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淒厲的慘叫聲在廣宗城內首次響起。潰逃進城內的黃巾兵原本以為逃進城就安全了,可結果卻大出他們意料之外,那個黑色殺神居然跟在他們的身後殺進了這十餘萬黃巾軍所佔據的廣宗城。想不到,沒有一個人會想到居然發生這種事。逃命的黃巾軍想不到,城內的黃巾軍就更想不到,只怕連張飛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一個人殺進了這廣宗城。
傻了,城內所有的黃巾士兵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誇張的一幕,所有人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否則怎麼會有人敢單槍匹馬衝進廣宗城追殺自己的兄弟。但似乎自己並沒有花眼,就算自己花了眼,總沒可能所有人都花眼吧!仍然不敢相信這一幕的黃巾兵用勁掐了自己一下,痛,真的很痛,不是做夢,這是真的,呵呵,這是真的。天啊!這也太誇張了吧!
而在張飛追殺下的士兵就沒那麼多心思了,他們清楚地感受到身後那個黑色殺神身體裡迸發出來的驚天殺氣,那種要毀滅一切的氣勢壓迫得他們不得不四處潰逃。他們沒有人願意自己成為那黑色長矛下的冤死之鬼,沒人。他們反抗過,掙扎過,但每一個反抗過、掙扎過的人都被那黑色殺神手起矛落砍下頭顱,砰然倒地。在做過幾次無用的嘗試後,再沒有一個人願意這麼蠢去挑戰這個黑色殺神的恐怖武力。事實證明,他們的抵抗只能為他人逃跑做出那麼一點貢獻罷了,而代價就是他們的生命。至此再也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回頭去抵抗這個黑色殺神,每個人都埋頭狂奔,大家此刻賭的就是運氣,誰運氣差誰就死,誰運氣好誰就活。
但伴隨著身後不斷響起的慘嚎聲,埋頭狂奔的黃巾兵終於一哄而散四下潰逃了。有的穿過小道,不知所蹤;有的躲進路邊的房屋裡;有的甚至把在路邊發呆的全身不著片甲的黃巾士兵直接拖拽到自己身後,以此來阻擋這黑色殺神的追殺。但不管你做什麼,對張飛來說都一樣,這個城裡的所有人都該殺,他怒吼連連,凡是擋在他前面的,他都一一刺翻在地,然後繼續喝馬追逐著盡可能多的大部隊。
對張飛來說面前是什麼人無所謂,但對那些逃命的黃巾軍卻不一樣了。在他們看見這黑色殺神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殺後,立刻有樣學樣,將身邊在發呆的黃巾士兵紛紛拖拽到自己身後,去阻擋這個黑色殺神以換取自己逃命的時間,雖然他們不知道逃到哪裡才安全,但他們別無選擇,除了逃命還是逃命。
而從最初的震驚中剛剛清醒過來的城內黃巾士兵,看見潰逃進來的士兵紛紛拿自己等人做擋箭牌,立刻慌了。他們尖叫著四散而逃,高聲囔囔著:「敵軍破城了,敵軍破城了!」而他們這一囔所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城內更多的人恐慌了,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只知道看見滿大街的人群哭喊著,叫罵著四處躲藏,再聽見四處響起的敵軍破城聲和時時響起的慘嚎聲,他們先是一楞,然後也跟著瘋狂起來,他們也跟著眾人一起到處潰散,四處躲藏,雖然他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他們知道如果不躲藏的話就會死。以前的經歷告訴他們,朝廷的官差都是吃人的老虎,你不躲起來就會被他們毒打,上刑,最後扔到路邊餵狗。因此他們不但不比前面潰逃的人動作慢,反而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而更加恐慌和瘋狂。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個全城亂舞的行列,整個廣宗城徹底瘋狂和混亂了。知道實情的人早已躲到不知名的角落,偷偷窺視著外面正受到黑色殺神追殺的眾人,而暗暗得意,暗呼僥倖,不用死在那黑色殺神手下,他們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身為一個士兵的責任和義務,他們此刻心中只有幸災樂禍的那種變態的快感。不過你不得不承認,人類最大的快樂就是建築在他人的痛快之上。
而那些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而四處潰逃引起廣宗城內全面混亂的眾人,則滿臉驚恐,混亂不堪的亡命奔逃在大街小巷中,不過這卻成為了張飛眼前的獵物,而且混亂的人群更容易受到他的追殺,只見張飛滿臉興奮,嗜血的吼叫連連,手中的蛇矛瘋狂地揮舞著,每一次揮舞下都帶走一名黃巾士兵的生命,每一次怒吼都令一群黃巾士兵本已不堪的心臟更加難堪重負,不斷有人出現呼吸困難,手捂胸口的倒下來,甚至出現口吐鮮血而亡的事情出現。而這一切的一切則令所有人更加瘋狂,更為混亂。
而唯一還能勉強保持自製的則是城頭上的士兵,他們驚恐地望著眼前這一幕,膽怯而小心地朝各方將領的營地跑去,希望能有人出來阻擋一下那黑色的殺神。不過他們雖然比城頭下的黃巾士兵自控力強多了,但他們驚慌的心神仍然忘記最重要的一點——關城門。如果此時有人能夠關閉城門,張飛必將無處可逃而城為黃巾軍的俘虜。可惜,眼前誰也沒想到這一點,在他們的心中唯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性命,至於什麼士兵不士兵的,那他們可不管,大不了再回去種田就是了,只要能活命在哪不都一樣嗎?
不過好在,總算城頭的士兵將還在營地喝的昏天暗地的各方將領請了出來。而一看見眼前這混亂的城池,原本因酒精作用而昏沉沉的大腦立刻清醒過來。雖然他們比較無學不術,以前大多是農民,有的甚至還是山賊,但此刻廣宗城亂成這樣,那等天師出來還不扒了他們的皮啊!雖然天師平常很少管束他們,但那是指在一般情況下,而如今天這種情況只怕他們都脫不了干係。所有人頓時冷汗淋漓,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那個周倉呢,天師不是交給他守城的嗎?」好在有人還是頭腦精明一點,立刻大叫道。
「將軍,周將軍剛才出城迎敵,現在重傷不知所蹤跡。」城頭小兵小聲說道。
「什麼,我就說不能出城迎敵,你看壞了吧!活該!」幾個人紛紛叫囔起來。
「將軍,現在眼下敵人已經打進城來了,我們該怎麼辦啊?」城頭小兵大汗。
「什麼!敵人打進城了?」所有將領大跳起來。
「親兵,親兵!快,準備撤退!」所有將領立刻大呼著呼喝著身邊的親衛準備撤離廣宗城。什麼天師不天師的此刻早已被他們拋之腦後,此刻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是性命,自己的身家性命。
「將軍,將軍,打進城的只有一個人。」那個城頭小兵連忙跑到他們前面高聲攔阻到。
「什麼!只一個人?」好不容易聽清小兵話的眾將領立刻驚呼道。
「嗯!就一個人。」
「哈哈~~~~~,一個人還敢來進攻我黃巾義師,兄弟們,走,看老子殺敵去。」一干黃巾將領一聽進城的確實只一人,頓時狂笑起來,膽子也大了,聲音也粗了,招呼著身邊親衛向城中心地段走去。
雖然這群黃巾將領實在不怎麼樣,但人的名,樹的影,潰逃中的黃巾士兵在看見自己等人的將軍如此談笑風聲,氣定神閒地朝遠處的黑色殺神走去,頓時心中那顆幾乎破裂的心臟安定下來,所有人慢慢地自動匯聚到眾將領身後。雖然還略微有點膽怯,但有前面將軍等人擋著,眾人自然放心多了。而人就是這樣,一旦危險盡去,好奇心就起來了,眾人紛紛好奇那個黑色殺神到底是何等嚇人模樣來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奮力廝殺的張飛,又慢慢從那種熱血,興奮中恢復過來,此刻看見身邊的黃巾眾人越來越少,而發覺不遠處的黃巾士兵越聚越多,幾乎望不見頭,張飛又開始暗暗叫苦。剛才自己一招殺潰出城的黃巾兵後一時熱血上腦,居然跟著殺進城來了。後來看見滿城潰逃的黃巾士兵,心中的那種衝鋒陷陣,殺敵無數的豪邁感頓起,一時竟忘形追殺起來。結果導致此刻自己渾身酸痛,幾乎連蛇矛都拿不起來。而看著慢慢恢復鎮靜的黃巾士兵,只怕自己難以衝出城了。
望著越來越近的黃巾洪流,張飛腦筋急轉,但似乎怎麼也想不個好辦法來。剛才自己能一人殺散全城士兵,靠的是一個勇字,自己在氣勢上壓迫住所有人,因此才能以一敵城,令滿城黃巾兵聞風而喪。而如果自己此刻一旦選擇轉身逃跑的話,只怕黃巾軍會士氣大振,那時別說逃跑了,只怕想速死都難了。
就在張飛絞盡腦汁想辦法離開時,黃巾洪流在各方將領下已經來到張飛百步處。雖然對方只一人,但看那幾乎被鮮血染紅的黑色盔甲包裹下的黑色殺神,眾人還是不敢太過於靠近,特別是那股令人窒息的血腥殺氣,令所有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略略穩了下心神後,一個將領鼓足勇氣指著對面的黑色殺神喝道:「汝乃何人?當知我黃巾天兵的厲害,還不下馬速降!」
望著略有點顫抖喝話的將領打扮的人,張飛鋼牙一咬:既然無路可逃,那就殺得一個是一個,今天自己少說也殺了有幾百人了,死了也不虧了。打定主意的張飛虎目一瞪,也不答話,直接用力一拍越影,揮矛殺來。原本也以疲倦的越影在吃痛之下立刻變得身影如風起來,輕嘶一聲如風般飄到黃巾眾將士身前。
「殺~~~~~~~~」張飛怒喝中,手中的蛇矛如同一道閃電般直霹而下,將那個問話的黃巾將領直接霹成兩半,在漫天血雨中,張飛暴喝一聲,朝前直殺過去。
而不敢置信地黃巾眾人,在張飛的暴喝聲中頓時驚醒過來,原本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勇氣頓時再次煙消雲散,一場潰逃再次無可避免起來。
不過張飛此刻實在渾身疼痛欲裂,胯下越影也是神俊不再,因此張飛此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再沒有能力去追殺潰逃的黃巾士兵,只能趁著這個機會迅速打馬向城們方向奔去。
「惡賊,還我兄弟命來!」就在快到城門口時,一個士兵怒喝著持槍向張飛刺來。
不過雖然張飛此刻疲倦不堪,幾拿捏不住蛇矛,但老虎雖死,餘威猶存。何況在越影的全力奔馳下,其衝力又怎一個猛字了得。張飛怒喝一聲手中蛇矛借助越影的衝力重重地斬在刺來的鋼槍之上。
「撲通!」一聲,來人被震翻了出去。張飛暗叫一聲可惜,如果不是此刻自己手足無力,剛才那一下就可要了那士兵的命,不過能在那一招之下不死,也算的到一個高手就是。
在打馬來到城門後,張飛突然急停調轉馬頭,朝城內所有士兵怒喝道:「黃巾反賊,汝等可聽好了,吾乃燕人張翼德是也!如不投降。下次必取汝等狗命!」
在眾人的震懾中,張飛昂然打馬離去。不過出城後似乎城內傳來陣陣「裴將軍」的呼喊聲,不過此刻一切與張飛無關了。張飛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調息一陣,恢復傷勢,再戰廣宗。
因為大哥的任務是一定要完成的!三天,我一定要守住三天。
而此時我軍主力與張寶之戰的戰果如何呢?請看下章第四卷第二十三章張寶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