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時候,這階段我們還沒有成為全世界的敵人的實力。」
當這句話從那張和她蒼白的皮膚一樣,幾乎沒有血色可言的嘴唇後面吐出來的時候,望著她標誌性的要笑不笑的的表情,我幾乎是立刻把這句話理解為:
如果有和全世界為敵的實力,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揪出去,征服全世界.
所以,你給我乖乖的隱藏好.
這是,對於我魔王身份現階段我們該採取的處理方式,香女王陛下的最後命令.
其實,她不說我也會那樣做.
我的理想可不是世界公敵,而是世界上所有值錢,有價值,有偷盜價值的物品,擁有這些物品的人的公敵(……有區別嗎?)。與其因為沒有真實感的預言,尚不能熟練使用的力量,背負著所謂的魔王身份,最終必定被人當成升級積累經驗值的工具成為S級的任務,我更企盼著可以憑藉著我努力(?)學來的本領,在少女們(?)崇拜浪漫的眼神中,以來無影去無蹤,可以偷竊到所有我要偷的物品的神奇怪盜的形象成為一個S。
我也從來不認為隱瞞魔王的身份有多麼困難。雖然不知道我身上的封印是什麼,但從我的外表特徵上絕對看不出有半絲魔王應該擁有的黑暗血統的影子,尤其是我這雙眼睛,因為變異也好,遺傳也好,總之就算黑暗精靈化也改變不了它深刻的顏色。甚至,偶爾的黑暗精靈化,截然不同的外表成為了撇清我和魔王關係的最好掩護,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所謂的魔王是擁有黑暗精靈外表,只是眼睛和我相同,但跟我毫不相關的陌生傢伙。
香菜卻絕對不會提及理所當然的事情——儘管她「理所當然」的標準和我的,甚至所有人的都不太一樣——在後來回憶起來,這次是旅行中香菜唯一一次在發生重要事件的時候沒有跟著我的一次,我就在這一次讓所有可能是我敵人的人知道了我的魔王身份。
可在變化的那一刻,我卻傻傻的站著,愣愣的讓那兩人對我進行所謂的「力量加強」。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既然那個南雨什麼的可以把你的靈魂恢復原狀甚至暫時實體化,為什麼不可能把你黑暗精靈化,而且對方還告訴你了是加強你的的力量,你以為你哪次不是在變身的情況下才變厲害的?說你是豬都侮辱了那種肥肥胖胖的可愛生物,人家至少還可以殺來吃掉!」
事後被罵到狗血臨頭,甚至牽連阿君因為「看管不周」一起受罰暫且不論——不知道為什麼,香菜一提到這件事情就情緒特別激動——事實上,香菜說得也不無道理。可惜此刻的我毫無覺察,直到妍隨小姐舞蹈時,從她扇子上飛下的龍的幻影從我髮鬢旁拂過,令我的流海落在了眼前。我才注意到,我的頭髮不是平常的黑色,甚至不是普通黑暗精靈化時那籠罩著白光的半灰色,而是化成了徹底的銀色。
如同被月光下的新雪覆蓋的大地,找不到原來的半點痕跡。
的確,就算是香菜也只是在知道我的第二人格的情況下,才呼喚出了所謂的魔王,妍隨和南雨只是打破的只是我的封印,讓我以本來面目,以魔王的臉孔出現,卻沒有把那魔王的心召喚出來。
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有沒有魔王的心並不重要,只要外表和預言一致就夠了。
具體表現就是,躲在各個角落裡窺視著這邊動態的士兵們在看見我的變化後驚呼了起來。也許他們先前正在對「正義」的「命運」的魔法少女會毫不手軟的屠殺自己的同伴而敢到迷惑不解以及憤怒的話,那麼他們現在無疑找到了理解的理由,以及罪孽的承受者——我。
「惡魔……魔王——」
「天啊!太可怕了,殺了他——」
恐怕在這些人心裡面,剛剛莫名其妙死掉的,都是為了「剷除邪惡」而獻身的英雄吧!何況合成少女剛剛使用的魔法還那麼唯美,幾乎不會讓人感覺到一個生命就如此消散。
現在,那把半透明的晶瑩剔透的死亡冰鐮再次出現在了合成少女的手中,她目光呆滯的望著我,其中一隻眼睛曾經隱藏過懦弱無依的自卑。
「啊,安,我成功了!」
認為水魔法是自己最擅長的魔法,在用幾乎沒有什麼攻擊力的水流沖毀了那具襲擊我們的骷髏後,少女欣喜的歡呼猶在耳邊。連使用個流水也擔心回不會衝垮船隻的格瑞斯肯定沒有想到她的水魔法也可以變化出如此適合進行屠殺的凶器,但,努力加強自己的魔控力的勞倫也不曾想過自己的能力是會用來控制這種魔法,倔強瞳孔的少女所希望的不過是讓自己微不足道的魔法力可能有更大的發揮而已。
不可原諒!狠心把那對姐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不可原諒!為了自己為了所謂的預言無視她們權利的人不可原諒!最不可原諒的是……魔王的我……
也正是因為面對著合成少女的罪惡感,還有幾次黑暗精靈化的經歷,當時的我並沒有強烈意識到,我這次變化暴露了勇者小偷安德-普拉斯就是魔王這一沒有真實感的事實。感覺著周圍氣溫的下降,我向著少女手中冒著白霧的冰鐮衝了過去。
不知道妍隨和南雨的歌舞到底夾雜了什麼樣的魔法,但效果是顯著的,我似乎擺脫了夜塵所說的,必須由靈魂轉化不多的魔法能力的限制,彷彿和身體建立了聯繫一般,輕鬆感受到巨大力量的存在。那時的我不知道,我擁有了和神靈直接創造的天使一般的半實體化能量型靈魂,如果回到我那擁有黑暗血緣的身體裡,就是真正擁有最接近惡魔構造的半人類了。
「比起過早的暴露身份,這種力量提升一點都不合算。」
香菜事後是如此評價。不過看到女王大人決定怎麼進行「魔王養成」的工具以後,即使要我跪在妍隨小姐面前進行任何形式的膜拜我都願意(南雨呢?),她那哪裡是打算加強力量,整一玩物調教訓練啊!
原以為完全由勞倫和格瑞斯那裡繼承力量,不具有物理攻擊力的合成少女是純粹的魔法師,沒有思考能力,但她在我抓住冰鐮的那一刻,毫不猶豫順著我的動作,放棄冰鐮把我甩了開來,並靈巧的拉開了距離.不過,再靈巧也不可能比我這個盜賊靈巧,用我的速度要使她無法念出該死的魔法咒語,在她建造上次那種防禦性魔法前敲昏她應該是輕而易舉……
應該……所謂應該的意思就是不排除意外。
在被甩出去的同時,我輕鬆的翻了觔斗,右腳點地,向合成少女躍去。合成少女卻並沒有急著進行魔法攻擊或者魔法防禦,她輕巧的翻動了一下手掌,被我搶奪過來的冰鐮立刻變成了半液體狀態,像有生命一般,把我像後拉扯。
「哇!」
「哎喲!」
是撞到什麼了,感覺不像是牆……暫時倒管不了那麼多,甚至顧不得先站起來,我拚命的企圖把宛如水蛇一般纏繞著我的半液體拔下來。一隻纖細形狀優美的手臂卻從我的背後繞了過來,狀似親呢的勾住了我的脖子,然後身後響起了令人恐懼的,某人磨牙齒的聲音:
「安啊,你在幹什麼?」
現在即使不往後看,我也知道我正壓在誰身上,是誰做了我的肉盾……老天啊!我不求壓住的是身材完美無缺的妍隨小姐,至少是人畜無害的南雨不可以嗎?為什麼偏偏是這活動炸彈。
身後的人卻非常不滿意我的沉默(是嚇呆了吧),他「輕輕的」把手臂向收縮,一邊在我耳邊吹氣:「說話啊,安?」
「嗚,放……」放開我,阿君!沒有看見我已經把你弄得連呼吸都不可能了嗎?你真的打算掐死我!?
擁有半實體的靈魂看來也不能完全算是一件好事,我大概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被人掐死的靈體。
等一下,為什麼靈體需要呼吸啊?
但我還沒有來得及深入思考下去,就望見天使大人揮舞著拳頭向這邊衝了過來。對了,阿君還在戰鬥中。
那麼,為什麼還不快放開我?
我的疑問在下一刻得到了回答,面對著帶著呼呼風聲的拳頭,阿君毫不猶豫的把我舉起來,當成盾牌去擋那要命的撞擊。
「不要——」
我慘叫著,手忙腳亂的企圖擋住。
嗚,世界上還有比我更窩囊的魔王嗎?
但老天垂憐,一直影響著我行動的半液體眼下卻成為了最好的抗震工具——雖然我懷疑這真的是水這種液體構成的嗎——它緩衝了原本打擊在我身上的巨大力量,還順勢向天使纏繞上去。
不過,和天使「捆綁」在一起,我也無法行動了。這時,合成少女偏偏開始了魔法咒語的吟念:
「輕微的呢喃,激烈的飛舞,瘋狂的旋轉,風與雷交換,夾雜……」
那是那個恐怖的風龍召喚的咒語吧!上次的可怕記憶在腦子裡回放,我哀叫了起來:「不!誰來阻止她?」
「當然是你。「
阿君冷酷的回答從後面傳來,接著身體一輕,我和倒霉的天使一起被拎了起來,阿君以優雅的丟保齡球的姿勢把我們拋了出去。
一次性擊倒。
……阿君這個該死的混蛋人妖……下次真正魔王化的時候,他即使被魔王強姦了我都不會管(你想管也管不了)。
不對,魔王化以後的身體依然是我的,那麼詛咒他下次激怒魔王化的我,被賣到哪個油頭肥耳嗜好變態的殘暴傻瓜那裡去做性奴隸好了。(……你就沒想過不魔王化,自己打敗他嗎?)
「啊呀呀,天使大人你現在的樣子相當了不起耶!」在我只能呆坐著咬牙切齒的時候,某遇到危險就躲起來,時候卻跑出來撿現成便宜的幽靈冒了出來,他蹲在還拚命在半液體物質中掙扎的天使面前,露出小男孩一般「天真無邪」的微笑,把他那根「神棍」像逗貓似的在天使的眼前晃來晃去:「怎麼辦呢?現在?你算是落到我手裡了吧?煎炒油炸你打算選哪一個?」
「我又不是被你打敗的!」
「對,可一千年前我被那個命運之子打敗的時候,你那個企圖把我解剖的魔導師大人也是那麼問我的。」冷雨繼續「純潔無暇」的微笑著:「我現在當然要奉還給你,所謂同伴不是一體的嗎?而且正是因為被你那位魔導師弄得力量幾乎完全散失,我才會最後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不得不逃到那種鬼地方,死去,束縛,一千年後的今天,還被一個小丫頭……」
於是鬼魂積累的怨氣在往事的回憶中終於突破了某個臨界點,尤其是想到「一個小丫頭」的時候,我慌忙放出了黑色的火焰,盡快擺脫了半液體的糾纏,拖著昏迷的合成少女躲開,然後冷雨的「神棍」白芒大炙,天使痛苦的慘叫了起來。
「那個,他是薩國的守護天使……要是在林儀被殺了,會有麻煩的……」企圖制止冷雨的遷怒行為的是抱著豎琴的南雨大人。不知道屬於四方的他為什麼會那麼為林儀著想,但無疑他的意見沒有起到任何形式的作用,就是他本人還遭到已經完全沉浸到痛苦回憶中去的冷雨的攻擊:
「不用你多管閒事!」
白芒插著南雨英俊的臉頰飛過,我依稀看見鮮紅的液體湧出,正在高興那張任哪個正常男人看了都不爽的臉破受傷的時候,眨眼間,他的臉頰又如同原來一般完美。
是我的錯覺嗎?
「哼……別以為你們贏了……先知大人,你似乎忘記這裡是哪裡了……」
「?」
在冷雨的冷芒之下,似乎已經支離破碎的天使掙扎著向我,不,應該說是合成少女這邊過來。難道他還想控制合成少女,我擺出了備戰姿勢,天使卻只是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緊接著,合成少女的身上放出了詭異的紅色光芒。
「你做了什麼?」我大叫道。
「放心好了……我沒有傷害,只是把她的力量釋放出來而已……」
「釋放?」
「是的,這裡的魔法陣……」
像是回應天使的話一般,磚土的牆壁晃動了起來,從其中湧出半透明的白色液體,把牆壁包裹起來,凝固成晶體狀態。很快的,包括我們的腳下都被這種晶狀體覆蓋,一切宛如白玉造成,晶瑩剔透,卻異常的柔軟。而其中隱隱有鮮紅的顏色流過,潮濕的空氣讓我感覺道,似乎位於什麼巨大生物的胃裡的那種感覺。
而最糟的是,我忽然感覺渾身軟綿綿的,一絲力氣也使不上來。
「這是怎麼回事?!」
發出憤怒的咆哮的是一旁的阿君,他的眼眸中滿是驚恐,無疑出現了和我相同的症狀,或者所有人都是這樣?只不過,體力力氣是其最大的武器的阿君對於眼睜睜看著自己力量流失的感覺最為緊張。
「沒用的,這個魔法陣只要供應巨大的魔法力就會發動……雖然這一千年,似乎沒有人發現,即使發現了也沒有足夠的魔法力發動吧!」天使冷笑起來:「因為我也算是力士,所以不喜歡這種魔法陣,但是你們逼我的……」
「嘖,又是魔導師大人的傑作嗎?話說回來,怪物的魔法陣果然還是怪物的子孫才可以使用吧!沒有想到這姐妹倆,不這孩子竟然是他的後代。只是,那個人知道他的子孫竟然要通過合成魔法恢復他那種力量會有什麼表情呢?」冷雨嘲笑的問道。
「……」天使沒有理會冷雨,但阿君卻語氣冰冷的說道:「換句話說,把結印者的你殺掉,她體內的魔法力就會停止輸出,這裡該死的就會停止吧!」
「你?有本事殺我……」
「笨蛋!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問他……」
在恐懼自己力量消失的阿君面前,即使是阿君最怕的冷雨這只幽靈的話也阻止不了他,他一個躍起,用最後的力量重重的揮出,上次打破領域那種空間扭曲感再次出現,或者說根本就是一道空間裂痕憑空出現在空氣中。自然已經受傷的天使手不了這種攻擊,真的開始化成晶瑩的碎片,連帶著企圖阻攔的冷雨也變得透明起來。
「這是……」阿君終於發現災難將至,驚恐的看著冷雨淡去。
冷雨則痛苦的呻吟著:「不,我不要,我還沒有復仇!」
「復仇?向誰?你就是為了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才留在世界上嗎?先知大人。」在化為光點即將消失的天使臉上終於出現了和他身份相適應的表情,他憐憫的看著冷雨:「我們的故事在一千年前已經結束……」
「你的結束了……我的還沒有,我還沒有……」
「終於可以擺脫那個使命了,那些傢伙只會強迫我做一些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情,還把我一個人留下來。所以,我可能要謝謝你。」天使對阿君微笑:「不過,即使我消失,目的也達到了……可以重新遇見你真好……君北晴,雖然知道你和她是不同的個體。但希望這次擁有這個名字這個容貌這個血脈的你,可以擺脫……來,先知大人,我們一起上路吧!」
「我才不要……」
在冷雨的悲吟聲中,擁有千年歲月的倆人消失在我們的面前,雖然白玉般牆體表面沒有消失,我們的力量倒也像阿君希望的停止了流失。可是阿君並沒有任何高興的表現,而是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
對了,私自導致女王陛下的奴隸消失,回去後一定很慘,不知道我會不會受到牽連。
不過:「阿君,你知道冷雨是想向誰復仇嗎?」儘管不喜歡這千年老鬼,但他畢竟是我們的同伴,就這麼消失心裡還真有點空蕩蕩的。
忘記怨恨輪迴轉世了對冷雨應該是件好事吧——雖然本人不願意——但看在曾經的同伴面上,他的復仇對像只要不是香菜那女鬼,或者不太強大,我願意幫忙看看。(問題在於如果對方不強大,要你幫忙復仇?)
「什麼?冷雨怎麼了?」阿君卻茫然的看著我,然後才反應過來:「冷雨,糟了,香會生氣的!?」
「才發現嗎?」他剛剛不在驚恐這個啊!那他在害怕什麼?我奇怪的想,回想了一下天使最後的說話,憑直覺問道:「難道是那個天使說的,希望你可以擺脫那個什麼?」真是的,重要的話也不說全,聽得人云裡霧裡的。
但我無疑猜中了,阿君苦笑著看著我:「安,你真的只有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特別敏銳。我……總之,別相信我。」
「什麼?你在說什麼?」為什麼看著這樣的阿君,我只要不詳的預感。
「喂,小安啊!不要那麼嚴肅,雖然有人消失了,但我們要憑借前進的樂觀的眼光看問題。」這時,南雨卻似乎很輕佻的跳了出來,在我耳邊說道:「作為一個男人,你一定對擁有如此巨大力氣的小晴非常崇拜吧!難得的機會,我可以讓你看看難得的我們無所不為,一無所懼的阿君害怕的樣子喲!」
「害怕?」我疑惑的看著南雨,忽然覺得這張帥過頭的臉上寫著「傻瓜」兩個字,他不會做我想像中那麼恐怖的事情吧!
南雨卻像小狗一般蹭了過去:「晴兒啊,你剛剛最後那一拳非常厲害,但你有沒有想過,開了那麼大一條空間縫隙,又有兩個『准』鬼魂在這裡消失,搞不好會和冥界相通,然後無數個鬼『呼——』的冒出來。」
「那又怎麼樣?」阿君冷淡的看著南雨,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卻還是偷偷瞄了眼那個縫隙:「根本是無稽之談——而且我才不怕。」
「不怕嗎?裡面可能有這個樣子,那個樣子,你怎麼打也沒有用,怎麼逃也逃不掉的那種東西鑽出來感謝喲!感謝你製造了這個通道,然後就會以前我給你說的那個故事一樣,你就會……」
這傢伙是真傻瓜還是……看著在南雨的敘述中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阿君,我忽然想道:阿君怕鬼的毛病不會就是被這個笨蛋嚇出來的吧!
偏偏在這個時候,縫隙裡真的傳出了聲音:
「嗚,我要出來……」
然後,從裡面伸出了一隻手,拚命想抓住什麼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一見到這種狀況,阿君立刻進入了暴走狀態,重重的一巴掌準確無誤的打在了第一美男子的那張價值無比臉上。然後,阿君還繼續意猶未盡的把對方都拳袋一般敲打著。
奇怪的是,南雨雖然哀叫著,倒也沒事。我驚訝的看著他臉上被阿君以怪力打出一個痕跡後,立刻消失,然後再出現一個,再在兩秒內消失——原來剛剛冷雨的攻擊我沒有看錯,他真的受了傷,不過快速復原了而已。
難怪阿君說自己殺不死他,還要我把他腦袋偷下來,這種復原能力蟑螂都不要想比得上。
但想想他自己找揍的行為,然後阿君的瘋狂攻擊。這種復原能力不會就是這麼訓練出來的。
這種猜測讓極有可能成為「南雨第二」的我渾身冒冷汗,轉過頭去研究那個縫隙裡的「奇怪生物」藉以轉移注意力。
「天啊!這裡的空間通道怎麼都堵起來了,唯一的出口又那麼小……可以逃跑是很好,我可不想被困在這種地方一輩子……嗚,出來了——」
然而,伴隨著熟悉的腔調,以人類,不,精靈的身體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古怪姿勢,路穆,這只甩不掉的色狼從狹小到小孩到不可能通過的縫隙中爬了出來,然後向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妍隨小姐撲了過去:
「哇,小姐,好久不見,沒見過嗎?我是說我對你的身體很熟悉,很像……耶,安德,你也在啊!出了什麼事?這裡還熱鬧哦!」
我忽然想打人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