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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回家就是好。」走出XJ的出站口,盟哥站在高高的台階上,猛吸了一口乾冷的空氣後感慨良深的咋呼:「就連這空氣都比他媽SJZ強很多,多清新,聞起來真舒坦。你們等我一會。」我才懶得理他,基本上每週都回家一趟,還裝出一副天涯遊子衣錦還鄉的醜模樣,噁心。
「你為什麼不跪下來親吻一下偉大而富饒的XJ土地一下,然後再大喊一聲:娘呀,俺(讀nan)終於回來廉(了在XJ話的發聲)。我對你也就***倆字。」
「你巨鄙視我,是吧?!」盟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鳥模樣,涎著臉湊回來。
「A(找不到合適的字,降調念),沒錯,謝謝你。」我還非常禮貌的道了聲謝,其實我恨不得抽他一嘴巴:「媽的,不要臉。」拉著五月的小手一溜小跑直奔一路公共汽車,懶得等他。
「謝謝你的誇獎。」盟哥邊追邊在後面道謝。全***一個德行,犯賤。
「跟你學的?!」在我拽著跑的五月乜斜了我一眼,氣喘吁吁的審我。
「什麼呀?」
「謝謝呀!」我見她累的難受,便停了下來。其實一路車幾分鐘一輛根本不用著急,但我還是喜歡從火車站衝過來追汽車的感覺,這樣我感到緩慢的生命步伐驟然加快,緊迫中有種將死的快感。
顯然她也注意到我盟哥和我一樣,對一切謾罵的回應就是一謝謝。
「是呀,酷吧,讓罵人的人聽了倍兒生氣,不過他還沒有做到最好。應該是這樣的。」我一邊上車一邊回過頭來,用一種近乎於虔誠的腔調,真誠而滿是感激和崇敬之情的說道:「謝謝。」
估計所有見到的正常人看見了都會因此而湧上一種想毆打我的衝動。可人家五月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話,卻差點讓我把追隨了自己多年的眼鏡掉地上。
「不用謝。」她淡淡的回答,或許是處於習慣,或許就是噁心我。反正我心裡那叫一堵,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句話呢?把她讓到車上的空座上,對著後面累的狗喘氣似的盟哥也整個了一句:「不用謝。」
「……」我盟哥一時沒有明白過來,站在車門口化身為一木乃伊,然後一張富態的英俊臉龐上紅一陣白一陣,靠,真媽的懷疑他是變色龍投錯了胎。我把兩塊錢給了售票員,然後一臉滿足的坐到了五月後面的座位上,朝她獻上一經典的奸笑。
「我的呢?!」盟哥在問我為什麼沒有給他買車票。
「自己掏。你那一千塊錢幹什麼呀?」我冷冷的回答。其實我和他再不會計較人民幣的多少,我只是想和他這麼鬧著玩。從五月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我的心情就像晴朗的天空一樣好。這種譁眾取寵的玩笑只是為了逗她笑。
這又令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時侯對女生已經有了懵懂的好感,為了取悅她們就故意出洋相,結果她們笑的前仰後合的時候給了我一個評價:「小丑。」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曾有那樣的舉動,並對所有的女孩產生了強烈的恨意,肆意的謾罵和惡作劇是我報復她們的方式,儘管後來年紀日長,這種惡劣的本性有些改變,但那個飽含著鄙視的稱呼卻成為我童年回憶中最灰暗的一條傷痕。
當人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永遠希望成為女孩關注的對象或許就是我最不堪的本性。
盟哥付了錢後一屁股礅(用力的坐)到五月前面的椅子上,回過頭來隔著五月問我說:「你也不帶著五月看看咱們XJ的大好風光,就直接打道回府呀?!」
「我看今天還是算了吧,估計都累了,反正以後的時候還長著呢。」我無精打采的淡淡回答,回想起不愉快的往事總令我倍感難過,情緒隨著變的非常低落,再沒有先前胡鬧的興致。
盟哥已經習慣了我這種喜怒無常的性格,倒沒有什麼。而五月則回過頭來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儘管什麼話也沒有說而且愚笨的我也實在解讀不出她眼神承載的內容,心裡卻忽然間好受多了。
我就是這樣的人,時刻需要人哄著騙著,即使是你餵我毒藥也會因你的甜言蜜語而甘之如飴。對此盟哥深惡痛絕,總在我犯這種低級錯誤後給予兩個字的評價:「愚蠢。」,而我無言。
隨著汽車在XJ市區的主幹道上走走停停,車上的人員也越來越多,擁擠不堪的車廂內煙霧繚繞,人聲鼎沸。憑我坐車的經驗這是小偷們動手的最佳時機,我抬起頭看看車廂頂上貼著的民警提示:「小心財物,謹防小偷。」現上一個極不屑的微笑,因為我看到一隻手探進他人的口袋裡。
出門在外,老媽交代,少喝酒多吃菜,還有就是閒事莫管,便宜莫貪。這樣的信條陪伴著我在外求學日子。對這樣偷偷摸摸的事情我已經習慣無動於衷。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或許這就是成年人的心態和處事觀念,於是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輕輕拍拍五月,指著那只沒有收回的手讓她看。
我的本意只是讓她看個熱鬧,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五月眉毛一挑就要嚷,我連忙摀住了她的嘴,將嘴巴湊到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別管閒事,我就把手鬆開。」當她點頭同意後我就放心的鬆開了手。
「抓賊呀!」令我大感頭痛的是她連氣都不喘一口,立馬就喊,清脆而稍顯尖利的聲音登時讓原本就擁擠的公共汽車炸了鍋。盟哥回過頭來,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五月一眼,瞧那模樣必定想說:這是一什麼女的,挺聰明的人怎麼幹這傻事呀。
汽車上所有的人都開始摸包掏口袋以確定自己的貴重物品有沒有丟失,司機更利索,直接把車開往警察局方向。估計小偷也沒有想到這念頭還有見義勇為的好市民,早就把扒來的錢包丟在地上,然後沒事人似的抓著扶手隨著車前後晃悠。
由於我一直都屬於守法好公民,所以從不曾來過XJ警察局。今天托五月和那小偷的福算是長了見識,這次回家也算不冤了。挺高的樓房前有塊寬敞的空地,路邊種著整齊的冬青。明媚的陽光在院落中照耀,但在我看來總有中肅殺之氣。
「盟哥,我怎麼覺得糝的慌呀?打進院兒我就肝顫。」
「瞧你那點出息,這吊地方都這樣,這就從氣勢上壓倒你。小地方,操,看你那點出息。」盟哥點根煙,倚在靠背上吱嘍吱嘍的狂嘬。
他是天生的樂天派叫惟恐天下不亂,有時候沒事都要去惹事。我卻不喜歡找事,除非把我逼急了,否則多數是以和為貴,但對自己人卻永遠很牛比。對我這種虛弱的個性盟哥曾有非常經典的話評價:「耗子扛槍樣式人物。」
「媽的,你才沒出息。」我很不滿意的還了一句:「這可是咱家門口上,XJ這麼窄的地兒,有點風吹草動的,操,你自個想去吧……」我再沒有說話。盟哥和我一樣,不管在外面怎樣,在家裡基本上還是三好學生,四有新人。這是我們骨子裡作為農民子弟的覺悟,愛聲譽勝於一切,尤其在父母面前。
「得了吧,哪就那麼倒霉。再說我們又沒有幹什麼壞事。走,下車去。」我們扯淡的工夫車上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下去了。而失主早就把掉地上的錢包揀了起來,檢視一下沒有丟錢就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臨下車時看了五月一眼,詫異的成分遠比感激要多。
「她這是……?!」在我和盟哥來來往往的方言中無法插話的五月一直保持沉默,但此時也不禁疑惑。
「息事寧人而已。」我輕輕的探口氣:「成年人彼此包容的可笑把戲。」然後拉著她冰涼的小手一同下車,從SJZ機場出來她就一直這樣牽著我。說是她手冷,讓我給她暖。
「不,你們這是縱容罪惡。」她意識到我用詞上的感情色彩,馬上糾正。
「好,縱容用怎麼樣,這都是公開的秘密了。」我不以為然的隨口回答:「所以我很早前就告訴過你大人的世界特複雜,遠不想你想像的那樣簡單而美麗。」
習慣了在小說中以哲人身份出現的我,又習慣性的試圖用大人的觀點同化她「幼稚」的思想。凝視她純真而迷茫的雙眸,我感到自己就像一個卑鄙無恥的教唆犯。讓一個善良的靈魂放棄自我而走向厚黑和庸俗。
於是我馬上糾正:「其實我也是在別的電視上看到的,很偏激,世界畢竟還是好的。」話這樣說,其實我還是非常的鬱悶。有人說三年一個代溝,那麼橫在我和她面前的就足有三條難以逾越的深淵,在許多的問題上我們是否能夠達成一致呢?我飽受世俗摧殘和浸染的思想是否適合她呢?
作者:XJ的警察局我真的沒有去過,所以這裡純屬胡編。
小偷和老鼠差不多,有人的地方就有他們的身影,SJZ的扒手活動猖獗,XJ的倒還好一點,但是我大一那年的夏天就不幸被人家照顧了一次,錢倒無所謂,重辦所有的證件才叫麻煩,結果那年一夏天我都很不爽。對小偷那叫一恨,每每到了車上就想捉住一賊然後痛打一頓出氣。
這章寫的有點沉悶,其實都源於我和五月的思想差距。年齡的差距必定帶來對世事看法的差異,這是好事也很麻煩。對小說來說這並不好看,但是我卻不得不坦然面對。因為讀友們說五月年紀太小了,我無言。
這章並沒有大的改動,在此仍然強烈鄙視小偷和息事寧人的受害者。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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