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風雨過後,世界又恢復了清逸的安靜,林間四周,隱隱約約傳來漏*點的調笑。
唐濤仰望著林木參差的昏暗天空,直覺得體內久蓄的漏*點被一掏而空,剩下的,只有干竭的疲憊。
「基裡哈……」臂灣裡,雷娜抬起腿搭在他的身上,女香幽幽,縈繞週身。
「嗯?」唐濤應了一聲。
「剛才,你在說什麼?」雷娜似乎想起了他失口的一瞬。
「沒、沒有啊,」唐濤想到情激時刻的失言,強自裝做不在乎,「那是我、我瞎嚷嚷的……」
雷娜緊緊偎了一下頭,輕聲道:「莎麗說你對女人不聰明,我看不聰明的是她,如果她能得到你,一定會像我一樣離不開的。」說著,羞笑了兩聲。
唐濤一頓:「我和莎麗,怎麼可能呢?」又隱諱道,「再說,她有卡羅。」
「如果莎麗能得到你,」雷娜忽然側過臉,笑道,「卡羅那個大鼻桶肯定完蛋,呵呵!」
動身中,唐濤似乎想起了什麼,興致道:「雷娜,你才看我幾眼,怎麼就要約我?」
「因為我喜歡!」雷娜撫摩著他健壯的胸膛,嬉笑道,「莎麗不是譏笑你嗎?可我喜歡,很遺憾,莎麗不知道你的厲害!」
唐濤聽言,撲哧笑了,抬臂攬過她,便欲小憩。
「基裡哈……」雷娜枕著他的胳膊,一隻手在他肩膀上摩捏著,緩慢道,「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不管以後生什麼事,你都要記住基裡哈,我喜歡你、需要你……」
「……」唐濤動了動頭,欲言又止,她何嘗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世事難測啊,遠在大洋彼岸的國內,各種美女,浩如煙海,卻未能將寶貴的第一次獻給善良溫柔的中華美女,反而遠渡重洋地將自己給了異邦少女,轉念想來,實在對不起相戀半年的女友……父母呢,同學朋友呢?若他們知道我情撒海外時,又會做何感想?若是在這裡……啊!
唐濤想到這裡,突然勾出了一件令他心悸的大事,渾身一激靈,直挺挺道:「雷娜,我……我……」
「基裡哈,你怎麼了?」雷娜見他神情突變,微微一驚。
「雷娜,剛、剛才……你、你懷孕了怎麼辦?」唐濤立刻預感到了海外遺子的複雜後果。
雷娜一訝,繼而暗中笑了,乖張道:「懷孕?那就生一個小基裡哈!」
唐濤真慌了:「你、你……這怎麼能……」說話間,隱隱感覺一圈無形的繩索正當頭套來。
「你不喜歡我嗎?」雷娜支著溜光的膀子,撫摩著唐濤英俊的面頰。
「哦不……」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即又推開。
「懷孕了……」雷娜扭捏作態地拉長了話音,「我們當然要結婚……」
「啊,雷娜!哦,我、我願意和、和你結婚,只是現在……」唐濤想起莎麗群友尋歡尚無別事,自己怎麼可能一次中獎,忽又想起菲婭那癡情的眼神,一時慌得七上八下。
「嘻嘻,基裡哈,」雷娜在黑暗裡笑嘻嘻盯著他,「你真怕懷孕啊,傻子,沒事的!」
唐濤顫抖的心,頓時一亮:「這……為什麼?」
「我們這裡呀,男女歡愛太多了,如果都懷孕,齊蒂維拉小島早就沒了!」說著悄悄安慰,「放心吧,女孩子約會之前,都要吃西拉山上的草藥,很管用的,沒事!」
唐濤一聽,終於長長舒了口氣,一想被雷娜繞了一大圈,竊喜又懊惱,翻身將她壓住……
午夜時,唐濤才回到了莎麗家。
一想起莎麗讓自己睡後亭的話,便疲憊地繞過草簾四垂的前亭向後拐去,可剛一進門,他卻驚呆了:昏黃的油燈下,莎麗正光溜溜像油畫上的模特一樣側躺在涼塌上,柔情似水地注視著自己……
「啊!莎麗……」唐濤見狀大驚。
「怎麼?基裡哈,你難道還想拒絕我嗎?」莎麗慢慢地起身,風情洋溢地迎抱了過來。
「不,莎麗……我有點累。」唐濤輕輕架開了她環抱的雙臂。
「哼,基裡哈,」莎麗反手抓住了他的雙腕,慢聲嘲諷道,「你是累過分了吧!」遂語氣一緩,暗勾勾地對著他的雙眼,輕道,「英俊的基裡哈,如果你不想惹麻煩,就陪我做遊戲。」
唐濤一愣,抽手將她支向一邊,背著臉,沉聲道:「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霎時,莎麗尷尬難耐,低頭不語,好一會,猛然抬頭,狠狠刺了他背影一眼,轉身出亭。
唐濤回到酋長樓的當天早上,雅爾莎格外高興,空蕩的前堂裡,一連和他嘰喳了半晌——從雅爾莎的話中得知,就在他陪莎麗回家的那天晚上,克蘭部土兵已奇襲烏托部落,最後,直將烏托酋長的官樓連同附近護衛的土兵包圍了夜,間中,別處散兵企圖解圍,盡被克蘭部埋伏的土兵散擒於野林!
唐濤聞言,全身禁不住冷,想著想著,皺著眉抱頭沉思起來。
「怎麼了基裡哈?」雅爾莎似乎沒有想太多,「我們打了個大勝仗,你難道不高興嗎?」
「不,……」唐濤不置可否,雙手搓臉思索著。
這時,雅爾莎頭一歪,滿意而矯情地長吁了一口氣,道:「今天下午就熱鬧了,在我們克蘭兵的監護下,烏托酋長將親自將疤子和兩個弓箭手押到這裡,然後依我們克蘭部的規矩向他們進行靈魂洗禮,這下,烏托部將一潰到心!」
「靈魂洗禮,那是什麼?」唐濤不明所以。
「哦,基裡哈,你別問我,到了下午,事實會告訴你一切。」雅爾莎故作神秘地向他擠了一下眼,透著幾分得意的**。
「雅爾莎……」唐濤半天才開口道,「我是外國人,但我同樣知道,克蘭部和烏托部同為島上百姓,為什麼一定要相互仇視呢?大家和睦起來,不是更好嗎?」
「和睦?」雅爾莎怪怪地一驚,「我們克蘭部一直在尋求和睦,可烏托部憑著微薄的實力和矯狂的氣焰始終和我們作對!」說話間,不斷比劃著手勢,「先前偷我們的甘薯,盜竊我們的豬和雞,還打死我們兩條狗,爸爸一忍再忍才沒有教訓他們,可後來,你被莎麗救回來後,他們酋長竟敢公開慫恿可惡的烏托女人要把你討回去,索要不成又讓疤子劫持百姓來威脅,實在太過分了!」
唐濤正要問,雅爾莎卻語氣一緩:「是,不錯,你侵入了烏托部的地盤,按島上自古以來的規矩,你必須接受烏托女人殘忍的男剮,你知道那對你意味著什麼嗎?何況,現在你是偉大克蘭部的侍官,一旦被劫,那不僅是你自己更是克蘭部的恥辱,基裡哈,我們再對烏托部手軟,最後倒霉的是偉大的克蘭部落!」
雅爾莎的每一句話,都彷彿一顆滋滋冒煙的炸彈,直令唐濤不寒而慄,沒想到自己的無意更是無奈的到來,竟然成了兩個部落之間的導火索,說不準哪一天……可是,那神秘的男剮,究竟是什麼呢?
規矩啊規矩,若是合理,你無疑會造福人類,不幸的謬誤,將使人類的思想走向畸形!
「基裡哈,」唐濤正想著,雅爾莎款款近身,撫了一下他結實的肩膀,輕柔道,「酋長和我,都非常喜歡你,爸爸甚至還……」
雅爾莎正說著,一個侍女匆匆而進,稟報說村裡幾個年輕土民打成了一團,需要前去維持調停。
雅爾莎聽言,當即道:「基裡哈,爸爸昨夜勞累,正在休息,你有權帶兵制止暴力、維護團結,去吧!」
唐濤一聽,連忙應了一聲,隨侍女而去。
待唐濤帶著兩個土兵趕到事地點時,事件已在鄰人的勸解下得以平息,只有幾人挨了頓拳腳,查了查,並無大礙,便教導了一番,返回了官樓。
可是,就在唐濤進堂交差時,僅僅一頓飯工夫,雅爾莎完全變了臉色,隱怒地盯著唐濤一言不,那目光,彷彿自遠方襲來的難以預料的暗流,著實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