城裡去龍門山鎮,有好幾十公里路程。這天天陰沉沉的,下了點小雨,路上濕漉漉的,道路又狹窄,路一邊是到處垮塌的陡峭的山坡,一邊是高坎,有的地方近似懸崖,山坡上到處滿是崩蹋的亂石,時刻都有山體滑坡或亂石飛下的危險。

    聶傲經過丹景山鎮的時候就現,沿途房屋倒塌逐漸嚴重,山體傷痕纍纍,村莊破敗殘缺,滿目瘡痍,遍地一片淒涼景像。在一些比較平緩的地方,可看見外地援建為災民所搭建的一排排板房,災民們已經在裡面平靜的生活。

    車抵達龍門山鎮。就是通過車窗向外隨便的看,都能夠看到整個龍門山鎮房屋毀壞嚴重,到處殘垣斷壁,幾近一半房屋完全倒塌,其餘未倒的房屋,幾乎全都破損,開腸破肚,成為危房。

    街上的行人不多,車輛也很少見,骯髒雜亂,冷冷清清,死氣沉沉,好像與外界完全隔絕。這就與電視和報紙上說的災後重建有了很大的差距,可能是因為這裡的旅遊景點都遭受了非常嚴重的破壞,人們重建的熱情不是很高。

    車行至金輪寺,前面再也沒有順利通行高檔小車的道路了,聶傲只好把小車停在這裡。金輪寺原是一座不大的廟宇,地震後已殘破不堪,現只存留下一些殘柱斷壁。但是卻開闢了一處相對平整的空地,有一戶年輕的夫婦在這裡看護停放在這裡的車輛。

    聶傲交了停車的費用,打聽好前往目的地的路徑,就步行進溝了。就在進入溝口的地方,山體崩溻也可以看出非常的嚴重,現在都能夠想像得出,地震當時垮蹋的土石曾將溝口完全阻隔斷了,現在溝口處的道路應該是地震後重新挖通的,因為在溝口兩邊,即聳立著兩堆巨大的山石,垮塌和挖掘的痕跡顯而易見。

    進入溝口不遠,巨大的山坡塌方和泥石流痕跡隨處可見,一些樹木茂密的山坡也難以倖免,樹木連同山石一起滾落山崖,折肢斬腰,橫七豎八懸掛半山或躺在溝裡。聶傲已經在理縣、汶川和都江堰等地見識過了地震的破壞場景,但是現在再看到仍然心中異常的震驚。

    聶傲已經向回到當地的一些人瞭解到,地震後,銀廠溝大多數房屋均已毀滅,死人很多,有好多人家全家死絕。銀廠溝原來開「農家樂」的人很多,「農家樂」很興盛,特別是在大、小龍潭周邊地區。銀廠溝最著名的兩處景點大、小龍潭現已完全不復存在。

    聶傲越往裡面走,現垮塌的痕跡也越厲害,等走到謝家壩那個地方,就看見一個巨大的亂石半高壩擋住了去路,見路旁立著一個的木頭牌子,上書「九峰村」三個大字。這個謝家壩子就是屬於龍門山鎮九峰村七組,也是聶傲要到的目的地。

    周舟她們的老家就在這裡,可是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的人存在了。整個謝家壩遺址凸出地面有幾層樓高,很大一片,面積有上千平方米,雖亂石突兀,但整個上面起伏不大,呈傾斜狀,背面靠山一方較高,前面臨河一邊較低,背面的山垮蹋並不見很嚴重,前面的河道已被謝家壩湧出的石塊侵佔了一半。

    壩上空無一人,只見怪石嶙峋,令人感到震撼和奇異的是,在謝家壩的亂石堆中,竟夾雜著一些巨大的紅色花崗石,在謝家壩遺址前河道下游幾十米的地方,也有由水流衝下停在那兒的這種花崗石。

    銀廠溝地表的岩石,都屬於沉積岩,那些花崗石,顯然是從地下深處翻上來的,可見當時的地震力,是何等的強大,地震的程度,是何等的劇烈,而地震時整個地層「翻江倒海」,瞬間把地面上的一切完全翻埋於地下。

    站在這個已經被當作地震遺跡的地方,聶傲已經茫然了。這裡的原有居民已經全部都被地震翻到了深深是地底,自己還怎麼來尋找周舟他們的下落。父親交給自己的任務現在一開始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看來到這裡是不可能有結果了。

    聶傲並沒有灰心,他也把困難估計的非常充分,如果是比較簡單的問題,相信自己的父親也能夠解決,不需要要鄭重其事的吩咐自己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回到鎮上的公安局派出所,從戶籍上進行查找。就算周舟他們沒有把戶籍遷移,也能夠知道她們現在的一些具體情況。

    回到龍門山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過了,聶傲打聽好派出所的位置後就直接去。

    他用普通的身份是不可能查閱到周舟她們的戶籍檔案的,就只好出示了自己的國安證件。派出所的領導親自來接見了他,但是當聽說要查閱戶籍檔案,而且還是九峰村七組現有人員的戶籍檔案,就讓所長非常的為難。

    原來派出所的戶籍檔案在地震中也是受損嚴重,大部分都已經被雨水浸泡過了,現在還在請一個老民警幫忙進行恢復,重新錄。好在原來的一些戶籍資料已經錄入了電腦,現在進行整理也比較的方便。

    聶傲直接要求調出了周舟的檔案,電腦顯示的資料果然還是在原來的住址,但是周舟因為年紀不夠,還沒有辦理身份證,連一個照片都沒有。

    「所長,你們這了有熟悉她們的民警嗎?我想知道他們的一些以前的情況。」聶傲沒有找到周舟的照片資料,只好從有可能瞭解她們的民警中去打聽。

    「要說知道周舟她們家情況的民警,現在只有幫我們整理檔案的老李了,我現在就去把他請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他。」所長說著就出去請老民警了。

    「李叔叔,我是聶傲。我想請您幫我回憶一家人的情況,就非常的麻煩您了。」聶傲見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進來了,就站起來直截了當的說明的問題。

    「小伙子你不要太客氣了,我已經聽所長說過了,你要瞭解周舟她們家的情況,這個我還是有一些印象的。她們是在去年九月突然離開的,我後來聽說她們走之前有一個中年人來找過她們,但是她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就不知道了。」李老伯也直接告訴了聶傲他知道的情況。

    「那您可知道她們在其他地方還有什麼親人嗎?或許她們是投奔那裡去了。」聶傲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問。

    「周舟的老家就在這裡,自從她父親犧牲以後就只有她們兩母女了,在我的印象中是沒有其他的親屬了,也沒有什麼人來看望她們。哦,幾年來還是有一個中年人不時的來幫她們,後來就很少看見了。」李老伯在努力的回憶。

    聶傲知道李老伯說的中年人可能就是自己的父親,這個線索是無法查找也不好查找的。但是他還是不死心,又繼續詢問,「那謝婉瑩在其他的地方有沒有親屬呢?」

    「謝婉瑩的老家也是在這裡,她家的親屬更是在很早以前都去世了,也沒有聽說在其他地方有親屬。哦……我想起來了,好像謝婉瑩母親的老家是在都江堰的紫萍鋪,但是我從來都沒有非常他們之間有往來啊。」思維轉到謝婉瑩的親屬方面後,李老伯突然想起了更遠的線索。

    「哦,沒$第有更具體的地址了嗎?」聶傲知道了這個線索,非常的興奮,他還想知道更詳細的情況。

    「這個都只有老一輩的人知道了,我也是聽父親說過一次,是不是就要靠你自己去找了,我是再也想不起什麼了,非常抱歉啊。」李老伯表現出愧疚的神色。

    「您已經為我提供了重要的線索了,應該是我麻煩了您呢,非常的感謝了。」聶傲知道這裡已經不可能再得到更多的信息了,就給李老伯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告別了派出所的李老伯和所長以後,聶傲就駕車離開了,他已經管不了天都黑了下來,只想著要盡快的趕到都江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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