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心中讚歎,面上卻是絲毫無異,而眸兒,剛才一早已透過面紗看清了她的容顏,此番只不過是做法顯出來讓卓不凡看看而已,可寒月不愧是聞名天下的殺手,感覺敏銳之極,雖然兩人面色均無異狀,她仍是察覺到有些不對,她的指尖不動聲色的從自己面紗上拂過,然後似是放下心來,問道:「卓公子,現在可以說了吧?」
卓不凡站起身來,再不贅言,簡單的把那晚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眸兒深覺不滿,又跑過來對他的話加了一番渲染,寒月只是頷首,等他們講完,才輕歎道:「兩位,請恕我們此時有些草木皆兵,實在是對這些靈異手段,有幾分寒意了……不瞞卓公子,我手下的人,功夫雖然未必出自名門正派,卻也頗為不弱,但是,碰到通曉靈異之人,居然幾無抵抗之力……此次出手,在本地的兄弟中,天干殺手中的甲、乙、丙、丁、戊,地支中的寅、卯、辰,前前後後,已經折了八個殺手,今聽你所言,丑殺手也在夢療齋斃命……」她輕輕一歎,續道:「在折了甲、乙、丙、丁四位時,我已經知道對手並非常人,立刻向司堂主飛鴿傳書,卻始終未得回音,之後,又遣寅、卯兩位去向司堂主求救,也是一去不回,不得已,一面派出戌、辰兩位前去刺殺,一面遣丑殺手去求助,戊、辰兩位恐怕已經凶多吉少,想不到……」
她秋眸微閉。卻是瞬間寧定,淡淡的續道:「聽卓公子地話頭。看來這之前的信鴿與前兩位報信人,都沒能到得夢療齋,而最後這位,也成了敵人地刀。」
卓不凡點了點頭,並不接茬,仍是站定了等著寒月往下說。寒月道:「好在卓公子已經到了,那定然有辦法對付。但是我們與對方照過面的兄弟,都已經死去,對方的實力,也實在並不瞭然,甚至連對方是靈異之人,也是在聽了卓公子的話之後,方才確認。為今之計,卓公子,您說。要怎樣才好?」
卓不凡笑道:「不知這位對手究竟是何方神聖?」
寒月輕輕搖頭,道:「說起這人。在江湖上也有幾分虛名,他就是號稱絕命劍的黃泉。江湖中,只知他姓黃,他的本名沒有人知道,自從黃泉二字一出,便成了他地名字。」卓不凡緩緩點頭。寒月續道:「這黃泉出道以來,熱衷於與人比劍,劍法血腥詭異,據說從來沒有敗過,二個月前,我得到報告,說懷疑這黃泉在比劍時用毒,凡與他比過劍的人,都會在少則十天,多則兩月的時間裡死去。每個人都是如此,當不會是巧合。而這許多人。死時的情形,都是無病無傷,全身一無異樣,但在嚥氣的同時,身子立刻成為一具僵硬的屍體,甚至會轉眼化成一具腐屍……」
卓不凡插口道:「在什麼情況下會成為屍體,又是在什麼情況下會成為腐屍?」
寒月微微一怔,卓不凡道:「在下的意思是說,是否這人死的時間,離比劍的時間越久,就越是腐爛的厲害呢?」
寒月微微驚訝道:「卓公子地意思是說,他們在與黃泉比劍時已經死去,只不過發作出來的時間不一?可是,在比劍之後,他地並無異狀,一直到突然死去……」
卓不凡沉吟不答,寒月緩緩的道:「這靈異之事,我實在並不內行……我實難相信,人死後還會毫無異狀的生活許久……我當時只想到是一種慢性的毒藥,會因人的內力等緣故決定發作的時間。自三年前黃泉出道以來,已經先後與三十四個人比過劍,已經有三十三個人去世了,只有七天前與追風劍展亭比劍,這展大俠仍然健在,我已經派了人手去盯著他,也轉托人請過大夫,但是卻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眸兒一直托著腮靜靜地聽兩人交談,忽然插口道:「如果那黃泉,心裡想要他們死掉,他比劍反正都已經都比贏了,為什麼不直接殺掉呢?」
寒月道:「這黃泉極少外出,也不與人打交道,性情甚是冷僻,也許是怕當場殺掉,會惹來麻煩,擾了清靜。」
眸兒許是想到了映雪,又追問道:「這樣子,就沒有麻煩嗎,沒有人來找他報仇?」
寒月答道:「黃泉除了約人比劍,或是受邀比劍之外,一向不與別人照面,更休說和人動手了。」
卓不凡問道:「黃泉是三年前的哪一個月出道的?三十四個人,嗯……他是否每個月都找一個人比武?」
寒月微皺眉心.慢慢的回想道:「他開始出現,是三年前的正月十五,當街擊敗了盛名如日中天的蘇大俠.自此一舉成名……至於時間.我想想……對,他是每一個月都找一個人比武,日期不確定,但是這些人,都在十五之前。」
卓不凡道:「他約戰的人,都是非常有名氣的劍術高人嗎?」
「不一定,但大多是。」
「說到劍法,在下有位朋友,便是踏月摘星雲無缺,雖然成名不過一年,但亦以劍法稱譽江湖,不知這位黃泉有沒有約過他比劍?」
寒月搖搖頭以示不知,卓不凡負手踱了半個***,忽然轉身,笑道:「有勞執事,幫在下查三件事,第一,查這些人,在與黃泉比劍之後,到死之前,形容舉止有什麼與平時不同的表現,最好能找到他們貼身的人。第二,查查與黃泉比武地人,有沒有什麼共同之處,是正人君子,或是沽名釣譽?或是性情有何相似之處?第三,便是剛才我說的,他有沒有約過雲無缺,詳細情形如何。」
寒月並不多言,只點頭道:「好,我立刻派人去查。」
卓不凡道:「我現在去找那位比過劍卻還活著地追風劍展亭,照你的說法,十月中,黃泉要找的人,已經比過了,現在是十月二十四,我們最少還有六天的時間。呵呵,有勞執事派人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