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李三以最快的腳程出現在沈郎楓的風流房外,李三突然間的出現,讓跟蹤他的眾人頗感驚訝,沈郎楓醒來後,立即穿上衣服,因為是剛入月夜,樓下特熱鬧,更因今天有開苞新唱曲,更添風味,沈郎楓頗感歉意對李三道:「一個人守在外頭,讓你受委屈了,一會兒,我給你挑選個標緻的如何?」
「多謝公子,不過,今天聽說有新開苞,小生也頗感興趣。」
「哈哈哈哈,小意思。」心裡嘀咕,你小子還真夠厲害啊!居然要新貨,不過,只要他教我寫詩,就不怕以後的日子難混。
李三細聲問道:「公子,今天睡的時候,床搖了沒有?」
沈郎楓頗為得意道:「你難道不知本公子做事時,何止搖床,女人連翻樂叫還不止呢!」其實,樂叫的是他,賊丫的,這賤種**的聲音,似乎怕別人聽不見。
「這叫洞房花燭床,男女樂難吱搖,龍鳳愛顛倒,聲響似浪濤。」李三這傢伙可真是出口成章,詩詞是一次比一次淫,一次比一次賤。
沈郎楓毫不臉紅邊走邊笑道:「我又作出新詩來了,厲害厲害,洞房花燭床,男女樂吱搖,龍鳳愛顛倒,聲響似浪濤。」旁邊人走過,不禁掩唇失笑,還有不少人大為讚賞,居然又遇上馬文才這傢伙。
馬文才暗叫:「別人都說我最無恥,想不到這廝比我更無恥,簡直是無恥中的極品無恥之徒。」嘴上哈哈大笑道:「沈兄!王兄,二位想不到有此雅興來此風流。」
李三立即笑道:「哈哈哈哈!馬兄馬兄,我可把你給想死啦!唉,多日不見,今日實在是有此緣分,難得啊難得,這裡是你的地盤,兄弟不好搶風頭,就由你做東吧!我和沈公子正好湊上熱鬧。」馬文才一聽這話,面黃土色,上次這王五就坑了他二百兩,今天他還要幾個處*女?何況是晚上,又想坑我?!馬文才此刻聽這話,心裡老大疙瘩著。
沈郎楓立即大笑道:「馬兄,失敬失敬,怎麼李三?馬兄怎麼稱他為王兄?」
李三不等他們對上話,就立即大為歎氣道:「唉,說來話長,其實,小生從小愛讀百家姓,連自己的爹娘姓什麼都不知道……」話沒完,旁邊的人聽著就撲哧掩笑,李三繼續道:「所以,小生自認為,天下姓氏莫過於軒轅或說炎黃,所以,小生卻非軒轅大帝,亦非炎黃二帝,只能以後人之姓為主,趙錢孫李,周吳鄭王皆可成為我的姓氏,讓兩位兄長見笑了。」
風月場所,逢場作戲,誰會去計較這些,只要關係好就可以了,馬文才立即笑道:「你也太見外了,兄弟怎麼會當成笑話呢!今天我請客。」話太快,成了順口溜,一句話,他請客,待想起就會恨自己的這張嘴。
李三得理不饒人道:「好好好,這請客問題,馬兄是理所當然,兄弟今天可苦了啊!最近又沒美女相伴,馬兄……」話沒完,馬文才是面黃土色。
馬文才身邊一個小廝機靈得很,立即道:「公子,剛才家裡有事,老爺急著呢!」
馬文才一聽這話,立即大喜,暗讚這傢伙懂事,忙鞠躬作揖道:「李兄、沈兄,真是不好意思,家有事小弟先行告退,祝二位玩得開心,告辭告辭。」還沒等李三和沈郎楓回應,人已經撒腿就逃了,沈郎楓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因為他知道馬文才不是個這麼乖巧的孝子,不由懷疑,他家裡估計生什麼大事,其實,馬文才一見到李三這傢伙就痛恨不已,何況今晚還是美女處身開苞進標大典,這可是讓男人們亢奮的時刻,可偏偏遇上李三這個色中餓鬼,自己囊中羞澀,只得忍痛離去。
沈郎楓歎氣不已,望著李三道:「他走了,他吃虧,今天晚上可是有三大美女,李三,咱們走。」不管上賓還是下人,要想進入坊廳,每個人要上繳十兩入門費,沈郎楓是出了名的敗家子,非常闊吊的丟了五十兩銀子,老鴇樂得忙侍侯,一見到他身旁的李三,不由頭皮一緊,以前,李三可是這裡白天常來的老熟客,而且,在床上對付女人是出了名的特級厲害高手,每個姑娘只要和他上一次床,保證一、兩天是絕對下不了床,害得她天天買新『貨』來供應客人,也時常懷疑這李三是天賦異人,或者會傳說中的採補術,採陰補陽,所以,不得不對他保持戒備。
待見三大美女矜持而出,果然是國色天香,李三也忍不住拿她們跟朱奕顏、李無雙和趙玉三大美人相比,得到的結論卻是各具風騷,三女分別叫:柳月、吟雪、飄嫣。
柳月撫琴吟雪唱,飄嫣寫對接下聯,三女各盡其才,柳月的琴聲倒讓李三覺得別具一方,一直以來都不看好封建時代的音樂,此刻不得不反省一下,雖然不懂,也不願去懂吟雪唱的是什麼,可偏偏她的聲音柔而**,清晰醒人,還真是音質引耳,飄嫣寫詩又寫聯,弄得大家忍不住探頭去看,當然,也有人陶醉在歌中,也有人迷醉在吟雪身上,也有人好奇在飄嫣手底,李三這廝竟睡著了。
只聽眾人起哄才嚇醒,立即站起大聲又茫然的望著沈郎楓道:「公子是不是把三位美女給小生弄到手了?」無數雙鄙視的眼睛盯了過來,李三又茫然的揉揉眼睛,沈郎楓尷尬道:「一曲剛剛完。」
某人大煞風景喃喃道:「我還以為我睡了好久,可以上床了。」聲音雖小,但是,誰都聽得見,三女對他頗為不滿。
飄嫣淡然道:「小女子有一條對聯,若有人對上,便罷了,沒人對上,請回。」眾人一愣,飄嫣繼續道:「沒錢卻對得上的也請回吧!」儼然是針對李三,眾人也忍不住惡狠狠的怒視他,李三立即變成一臉無辜相。
一幅上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每人都拿著張紙對應,沈郎楓拿著紙,臉色蒼白的望著李三,李三立即郎聲笑道:「公子,這般小孩都會的對子,讓您來對,實在太讓人笑話了,殺雞豈用宰牛刀,小小對聯,公子根本就不用親自出手,小生看這簡直是在糊弄人。」
「你說什麼!」飄嫣氣憤的怒視他,更多人恨不得把他給做了。
有一位俊貌公子冷然怒視道:「你若能輕易對上,其他兩關,我就自動退出。」
李三得意洋洋道:
「小生素來喜歡舞文弄墨,大為賣弄,我們家公子更是曠世奇才,所以,別說我輕易對出,我還能立即寫出兩個下聯來。」
俊貌公子大笑:「好好好,那你就寫來看看。」
李三乾咳兩聲道:「這可不行,小生自問,詩詞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無所不精,縱然下面兩環,也是一定勝之不武,到不如一次解決好了,如果信得過,各位就拿出自己身上的銀兩來賭,贏了,錢歸我,美人也是我的,輸了,小生和我家公子立即夾著尾巴走人。」
「我們輸了得賠上銀子,你輸了就走人,笑話!」
「那你就是信我能對上,而且是寫出兩個下聯,你們每個人給一百兩也可以。」李三望著他笑問。
「我出一百兩,我
也出一百兩……」有幾個人已經把下聯寫上了,而且遞給了飄嫣,而這邊卻似乎成了賭場,搞得異常熱鬧,李三嘴裡不停的囔囔著買多送多,一個十足的賭徒,只見他捧著銀票和銀子笑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嘿嘿!各位,怎樣?」
「還有呢!」眾人不由吸了口涼氣,頗有三分害怕的望著他。
「還有?哦!對了。」立即一改嬉笑,銀票收入懷,銀子往桌上丟,站在凳上傲然道:「賽詩台,賽詩才,賽詩台上賽詩才,詩台絕世,詩才絕世。」
沈郎楓仰著頭,望著站在凳上的李三大為讚賞道:「妙極!妙極!」
李三得意洋洋笑道:「小生這裡有近二千兩銀子,三大美人,歸屬誰家,還真不知道啊!」
「老朽帶了三千兩,小子,你未免太輕狂了。」
李三尷尬笑著望著他
道:「老人家可真是喜歡老牛吃嫩草啊!失敬失敬。」
「你……」老頭氣得恨不得宰了他,接著笑道:「剛才老朽已經過關了,想來,你小子也頗具三分才,不如,我們來寫詩比對如何?」
「好啊!是以妓院中的淫褻為主呢!還是以情為主?」
字字句句都在刺激著老者,老人忍住氣,笑道:「風月場所,當然是談情為妙。」諸女和其他人都讚賞的望著老者,而鄙視李三。
李三笑道:「哈哈哈哈,那感情叫好啊!你說你有三千兩,不如,就拿出來做賭注如何?看誰作寫的詩好,錢就歸誰,如果你覺得自己吃虧,不如只拿出二千兩來也不錯啊!小生從來不愛貪圖便宜,別讓外人知道,說我恃才傲物,不敬老人吃嫩草,那可不好。」
老頭氣得都快要吐血,冷笑道:「區區三千紋銀又如何。」
李三大為讚賞道:「好好好。」手按桌上的紙張,拿起筆就立即寫道,沈郎楓看他寫,不由念道:「擁摟情眠假笑歡,別緒如絲寢難安。夜下飛雪飄飄落,雖在紅樓床枕邊。似如夢,怨分明,愁味釀成多情酒。醒來空有非情處,可憐鴛鴦兩字冰。」意思是,妓院談笑風月都是假的,一夜床枕只是為錢,癡情人來這是最後是傷心又寒心,可謂貼切之極,沈郎楓拍手稱讚不已道:「果然貼切,妙極!妙極!醒來空有,有和沒有決非情意,可憐鴛鴦兩字冰,醒來空有非情處,可憐鴛鴦兩字冰,似如夢,怨分明,愁味釀成多情酒,高啊!高明!」
「小生只是看過《詩經》和《三字經》,從中所悟,只是皮毛而已!豈敢讓公子貽笑大方。」靠!某人吹吧!吹吧!看了這兩本書就能寫這麼好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