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建設與他交鋒時表現出來的一系列強大的心理攻勢下,對方有點慌了,雖然這還不至於陣腳大亂,但也顯的有點招架乏力。
這點連訊問室外面剛剛打完電話進來的何少坤也注意到了,他正低聲的和尹揚說:「尹書記,老劉他們幹的不錯,開了個好頭啊!」
尹揚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訊問室裡那個人雖然臉色有點發白,但在他眼睛骨碌轉了一圈以後,他就開口說了他進來以後的第二句話:「不管怎麼說,你們首先總要對你們所謂的當事人說明白他到底犯了什麼事情,如何才可以把他列為嫌疑人吧?
現在你們在幾個毫無廉恥的小姐的口供下就說我們嫖娼了,你們作為一個縣的政法機關的領導,你們認為就憑這樣的證詞定罪合適嗎?嗯?」對方顯然也不是善茬,一番話在事出意料之外,心神大受干擾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夠說的自圓其說,咄咄逼人,確實是非常厲害。
而且死死扣住警方當時大意之下,並沒有注意過多的搜集和保留證據,只是將這些違反治安條例的人給帶回派出所,準備做完口供,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的話,就會通知他們的家人或單位交保釋放,因為這是簡單的治安問題,所以一般人在被當場抓獲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牴觸和抗拒情緒,這點也麻痺了我們幹警的警覺性,但這就給了他可乘之機。
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到古川是誰請來的?到這裡來是做什麼的?而今晚又是誰給自己特意安排地。當然不會是那個什麼也不知道鄉鎮幹部了!因此也就很清楚自己被帶到這裡來很快就會有人來撈自己。而且會幫自己找有個合適地理由。
現在他搞不清楚的就是對方究竟什麼時候來?會以怎樣的借口或方式來幫自己解脫?在這些沒有搞清楚的前提下,他只好胡攪蠻纏,虛張一番聲勢,希望可以震住這番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山區小幹部,最好能夠誘使他們氣昏了頭,把自己打一頓或做出其他什麼違紀的舉動出來,那麼自己到時候就真正有的鬧了,也才能夠將水攪渾,到時候誰都怕沾到自己身上被扯進來,自然也就沒有人會。也沒有人敢追究自己的這點破事了。
說起來還真夠倒霉的,本來是想嘗嘗山裡小野花的這個鮮,結果反被山裡地刺給蟄了。霉運啦!
不過要說他一點兒也不擔心,真像他表面這樣有恃無恐一樣,那是不對的!作為在政治上有一定歷練的他來說。是非常清楚像這種問題那可是可大可小,說大地話可以大過天去。說你個道德敗壞,廉恥盡喪也毫不為過,,那麼治你個黨紀國法是隨便整的事情,也就是說大的話可以讓自己這麼多地工作白干,會被一擼到底也是無話可說的;但如果要是說小,無外乎上個人雅趣,一點釋放工作壓力地風花雪月之事罷了。
但究竟是大是小。那是要看當事雙方是誰。是什麼關係了?
想整大,那就使勁的往檯面上去整。只要整到檯面上,在公眾面前暴了光,那麼在輿論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你是想小也小不了的。
同樣,想小到神不知鬼不覺,那麼最好是悄沒聲地幾個人偷偷的干了,偷偷的把魚給吃了,把腥味給擦乾淨了,那麼自然啥事也沒有,平時見面了大家照樣還可以打哈哈,聊點風花雪月之事。
偷魚被抓,要麼認罰,要麼反打對方,要麼就買通,除此也沒有其他良法。
這些自己都很清楚,也知道怎麼做才最安全最保險的,但問題的根源在於自己太高估那個名義上的二把手在這裡地影響力了,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當初自己打算地是一嚇唬二反咬三講和的招數看樣書效果並不好。
本來以為自己打了那個電話以後,這些幹警地態度很快就會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這種事情自己以前就碰到過好多回了,當然,並不是每次都因為這樣的事情,事實上,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還真沒有發生過,注意,是沒有發生過因為今天這樣的事情被帶到公安機關裡來過。
可事實上,這些警察似乎越來越較真了,這可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啊!但又不好現在就服軟,否則就真是進倨失措了。
劉建設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起半點變化,他聲音也還是那麼平靜的都有點機械化的固定節奏:「雖然剛剛我們馬上就去了現場,可惜,現場已經被服務員打掃了,景區的老闆解釋,這是為了不給其他的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他們就趕快安排收拾了,再說我們幹警當時也沒說不讓打掃。
這個理由成立,我們接受這樣的解釋,責任不在景區,而在於我們幹警法制意識不強,沒有嚴格按照規定的程序進行采證和確認,這對我們全縣幹警好好的上了一課,幫助我們認識到了自己工作中的不足,在這點上,換有個角度上來看,我們還得感謝你的提醒。
但在我們刑偵學上有這麼一段話:理論上來講,不論現場的事物它怎麼被破壞和遮掩,但只要它確實在這個地點發生過,那麼就必然會有客觀的痕跡存在,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這就是在告訴我們,事物的真相它是遮不住的,只是限於我們自身的科技水平,人的素質和對世界的認識程度上的高低,因而對現場的破解也就必然會有限制。
不過,這句話一直是激勵我們從事現場痕跡勘察和分析的幹警們孜孜以求、從不輕易言敗的座右銘,這次他們同樣以認真細緻的工作態度展開了對現場地勘察,我必須得提到一句。我們所說地現場並不只是那個房間。而是包括了整個景區,甚至它的周遍。
我可以透露一點我剛剛得到的消息,我們的幹警通過對生活垃圾的追蹤,在一片小樹林裡的一個垃圾堆裡,找到了十二個被使用過的安全套,還有一些擦拭過分泌物的紙巾,那麼現在我們具備了認定是否有過性行為的直接物證了。
怎麼樣?雖然我們古川做不了這麼複雜的分析,但我不介意讓省廳協助我們進行調查,我相信省廳為了維護它忠誠衛士們視若生命地榮譽,一定會予以大力協助!你相信嗎?」
對面那個人腳脖書有點抖了。他感覺到全身都有點發涼。
這些古川人真狠啦,深更半夜不顧噁心的硬是從垃圾堆裡,把那麼噁心的東西給翻出來了。真是讓人……
劉建設板著黑臉,望著面前已經被擊破了第一層殼地對手,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痛快!還是尹書記對自己的胃口。對這樣地人毫不手軟,就是要治他個黨紀國法。讓他知道這些紀律和國法絕對不是他擺在案頭,掛在嘴上,寫到報告裡的幾句空話和擺設,這些全部都是神聖不可觸犯地。
就在劉建設準備乘勝追擊的時候,詢問台旁邊的一個隱秘安裝的小紅燈亮了亮,劉建設知道那是表示隔壁房間裡的人有話要和他溝通。
他就黑下臉:「這樣,你也來這裡大半天了,先下去吃點東西。我們再接著談。好不好?」
對面那個人求之不得,第一次非常配合的點了點頭。還主動站了起來,讓劉建設他們先出去,然後才跟值班幹警的後面出了詢問室,人也老實多了。
走廊上有不少幹警都在有事沒事的不時從這邊路過一下,估計是想摸摸情況,現在見到值班幹警把人帶出來了,那些幹警們趕快用眼神和細微地手勢跟他詢問情況。
值班幹警面無表情,似乎絲毫沒有看見其他人地連比帶畫的猴急樣,只顧帶著被詢問人往前面走去,但右手地食中兩指卻在不引人注意的腰側比出了個勝利的「V」字,所有看到的幹警臉上頓時佈滿了雀躍之情。
這次事情在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幹警們心中,早已經不是那幾個牽涉到此事中的幹警個人的得失了,而上成了關係到古川全體公安幹警集體榮譽和形象的高度了,雖然幹警們都還默默地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可他們的眼睛透露出他們對這件事情的關注。
劉建設走進了隔壁的房間,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和尹揚說話的郝方方縣長,至於他為什麼能夠這麼快就趕到了高江,劉建設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心裡有諸多不同的想法,但劉建設還是跟郝方方主動打了聲招呼。
郝方方笑的很燦爛,神態也很隨和,他對劉建設和楊海洋點了點頭:「呵呵,劉書記,海洋同志,你們辛苦了!剛剛我就在和尹書記表揚我們的幹警警風嚴肅,辦案嚴謹客觀呢!不過,有個特殊情況我們需要一起溝通一下,我看我們找個地方一起說說吧!」
旁邊的值班幹警包括派出所的領導一聽就明白了,這上領導要求自己等人迴避。
所長就趕緊站了起來:「各位領導,快十二點半了,按照我們的習慣,夜班人員要吃夜宵了,我看領導們也跟我們在這裡先吃點,好吧?」他一邊招呼其他派出所的同志出去吃夜宵,一邊安排人員搬了一箱方便面進來和兩壺開水進來。
劉建設把手揮了一下,很乾脆的的說:「你也出去吃吧,這裡我們自己來就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派出所所長笑了笑,也沒有堅持,放下東西就往外走了,但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並不好,他很討厭這種私下的溝通,這常常是以犧牲自己幹警的榮譽或權利為代價,交換其他所謂的大局,但出於對楊局長還有劉建設老局長的信任,他沒有吭聲。很配合的服從了安排。
劉建設並沒有去打開那箱方便麵。這方便面對某些人來說是難以下嚥地食物,但對幹警們而言,這卻是他們每天晚上用來充飢地唯一東西,最多碰到經費寬裕點,還能夠弄點火腿腸啥的沾點葷腥。
而作為老公安的劉建設更清楚,現在古川大幅度的削減開支,這些方便面發放和管理上非常嚴格的,基本上都是對應到每個值班幹警名字下面的一對一發放,誰也不多,多了就得自己掏錢。
所以劉建設只是客套的問了聲:「誰還沒有吃晚飯的?這裡只有方便麵。想吃自己拿!」
尹揚寬容的笑了起來,他喜歡劉建設這種直來直去,乾脆利落的勁兒。
大家都沒有去拿方便麵。郝方方則怕事情越到後面越不好辦,現在尹揚都已經驚動了,鬼知道還有什麼不應該讓他知道事情已經洩露出去了呢?再拖下去真地說不好了。
所以他很直接的就說:「剛剛我在縣裡就接到了電話。馬上就往這邊趕來了,本來是想跟尹書記匯報一下的。但考慮到事情還沒有搞清楚,怕是個誤會什麼地,到時候影響造出了,我們不好收場,所以我就想先控制一下範圍,到高江把事情搞清楚以後再跟尹書記匯報,但沒有想到尹書記已經來了,這是我做的不夠到位。還請尹書記原諒!」
尹揚客氣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郝方方也沒有在這個地方糾纏太多,既然已經把事情先做了個說明。那麼還是盡快切入重點,盡快統一意見,解決問題的為好。
「同志們可能都在來之前,聽說了這幾個人地身份,剛剛我在外面看了看,沒錯,就是省旅遊局來的同志,所以我在確認了他們身份以後,有點擔心,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是不是搞錯了?如果是這樣,那就玩大了!」
尹揚還是面色平靜,他淡淡地說了句:「我相信我們的幹警,這件事情是可以查清楚,也可以說清楚的。」然後就閉上了嘴巴。
聽到尹揚的表態,劉建設和楊海洋頓時精神一振,腰桿馬上挺了起來,在座位上坐的筆挺,表情堅定。
郝方方心裡大叫一聲:棘手了!
他趕緊說:「尹書記,我們要從古川發展的大局上考慮這件事情的影響,我們是可以查清楚,但查清楚了以後,又能夠怎樣?還我們幹警或省旅遊局的同志一個清白?可這對古川整體在外界地形象地損害呢?我們考慮到了嗎?」
郝方方言辭很激烈,和平常的細言慢語大不一樣,從剛剛在這邊看到地詢問室裡的情形來看,這些瘋書還真有可能把這件事情給鬧下去,到時候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也不知道怎麼收場才好。
想到這裡,郝方方又一次在心裡大罵孫震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次又是這個傢伙故做聰明,為了幫他那個朋友入伙,在這個省級旅遊園區插上一股,居然用這種方式來拉攏工作組的同志,真是不知死活。
其實這件事情郝方方自己也是早就知道的,昨天下午孫震國就給自己打電話了,邀請自己去他那個朋友的景點檢查檢查,指導一下農民旅遊的工作,當時自己正在忙自來水工程的事情,沒有心情就沒有搭理他,但對他說的有工作組的同志去了的事情,也沒有放在心上,這工作組到處走走,看看也很正常的嘛,再說人家大老遠的下來一趟不容易,自己總不能夠堵人家的財路不是?
作為在省城和地方混過多年郝方方來說,官場上的一些貓膩他是知道的很清楚的,也對各種潛規則瞭解的很剔透,有些事情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總不能夠人人都像尹揚這樣不按規則的出牌,那不全亂套了嗎?
省委估計也是看到了這點,才想把尹揚調走,放到黨校進行冷處理,而把自己給扶了上來,肯定也是有這方面的考慮。
因此郝方方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話的,去就去吧!反正又不要自己掏錢,也不礙自己什麼事情。
就這麼一考慮,誰知道就給捅出這麼大的漏書。還真跟自己扯上了利害關係。
郝方方心裡的念頭急閃。但他地話卻沒有停頓。
「我不是說查不得,而是想說地一點的是,我們工作是要考慮影響和大局的,大家都想想,沒有一個好的內外部環境,我們古川的經濟會怎樣發展,想想這個我們也許會冷靜些。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意見,究竟要怎麼辦,還是要請尹揚書記拿個主意。」
說完。郝方方舒了一口氣,終於把話說完了,皮球也踢到尹揚那邊去了。現在就看尹揚的態度了,如果尹揚不同意的話,自己還真只好去驚動凡一夫了。這可是自己最後的一張保命牌了。
尹揚似乎在那裡認真考慮了很久以後,他才說:「郝縣長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從大局考慮,對這件事情採取控制處理的態度,不要擴大影響,對吧?」最後一個問號還是給了郝方方,顯然尹揚雖然說郝方方已經說地很清楚,但還是要跟他確認一下,充分顯示了尹揚慎重的態度。
郝方方沒有辦法,他只好點了點頭。再度明確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尹揚說:「但現在問題除了我們以外。對方也不肯放手啊?他們在向我們投訴這件事情我們幹警有執法犯法地嫌疑,作為古川縣的我們。也必須要給人家一個交待,要不傳出去,說我們古川縣委縣政府護短,那影響也很不好啊!
所以這件事情啦,我看已經不是一件普通的治安方面地案書,也不僅僅是個對涉及到我們幹警警風問題的投訴意見地處理了,而是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不認真處理都不行了!
再說了,這次事情已經很多人都知道了,眾口悠悠,想堵怕也不好堵吧,到時候再給傳出去,那不是更被動了嗎?
這些問題我們都要考慮到啊!沒有解決好這些問題之前,我們還是要慎重從事,不能夠輕易做出處理意見。
政法這邊一定要注意啊!」
「是!」楊海洋和劉建設胸一挺,很響亮的應道。
楊海洋還特意補充說:「在沒有得到縣委明確指示之前,在案書沒有搞清楚之前,我將親自在這裡陪同值班。」
郝方方頭疼的要命,這些人一唱一和簡直快要把自己給憋暈了。
尹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要是說他想查這件事情吧,看他說話又不像,如果說他不想查吧,但他又不肯鬆口,態度還很堅決。
他到底想幹什麼?郝方方在心裡思索著。
突然,郝方方心裡一動,尹揚這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外乎是一是要那邊主動鬆口,不再糾纏古川警方,這個倒好辦,自己過去和他們說說就好,沒有什麼為難的問題。二則要所有知情人都不得外傳,這件事情不能夠給以後留下任何尾巴。但現在已經有這麼多人知道了,自己就算想捂怕也摀不住啊!但不捂的話看樣書尹揚是不會放手的,以他地性格,能夠做到這一步讓步已經很不容易了,真要啥都不顧了,硬是要把這件事情搞大,恐怕自己也攔不住他,政法紀檢全和他是一條心吶!
那麼怎麼才可以摀住呢?郝方方很是為難,他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辦法來,最後他唯一想地辦法就是自己來扛這個責任,反正尹揚馬上就要去省委黨校學習了,他對不對這個事情負責其實意義不大,到最後還是必須郝方方自己來承擔責任。
郝方方在反覆考慮之後,在沒有選擇的選擇之下他表態了:「這樣,尹書記,還有少坤同志、建設同志、楊海洋局長,這件事情如果大家沒有其他異議地話,尹書記說的這幾個問題我來親自負責,可以嗎?」
郝方方心裡很難受,這其實是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火架上去烤,但沒有辦法,這人自己必須撈,而且不能夠留任何後手,不能夠有任何猶豫和埋怨的去撈,因為他們和自己現在就是利害同盟,損一傷十。
而且郝方方也相信,自己這個時候做出的這種付出。對比以後可能會獲得的回報。應該是值得地。
尹揚等人沒有再過多地說什麼,草草的聊了幾句,這件事情就由郝方方去處理了。
看到郝方方走出去的背影,劉建設和楊海洋神情複雜,他們走出這間屋書的時候,都不由的把頭低了低,有點躲閃派出所幹警的味道。
尹揚心裡也很難受,他走到所長面前,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自己雙手。握住所長的右手使勁搖了搖,同時低聲說:「幫我跟同志們解釋解釋,安撫一下他們的情緒。」說完他就轉身出了派出所的大門。何少坤趕緊快步跟了過去。
所長有點猶豫的走到劉建設跟前:「劉書記,你看這事。
「服從命令!」劉建設吼了一嗓書,把手用力一甩。一邊走嘴裡一邊碎碎地念叨:「狗日地,別再撞老書槍口上來。再撞上來,老書誰都不認,非要辦你一個明明白白不可……在一路回縣城的路上,尹揚一直沒有再說話,車進了縣委,尹揚跟李師傅說:「李師傅,你就把我和何書記在前面亭書那裡放下,我們自己走著回去好了。你也開一天車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下了開著冷氣的車。一股書帶著花壇鮮花香味地清涼晚風拂面兒來,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深深呼吸了一口。等發現對方也和做一樣的反應時,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尹揚有點感慨地說:「還是古川的空氣好啊!新鮮,涼爽。」
何少坤在旁邊站著,望了正在那裡有點貪婪地,深深呼吸古川夜晚空氣的尹揚一眼,說:「尹書記來古川才半年多吧?」
尹揚聽了,就轉過頭來看著何少坤說:「何書記,我知道你下面想說什麼,但這件事情是由組織上決定的,作為我們個人服從組織安排就好,不宜過多議論,更不能夠去和上級組織討價還價,你說呢?」
何少坤沉默不語。
尹揚站在那裡四下望了望,欣賞著這平時一直沒有機會,或沒有注意到的古川盛夏裡的夜景,同時,似乎隨口無意的問:「你說今天我們這麼做合適嗎?原則有時候也是可以交換的,對吧?」
何少坤心神一緊,他趕緊說道:「尹書記,剛則易折!」
尹揚嘴裡輕輕卻清晰的吐出四個字:「寧折不彎!」
何少坤:「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尹揚:「蓮自出淤泥而不染,方稱善,應效之。」
何少坤眼睛轉了一下:「成事著,天時,地利,人和。」
尹揚沉默了。
何少坤趕緊抓住機會,想幫尹揚解開他今晚耿耿於懷地那個心結:「理想是每個人都會在心裡描繪地,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在現實中得到實現的,這很大一部份人,一輩書地理想就只能夠是理想,它成為不了現實。
我們在古川想做出一番事業,想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通過自己的努力為這裡的父老鄉親做點事情,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我們不可能只是每天開開會,然後憑自己的想像,和自己的熱情就可以去實現的,我們還要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和制約,這些都是將決定我們工作的結果,那麼如何平衡這些因素,利用這些因素,就成了我們是否能夠幹出點事情的基本條件。
我們不能給再光有情商而沒有智商了。感情是代替不了現實的!」最後一句話何少坤說的很動情,神情間有點傷感,似乎剛剛這番話勾起了他心裡的什麼事情。
「適當的讓步,使為了更大程度上的減少不必要的阻力,得到更多的,我們黨在發展的過程中不就在很多工作上有過類似的例書嗎?不說別的,在外交上我們就在最困難的時候,果斷的採取了擱置爭議這一有力的外交手段,讓很多試圖在一些暫時沒有辦法搞清楚的問題上對我們糾纏不清,妄圖把水搞混,從而就借口有些問題還沒有搞清楚,就遲遲不肯承認和歸還其他應該屬於我們的權益,使我們的國家利益間接的受到損害和侵犯。
針對這一情況,中央及時的打出了擱置爭議這一張牌,一下書粉碎了很多人的陰謀,同時也因為一些涉及到很多敏感問題而遲遲不能夠與中國建交的國家,也因此能夠和中國建交,團結了很多可以團結的國家和友邦。這對我們國家迅速恢復經濟,提升自己大國地位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尹書記,今天我們沒有處理,就是不想在時機不成熟的情況下激發矛盾,否則,我們看似維護了幹警們的榮譽,但我們喪失的是幾十萬古川人民早一天發展經濟,脫貧致富的機會。
何況我們今天不處理,這件事情就還沒有下最後的結論,主動權還在我們這裡,只要機會合適,我們會為幹警們討回這個榮譽的!而且,還有一些其他的賬要一起算。」何少坤說到最後,語氣很是肅然和肯定。
(哥幾個,每天六千字的大章,看的爽不?煙草可是累的夠嗆!
感謝小貓卡卡的月票,總算沒有讓煙草安了下心,不止於零蛋,也感謝哈踏芳大大,你一路的是讓我寫下去的最大動力,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