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落雷如同降雨一般不停的砸下,但遠遠沒有密集到我無法躲閃的地步,相反的,即使帶著香菜,我依然躲閃的異常輕鬆.
如果不在攻擊我的同時還要維持著保護自己主人的防禦性雷電網,雷電精靈的攻擊應該更有成效一些。雖然他曾經把速度和我不相上下的路穆逼迫絕境上,可是不同於只是拉開距離進行攻擊的弓箭手,盜賊在躲避上擁有完全不同的概念,我們可不會在躲閃的空隙還要計算反擊的可能性,因此在還要分心保護主人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對我有實質性的傷害。
和元素精靈簽訂契約,作為人類的一方,精靈使的能力是有顯著的提高啦!但精靈卻因為主人的存在,實力不能完全施展出來。我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我真奇怪怎麼會有元素精靈自動和人類簽定契約,精靈使家族的存在更是相當的不可思議。
不過對於戈麗如何成為精靈使的我毫無興趣,不是憐香惜玉的路穆,敵人存在如此明顯的弱點不加以利用,傻瓜也不會做。就算有雷電形成的防禦圈,但從防守森嚴的地方成功偷出物品本來就是盜賊的拿手好戲,既然他們先來挑釁,我也就不客氣了。
我的躲閃範圍漸漸的擴大,裝做似乎打算逃走的樣子,而戈麗他們的目的是從我手中搶奪走香菜,自然雷電的攻擊多數聚集在了我的前進路線上,企圖封死我的路線。在這種情況下,相對的,我和戈麗之間的雷電攻擊便少了起來。
我微微一笑,儘管攻擊魔法不怎麼辦,但聚集元素還是做得到的,因此在我附近的一棵高大樹木瞬間宛如遭到了大雨變得透濕,緊接著我狠狠的一腳踢了上去,因為我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所以無論是戈麗還是她的精靈都沒有反應過來,但因為長時間的雷電,樹木本身多少受到了傷害,因為我這一腳,立刻向著戈麗的方向傾斜了下去。這時候如果是阿君來踢的話,樹木大概已經完全倒了,我的力氣卻僅僅是讓它碰到了戈麗的雷電網而已,不過不管樹木是不是完全倒下,遇上那青色雷電絕對只有成為焦炭的碎片的下場。
可是因為樹木已經濕透的緣故,在被劈碎之前,有一個導電過程,使得雷電網中斷,這個時間對於其他人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但我卻已經足夠。
在樹木成為焦炭之時,我已經成功的利用無影神功衝了進去,戈麗小姐成了人質的所在。
「那麼,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到底是什麼人派小姐您過來的呢!」
將帶爪飛鉤的尖端對準少女纖細的頸,我微笑著問道。冰美人容貌的女子露出惱火的表情,把貝齒咬得格格作響,卻不願意回答。因為主人被我控制,青色的精靈只能無奈的在旁邊望著,儘管剛剛為了脅持戈麗,把香菜丟在了遠處,他也沒有顧及的心情。
其實,他大可以利用香菜反威脅我的。不過因為有香菜是被我殺死的誤會,所以排除了這種可能性吧!
話說回來,是誰讓他們產生這種誤會的呢?一般來說,犯人只有知道香菜死因的人……我冷笑著問:
「不會是光明教會的騎士大人吧!」
「擁有幾百年歷史之久的精靈使家族才不會聽令於別人,而且教會怎麼可能出現在平素關係並不好的四方領地上,你不要胡亂栽贓。」
戈麗立刻激動的反駁道,彷彿和教會扯上關係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但,光明教會和四方關係不好,我怎麼沒有看出來,那位千年騎士妖怪大人可是握有對四方北家家主的絕對控制權的啊!
百思不得其解之餘,戈麗繼續說道:「君先生和香菜小姐都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在幽靈船上的時候,我還羨慕你們的友情,沒想到你不僅背叛君先生,還殺死了香菜小姐,更對香菜小姐施展了古-血誓約,簡直沒有人性!」
「你從哪裡聽來的?」真實的情況應該正好相反吧!還有,古-血誓約是什麼?
「當然是君先生親口說的。」
「阿君,親口?」
後來戈麗似乎又說了什麼,我卻沒有聽進去。所謂的反咬一口,倒打一耙也不過如此,說出去,相信也沒有人會懷疑,畢竟我是『魔王』,阿君是『勇者』,故事的發展完全按照傳說的正規模式進行。但心底深處實在很難相信阿君,那個阿君會這麼做。
栽贓這種事情與其說不屑如此做,不如說阿君覺得揮舞拳頭要痛快的多。
而我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戈麗一手反握住我的手,向後一撞我的腹部,擺脫了我的控制,但我的反應比她想像的要快,因此並沒有讓她得以輕鬆的逃走,瞬間直起身體,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角,控制得十分精準的閃電恰好切斷了少女的衣襟,雷電精靈大概作出了再怎麼樣也追不上我的判斷,其後直接降下的弧色白光籠罩了他和他的主人,似乎是遠程轉移類的魔法。
「喂,等一下,我還沒有問清楚古-血誓約是什麼?」
我沮喪的問著不可能得到回答的問題,因為這個名詞與我和阿君之間的血誓的聯繫性令人難以放心,無論造謠者是誰,我並不認為對方會說出一個毫無關係的名詞來。
宛如掉著一口氣般幽靈的女音恐怖的響起,忽然的回答了我的疑問:
「古-血誓約是指在擁有奴隸契約的基礎上,主人強迫奴隸定下的非人道契約,雖然和血誓的稱呼相似,但其實沒有任何關係。因為這種契約具有非同尋常的殘酷性,在幾百年前,奴隸制度仍然存在的時候,此類魔法契約就遭到了嚴格禁止,並且因為契約本身的手續的複雜,而可以說徹底的失傳,當然,並不排除長壽命種族還擁有記憶的可能性。」
「香,香菜?」
我驚訝的看著非常詳盡的回答了我問題的香菜,可是她依然雙眼空洞的站立在我面前,幾乎和膚色一樣蒼白的嘴唇在作出解釋後已經緊緊閉上,好像剛才的話語與聲音完全是我的幻想。
「是殘留意識吧!就像香菜小姐不久前的那個奴隸一樣,雖然本來的思想和思考能力但不存在,靈魂也已經離開,但本能的還可以使用生前的能力。」我的守護靈冰在我腦海裡說道:「不過實在難以想像沒有魔法力的人類殘留意識可以達到這個強度,我也花了將近十年才成型,如果不盡快找到香菜小姐的靈魂,恐怕殘留意識很快會擁有新的人格,產生新的靈魂。」
「新的靈魂,很麻煩嗎?」
「嗯,因為是在軀體裡直接產生,恐怕會佔有這個身體,甚至變成巫妖……」
聽到這樣的判斷,我頓時無語,在一般概念裡,所謂巫妖是邪惡的死靈法師也要費盡心機,至少魔法要達到某個指標才能形成的不死生物,我們的香菜女王卻可以不花費心思直接轉化,果然是非正常的所在。
然而,我現在著急也沒有用,靈魂不是說找就可以馬上找到的,倒是可以使用生前能力這一點現在就可以利用。但香菜的擁有的能力,讀心術之類的心靈感應能力建立在本身存在著思考能力的基礎上,何況香菜原本就不能順利控制,胡亂使用的話搞不好會被反利用,而魔法武技她是七竅通了六竅,剩下可以的就只有……
「按照她的狀況,只能當成字典和百科全書使用了,對吧!」我沮喪的自語道。
「放心好了,如果是香菜小姐的話,厚度和內容的豐富性絕對超過一般的字典和百科全書,不,就是國家圖書館也難項其背。」冰輕快的安慰道。
「呵呵。」問題是一個容量最大的圖書館對我有什麼價值啊?(你絕對需要的,絕對)
大概是聽出了我口氣中的不屑,冰繼續道:「剛剛,她不就解釋了你的的問題麼?」
「倒也是……」不過就說法來看,那個古-血誓約既然和血誓是完全不同的魔法契約,也就和我無關,只是敵人為什麼無端提起這個契約來,令人有些不解。
說到要先有奴隸契約在前才能實施的魔法契約,啊啊,奴隸?而且要帶香菜的屍體回去?
一定是冷雨吧!古-血誓約搞不好就是香菜下在冷雨身上的!
這麼想著,我問道:「古-血誓約在主人死後也不能解除嗎?」
「是的,當年禁止這個契約的原因之一就是,該契約在主人死後依然具有強大的約束力甚至可以達到讓奴隸自動殉葬的目的。」機械般的聲音做出了回答。
我卻有哭都哭不出來的感覺,慌忙回憶著自己是不是有和香菜訂立什麼契約之類的東西,按照『字典』的精確程度,所謂失傳的魔法契約恐怕對香菜大人來說是日常必備品,連死去都不放棄約束力,看來我以前還是低估了這女鬼的惡毒程度。在最不人道的奴隸制度存在的情況下,因為不人道被禁止,可以想像這個契約的可怕本質,至少我現在連實際的內容都不敢問。某人卻毫無心理負擔的進行使用,而且對像還是她最喜歡的正太類型——或者正因為最喜歡才使用?這個女鬼果然早就失去了人性。
不過看起來冷雨既然還在香菜的控制下,無論金光閃閃的聖騎士大人出於什麼目的帶走了冷雨,解除他身上的不平等契約都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原本我還擔心我在成為貨真價實的魔王之前很難再看見阿君,但只要香菜的身體在我手裡,為了解決冷雨的約束,阿君被派來來找我是遲早的事情。
這是不是也是香菜的計算,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我就此深刻的明白,就算香菜真的死了,我們還是不能逃脫她的影響,甚至還在她的計算之中。
此刻,冰涼的手指再次抓住的我的手,失去了靈魂的身體沒有骨頭一般的掛在了我的胳膊上,白得幾近透明的臉孔看起來還有幾分漂亮,大概是因為生存時那種無時無刻不散發出的駭人氣質消失的緣故吧!看著這張臉,相信,就算新的靈魂在這個身體裡形成,也絕對不會再擁有原來靈體那獨一無二的恐懼感。或者要是養得好,還可以養出一個乖巧的女孩子兒來?
可是,傲慢,討厭,自命不凡,那才是真正的香菜。
真是,越回想香菜的性格就越覺得糟糕,那麼為什麼我還堅定的要原來的香菜?我又沒有被虐傾向.
實在難以想通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卻感受到光滑的皮膚在滑過的感覺,我趕緊將上衣披在香菜接近赤裸的身體上,疑惑的望著緊緊抱住我胳膊的她,不禁喃喃的問:「已經沒有人使用死靈魔法了啊,為什麼你還站立在這裡呢?想對我說什麼嗎?」
暗色的雙眼沒有焦點般的抬起,往日裡似乎黑暗的把人吸進去的眼睛裡清晰得映出了我的影子.不,那不是我,張狂的眉,冷冷微笑著的嘴,還有威嚴的綠色眼睛,那是我的第二人格吧?如同在幽靈船上第一次出現時那樣,他在香菜的瞳中清楚的倒影了出來,然後我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你不知道嗎?只有吸收足夠我們身上的黑暗氣息,她才可以活動下去啊!所以她才如此親近我們。
「不過可以讓屍體維持活動,你還沒發現嗎?愚蠢的另一個我……
「我們離真正的魔王不遠了。」
偶又在作自打嘴巴的事情了~~~雖然想修改完再更新,但結果被說管挖不管埋~~~所以偶還是先結束它再修改(以偶的人格的擔保,結束了以後偶會有心思修改才奇怪~~~這書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