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老婆婆之名送東西到樸林的芮雲,剛把東西送到僕林轉身就要走,忽然覺得自己的衣服被什麼人從下面扯住了,回頭一看,居然是廚房的老頭兒,有些醉醺醺地拉著他說:「婷兒啊,婷兒,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當初你說愛我難道是假的嗎……」
芮雲掰了掰他的手,無奈醉酒的人力氣總是出奇的大,芮雲只好坐下來開始做思想工作:「老林頭啊,我知道我吃了不少你的私房菜,喝了不少你珍藏的私房酒,但是你也沒有理由在這麼重要的時候拉著我不放呀,我不是你的婷兒,我說過了不是……」嘮嘮叨叨總算等到老頭兒醉意上來睡著了,芮雲這才輕輕地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看時間,舞會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不過,現在趕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舞會在曲園,一出禮堂卻發現自己被幾十個女習者圍住了,她們的手上都拿著顏色大小不一的禮盒,爭先恐後地說:「芮老師,芮老師,這是我送給你的聖誕禮物,請收下吧。」「收什麼收,要收也是收我的,什麼時候才輪得到你。」「哼,禮物這麼小,一看就知道沒有誠意,老師才不要理他。」芮雲被她們吵得焦頭爛額,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更大一群女生跑了上來,芮雲心裡一陣低呼,我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芮雲御樂師,請,請,請幫我把禮物轉交給音離殿主吧,我們實在很難見到他。」「對呀,一見到他就心跳加速說不出話來,禮物也送不出去了,所以只能拜託你轉送我們的禮物啦。」「請你轉告他我們永遠都是他忠實的fans,我們都是離殿俱樂部的成員。」「為了偉大的離殿,我們做什麼事情都可以的,請你一定要告訴他。」「離殿永遠是我們心中的英雄,請幫我們把禮物送給我們的英雄吧。」……原來不是自己受歡迎,而是音離那傢伙,不知道被童齡知道了會怎麼樣。不過不管怎麼說,居然這麼多人都是給音離送禮物的啊……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天吶,我的聖誕晚會啊……芮雲在心裡慘叫。
好不容易解決了這一群煩人的女人,舞會已經是高潮時候了,芮雲連忙朝曲園奔去。又有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仔細一看是月桐契。他臉色蒼白,似乎身體有什麼地方不舒服。芮雲連忙問到:「契,你怎麼了?」
「我聽到萇楚的簫聲了,芮雲,我,我……」月桐契也似乎喝了酒,口齒不清。芮雲心裡長歎一聲,為什麼今天每個人的感情問題都找上我了,難道是聖誕節的錯嗎?果真是「每逢佳節倍思親」?
陪月桐契到音園坐了許久,月桐的情緒終於才穩定了,酒也慢慢地醒了,最後他笑著對芮雲說:「謝謝你陪我這麼久。」芮雲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沒,沒,沒什麼……」如何就是看著月桐契心滿意足地步入御樂苑。
開始放煙花了,舞會已經進入尾聲,芮雲一個人在音園的亭子裡心痛地想,我怎麼這麼倒霉,明明很有希望拿獎的說,我的長期優質飯票啊……這都算了,現在自己居然要淪落到一個人坐在這裡孤獨地看煙花,想想都覺得心酸啊……
忽然有人戳了戳他的背,回頭一看是一個穿著水藍色衣裙的女孩,乾淨得如同透明。
「你是……」芮雲驚訝地張大嘴。
「好像這是我第一次正式向你自我介紹吧,我叫張菍。」說完她嫣然一笑,芮雲瞬間覺得自己四周有無數朵花開放的感覺。
「你,你,你怎麼,會,會在這,這裡?」一向伶牙俐齒的芮雲居然有點結巴。
「嗯,你師父帶我進來的。」張菍落落大方地坐到了芮雲的身邊,一陣幽幽的女性特有體香傳來,芮雲心跳忽然加速,全身肌肉都僵硬化,在原地一動不動。
「煙花……很美。」張菍看著滿天的煙花,眼神有些迷離。
「嗯……很美。」至於芮雲所答的「很美」指的是什麼就只有天知道了。
「對了,這是我給你的禮物。」張菍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芮雲,笑著說:「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芮雲機械地接過她遞過來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黃色的錦緞上放著的是佩玉。芮雲伸手拿了出來,佩玉的形狀很有心思,居然是個不大不小的梨形塤,略泛粉色的玉質摸起來很舒適。與佩玉相配的是一條素淨的編織帶,做工很精細,看得出做的人花了很多心思。
「怎麼樣?我自己做的,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這個玉的打磨我可是花了很長時間的。」張菍軟軟的聲音在芮雲耳邊響起。
芮雲連忙說:「很喜歡。」然後開始緊張地在身上找有什麼是可以當作禮物的東西。無奈自己身上的東西無論怎麼看都不適合送給女孩子做禮物。只能沮喪地說:「可是我沒有準備禮物,我不知道……」
張菍看著他窘迫的樣子,「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然後指著芮雲頭上的白色髮帶說:「那我要這個。」
「嗯?」芮雲有些遲鈍,隨即也明白了,忽然感覺一下輕鬆不少,於是也笑了笑解開自己的髮帶遞給張菍。一頭柔順的長髮順勢下滑,讓他看起來帶著些許陰柔之美,連張菍都被他這個樣子怔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髮帶被取下的緣故,這時的芮雲忽然一掃平日的吊兒郎當和漫不經心,眼神深邃而認真,放下頭髮的他有種別樣的俊美,讓張菍一時忘記了接過髮帶。
芮雲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拉過張菍的手把髮帶放在她的手上,兩人周圍的溫度迅速加溫。張菍手裡拿著芮雲的髮帶,這是質地很好的雲中錦,和雲中紗一樣都是天一坊的最好布料。
又是一道煙花升上夜空,像一朵華麗的花絢爛地在天幕上盛開。把兩人的臉都映得紅紅的,兩人的眼神都開始迷茫起來,芮雲不但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順勢把張菍拉到自己的懷裡,柔軟的身體和女性的幽香刺激著芮雲。於是芮雲微微地低下頭,慢慢地靠近自己懷中人兒的唇……
「MerryChristmas!」幾個人忽然跳了出來,兩人心頭一抖,迅速放開彼此,眼睛不自然地看著不同方向。
「小雲子喜歡我的禮物不?」音離笑瞇瞇地問。
這時芮雲簡直有打人的衝動,真恨不得把音離遠遠地扔到天梯下面去。
童齡站在音離的旁邊,推了推音離笑著說:「沒看見人家正氣你呢?」
音離伸手攬過童齡的腰,不在乎地說:「我千辛萬苦才把那姑娘找來,他應該感謝我才對。」
「哦?你可是把徒弟人生中一個很重要的時刻打斷了哦,你覺得他還應該要謝你嗎?」寧雙和端木翔站在另一邊擠擠眼說道。
「我說你們就要成親的和已經成親的人就不要在繼續刺激芮雲了。」音柔笑著說道。
芮雲和張菍已經是坐立不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蛋糕到!」葉子的聲音忽然響起,殺殿一行人包括殿主副殿主忽然出現,中間的拓冰端著一隻大大的蛋糕。
「生日快樂。」音離和童齡一起說道。
芮雲忽然奇怪起來,「我不是聖誕節生日的……」
「我們知道啊,12月26嘛,沒錯的啦,現在已經過了12點咯。」音靈脆生生的說。
一群熟悉的朋友忽然都出現在眼前,包括弄得芮雲不能參加晚會的陸璇陸璣,月桐契等等都接連出現在他的面前,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向他道喜。芮雲一陣激動,原來自己已經擁有這麼多,無論是他們的友情還是他們的細心,原來作為一個御樂師也不是想像中這麼壞的,因為正是在成為御樂師的途中才讓他認識了這麼多人,和這麼多人成為了生死之交。芮雲心裡忽然激動起來。張菍及時地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給他一個溫柔的微笑,芮雲才回過神來,說道:「謝謝大家,真的。」
大家一起笑了起來,各種各樣的水果、小菜端了上來,氣氛歡快熱烈,分發完蛋糕後,看著剩餘的蛋糕,蛋糕大戰也正式拉開序幕。
吃著蛋糕的芮雲想,無論如何,今年的聖誕節和生日都是難以忘記的,當然,如果音離他們再晚一點點跳出來那就更加完美了……狠狠地咬一口蛋糕,看著生氣十足的每一個人,芮雲滿足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