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傾城萱王妃 再續前緣 種痘成功,帶來希望
    「天花」又名痘瘡,是一種傳染性較強的急性發疹性疾病,即便在醫學技術發達的二十一世紀,也是無藥可救的,但它也是到目前為止,在世界範圍被人類消滅的第一個傳染病。

    在現代時,我出生於八十年代中期,打的是疫苗,但種痘的事情從父母那裡是聽說過的,其實種痘的技術在中國古代就已有,只是技術不如二十一世紀成熟,但是操作起來並不難,我也有信心能成功。

    只是,已經感染天花的,卻是無能為力,太子哥哥只能自求多福了。

    將情形同皇帝解說完畢,他沉默了片刻,便喚來御林軍統領許前,命他即刻準備馬匹送我去養牛業發達的南陽城,慕容清風要求同去,皇帝也沒有反對。

    換了 男裝,來到避暑山莊後門外時,發現三殿下安清也在,我略帶詫異的福身行了禮,三殿下笑著解釋道:「危難之際,妹妹不顧自身安危主動獻策獻計,身為我月晨國的三皇子,豈能坐視不理?於是本宮向父皇請求,與妹妹同去。」

    我一向認為三殿下心思慎密,不像外表那般玩世不恭,也從未看透過他,此番他欲同行,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一時我也想不出,橫豎只是去採集些結痂的痘液,再種到皇帝挑選出來的敢死隊身上,然後將敢死隊送回宮,與感染了天花的病患待一起,若是不會被感染到,那便是成功了。

    風塵僕僕的趕了兩夜一天的路,終於在天亮時分到達南陽城,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在北風中一吹,結成細小的冰凌,厚重的貂皮大氅都擋不住清晨的寒意,但事關緊急,胡亂尋了個早點鋪子,吃了些東西果腹,連城都沒進就直奔南陽城郊的吳家。

    從避暑山莊出發沒多久,我便飛鴿傳書給陳可,命他帶著親衛隊先行一步到南陽城打探消息,昨個半夜阮青過來與我們匯合,並告訴我在南陽屬吳家農場規模最大,裡邊飼養了數以千計的牛羊馬匹,且吳家二房的小兒子在工部任職,比一般的農戶要來的可靠些。

    一行眾人到達吳家農場,三皇子亮了下腰牌,吳家的管家便將我們讓到了正廳,片刻後吳家長房主事吳顯達便從裡廂迎了出來,沒有多做寒暄,我直接將來意道明,吳顯達非常識趣,立刻將管家喊來,令他去尋十幾個得了痘瘡尚未痊癒的長工來。

    來的皆是女子,圍著油布做成的圍裙,平時的工作是負責擠奶,我喊她們將手伸出來,果然手上零散的分佈著幾個黃豆大小的痘瘡,都有的剛剛突起,有的則已脫落,大多數剛結痂,裡邊黃色的漿液清晰可見。

    沒有塑膠手套,我只得用白布包裹了手,取來銀針,在烈酒裡走了一遭,又在火上烤了幾烤,在一個女子結痂的痘瘡上小心翼翼的捅了個針眼,在將漿液倒入預先準備好的瓷瓶裡,取漿工作便算完成。

    吳家牧場極大,長工得痘瘡的又不在少數,忙碌了整整一天才提取完畢。

    不過我沒有用皇帝準備的敢死隊,而是將試驗放到了自己的親衛隊身上,一來他們值得我信任,二來即便出了問題也不會被藉機治罪,陳可他們半點異議都沒,一臉慷慨赴死的模樣,看的我甚是好笑,當初把他們收為親衛隊的時候我就明言過,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我毫不猶豫的胳膊了自己的手指,用棉簽沾了些漿液按到傷口上。

    慕容清風卻在自己手背上狠狠劃了下,說也要與我同患難,我阻攔不及,被他搶了棉簽過去,笑言道:「何必呢,若是實驗失敗,我去了倒也正好,你年少英俊正是鮮衣怒馬之時,自有那家世相當品貌出眾的女子與你相配。」

    吳顯達悶咳一聲,轉過身抬頭望天,許前有樣學樣,陳可等人默然無語的充當雕像,我略有些尷尬,可慕容清風半點不受影響,一下握住我的手,神情的說道:「槿月,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待你的一片心麼?從今往後,你在哪裡我便在哪裡,若是你有個好歹,我絕不獨活。」

    汗,雖然心裡很感動,但皮膚上的雞皮疙瘩還是一層層的往外冒,這傢伙一向冰冰冷冷的,也不知幾時開始化身瓊瑤劇中的男主角了,竟然能說出如此肉麻兮兮的情話來,實在讓我十分的不適應。

    心裡腹誹是一回事,可也不能打擊人家少年的積極性,一蹶不振了以後吃虧的可就是我自己了,於是佳作嬌羞的一下偎依到他懷裡,粉拳輕輕在他胸膛上捶打了幾下,嬌嗔道:「瞧你,當著這麼多人面,羞死人家啦!」

    「嘔!」阮青癱軟了身子,對著門框假作嘔吐,被陳可捉著脖子拎了出去。

    牛痘種上,時間便沒有那麼趕,謝絕了吳家的好意,返回南陽城,尋了個酒樓大吃了一頓,然後又挑了最好的客棧住上一晚,第二天日頭升起後才沐著暖陽啟程,一路停歇幾次,花了五天時間才回到避暑山莊。

    意料之中,皇帝沒有怪罪我更換實驗目標的事情,在種上牛痘三四天後,我的手腕上起了個小突起,然後生瘡流膿結痂,最後脫落,親衛隊跟慕容清風的情況也差不多,半個月後天花接種成功。

    親衛隊在避暑山莊眾人的熱烈歡送中回宮,我以照顧太子哥哥的名義要求同行,皇帝先看了慕容清風一眼,見他拉著我的手一副同甘共苦的模樣,歎了口氣,點頭同意。

    宮牆內已沒有了往日的氛圍,高深的庭院裡透著淒涼跟死氣,染病的嬪妃皇子宮女太監被隔離在一個個宮殿裡,未染病的則臉上圍著白色的面巾,神情戒備而又小心翼翼,那是一種對生的渴望跟對死亡的畏懼,卻又不得不被困的無奈。

    城門被推開那一剎那,我看到了守門的衛兵臉上綻放的陽光,雖然自己此舉是為了私心,卻在不經意間充當了一次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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