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樑 VIP章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六章 盤算
    鞏學軍臉上還是一如往常的沒有變化,他站的那裡淡淡的說:「我轉業了。」

    揚愣了足足有十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趕緊伸手想去幫鞏學軍接下他身上滿滿地行李。

    鞏學軍卻讓了一下,不讓尹揚幫忙,他說:「我想在你這裡住幾天。」說話的聲音很淡,也很簡潔。

    尹揚眼睛眨動了一下,隨即就說:「好,你睡上鋪還是我睡上鋪。」

    鞏學軍難得的第一次露出了點笑容,說:「我睡上鋪。」說完就把自己的包放到在了地上,然後背著背包走到雙層鐵床跟前,轉過身子背對著床鋪,舉起雙手抓住了上鋪的鐵欄杆,以使勁,背著軍隊裡的行李就翻上了上鋪,手腳非常麻利的拆開了背包,熟練的解開被子和毯子,三下就鋪好了床鋪,整潔的床單和疊的四四方方的,刀削斧劈一樣的標準四方體。

    尹揚沒有說話,也沒有客氣,他靠在書桌的桌沿上,靜靜地看著鞏學軍在整理床鋪,鞏學軍的神情很是專注,在折完了被子以後,鞏學軍眼睛瞪著自己剛剛鋪好的床鋪發了好一會兒呆,因為是背對著尹揚,尹揚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就不知道他的想什麼。****

    等鞏學軍安排好了一切,他從上鋪用手一撐,非常乾脆的從床鋪上跳了下來,他伸手細心地把剛剛撐手時弄皺的床單扯了扯,撫平了上面的皺痕。

    他做完了這一切也沒有來和尹揚說話,甚至也沒有望尹揚一眼,而是目不斜視,大步走到了自己放在地上的兩個包旁邊,一手一個提了起來,先把那個迷彩包端端正正的放在了屋子裡的角落,然後才提著那個網兜大步走了過來。從網兜裡面變戲法一樣掏出了大量的奶酪、酥油、藏餅,還有一大塊顏色很怪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地已經發臭了的肉,最後拿出的是兩瓶青稞酒。

    鞏學軍望著尹揚。說:「喝點?」

    尹揚笑了一下,說:「喝點。」

    對這些明顯是來自祖國西部高原地食品,兩人就搬了兩條凳子,用兩個八毛錢的廉價玻璃杯默默的喝了起來,席間兩人只各說了一句話,尹揚先開的頭:「你怎麼能夠吃這肉?也不知道你放了多久,這麼熱的天都已經臭了。不要吃了。」

    鞏學軍頭也不抬。手裡拿刀在削著那塊尹揚口中已經臭了的肉:「這肉已經放了三年,肯定是臭了。」但嘴裡這麼說,手卻沒有停,還削了一片丟在尹揚面前的塑料袋裡面。

    尹揚神情有點猶豫,在幾次都沒有夾起那片肉,而是選了其他地食物以後,看見鞏學軍一直在吃個不停,想了想還是憋住氣把那片肉送進了嘴裡,奇妙地是。當這片聞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麼臭味,甚至比臭豆腐還臭的肉進到嘴裡的時候,尹揚卻發現了其實這股臭味並不令人噁心反胃。還可以忍受,尤其在嚼了幾口之後,甚至還吃出了一種奇特的香味。

    兩個人就默默地這樣吃著,青稞酒度數不低,像兩個人這麼悶頭喝酒,到最後兩個人就只知道爬上了自己的床,滿桌的狼藉也顧不上收拾了。\\\\\\

    卞奎帶著蕭老三一路沒有停頓的從省城大清早直接趕到了古川,卞奎在縣城帝苑臨時租住的辦公樓前把蕭老三放下了以後。他沒有下車。而是叫司機帶著他去了胡老住的地方。

    帝苑在古川最先建成地一座建築就是胡老現在住的這棟位於縣城臨近水和山區,掩映在綠樹青草。潺潺流水間的中國漢代風格地古典小樓,這筆帳是在帝苑賬目裡面有出現的,它只是借用了古川建築隊的工人和設備而已。

    卞奎風風火火地從省城趕到這裡,才有機會座的竹簾卷舒中的客廳裡喘口氣,喝了一口熱茶,看到胡老從廳後走出了以後,卞奎有點上火的問:「胡老,我們錢已經遠遠不夠了,你知道嗎?」

    胡老淡漠的掃了一眼卞奎,慢吞吞的說:「你在試圖表明什麼?」

    卞奎為之氣結:「我帶著蕭老三在省城和西川求爺爺告奶奶,東借西挪總共也不過湊了一百五十萬,勉強拉了騰海一個八百萬地空頭注資,這些都是為了讓我們地度假村能夠順利啟動,到時候我們特色產業就可以開業,為我們吸納大量的資金來維持整個項目地順利運轉,這是我們已開始就計劃好的事情。\\\\\\

    可你怎麼能夠去收購古川其他景點呢?而且光一個小小的村裡集資的下許莊你就開出了兩百萬的高價,我們到哪裡去湊這筆錢?度假村怎麼開工?」卞奎表情很激動,一副生氣的樣子。

    胡老眼睛裡寒光一閃而逝,他端起了身側放的茶杯,輕輕吹了一下漂在上面的茶葉,淺抿了幾口清香的茶水,然後胡老淡淡地說:「卞老闆,你說一隻獅子和一群野狗相遇,是誰會退讓?」

    卞奎愣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看的動物世界,裡面好像說過這方面的介紹,似乎是野狗會贏,但他想不出胡老為什麼在會在這個世界問這樣的問題,所以他不服氣的低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

    這個時候的卞奎和在省城時的卞奎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一直記得自己父親在混亂年代給那個時候還不懂事的卞奎留下的唯一一件禮物:一套毛選,在扉頁上父親寫了一行字「真的勇者,從不會言勇;真的智者,都先求愚;虛心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贈與吾兒奎用於自勉。」

    卞奎對父親的印象很淡,但在那零碎的童時記憶中,父親一直是個很重要的存在,一臉的嚴肅和帶著殺戈氣息的言行舉止,對卞奎來說那是他心中力量的來源。

    父親唯一給自己寫的這一句話也被他牢牢的記住了,尤其在後來的生活中不斷得到隊這句話正確的驗證以後,卞奎更是深深地以自己的方式接受和理解了這句話。他很善於裝愚,尤其在對自己影響關鍵的人和事上面,他是很會裝的。

    胡老自然不知道,或是他根本也不想知道卞奎太多的個人方面的事情,他沒有對卞奎表現出來的頂撞表現出不悅的表情,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早已經準備好自問自答了:「在這兩者相遇的時候,一般是貴為百獸之王的獅子會退讓。我這樣說卞老闆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兼併部分景點的原因了吧?

    兼併不是目的,樹立帝苑在整個古川旅遊行業不可動搖的話語權才是我們第一個目的。其次就是以這次機會快速整合好古川混亂的旅遊市場,建立起一個以我們為馬首是瞻的旅遊行業協會,這樣做的好處是兩百萬可以等值的嗎?」說到最後一句問話,胡老語氣有點含意。

    卞奎似乎在這個時候才突然想明白,他嘴角似乎也忍不住帶著笑:「呵呵,這樣我們就可以通過行業協會操作整個古川旅遊業了,高!實在是高!嘿嘿。」卞奎表情很是配合,從恍然大悟到驚喜再到歎服,整個表情的轉變非常自然和生動。

    但隨後就又變得苦惱起來:「但胡老,我們現在的錢不夠啊!如果做這個項目的話,那麼我們公司帳上可就真只有那個只能看不能用的騰海八百萬了,這該怎麼辦啦?我能夠想的辦法都已經想了,但你看我們從一開始到現在就像一個漏水的瓶子一樣,只出不進,很快就會空了的,到時候資金鏈斷的就不是度假村,而是我們的一期工程了。」

    胡老抬起下垂的眼皮掃了卞奎一眼,說:「這個你不用太著急,既然我做了這部分的計劃調整,對於這個問題也早有辦法了。

    我給所有景區開出的都有兩個相差很大的價格,這樣的價格就是逼這些還沒有到山窮水盡,仍舊對自己的景區抱著很大信心和感情的選擇以入股的方式的併入我們帝苑,以他們那樣的實力,只要進了我們帝苑,那麼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決定權和影響力的小股東而已,我們也不就不用掏一分現金就可以得到一大批各具特色的景區,這對我們可不僅僅是賺錢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給我們鍍上了厚厚的一層金,到時候誰要動我們,就得先慎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夠不夠的問題了。

    此外,在得到這些景區的產缺以後,我們不是又多了很多可以跟銀行貸款的實力了嗎?」

    「哈哈。」卞奎一臉輕鬆,眉飛色舞的大聲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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