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人會放心把重要的法寶就這樣交給這沒用的怪物保管的。我彈了彈地面上已經褪去金色,變得和地面一樣顏色的「棍子」。看樣子,即使用蠻力取下來,也沒法使用。那麼,應該還有什麼多餘的機關?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看守法寶的笨蛋,剛剛還一付不殺了我們誓不罷休樣子的渾沌,竟然變小了在我腳邊磨蹭,這是在討好我嗎?如果是美女還差不多,被這種消了氣的氣球討好,實在高興不起來啊!不過看它一副白癡樣子,就算殺了它還是不知道吧!真是沒用!我看得異常火大,再次一腳把它踢飛。
「會不會是針對血緣什麼的?」藍斯問道。
「也對。那麼你們來試試好了。」
如果封藏法寶的傢伙有什麼種族歧視的話,純人類的藍斯或者純精靈的路穆可以使用的可能性就大得多。我示意那兩人上前,笨蛋渾沌卻似乎還沒有忘記職責似的「嗷咪嗷咪」的叫了起來。隨後,再被我用黑色的火球燙了一下後,終於躲到某個角落去了。
「奇怪,這裡,怎麼——嗚啊——」
可即使少了渾沌的阻攔,藍斯他們依然無法靠近法寶。在他們似乎很艱難的靠近這裡的時候,「棍子」上閃過一陣金色的光芒,然後藍斯和路穆就被重重的拋了出去,撞擊在牆壁上,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哼哼,真是笨蛋。沒有打敗渾沌能力的人是不能碰這東西的。」
看到他們兩人狼狽的樣子,夜塵笑了起來,好像看了一場好戲。
對了,我怎麼忘了她了呢?低等的渾沌不知道,作為較高級精怪的蛟不可能也不知道吧!我冷笑著舉起了手,一個黑色的小球出現在我的手中,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這小球裡正是洞中一切的複製。
「藍……忍著點。」
「什麼?」藍斯傻傻的問。
我沒有回答他,自顧自的抓緊了黑球,隨著我手指的動作,洞中的空間立刻扭曲了起來。沒有理會藍斯他們的悲鳴聲,我冷笑著看著離我遠遠的夜塵被忽然扭曲的空間送到了我的眼前,我懶洋洋的伸出另外一隻手想去捏住她的脖子。
「不!」
不愧是即將成為龍的蛟啊!在這扭曲的空間裡,夜塵竟然躲過了我的手,企圖恢復原形,以擺脫我的控制。這一招還算有用吧!只不過這女人就沒有想過因為她的強迫變身,甚至可能導致空間裂痕的產生,以至於毀了這個島嶼嗎?
雖然我並不在乎這島嶼怎麼樣,那混蛋的錢鬼的確需要制裁,但現在洞穴裡的人——先不管藍斯他們(你怎麼可以不管),如果美人阿君因此罹難的話,實在可惜,而且我還沒有把她弄上手(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最重要的是,我看了一眼軟綿綿的癱倒在地上的香菜——我還沒有找那女人報完仇,就這樣讓她死掉實在太便宜她了,我才不打算就此罷休!(這種人……)
也罷,就多費一點力氣給這條笨「蛇」一點指教好了:還是人類女孩的曲線比較有趣,變回原形可是相當無聊的啊!
我將另一隻手覆蓋在黑球上,慢慢的合上手掌,然後拉開,黑色的扭曲的繩線狀光芒出現在我的雙手之間。我對下半身幾乎已經變回尾巴狀的夜塵露出了一個絕對可愛的笑容,然後在她警惕的眼神中,伸出了雙手。
「什麼啊?你打算翻花繩給我看嗎?啊,不……」
夜塵掙扎著身子,但已經太晚了,黑色的光芒已經牢牢的纏住了她。任她怎樣的移動,光芒只是把她包圍的越來越緊,在這種束縛之下,這條笨蛋蛟龍已經無法再變身了。
最後等到她像阿君一樣,最後只能在地板上扭動身體的時候,我粗暴的抓住她紫色的長髮把她拎了起來:
「喂,告訴我,這法寶是怎麼回事?」
「不,以我龍族的尊嚴我才不會……」
「龍?你現在還不能算吧!」我把黑色的電流通過抓住她的手送了出去,滿意的看著夜塵哀叫出來。我冷笑著問道:「怎麼樣?說嗎?」
「嗚……」在這種電流下,還可以抬起臉來看我?龍族的皮比我想像中的厚嗎!不過我並沒有再做其他的動作,因為在夜塵的臉上除了痛苦的表情以外,已經浮現出了一種佩服的表情。
精怪就是精怪,比心眼多多的人類女人來的單純,只要你展現出比她強的力量,她絕對會向你屈服。雖然狩獵的快感會因此減少些許,但處理去這種事情來,會變得非常簡單。
「說!」
我再次命令,夜塵終於咬咬嘴唇說道:
「你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這法寶只能由正義者使用。更何況,有預言說,取走法寶的將是特定的某個人。」
「是嗎?」
鬆開了手,讓夜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後,我用腳尖踢著這寒酸的法寶。狗屁預言什麼的,可以無視。我個人覺得所謂的預言家不過是撒慌者——如果真的可以看見未來的話,他也不用活下去了,所謂的將來正因為充滿不可定數才來的有趣。而且我的預感告訴我取得法寶的絕不可能是被預言者。
但問題在於埋藏寶藏的人,用只會向為惡者屈服的渾沌看守的卻是絕對正義者才能用的東西,這用心實在是……那麼我不能使用是因為我是所謂的「魔王」,藍斯路穆呢?他們不會因為我才不能使用吧!我才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絕對正義的人。
「對了,預言中的人是誰?」
我忽然想知道那個被預言的正義者的名字,既然知道對方很正義,幹嘛要設置一個品德高尚者不能打敗的敵人呢?真是矛盾啊!
夜塵這次沒有回答我,想必她無聊的「龍族自尊」又冒出來了吧!我不滿的撇著嘴,在手中燃起黑色的火球,準備她不說的話,就燒掉她的長髮……燒掉夜塵的什麼……
我剛剛做了什麼!?我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夜塵迷惘而又奇怪的看著我,她的身上滿是我施加的傷痕!我剛剛竟然對女孩子,而且是我喜歡的女孩做了那種事情!對了,還有阿君!我竟然第二次把阿君……這就是魔王化嗎!
該死的香菜!她是不是覺得我活得太長了(這句話有點問題……)!為什麼不先說明所謂的魔王化,就是讓我本身變成第二人格!我無害清純的形象啊啊!
「好痛啊啊啊啊——————!」
正在我自哀自怨的時候,我手中的火焰竟然燒到了自己身上,更可惡的是那只渾沌,竟然湊熱鬧一般的跑過來咬住了我的小腿——那是咬吧?我的小腿深深陷在紅色「氣球」中,滿是被尖銳的牙齒咬住的感覺,更令人討厭的是,這「氣球」竟然還在變大,看來吞掉我只是時間問題。
「安?」
令我毛骨竦然的聲音傳了過來,阿君,他也擺脫束縛了嗎?再看看臉色不佳的夜塵……媽媽咪!我今天完蛋了!
「嗚……痛!喲,安德,你又在幹什麼蠢事?」
老天大概還嫌我死得不夠快,最後那個幾乎可以令我馬上撞牆自殺的聲音也加入了進來。我再也無法顧及身體上的疼痛,一面以最慢速度謹慎的轉過頭去,一面不住的在心裡祈禱:啊啊!一定要是冷雨啊!但那雙無法仿冒的,獨此一家別無分店的要笑不笑的眼眸讓我頭「轟」的幾乎爆炸開來。那麼接下來祈禱她不知道我掐她脖子的事情好了,最近祈禱的那麼勤快,總有一個可以實現吧!
「對了,那就是法寶吧!怎麼不拿起來?」
不知道香菜是另有打算,還是真的不知道。她疑惑的站了起來,向「棍子」那邊走去。
「那是……喂!香菜,阿君,不要過來!」
鬆了一口氣的我發現了一個大問題:現在我已經不能對付渾沌,夜塵又不肯幫忙,那麼走過來的香菜……看著渾沌忽然鬆開我,發出奇怪的叫聲,衝著香菜……身後的阿君跑了過去,我不由得叫了出來。而阿君大概還在氣頭上,竟然沒有躲閃,而是拔劍以待。
「這是什麼?氣球嗎?」
香菜冷淡的瞄了渾沌一眼,作出了和我類似的判斷。即使是料事如神的她也不會把這種東西和「凶神渾沌」聯繫在一起吧!完蛋了!如果她被渾沌殺死了,做鬼會不會纏住我?
「嗷咪咪咪——」
而令我們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渾沌,那個沒節操的怪物,在香菜的一「瞄」之下,竟然沿著一條完美的水平線改變了方向,垂直向香菜跑起,挪動著身體在香菜腳邊做可愛狀。
這,這算什麼!?連最邪惡的魔王也要用上武力的怪物就這麼臣服於香菜了…………也難怪,對「為惡者」獻媚是這怪物的本能,香女王的邪惡豈是區區魔王可以比較的?那麼法寶也無望……
「法寶嗎?到手了。」
我張大嘴,傻傻的看著香菜輕描淡寫的撿起了即使用蠻力也難以撿起的「棍子」,上面暗淡的咒文在香菜手中再次發出耀眼的金光。
「那個,不是正義的人才可以使用嗎?」代替不能言語的我提問的是,一旁和我一樣呈打擊狀態的阿君:「你們,所謂的正義是什麼東西?」
雖然我和阿君難得的意見一致,但顯然夜塵也無法回答那麼複雜的問題,她在驚訝的看著香菜撿起「棍子」幾分鐘後,跳了起來:
「對不起,香兒。我不該花心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連夜牙哥哥也沒有辦法這樣馴服渾沌再使用法寶啊!」
「什麼,你幹什麼!不要過來!」
見著夜塵「勇猛的」飛行痕跡,可以在一瞬間馴服怪物的偉大的女王尖叫了起來,揮舞著法寶向另外的方向逃去。
「那是什麼……」
正在為女王「默哀」的時候,藍斯拉了拉傻笑中的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洞穴正在出現巨大的裂縫,而且從裂縫的痕跡來看,正好奇怪法寶的延長,還有那棍子上奇怪的金光……
「香,別揮了!」
意識到不對的阿君大叫起來,沒有人希望在如此辛苦後,被活活埋掉。
「這是……」香菜終於馬上停了下來,檢查那倒霉的「棍子」。可是……
「香兒——」
終於抓住機會的夜塵俯衝了下來,一把抱住了香菜,手還放在了香菜的胸前,於是一如每一個被人非禮的女孩子一般,香女王很沒有創意的發出了足以震塌山洞的尖叫:
「不要——!」
隨著這尖叫聲,棍子,不,法寶發出了令所有人無法睜開眼睛的光芒,然後我們聽見了一聲巨大的聲響,好像大地在我們腳下成了兩半,無數塵土落了下來,我們要被活埋了——的相反。
風聲「呼呼」的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再次聽見海浪的聲音,清新的空氣湧進我的身體。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我們正坐在黑而發亮的蛟龍的背上,衝破了霧的障礙,向著湛藍的天空飛去。這種的速度簡直是我做夢也希望擁有的啊!望著蛟龍紫色的「長髮」,我發現我似乎再次喜歡上了夜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