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終於是坐上了回返SJZ的火車,原本五月是想讓我坐飛機來著,但是被我以天生膽小、恐高為理由拒絕了,其實我只是心疼人民幣而已,何況我也需要借助漫長的路途來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還有五月的將來了。不管我是否願意,既然已經背負上了責任我就不會逃避,這是我做人處事的風格。
一如先前我跟琥珀所商議的那樣,五月被留在了GZ,等待老爸領養申請的審查通過,同時呢把戶口遷移等辦理妥當,然後由琥珀護送五月和各種證件來SJZ。我相信有琥珀這個強悍而精明的女人在,一切難題都可以輕鬆搞定。
正如臨來的時候所提醒我的,收養了五月之後將有很多令人頭疼的問題接踵而來,戶口、轉學,衣食住行等等,不管是什麼,歸根到底都是一個字——錢,於是我又開始眉頭緊皺的為「錢途」問題發起愁來。
倘若干我專業內的行當,是絕對沒有希望,一來我醫學的專業課程還沒有完全結束更沒有參加實習,不要說治病救人,就是普通的病症也未必診斷的出來。二來,我沒有任何的證件,在法律逐漸健全的今天,國家對醫生執業上崗有著相當嚴格的限制,而我一大專學歷的未畢業學生是沒有處方權的,如果貿然行醫就是犯罪,我只是想掙錢卻不想吃牢獄飯,所以這個想法流產。
然後就是干比較熟悉而又熱門的行當,盟哥現在的IT業我估計也懸乎,雖然說咱擅長計算機的應用,那也就只是局限於上網,聊天,玩遊戲,寫小說,真正見功夫露水平的編程呀什麼的,咱根本就是兩眼一摸黑。軟件不行,就試試硬件,現下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和觀念的進步,誰家裡不想弄台電腦呀,就算是不用也可以充充門面。
何況咱在SJZ的太和電子城有朋友專門經營電腦,哪怕只是做一中間人撈回扣,估計養家餬口應該沒有問題,隨之而來的就是從哪裡尋找買家去,單純只是靠三台五台的個人攢機,利潤太少,除非能夠拉個大企業單位,否則等於白忙活,可是諸如銀行、學校、政府等企事業單位又哪是咱們能敲的開門的,費了半天的勁,還是胎死腹中,不過倒是可以鼓動一下經常抱怨工資不夠花的盟哥試試。
接下來就是寫小說了,原本寫作是我的愛好,倘若可以賺錢倒也無可厚非,但一來咱的水平一般,雖然文筆湊合但不懂得迎合讀者口味,結果也是老白,二來我效力的東家起點對於VIP作品的審核標準是越來越高。
雖然有點舊交情,但是壓根半點用都沒有,至少我的新書一連申請了幾次三江閣都被踢了回來,在這種競爭日益殘酷、沒有人情可講的行當裡混生活,太艱難了點,我總不能讓五月陪著我過「舉家食粥酒常賒」的落魄日子吧。(蟲子在吐苦水,希望編輯們不要刪了這段),所以前思後想了半天,這條路還是走不通,可我到底還能幹什麼呢?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掏出一根煙來,摸口袋的時候卻空手而出,原來打火機不知道扔哪去了。這也算是所有吸煙男人的一個通病,打火機從來就沒有用到頭的,基本上就是隨用隨丟,而且是經常是用了別人的多半不還,而盟哥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我送他的打火機不知道丟了多少,於是在我的強烈建議下他才用起了安全火柴,經濟實惠。
「兄弟,有火不?」瞅著左右一水的女人,這男人把目光投到了周圍唯一的男性——我的身上,尷尬的舉了舉手裡的煙道:「打火機丟了!」
也算他運氣,雖然我並不喜歡抽煙,但卻喜歡經常在口袋裡帶一火機,一是閒的發慌了拿著手裡把玩把玩,二是以備不時之需。本著助認為快樂之本的原則,我掏出了打火機,隨手一陡,手腕一翻玩了一小花樣,隨著當嚓兩聲,黃色的火苗已經出現在他的香煙前面。
「謝謝!」湊到我打火機前點燃了香煙,狠狠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來,隨後就把煙盒拿出來要敬煙。
「呵呵,不用謝。」我笑了笑,一邊還禮一邊拒絕了他的好意。「我不抽煙,謝謝了。」
「不吸煙,好習慣。」男人也笑了笑,也沒有堅持,把香煙放進口袋裡抽著我手裡的打火機,道:「那你的打火機賣不賣。」說著搔了搔頭,不好意思的道:「我出來什麼都記得拿了,卻惟獨丟了打火機,從GZ到SJZ這麼老遠的路,總不能總去問別人借打火機吧,既然你又不抽煙,不妨把火機賣給我。」
「你也是去SJZ的?那咱們倒是同路,老哥是做什麼的呀?」也許是多年寫小說養的習慣,雖然不怎麼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但卻從來都不怕生,何況出門在外一聽到有關於SJZ的人或者事總願意打聽一下,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鄉情吧。
而我也趁機巧妙的迴避了他買我打火機的要求,說實話,這打火機倒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但因為是自己親手做的,所以格外愛惜一些,之前送給盟哥的幾個被他喝醉了酒以後弄丟,鬱悶的我暴K了他一頓,東西的價值並不重要關鍵是份感情,後來無論他怎麼索要我都沒有送過他。有時候被他逼的急了,只是冷冷的扔給他一句話:「你靠不住。」隨後就把安全火柴塞給了他。
「以前我是在SJZ當兵的,不過現在早退伍了,以前的幾個戰友倒是經常走動,這次也是去看看他們捎帶著蹭頓飯吃。」男人吸了口煙,吐出裊裊的青煙道:「雖然我不是HB人但是在SJZ當了十多年的兵,SJZ也算是我的第二故鄉了!你呢,去上學還是打工?」
他之所以問這話,也多半是因為我身上的穿著並不怎麼符合現在大學生的品味,上身的羽絨服已經相當的破舊,褲子和鞋也並不如何的光鮮,乍一看上去,倒真有點過完了年出外謀生活的民工意味。
「我是SJZ人而且在那邊上學,這回來GZ也是來看一朋友的,剛才正發愁一路上沒有事幹呢,結果就跟您遇上了。」我絲毫沒有隱瞞把自己的事坦誠相告,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到底是SJZ哪地方的人,就算惹上了也不可能抄我們家去,何況我看他也並不是什麼壞人。「至於這打火機,我不賣,倒是可以送給你。」說著把打火機塞到了他的手中。
這人客氣了客氣也就接了過來,拿著那打火機嘖嘖稱讚,後來聽說是我自己親手做的,更是讚歎不已,一勁的說我心靈手巧。一路上我們聊的很是高興,他給我講當年在SJZ當兵時候的趣事,說到高興處我倆是哈哈大笑,惹來周圍眾女人白眼無數。許多的片段和細節也被我牢牢的記在心裡,權當作以後寫作的素材。
而我也知道他的真名叫蘇安,跟我之前想像不同的是,他並不是GZ人而是地道的YZ人,雖然是轉業軍人因為沒有什麼門路,也沒有能夠進了政府或者警察等部門,只是在家鄉開了一間不小的網吧,拿著自己的名字當了招牌守著妻兒,混的也算是逍遙自在。
又聽說我也經常在網絡上寫稿子,一勁的說要拜讀大作,還說要招呼網吧裡上網的人們幫我點擊和收藏,一番話說下來弄的我這個從來都不知道含羞為何物的厚臉皮,也不禁有些面紅耳赤。
這上千里的漫漫長路就在我倆的東扯西扯中悄然滑過,我倆這份忘年交也愈加的深厚,承蒙他這個老大哥照料,一路上我是吃喝不愁,以至於我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時來運轉,所以才得遇貴人。
俗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自然也就沒有久聚的朋友,當火車緩緩停穩,當站台上的廣播裡傳來報站的聲音,我看著低頭收拾東西的蘇大哥竟然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而他也許是軍人出身的緣故,見慣了朋友的聚散離合,看地比我開也更灑脫。把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名片在背面寫了一個號碼,塞到了我的手中道:「我會在SJZ待些日子,等什麼時候你有閒了,打上面的電話,咱哥倆得找個地方好好的喝他一頓,記得叫上你常提的那個盟哥,到時候好煙好酒好朋友才痛快呢。」
「好的。」我哽咽得答應著,也把自己宿舍的電話號碼留給了他,當然還有QQ號,這種現代人誰都不會缺少的聯繫方式。最後看著他在我肩頭上用力拍了一下後,毅然而決然的走向了出站口。也許男人之間的緣分和情誼也就是這麼吧,來去如風,卻足以讓你銘記一生。
作者:首先感謝瀟瘋幫我更新小說,蟲子上網少了,會把時間都留下來寫小說的。
另外要說:蘇安大哥的事跡是真的,不過我沒有見過他,只是在網絡上聊,是個很熱心腸的人,聽說我現在沒有了工作混的很垃圾,就好意的要我去他的網吧裡幫忙,工資不低而且時間充沛,可我捨不下家裡的父母,所以就沒有成行。但依然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