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盜賊自傳 第二十四部 第四章 殺手小姐+黎焉的懷疑
    我現在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說刺客殺手的生存壓力大啊?因為他們的競爭實在是太激烈了,導致水平不得不努力提高,天天想著怎麼提高水準,壓力能不大麼?

    看看,和現在越來越沒用的勇者比起來,殺手的學習鍛煉真是太困難了,藍斯必須同時掌握飛刀和領域不說,眼前這位小姐竟然是典型的魔武雙修,這是各位勇者傳說中都不能達到的境界吧!

    面對著勞倫送過去的冰凍魔法,殺手小姐的周圍騰的冒起了一圈火焰,不知道這是什麼魔法,和主要作為防禦的火牆術不同,這道火焰如同舞者身上的飄帶一般環繞在她的周圍,不時有小火星冒出來不說,那紅金色的光芒效果實在漂亮,再加上藍斯那麼一大帥哥往邊上那麼一站,飛刀像丟著玩似的,本來騷動起來的人群竟然平靜下來,似乎把上面當成了表演的一部分,竟然還有人為那個丫頭喝彩。

    藍斯倒也不愧是頂級殺手,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大概早氣得失控了,他的表情頂多是愈加的冰冷,手下的動作卻沒有一點慢下來的,飛刀的角度愈加的刁鑽,甚至不緊不慢了起來,存心想耗盡這位殺手小姐的體力,來個生擒。

    這倒使我想起來了,藍斯確實是越被刺激就越冷靜的類型,他應該已經徹底分析清楚了情況——雖然是臨時安排的表演,但至少是下午開始準備的,這位殺手小姐就算想混進來殺我,也不可能在通緝令下了那麼短的時間裡準備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本來就和下通緝令者有一定的聯繫,當然,也不排除這位小姐的副業就是舞者的可能。總之,她絕對具有拷問的價值。

    「沒事,你的臉皮果然厚得跟豬皮似的,竟然一點傷都沒有。」將紗布重重的拍在我的臉上,蒙沙刻薄的得出了結論。

    「……」鑒於衣領的影響,我依然無語中。

    那個所謂的市民代表卻彷彿終於得到了什麼結論一般:「不愧是安德大人,臉上那麼大一口子,治療時卻連哼都哼不一聲。剛剛說要自動被抓起來去換錢的話也是開玩笑吧!把他當真的我真是愚蠢,就是這笑話冷了一點,但人無完人,哈哈哈哈……」

    這才是真正的冷笑話吧!原來那些完美的不像人類的英雄都是這麼來的麼?他們什麼話也不用說,自然有傻瓜來把他們合乎英雄舉止的行為給合理解釋了。我可不覺得我剛剛是在講笑話,至於治療時連哼都不哼一聲,要是他被蒙沙治療了十來年,怎麼也會習慣了。

    而處理完我的傷口後,就不再理會我的蒙沙看了眼依然以舞蹈般優美的動作躲閃著飛刀的殺手小姐,冷哼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包,抬手一散,紛紛揚揚的彩色晶體非常美麗的在女孩周圍落了下來,還帶有一股迷人的香味。看到他的動作,連這裡的衛兵也幾乎以為這少女是我們特別請來助興的了,但熟悉蒙沙的我深刻的知道,他對女孩撒下的是多麼要命的毒藥。

    女孩的動作果然緩慢了下來,飛刀險險的從她身邊劃過,鮮血立刻飛濺出來,少女只能勉強自己繼續下去,帶有一種慘艷的美感。看到她這個樣子,連藍斯都手軟了幾分,收回了幾把飛刀,只準備著給女孩腿部放血生擒了。

    「不對,繼續攻擊。」蒙沙忽然道:「這毒藥是迅速發作的,就算中毒時間延緩也不可能出現動作變慢的可能,而且,毒發時間已經過很久了!」

    這已經晚了,當蒙沙這麼說的時候,少女卻已以一個很奇怪的動作從飛刀陣中逃了出來,並且以比剛剛只快不慢的速度向下面撲去。偏偏藍斯為了親手抓住她揮開了圍上來的護衛,殺手小姐一點阻礙都沒有的飄下台去。可是要是那麼輕鬆的就讓對方逃走也就不是藍斯了,他的手一平,一揮,柳葉飛刀徹底變成了綠色光芒向少女飛去。

    少女或許速度和藍斯差不多,但明顯比不過藍斯,聽見身後的風聲,她腳一點,竟然如同踩著樓梯一般,蹬蹬蹬向天空踏去,這種詭異的動作恐怕唯有炎龍的輕功。

    我現在已經開始崇拜這女孩子了,她不僅魔武功雙修,甚至還東西兼容,只做殺手簡直是糟蹋人才啊!

    但不過是輕功也好飛也好,這對藍斯的飛刀沒有差別,幾道綠色的光芒分道而上,上中下三路堵住了女孩的逃跑方向。而殺手小姐的輕功卻也顯然是我所見過最厲害的,比歐陽的高絕對不只一個段數,即使在前路被堵死的情況下,她卻從容不迫的在空中如同水中的游魚一般從飛刀的空隙中鑽了出去。

    這當口,一直只是丟丟飛刀的藍斯卻已經移動到了她的面前,手指夾著薄薄的柳葉刀,對著殺手小姐的臉狠狠的劃了下去,角度竟然從我臉上的傷口是一樣的。

    太狠了吧!女孩子如果破相可和我破相不是同一個水準的問題。

    殺手小姐當然慌忙伸手去擋,柳葉刀在她的護腕上擦出了長長的一串火花。

    同時,殺手小姐的同伴似乎也到了,一隻利箭破空而來,直射向藍斯的後頸,可惜(?)準星是夠,力道不足,藍斯看都不看的回手擋開,夾著飛刀繼續向女孩劃去。本來柳葉飛刀這種夾在指間的暗器是不可能和大刀這種兵器貼身肉搏的,但不幸是藍斯在使用,殺手小姐的刀每次都被藍斯從側面擋開,柳葉刀還順便從大刀上劃下,火花一串一串的冒出,那把並非凡品的大刀竟然有被飛刀損壞的架式。

    「別掙扎了,翡翠之下決不會有任何敗跡。」藍斯冷冷道。

    「翡翠?」聽見藍斯用這個名詞我愣了一下,蒙沙代替我問道。

    「翡翠送的刀當然是翡翠!」藍斯竟然還有閒心回答我的問題,等等,那刀是你自己撿走的!聽見這話,少女的肩膀抖動了一下,藍斯卻失手放過了這個機會,反而向後一躍,奇怪的向她問:「你和小響是什麼關係?」

    「……」少女的表情奇怪的似笑非笑了起來。

    藍斯繼續指控:「剛剛的眼神和小響很像,就是發花癡的眼神。」花癡?藍斯你也知道歐陽那是花癡啊!

    這時,第二隻利箭破空而至,殺手小姐立刻借助這個空隙繼續逃跑大計。

    對於這依然水平平平的一箭,藍斯依然隨手擋開,去制止那位小姐的離開。

    倒是蒙沙奇怪的問:「對了,你們那位精靈,叫路穆的那個,他似乎總無緣無故的消失。」

    「不是他,他絕對要厲害得多。」說起來,路穆還真沒有和蒙沙有多接觸過,難過蒙沙會懷疑他。我在豎立的領子裡掙扎了兩下,艱難的說道:「可能是其他原因吧!」比如那麼熱鬧的祭典,他決不可能上來傻坐著,八成占女孩子便宜去了。

    「厲害的弓箭手麼?」蒙沙沉吟道。

    「……」

    我沒有再說什麼,和藍斯一樣,我也沒有把這兩箭放在心上,只有準頭是不可能成為出色的弓箭手的,這兩箭雖然射得很標準,簡直可以去當弓箭手的教學演示範本,但也僅止於此,在實戰中什麼都不是。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

    我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藍斯擋第二箭顯然用了些力氣。在他『老婆』下落不明的時候,殺手小姐的眼神不管是不是真的和歐陽大小姐一樣變態,無疑刺激藍斯想到了這傷心事情,於是藍斯的力氣用的其實很大,於是那只箭斜著飛了上去。

    這本來也沒有什麼,普通情況下,這只箭或者最後落下來,或者插在哪個不知明的地方就這麼消失了,這只箭竟然恰好打在了一邊的台柱上面,那是鐵造的,所以柱子顫了兩下,這大家都聽見了,依然沒有當一回事,但據之後考證,就是這麼一振,另外一隻箭,就是之前被藍斯擋飛出去的那只箭,因為之前藍斯的力道沒那麼大,所以本來只是紮在栓「慶祝XXXXXX」字幕的細繩上的,這麼抖了兩下,箭沒有掉下來,它竟然扎深了下來,可是它扎得不過根細繩,於是幕布就落了下來。恰巧一陣風吹過,就落在了藍斯身上。

    上面的事情很巧,巧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但之後莫名其妙的幕布怎麼落下來的我們親眼看見更巧的事情,藍斯根本就沒有用什麼力氣把那塊礙事的布變成碎片之後,這個高台前面的某根柱子,就是用來還栓著幕布的另一端那根,本來應該很結實的柱子,竟然因為幕布重量失去了平衡,向藍斯砸了下來。

    藍斯是沒有損失,無論是幕布還是柱子,他都可以輕鬆處理掉,但殺手小姐,準備逃跑的殺手小姐卻因此得到了機會。

    殺手小姐無疑非常的敬業,她沒有逃跑,而是轉手向蒙沙砍來。

    對,不是我,是蒙沙。她似乎知道直接砍到我是不可能了,但她的目光卻如同確定我一定會護住蒙沙一般直砍了過來。

    我確實去護住了蒙沙,黎焉這錢鬼卻也幫忙了——我情願他別幫,這個混蛋沒有去阻擋這個殺手,或者攻擊她什麼,他把香菜推了過來。

    鋒利的刀刃直直的落下,鮮紅的液體噴得我滿身倒是,才復活的香菜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中。

    「香菜!!」

    我忍不住大叫道,衝了上去。殺手勉強的擋住了我的匕首,向後一躍,也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色,愣了一愣後,慌張的以剛剛難以想像的速度的向人群中竄去。而大概因為這種突發狀態,藍斯竟然沒有追上去,而是也有點呆的站在那裡看著我把幾乎成兩半的屍體一把摟在懷裡。

    「放心好了,我沒事,我還在這裡。」我甚至還來不及抱著香菜的屍體站起來,不緊不慢的女音在我身後說道:「這時候,如果我的靈魂就那麼出現,光明教會肯定又要說什麼了,所以復活啊之類的事情我們私底下再做。」

    「你在……」不理會她的嘮叨,我機械的問道,因為心情起伏過大,我很難說有什麼特別的感受,何況現在無論台上台下都亂成一片,我要真做什麼也做不了。

    「靈魂是在。」這時候,黎焉把一個符咒貼在我身上,果然看見香菜面無表情的站在我身後,但看看幾乎成兩半的屍體,我怒瞪向黎焉,他卻依然微笑著:「我一直在懷疑她是不是真的香菜而已。」

    「你現在證實了?」我用匕首對著他問道。

    「嗯,確定了。我想我們炎龍最年輕的一代最聰明的香菜大人一定不會在意我這麼做的不是麼?」

    怎麼話中有話的樣子?我依然警戒的望著那錢鬼,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要傷害香菜來。

    香菜的臉色卻變了又變,然後說道:「讓他走,我是不在乎,這個身體是太弱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水晶塔,眼下又有人要殺你,所以用這個身體實在是太危險了。」

    「是嗎?」

    我不滿的把刀子收起來,想了想又不甘心道:「黎焉,你做的這好像不是未婚夫該做的事情吧!?」

    「啊,我不是這位的未婚夫好了。關於某個價錢的事情。香菜大人一定願意和我談吧?」

    看著香菜僵硬的點了點頭,我忽然不安起來。

    唯一讓我鬆了一口氣的是,蒙沙說這身體依舊可以修復。話說,這麼修修補補的,就是一件衣服也差不多完蛋了吧!這都叫什麼事情啊!

    「毀我身體者必將以十倍得償之。

    ————摘自《香菜旅行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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