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盜賊自傳 第十五部找上門來的意外 第二章 無恥利用+第三個靈魂
    盜賊守則第二百五十條:準確評估本身實力,挑選獵物時要量力而行,絕不能由於顧及面子甚至人情壓力作出錯誤的判斷。

    盜賊守則第十三條:有足夠的耐心是一個盜賊成功的基本,行動前的探查工作乃重中之重,兩者相結合,違一不可。

    一直以來,我都把盜賊守則當成保命守則來看待——這可以從我竟然把它全文背下來了就可以看出——但在個人人身權利得不到絲毫保障的現在,以上的兩條我實在沒有辦法遵守。只能夠在「偷取」大名鼎鼎的吟遊詩人的腦袋和潛入軍事要塞偷取身份不明的某人之間作出選擇,其兩者的危險程度頂多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但就算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但在又如戰場般危險的時候,儘管會被嘲笑,可逃跑一百步絕對比只跑了五十步,安全上要來得有保障(……這個成語是這麼解釋的嗎)。我毫無疑問的選擇了後者:什麼樣子的軍事要塞關卡什麼的也比不上牽扯到外表美形實力恐怖的兩人的「感情糾紛」之間來得危險,更何況一邊有幫我恢復的許諾另一邊則不僅毫無好處還要我殺可能幫助我恢復的人,理所當然要選對我有利的那一方。

    因此這也是我什麼也沒有和阿君他們說就來到了距離小鎮只有幾公里遠,矗立在光溜溜的荒原上的軍事關卡。

    不過雖然說是所謂的軍事作用,但就地理位置來看,就軍事一點都不精通的我也可以看出,這個關卡根本沒有一點作用,如同禿頭腦袋上唯一的一根頭髮一般,簡直是再顯眼不過的襲擊目標。如果真的遇到戰爭,此處一定是戰略上捨棄的首要位置。就在平時也只是擔任驛棧的作用,或者為不願意屈尊降迂在「骯髒的」小鎮旅館的「重要人物」提供優質的住宿服務,就比如眼下。

    可是連重要人物的身份都不知道就要我行動實在是過分的強人所難,而且即使是再沒有實際價值的關卡,防禦力也比一般建築物要好,更何況我還帶了個大麻煩。

    「放心好了,我不會拖累你的,而且,我不去的話,你怎麼知道目標是哪個?」

    伯爵大人如此微笑的宣告,並且堅定不移的用繩索捆綁住彼此的手腕,與其說是怕在敵人的領地和我走散,倒更像是以防我半路溜走,順便執行其阻礙的作用。而其金色大洋娃娃的外表以至於我個人更覺得這次的行動像是一場小孩遊戲,本人則簡直像是遊戲中背著洋娃娃亂晃的小女孩。儘管對現在的局面不滿,然而對對方的意見我毫無反駁的餘地,我的確不知道目標是誰,事實上不要說目標,在陌生的建築物中間我根本不知道哪裡是貴賓的住處哪裡是關押囚犯的牢籠。

    「就沒有地圖之類的東西嗎?你也可以形容一下目標人物的外表?」明知道已經沒有討論的餘地,我仍然如同往常一般尤在做垂死之前的掙扎。

    就憑你的記憶能力?當然,我也做好了迎接獨屬於蒙沙和其他瞭解我的人一定會有的反問的心理的準備——

    「外表?紅色的。」

    「紅色的?」

    「看,光用說的說不清楚吧!還是在一起的比較好。」

    想像中一句話把我打發並且反過來質疑我能力的刻薄話語並沒有出現,但習慣於直來直往的蒙沙什麼學會如同香菜黎焉一般含糊其詞,然後反過來把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讓道理為自己所用的說話方式了?話說回來,讓我去「偷」的行為本來就……

    「怎麼了?」

    「不,沒有。那麼,我們進去好了。」

    停止思考,我有些漫不經心的做了回答,奇怪的是對於我發呆一般的走神,蒙沙也沒有如同平時一樣神經質的隨便發火,而是眨巴著大眼睛像真正的洋娃娃一般的乖巧等待。

    既然沒有辦法從委託人口中瞭解關卡的佈局——依照我的方向感,估計有地圖也和沒有一樣,我只能在行動的過程中慢慢的摸索。不過,我相信自己的運氣,平時可能總是災難連連,但到現在為止,在我想偷什麼的時候絕對可能順利到手。

    但是,問題就出自於「我想偷什麼」的上面。

    就某方面來說,作用於軍事方面的建築物最安全也是最危險的。安全是由於某些戰術上的考慮,裡面的建築物格局如同迷宮,對於善擅長於躲藏以及搜索迷道的盜賊來說簡直是在合適不過的藏身場所,而危險是之於我個人來說的——大家都知道,迷宮對於我是什麼樣的感覺。

    也因此面對天井一般的格局,如果上面出現弓箭手一番亂射,我就變成刺蝟的危險處境,我有些茫然的望著對面的牆壁:

    「那個,你說的重要人物的房間在哪裡呢?」

    「傷腦筋,你的迷失症比聽說的還要厲害呢!」耶,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手腕上忽然一鬆,繩索那一邊的大洋娃娃衝我微笑著,那笑容怎麼看也不像是我所熟悉的伯爵大人,倒有十分像是錢鬼黎焉的商業笑容,然後竟然緩緩的就這麼消失在光天化日之下?最後留下的只有嘲笑一般的聲音:「但可以不驚動任何人來到這裡也算你厲害,我要找的人反正離這裡不遠,所以先走一步。至於你,就好自為之吧!」

    ……潛行?

    這招功夫可以說是所有盜賊和殺手的家常必備能力。換句話說,會潛行就說明了他絕對不是蒙沙,蒙沙一向對這種「小偷的把戲」是嗤之以鼻的。不過,不管此人是誰,既然敢在我面前使用,就說明了他絕對有不被我這個正宗盜賊看穿的自信,或者,根本是瞭解我的底細——沒錯,作為一個樣樣都很合格甚至完美的盜賊(就憑你那樣的方向感竟然敢這麼說?),我的確不擅長這可堪稱為盜賊能力中基本的基本的潛行。

    事實上,與其說不擅長不如說覺得沒有掌握的價值所在,「只有暫時性的隱身根本就不適用」,「優秀的盜賊即使不用那麼下三濫的能力也成功獲得獵物」一直是我的原則所在。想要像香菜那樣全知全能是不可能的——我很懷疑香菜怎麼看的了那麼多的書並且完全記住的——重視速度和技巧的的必然就是要拋棄一些其他能力的鍛煉。

    然而,從「洋娃娃」潛行的速度與時間來看,非常的熟練,對潛行的這種程度的熱衷只有殺手才會。

    殺手?我不會牽扯到某重要人物的命案裡面去了吧!

    那麼在成為魔王之前又因為殺人嫌疑被通緝?雖然不介意上通緝榜,或者說,上通緝榜是盜賊的奮鬥目標,但我才不要因為偷竊以外的理由增加賞金,我明明是良善的小老百姓來的。

    基本上,被捨棄的同時,我似乎就沒有了抗議的權利。從士兵包圍的速度上來看,我根本就被當成了美味的餌食,吸引走所有的侍衛以讓「洋娃娃」有足夠行動的自由。

    當然要是停留在這裡呆呆的挨扁,我就是傻瓜。這種局面盡量往高的地方跑絕對沒錯,至少可以避免變成刺蝟的可能性,再加上牆壁對於一個盜賊來說絕對滿足於樓梯的標準,於是我成功的向上……不過,被阻止了,被拋過來的火球阻止了。

    準確的說,阻止我的並不是火球——我還沒有嬌弱到因為被火球攻擊一下就連逃跑都不敢的地步,令我中止了離開念頭的是丟出火球的人。

    固然,在包裹於鐵板之中的桶狀士兵之中,出現一個打扮接近赤裸的美少女對於一個男人的影響就不是賞心悅目這個詞可以形容,其感想絕對接近於看見美女在大街上裸奔。但問題在於這個美女如果是你的老婆或者女朋友呢?

    前面我也說過我偷我「想要」的東西的時候運氣絕對好,就在這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果然遇上了。

    那個美少女是……勞倫和格瑞斯……的合體吧!?

    之所以用不確定的語氣是因為她現在身上那件勉強可以稱得上裙子的打扮,在她們合體之前我絕對不能想像她們其中有一個會敢於穿上。先不提打扮接近於小男生的勞倫,要格瑞斯穿成這樣的話,本來臉皮就薄的她大概會去自殺。

    而最令我吃驚的還不是這個——反正比起上次見面的裸體來,這次還算有穿「衣服」了——一改合體後雙眼的暗淡無光,死氣沉沉,少女的眼睛靈活的注視我,雖然是全然陌生的目光,但完全不像是失去靈魂的樣子。

    我不禁脫口而出:「你……擁有靈魂了?」

    這句話簡直像是廢話,但卻得到了回答,少女制止了向我衝過來的士兵,疑惑的看著我:「你認識我,不,認識……」

    「終於明白了,虧我還一直在想那儀式是什麼!是炎龍的借屍還魂之術和死靈魔法的結合吧!難怪會牽扯到四方和炎龍,畢竟不能被人們知道打敗魔王拯救世界的魔法師竟然是犧牲了兩個少女合成出來的,當然要讓裡面有一個魂魄。」冷雨恍然大悟的說道。

    等一下,冷雨?不要那麼忽然好不好。就算我可以接受,讀者也不能接受的。於是我一把抓住他,問道:「這個都不重要,問題在於你什麼來的?」

    「我?一直都在。因為你失去了帶有聯繫我們的水晶的身體,所以香…主人要我跟著。」

    又是這麼理所當然的說法。可悲的我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也許就某方面我已經習慣於香菜的任意獨為了吧!

    倒是那邊的合成少女大叫了起來:「大先知冷雨閣下——?」

    大先知冷雨閣下——??是我幻聽嗎?聞言,冷雨卻浮起了懷念的神色:「好久沒有人那麼叫我了,看來他們挑選要召喚的靈魂的眼光還是滿高的。」

    那麼選擇偉大的先知冷雨閣下你當奴隸的香菜大人的眼光不簡直是無與倫比了?

    很想這麼回一句,附在合成少女身上的靈魂的卻繼續叫道:「原本我還不相信讓我的血緣者靈魂消失的是什麼魔王?重生合成這種魔法應該是光明教會的專利。但現在看來,既然你也參與了進來,恐怕真是被你害的!這次,你擔當的角色是惡魔的爪牙嗎?」

    「……你的敵人?被人看見就這樣憎惡你以前到底做了什麼?」

    我向表情忽然有些微妙的冷雨問道,並使自己努力不去理解她話語中前半部分的內容。如果不負責任一些我的確可以指責光明教會的傢伙們把殘害勞倫姐妹的罪責推到了魔王身上,但為了消滅魔王才進行了「重生」魔法卻也是事實。就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話也對。

    雖然香菜認為我這種想法是不該存在的道德感過剩。

    然而冷雨卻沒有來得及回答,少女就先扭動著手腳跳了起來。那個,好像是舞蹈吧!儘管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因為有合成者只聽從血緣關係者命令的前提所在,既然沒有偉大的金羽盛騎士,薩國的宰相大人的命令,我們似乎不用擔心只是代表對外魔法師形象的冒牌靈魂指揮身體使用大型魔法,也就不會有特別的危險。

    以上不過是我的自我安慰。

    因為雖然沒有面對上次那種可怕的魔法,伴隨著少女手腳的擺動,身上鈴佩的輕響,周圍士兵的眼神進入了狂熱狀態,而相對的我身上使不出力氣,眼睛更是無法從那份美妙的舞姿上移開,就如同聽見了卿南雨的歌聲一般。甚至,如果說南雨的聲音的迷惑力有他本人容貌的誘惑力在裡面的話,那麼帶有著可愛歸可愛,和誘惑什麼的絕對扯不上邊的外表跳出絕對美麗舞蹈的對方可能更加的厲害。

    看來,附著的靈魂是一個舞孃,這是一個如同吟遊詩人那樣無法進行直接攻擊,卻可以對同伴進行施展輔助性法術的職業。

    「……底律天使大人?」

    冷雨臉上的表情實在難以形容,果然是他的熟人啊!既然是天使,那麼和千年的幽靈本來就不在一個等級上面。

    不過,有去當舞孃的天使麼?

    話說回來,我一直對合成少女,或者該說直接脫胎於勞倫格瑞斯的「圓潤」身材不感冒,但現在通過這位天使的舞蹈,原來還是相當的漂亮的,一點也不亞於香菜或者阿君的美腿——我為我可以拿出來比較的對象感到悲哀——等她們復原後,可以考慮求婚看看……

    處於明顯不利狀態的我只能靠胡思亂想轉移注意力。

    「哼哼,那麼漂亮的舞蹈沒有動聽歌聲的伴奏怎麼可以呢?」

    美妙動聽的聲音從外面忽然的傳了過來——卿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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