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降大任於賤人也 正文 第27節 空折枝
    弘治帝握著大量的奏折,怒火萬丈丟,他真的不明白李無忌現在到底在玩什麼花樣,竟然調集五處大軍總共三十餘萬,直闖各地,無人敢阻,而這邊又是十來個奏折說要推舉李無忌做江南三省巡撫兼提督,官級從二品,而這些推舉的人都是何太師的門生。

    弘治帝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養了條毒蛇,李無忌這一手,讓何太師也頗為愕然,本以為他會在本地或附近招收新兵,想不到,他竟然直接調集三十完大軍前來,這可夠嚇人的,而且,據內線探報,五處依然各留著十萬大軍,而且,五個布政使司都已經和李無忌串通一氣了,就連自己一手提拔過去的湖廣總兵孫子楚他們也倒戈相向,這何止是五十萬,李無忌現在的兵馬實力,早就越了百萬以上。

    所有人的慌了神,何太師不由懷疑他是不是想要造反?或者,兵臨山東,那自己不就被人關在屋子裡挨悶打。

    就在這時,另一邊生事故了。

    幾十個黑衣人拿著大刀,橫衝而來,怒喝大叫:「狗賊!拿命來!」

    李無忌沒有理會他們,依然各故我,觀望天空,突然一個揮手,摘花飛葉,無數的葉子比飛刀好利,這幾十人似乎都是一流好手,卻面對如此凌厲的飛葉襲來,忍不住慌亂躲閃,只顧著閃避,卻在一秒之間忘記了李無忌的功力深不可測,而此刻,李無忌已經站在眾人身後了,這群黑衣人卻動彈不得。

    李順年怒喝道:「說!是誰派你們來行刺的?!」

    李無忌擺擺手道:「此事無關緊要了,這些人的功夫都是一流好手,能叫得動這麼多一流高手的人,一定不一般,我們也不需要去瞭解,順年,將這些人關入大牢,一會,我會親自來看他們。」

    「是。」轉身對身後士兵道:「關入大牢!」

    李無忌接到一封飛鴿傳書,隨便瞟了眼,隨手棄之。

    弘治躁火難耐,將奏折憤怒的往書案亂砸。

    何太師氣得直喘重氣,望著他們沉聲道:「難道就沒人能阻擋得住嗎?」

    「恩師,他們裝備齊全,而且,各個都經驗豐富,又有李無忌的通……」

    「通什麼通!他調集這麼多兵馬不管是做何,都對我們大大不利。」

    「難道他真想謀反不成?」

    何太師嘴角顫抖喘著重氣道:「量他也沒這個膽!不過,皇上肯定也知道他現在不會,但是,過不了多久就一定會,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靜安公主好奇的望著他,小瓶欲壓的望著他,王英忐忑不安的坐在那,不時的打量李無忌,他怎麼也不相信,李無忌縱容聲色,怎麼可能會有這樣造反的野心呢!可街頭之上,傳得沸沸揚揚。

    李無忌拿著張畫,打開問道:「你們看,這畫如何?」

    此刻誰還能有這等閒情,靜安公主卻笑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卻等到雪天花已落,空折梅枝,茫然一片,你怎麼了?我是你妻子,夫妻本是同林鳥,說給我聽聽好嗎?」

    李無忌去答非所問道:「我已經下令,三十萬大軍,直入山東,想來,你們也知道了吧!」

    「你為什麼要調集這麼多兵馬來這?你這是想做什麼?」小瓶急問。

    靜安卻望著他問道:「為什麼會是空折枝?你在等誰?」

    「你們回皇宮去吧!這裡不在安全了,我已經下令,將你們的那幾名侍衛帶過來,這段時間辛苦了他們,讓他們在煤礦裡呆得太久了。」

    「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能,傳說中,她是白色的。」李無忌淡淡說道,負手沉聲:「來人!」

    「在!」

    「立即護送公主回宮!」

    「是!」轉身對靜安公主道:「公主請!」

    「你……」

    內務管事李順年突然沉聲道:「公主,請。」

    靜安公主黯然的望著他,頓了頓道:「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李無忌冷冷道:「一個你不認識的人,有緣再見。」

    外事管家待她們出去後,忙道:「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會長,進一步該如何?」

    「聖旨快到了嗎?」

    「是,午時就到。」

    「多派人四處保護好。」

    「會長,你已經派出了千餘人,現在我們已經大敵當前,不能再管他們了。」

    李無忌擺手道:「聽我的,去吧!」

    「是。」

    李管事一出去,一個虛影一晃到了李無忌對面,此人身上充滿了殺意,這股殺意環繞著四周的生機,李無忌沒有驚訝,也沒有太多的言語,只是靜靜的望著他,他也沒有太多的語言,李無忌沒有和他對抗,他突然笑了,眼中充滿了怒容。

    李無忌轉身入亭中淡淡道:「這裡有上好的茶,要不要品嚐,喝了後,能凝神靜氣,對於那些喜歡修心養性的人來講,這是大補藥。」他沒有太多的語言,站在那的身形一晃,已經靜然的在他身邊坐下,李無忌給他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盛滿一杯,平靜的坐下,茫然的望著天空,問:「你說,今天會下雨嗎?」

    他望著他,雖然沒聽懂他的話,但是,臉色依然沒變,茶氣清香,不端起,輕輕細品飲用,這是什麼茶?為何如此清香,卻如此難喝,他終於開口了,望著李無忌問:「這是什麼茶?」

    「童子茶。」

    「何解?」

    李無忌將茶輕輕推過去道:「所謂童子,則必須是童子之身的人喝了後,才能品味出它的真正味道,所謂修心養性,不就是保持著清醒嗎?非童子之身的人喝了後……」他聽了下來。

    「老朽已過百餘年,卻從未破過童子之身。」

    李無忌淡淡道:「非童子之身,喝了後,才能真正的讓自己保持清明,童子之身的人,喝了後,確實能喝出它的真正味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無忌茫然望著天空道:「這茶本身就是清香,事實上,確實很難喝,一聞便足以保持清醒。」

    「喝了後會怎樣?」

    李無忌站起,緩步而行,歎了口氣問:「您老在江湖行走了多少年了?也許,也京獨沒碰過這東西吧!」

    老者嚴肅的站起,凌厲的目光掃視他:「什麼東西?!」

    李無忌獨立梅花樹前,仰望天空,眼中充滿了憂鬱,淡淡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空折枝?」老者殺意的氣息漸漸消退,茫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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