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盜賊自傳 第十九部 第七章 恐怖的力量+第一把遺物
    「第一號方案——」

    似乎很有條理,但愚蠢的的叫喊著,在偷瞄赤裸著一隻腿坐在一旁當觀眾的『美人』時喪失了最後那一點偽裝出來的威嚴,但秉憑著在佳人面前有所表現的念頭,為難一群聖騎士做著他們所不恥的,原本屬於盜賊的破除大鎖的工作,可從當開始的掏出準備好的幾十份資料,狀似有摸有樣的研究,到後面的甚至找出巨斧的暴力破壞,那把精緻的雕花大鎖絲毫沒有開啟的跡象。

    而我,在冰壁前百無聊賴的觀看了一會兒後,向身邊的益清確認道:

    「那鎖,是擺設吧!?」

    「看得出來嗎?對了,要不要吃葡萄?」

    「嗯,很明顯。如果沒有毒我就要吃。」

    「放心好了,剛長出來的,很新鮮。」

    懶洋洋的將水果丟入口中,我再次問道:「他們不是對洞穴很熟嗎?」

    「是,但我一般不讓他們接近大門,保持神秘感才能一直吸引客人。要不要我幫你剝葡萄皮?」

    「神秘感啊!不用了,你的手上有毒吧!我不想吃加料的。」

    有些漫不經心和美少女對著話,我暗笑著望著影像中坐在一旁發呆的阿君,其實這扇門他不用兩分鐘就可以解決。鎖雖然是擺設,但它的位置明白的告訴了所有人開法——位於緊靠地面的程度,說明只要把大門抬起就可以進去,雖然這門有二十米高,不知道什麼物質構成,很重的樣子,但以阿君的力氣絕對不存在任何問題。

    偏偏他本人不知道是沒有察覺還是故意看熱鬧,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

    我估計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多,因為阿君的眉毛微微的挑起。那是一種危險的信號,通常這種狀態的他離暴走不遠,滿身的憤怒卻找不到地方發作,如同眼前的沒用的聖騎士們,已經被阿君評價為被扁的資格都沒有,就算發洩怒火也要找順眼的發作,比如說倒霉的我。

    估計他的火氣是被東的那個男子惹起來的吧!四方的人似乎都是點燃阿君導火索的優質燃料。

    恐怕連並不熟識阿君的阿里雅也感受到了阿君身上若隱若現的火藥味,她乖乖的垂著頭坐在一邊,卻也偷偷的對聖騎士們拋兩個媚眼,讓對方一陣發傻。但明知道對方不是人類,還會被漂亮的臉孔所迷惑,男人真是一種悲哀的動物。

    話說回來,李益清的下半身是不是也是蛇尾呢?我不禁想掀起長袍一探究竟。

    而在我無聊到幾乎做出如此類色狼舉動的同時,愚蠢的騎士們終於放棄了『一號方案』,開始『二號』,用一根長槓桿企圖把門硬翹起來。

    恩,方法是對了,但力氣不夠,在狹窄的通道裡,可以當槓桿的工具長度有限,結果所有人(和盔甲)的體重加上去了,也只讓門開了小小的一條縫。

    對我來說已經夠了,只要十秒時間,足夠讓我從縫隙裡通過,但對罐頭一般的聖騎士,或者普通人來看,連小孩都過不去吧!

    於是他們再用力,然後槓桿變成了兩段,我笑望著摔成一堆的騎士們,說道:「神殿怎麼把這些蠢材派來了?」

    「前段時間我剛清掃了一批比較優秀的,現在又值千年末了,神殿大概是人手調不出來。而且這條路比較難走。」益清用細長的手指捏起一粒葡萄給我看:「看,肥料提供的好,葡萄長得不錯吧!」

    「……有其他零食嗎?」我痛苦的問:「這裡到底有什麼,他們那麼棄而不捨?」最好告訴我遺產的位置,我好直接帶著跑路。

    「上次還有剩一些肉,我可以煮給你吃。至於他們那麼努力,大概是時間快到了吧!」

    益清意義不明的歎息著,我沒有再問下去,只是謝絕了她為我煮肉的好意。『上次剩下的』肉怎麼聽都很可疑,還是葡萄好,至於是什麼肥料養出來的我才不計較。

    但是,時間不多……是什麼的時間呢?!

    「只好用最後的方法了!」

    缽子裡突兀傳出來的聲音把我大大的嚇了一跳,轉頭看去,正是那位聖騎士大人,大概是屢次在阿君面前的失敗令他覺得丟臉,於是虛張聲勢的叫喚,命令部下掏出一堆的黑色球體,有著長長的導火索,估計是炸藥一類的物品。於是騎士長裝模作樣的要求阿君後退。

    阿君看了眼黑球,很順從的大退了不只一步,在牆角的位置站定。

    他這種似乎膽怯的樣子給了騎士們很大的自信,他們把球體丟放在門前,然後『勇敢的』站在並不遠處,然後點燃了導火線。

    「轟——!!」

    巖洞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即使是水缽中傳來的聲音也讓我耳朵發痛,阿君那邊的情況更是可以用慘烈來形容,基本上大門的前方是一個大洞,可惜位置不好,重要的門下部分沒有炸開,後半個洞穴完全被炸塌了下來,所有人被埋在了裡面,即使沒有被埋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只能有氣無力的瞎哼哼。至於重要的大門部分,則完全紋絲不動,連花紋也沒有損傷到什麼,甚至那狗的雕像也沒有傷痕。

    這種結局也不是無法預料,就爆炸來說,著力點太大,頂多只能讓金屬扭曲,而大門的成分又似乎很特別,當然沒有多餘的傷痕。

    不過更令騎士們受打擊的是偏中性男音的揶揄:

    「真沒用啊!」

    這男性的聲音竟然出自美人嘴裡顯然讓所有人有立刻昏迷不要面對殘酷現實的衝動,而因為保持了距離不僅沒有受到太大傷害,還在精神上給予所有人重創的阿君抖落身上的灰塵,就此決定放棄利用這群沒用的傢伙(也無法利用),他信步來到大門前,抓住花紋凹下的部分,然後大喝了一聲,門不是應聲而起,而是筆直的向上飛去,最後牢牢的鑲嵌在頂上的岩石之間不再落下。

    果然是怪物!

    阿君卻輕鬆的拍了拍手,向門後的大廳裡走了進去。

    說那是大廳似乎有一些勉強,只能說是一個大的岩石洞穴吧!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麻煩的東西就要出來了。」李益清沒有表情的說道,卻一邊掏出了一盤子薯條和兩個杯子,還有一壺清酒,一副正襟危坐準備仔細觀看什麼的模樣。

    「你不是說不再找我同伴的麻煩了嗎?」我問道,找出一塊乾淨的布擦拭了一遍杯子,很滿意的斟滿了一杯酒,雖然缺少下酒菜,但至少比吃來歷不明肉類要好。

    「是說過,但我只是這裡的看守者,所以以前留下的惡劣嗜好我蓋不負責。」

    「惡劣?」

    我正要詢問,就看見一軟綿綿濕漉漉的物質從本來沒有縫隙的岩石中間滲透出來,其中甚至包括兩個眼睛,然後這些物質歪歪曲曲的形成噁心的一坨,兩隻眼睛隔得很遠轉悠著,它忽然的再張大,形成一層膜,企圖把阿君蓋住。不得不承認,這怪物正是阿君的剋星,至剛的反面是至柔,阿君的巨力如果要說什麼對付不了的話,就是這種沒有實際形體,連感覺神經都不存在的『生物』——如果它可以算生物的話。

    可是,有規定非打敗它不可嗎?

    阿君無視粘著在他身上的物質,繼續前進,至於囤積在他腳周圍,企圖把他粘住的那部分,比力氣阿君怎麼可能會輸?就算腳下帶動了巨大的石板也不會造成多餘的阻礙,

    只有因為被阿君牽連的阿里雅怪叫著,很不願意粘上這些物質。

    「這樣違反規則。」益清指控道。

    我則輕抿了一口酒,反駁道:「有誰規定了那樣的規則?只要無毒無腐蝕,怎麼處理是阿君的事情吧!?」

    「也是……但是……雖然無毒無腐蝕性……」

    在益清慢吞吞的話語中,如同先前在河流的咒術中,阿里雅偽裝造型的巨大巖蛇從岩石間鑽了出來,長長的身體烏黑發亮,鮮紅的眼睛閃閃發光,乍看之下似乎由結實的金屬構成,透露和和一般巖蛇不同的『王者氣概』,估計是最厲害的巖蛇王。而益清淡然的話說完:

    「那無害的,就是粘忽了一點的液體怪物是引起阿巖的最好食餌。當初制做飼料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變異造出來的。」

    「阿巖?那條巖蛇?對了,你說以前留下的,誰的惡劣嗜好?」

    「我的!」益清微笑著回答:「我的原則是有仇必報,傷我肉體者予以百倍的懲罰。不過,是以前留下來的,所以不能算找麻煩。」

    我還是不解,阿君打的明明是阿里雅,為什麼益清非要說是自己。

    不過,無論益清什麼打算,不同於阿里雅那偽劣假冒商品,這條巖蛇果然是已經超過了金眼狀態,過分的金色才導致雙目閃著紅光。阿君依然採取的對砸作戰,但他的拳頭卻在和巖蛇的身軀碰撞的時候,發現類似於打在了金屬上的聲音,不僅僅如此,巖蛇身上的紋路竟然如同利刃一般令他的手嚴重受傷!看著鮮血滴滴落下,我一陣心驚,阿君本來就嚴重失血,再這麼受傷下去,恐怕會在打倒大蛇前,貧血昏迷。

    「還是收回那條蛇吧!?」我的口氣努力和緩。

    益清卻不理會我,面無表情的吃著薯條,眼望著阿君左躲右閃。

    「你會後悔的。」我繼續道。

    益清終於抬眉望了望我:「為什麼?」

    而此刻阿君用他的行動做出了最直接的解釋,因為發現自己的拳頭不能傷對方分毫,速度又不如敵人後,阿君做了一件很卑劣的事情,他一扯軟繩,把阿里雅往襲擊過來的巖蛇口中送了過去。只見在千鈞一髮之際,阿里雅的雙眼變成暗金色,黑色的頭髮示威性質的鋪展開來,這應該是屬於蛇妖一族的威嚇技能吧!總之只能算下級魔物的巖蛇灰溜溜的縮回了身體。

    而李益清激動的站了起來,說道:「他怎麼對女孩子……」

    「阿君可不會管什麼女人男人,否則他一開始就不會襲擊阿里雅了。」我輕品著清酒,微笑道:「怎麼,收回那巖蛇嗎?會傷害到阿里雅的。」

    「即使是一點小仇,不報復回去阿里雅是不會甘心的。以前一個身體的時候,就因為愛記仇,總落到危險的境地。如果阿里雅本身不斥退巖蛇,我也沒有辦法。」益清的話令人覺得莫名其妙,她卻只撫摸著阿里雅本體上的長髮,不再開口。

    「沒辦法幫忙嗎?比如借一把巨劍之類的武器給阿君,他的攻擊力上升,自然不會拿阿里雅當盾牌。」

    「你叫我給他……呵呵,這次的千年事件似乎真的很有看頭。那麼就按照你的願望,給他武器,希望你不要後悔才好。」

    「有什麼後悔的?」

    李益清沒有回答,只見她輕輕的放下阿里雅,拖著厚重的長袍,直接在池塘的水面上走過,來到顯示著影像的冰壁前,揮去了影像,露出其中原來就凍結著青年男子和三把劍,其中有一把就是黑色的巨劍,只不過形狀有些古怪,它竟然在劍身的中央稍稍有些彎曲,看起來是像黑色的展翅欲飛的雙翼,但無疑會影響到力量的發揮,至少就表面來看,屬於裝飾價值大於使用價值的類型。

    少女卻異常鄭重的捧著那把劍,把它緩緩送入本來連劍的頂端都容不下的瓷缽,說道:

    「古代賢者的遺物,由被遺棄之民親手所造,三神器之大地巨劍,來至於敵人的慷慨的贈送。而被命運選中的勇者,現在請你經受武器的考驗,看您是否能讓它再次展開翅膀,伴隨著您的腳步飛翔,而不是在冰壁中孤獨的悲吟。」

    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有……遺物,就是冰裡頭的東西嗎?這麼說這劍很貴?(安的思考步驟:遺物=年代久遠=古董=值錢)決定了,等阿君用完,我就拖去賣了,一定很有賺頭。但是……那個男子不會也是什麼什麼的遺物吧!

    「不,那是我暫時冷凍著,結果取不出來了。」大概是猜到我的想法,益清解釋到,然後再次讓冰壁展示出阿君那邊的影像。

    至於什麼暫時冰凍,取不出來,我忽然懷疑,那男子不是儲備糧一類的東西,因為聽說冰可以保鮮……

    我身上一陣惡寒,慌忙把注意放到阿君那邊。

    只見他已經抓住了對他來說是憑空而降的巨劍,對著巖蛇一揮——碎了。

    不是巖蛇,是那把什麼的遺物的巨劍碎了。

    我沉默了一下,問道:「千年的遺產,神器?」

    「恩恩,當然,我親手接過來的。」

    益清同樣有點呆愣的回答:

    「不過,他也說過,真的巨劍太重了,只要一個夠威風的外套什麼的就好,我沒想到是真的。」

    「是嗎?」

    所謂古代的偉大賢者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不由置疑起另外兩把劍的價值起來.

    然後就聽見益清喃喃道:「……果然不過只是個只會騙白食的傢伙.」

    但巨劍完全破碎的情況下,阿君卻奇怪保持著原來的姿態不變,漂亮的眼睛含情脈脈……不對,是凌厲的目光毫不相讓的和鮮紅色的蛇眼對視著。這時候,阿里雅詭異的扭動著長尾,我們驚訝的發現洞穴內岩石竟然如同流沙一般運動了起來,而中心點竟然在阿君所抓的虛擬之劍的正下方。

    感覺到周圍環境的古怪變化,巖蛇變得焦躁不安起來,它停止了和阿君的對峙,猛然的撲了過去。

    阿君卻舉起虛無之劍一擋,空氣中傳來金石相撞的聲響。

    岩石的流動也停止了下來。

    然後,一把約長六米,寬一米的巨大劍體在空氣中現出形來。只見它通體烏黑,不知道什麼材料構成,很沉重的模樣。劍身中間的部分很厚,銘刻著金色的花紋,劍刃的部分卻出奇的鋒利,劍身依然保持著輕微的彎曲,在彎的頂端微微下凹,兩邊延伸出鉤狀的利刺,前面沒有劍柄,卻有著一精巧的小環,足夠阿君雙手放在那裡。

    「好劍!」

    阿君欣喜的誇獎道,像沒有重量一般將劍舉過頭頂,『霍霍』的旋轉了起來,嚇得和他拴在一起的阿里雅臉色蒼白,生怕這劍就這麼落了下來。

    而在阿君的旋轉中,我驚訝的發現,稍微彎曲的劍身反而成了優點,如同強力的回力鏢一般,加快了旋轉的速度,攻擊力也有了恐怖的上升。

    看來,阿君終於得到了一把合適他的劍。

    接下來的戰鬥自然毫無懸念,巖蛇王成了給巨劍開鋒的最好材料。

    望著阿君揮舞著有三個他那麼高的巨劍如同舞蹈一般的進行攻擊的時候,我打從心底覺得恐怖。

    而最倒霉的是阿里雅,她如同布娃娃一般被阿君拉扯的到處轉悠,像是瘋狂的舞蹈中被舞伴拖著跑的倒霉玩偶。而因為得到了順手的武器,興奮的阿君絲毫不在意手上還拴著那麼一個人,完全無視蛇女的重量,甚至在把巖蛇完全變成碎片後,還堅持把一套輕逸脫俗的劍法舞完。

    光從阿君的舞劍的姿態來看,倒完全可以稱得上天人之姿,完全可以和最優秀的舞者媲美。

    當然,如果不看破壞力的話——現在那個巖洞大廳已經硬是拓寬了兩倍。

    但難得得到這麼一把劍,阿君一時片刻是平靜不下來,乾脆強迫著阿里雅,直接用巨劍開路,向著我們這裡直線而來。

    「好在他們走的是最危險的一條路。所以開通了也沒什麼……」

    益清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已經蒼白,然後乾笑著道:「對了,那位小姐應該到血池附近了。我們還是看看她吧!」

    「血池?」

    「也是以前遺留的障礙物……」

    「這樣的障礙物有多少?」

    「放心,不多的。」

    李益清絲毫沒有誠意的回答道,我則不幸的把一個葡萄丟在嘴裡,然後冰壁的影像一變,不只是葡萄,連同胃裡的酒我幾乎都噴了出來。

    實在是絕配啊!

    女鬼和血池。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