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等著這個時候才練這種邪門的功夫?以前為什麼不練?師姐,現在武林士人,雲集於此,那女子練這功法,不存心引起眾怒嗎?」
溫青青保持沉默的望著李無忌,小蟬兒立即推推他,李無忌猶如睡夢中醒一樣,望著她揉揉眼睛問:「什麼事?」
「我剛才說話,你聽見沒有?」
「你說什麼了?」
「我說,現在武林人士都雲集於此,那女子練這功法,不存心引起眾怒。」
李無忌一臉好奇的望著她問孩:「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有耐心了?」
「人家覺得自己說的話有理,才跟你說,你若不喜歡,我就不說了。」
「你那些話是有理,不過,我現在反而覺得,這並非是女子所為,因為,這樣就是明擺著說女子所為,所以,許多人就會大大的提防女子,而我這麼聰明,當然會認為是男子所為,不過,聽你們這麼一講,我確實該提防著女子。」李無忌不由笑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無忌平淡道:「當年魔教和你們峨眉可是生死大敵,後來,峨眉派的第三任掌門與魔教教主,可是有過一場露水情緣,小蟬兒的性情我是知道,她從來都喜歡針對我,突然,此刻還暗中指點我,我真的懷疑有問題,我當你們是朋友,我才實說,好了,你們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李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溫青青憤然站起怒道。
「我叫李無忌。」
「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神勇大將軍?」
「我只要你,你只要給我說明白剛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從我是神勇大將軍那一刻起,我想,你們已經開始在暗中調查我的軍隊路線了吧!不過,我真的要讓你們失望,那些只是一些平民,他們搬運完東西,我就會讓他們回去,能留下的,也只是一些專做後備工作的百姓,這裡的這個案子,我也不查了,你們好自為之。」
「李三!」
他糾正道:「李無忌。」
「不管你叫什麼名字,都一樣,你別後悔。」
「如果真想要我幫你們,可以,等我打完這仗之後再說吧!你們先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你為什麼要這樣胡亂懷疑,此事和我們無關。」
「和你們的師傅呢?」
「如果和我有關呢?」
李無忌望著她一愣,不由笑道:「你可能嗎?練這種東西,將來是永無子繼,何況,以你現在的功夫,就拿你所會的六脈神劍,也已經可以獨步天下,何須練這種有害無益的東西。」
「是師叔在練此功,他身懷暗病,不知怎地,他竟由男變成了女子身。」
李無忌想也沒想便道:「這事我信你,但是,這案子,我依然不破了,既然是他練的,想來,這邪門的功法,他已經練成了,我不想讓自己的弟兄白白送死。」
「他投效於太師大人。」
李無忌望著她笑道:「他本來就在排名榜上第六,現在功力練成,就是第四都有可能,我才除掉了天下第五龔同治,現在又來了個天下第四的實力,若他的功力練到爐火純青,第三都可能讓他排上,我到時候,也只能是望風而逃了,過招的膽量也不敢,好了,你們休息吧!」
「想不到你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我真是……」
李無忌感到異常的無助道:「你也別激我,青青,我……我看你也累了,休息會吧!」心裡卻在盤算著一切的計劃,而且,他感到此刻的心異常的煩亂,他真的不想這事會變化成這樣,因為,他的這個懷疑,太讓他感到驚顫了。
夜半。
一個黑衣人以高絕的輕功渡入客棧,目露凶光,寒星閃閃,這間房本來正是李無忌所住,但是,此刻卻是兩個女子居住之地,黑衣人偷偷的翻弄她們的包袱,似乎在查找什麼,每個翻弄物品的動作都顯得非常的敏捷,讓人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的神偷。
溫青青微微動了動放在身邊的劍,黑衣人已然覺,猛然扭頭望去,此時,溫青青的劍已經刺殺而來,黑衣人兩腳一點,一個靈猴翻身跳開,小蟬兒突然從床上一記劍花送來,黑衣人甚是了得,在晃動的間尖上輕輕一點,再次避開,突然雄厚一掌,向小蟬兒迎面拍去,披風劍法自有它獨到之處,劍法立改,劈向黑衣人的手掌,而溫青青的劍法變得異常辛辣,黑衣人猛然躍起,一腳將小蟬兒踹飛,自己借力打力躍到橫樑之上。
這裡的打鬥聲,立即把隔壁的吵醒,眾人破門而入。
黑衣人再次雄厚的一掌殺向小蟬兒,溫青青立即揮出一掌,兩掌一接,黑衣人被震飛直撞牆,落地時,手指頭一啄地,人已經破窗而出,溫青青立即憤然追去。
本以為黑衣人輕功高絕,想不到溫青青的輕功更勝一籌,擋在黑衣人前面,望著他:「你為什麼?」
「把秘籍交出來!」
「李三,你可以騙過別人,可騙不過我,你我夫妻一場,有什麼話就不能明說嗎?」
李無忌都有些氣餒了,扯下黑頭巾望著她:「我只想問你,為什麼要練那所謂的陰煞魔功?」
「我沒練。」
「剛才你接的那一掌又怎麼說?」
「那是玄真清掌。」
李無忌煩怒的望著她冷冷道:「別哄我,我只想問你,為什麼要練陰煞魔功?」
「我說過,我練的是玄真清掌。」
「那些死去的孕婦又該怎麼說?」
「我不知道。」
「夫妻一場,有什麼話不能明說,這是你說的。」
溫青青沉默了會,望著他道:「我懷孕了。」
「那又怎樣。」
溫青青很耐心的望著他幽怨道:「孩子是你的。」李無忌並未感到如何意外,沉默的聽著,溫青青也知道,他不會有什麼動容之色,頓了頓道:「陰煞魔功的功法我確實見過,但是,我也知道玄真清掌,我懷孕了,回到峨眉,師傅硬逼我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因為,我的回去,已經成了師伯和師叔的一個話柄,師傅因此被師祖責罰,你知道嗎?師傅竟是我娘親,她是我親娘。」
李無忌微微皺眉頭,點點頭:「我信你,但是,你的這些話,還是沒說到主題上。」
「娘也想要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但是,師祖不允,我在無意間,看到我們峨眉世代密傳的秘籍,陰煞魔功,便拿起參看,從那時起,我才知道什麼才是所謂的陰煞魔功,它和玄真清掌的路子剛好相反,當時沒想過要練,可是,師祖一死,峨眉就亂成一片,娘雖然有野心,卻又想著怎麼保護我們,直到娘為了保護我們逃走,身受師伯和師叔數十劍,卻依然硬挺著,最後,娘親身上到處是血,好多好多的血,李三,你知道嗎?娘身上的傷痕有多少,最後還挺著一口氣為我們擋受那一劍,從那刻起,我便大膽的做出一個決定,不管怎樣,我也要報仇,我要以最快的度將武學達到最高,我要報仇。」
「收手吧!」
「不行,現在,功力略有小成,我不能這樣做,而且,我現在不再需要爛殺無辜了,李三,你能不能幫我,一同殺向峨眉,縱然蕩平峨眉山,也再所不惜。」
「我說過,這一切都沒意義,如果你真想殺你師叔,我幫你。」
「那個畜生和那個賤人,一定必須死。」
「誰?你不是說你師伯死了?」
「我我騙你,但是,我沒說謊,他們真的投靠了太師。」
「那本陰煞魔功的秘籍呢?」
「被我燒燬了。」
李無忌點點頭,歎了口氣:「我是該把你抓拿歸案呢!還是不聞不問,你娘親為了救自己的孩子而死,而你為了所謂的仇恨,卻殺害了我們自己的孩子,救一個人,是希望對方能過得更好,而不是活在自己的一個陰影裡有著自己同樣的遭遇。」李無忌的話說完,自己心裡也顯得很茫然的離開,沒再理會呆立在那的她。
溫青青愣在那好一會,心靈在顫抖,她不甘心:「話雖如此,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無數個師姐妹,師兄弟就這麼白白的死了,我不甘心!她(他)們的血,都流進了我心裡,我不甘心就此放下仇恨!」
李無忌停住了腳步,望著她:「就以你自己的不甘心?難道你殺了別人的孩子,殺了別的做母親的人,他們的丈夫甘心?我甘心嗎?就算我甘心情願,那些孕婦的丈夫甘心嗎?自己的妻子死得這麼淒慘,誰甘心?誰又甘心過?」話到此,突然間,自己也愣住了,因為,他想到,自己也是這樣的人,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不就是如此,貴州面臨的,不就是死神遊樂場,又會有多少人面臨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