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雲聽到她這麼一說,心裡猛地一沉,問:「你是為報仇而來還是為寒月宮而來?」張菍揮手撤了水盾往前走了一步說:「兩者都不是。」芮雲聽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月桐契有些緊張地看著芮雲,撞了撞他肩膀:「雲,怎麼了?」芮雲沒有回答,只是舉起一隻手示意契不要說話,月桐契友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芮雲,只聽見芮雲用略啞的聲音問道:「什麼意思?」
張菍一臉認真地看著芮雲說:「我是為你而來的。」芮雲一愣,沒有說話。張菍也頓了頓看芮雲沒有說什麼,所以又上前一步說:「為見你而來。」芮雲依舊是一聲不吭,可是卻一直看著張菍的眼睛,她的眼裡沒有一絲虛偽的成分,只有那種柔如水的眼光,要麼是她演技太好,要麼她說的是真心話,芮雲不知道自己應該信什麼。這時四周的打鬥聲芮雲似乎都聽不見了,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張菍繼續往前走一步,眼睛緊緊地盯著芮雲輕輕地說:「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我命定的那個人。可是,我看見你親手殺死了我的父親,我不想知道他做過什麼,但是那終究是我的父親,血緣是永遠都割不斷的聯繫。我應該要恨你入骨的,我躲在柱子的後面,想要記清楚你的樣貌,不料卻看見了你對我的微笑,你不知道,你的微笑就像是把我從地獄的最底層救了出來,就像是第一次看見陽光,第一次知道溫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張菍忽然綻放出一個美麗的笑容,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快樂的事情,但隨即又黯淡下來,淒淒然地看著芮雲問:「可是,每次見到我的時候,你幾乎都要把握忘記了。」
看著她的表情芮雲只覺得自己在心痛,就像有人在用錐子狠狠地刺他的心臟,他忽然發現,他欠這個女孩的東西太多了。
張菍看到芮雲身體微微的晃動,給了他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輕地如空中漂浮的羽毛,她又往前走了一步,說:「我明明知道自己應該恨你,卻沒有發現自己越來越想念你,於是我又在龍宮遇見了你。你還是那樣對我笑,甚至……」張菍吸了一口氣,才繼續往下說,不過聲音變得很小:「你的懷裡很舒服,我那個時候就在想,讓時間停止吧。可是,我忽然在你身後看見了我的父親,他瞪著眼睛看我。」張菍的眼睛裡有種迷茫,然後幽幽地說:「你知道父兄去世後我家被下人搶劫一空,我一個人流浪在外面幾天不吃飯?你知道為此我差點被人賣到妓院嗎?我多想那個時候你就在我身邊,那樣對我笑,只要一個微笑,我就有力氣去面對所有的一切。可是,我始終沒有見過你,或許那個時候你已經忘記我了。」
芮雲扶著月桐契的手,似乎就快要沒有力氣站起來,契看著芮雲卻不知道要怎麼辦。
「你問我為何而來?我告訴你,我為你而來,為見你而來,不惜一切都想要再見你一面,我害怕,我害怕以後再也會見不到你,可是你依舊離我那麼遠,我連你的衣角都不能碰到……」張菍眼眶含淚看著芮雲說道,忽然身體一震,感覺自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面。他聽到芮雲喃喃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月桐契沒有想到芮雲會衝出自己的音圈,有點著急地看著他,但是看見芮雲這樣也是第一次,他一時不知道應不應該去阻止,所以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張菍感覺到芮雲緊緊地抱著自己,他的下巴正抵在自己的右肩上,她一伸手就可以撫摸到他那柔軟的頭髮,一種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她腦袋暈暈沉沉,於是伸手撫了撫芮雲的頭髮,嫣然一笑。
寒光一閃即逝,等月桐契看到以後已經來不及阻擋,一道冰稜透穿了芮雲的胸膛,藍色的冰稜被芮雲的血染成了暗紅色,血一滴滴地掉在地上,芮雲卻覺得那聲音就像在耳邊極慢極慢地下墜,然後才滴到地上。他慢慢地推開張菍,憂傷地看著她說:「你終究是為了寒月宮來的。」說完,張菍只感到他抱著自己的雙手滑下,往前倒在了她的懷裡。
這時,月桐契已經感到,一把拉開張菍,甩手幾個音刃刺在了她的胸前。張菍悶哼一聲,但臉色未變,癡癡地看著芮雲輕輕地說:「你終究是沒有相信我。」兩人的血一起灑在地上,如同綻放的鮮花,一片片開滿在他們的四周,張菍的身體向後倒去喃喃地說:「我為你而來,為見你而來,也為殺你而來,我們之間的仇恨已經清了,你等我陪你走黃泉路,過奈何橋……」大片大片的鮮血湧出來,她似乎看到了滿山遍野的鮮花怒放,焦距漸漸地模糊,最終眼前一片黑暗。
月桐契趕到芮雲的身邊,大聲地叫著:「雲,雲,聽得到我說話嗎?」一邊急忙地用愈音幫他療傷。
音離和音靈聽到月桐契的叫聲,都匆匆地看了一眼,只見芮雲被一柱冰稜刺透胸腔,倒在血泊中,兩人一驚。音靈幾個側身躲過盔甲戰士,然後反手一條紅光貫穿所有的盔甲戰士,一個輕靈墊步飛身落在了芮雲的旁邊,支起音盾,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其他人都還麼有反應過來,只聽她叫著:「離,快點過來。」
音離聽到音靈的叫喚,心裡也知道不能拖下去。雙手虛推,一陣白色的光暈隨著他的推掌漫了開來,所有的紅衣人在白暈下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個躲在火盾裡的紅衣人依舊緊緊地盯著他。
音離不管不顧,伸手一條五色的鐵鏈朝那紅衣人飛了過去,五色的鐵鏈一碰到火盾,「噗」地一聲都變成了藍色,漫過火盾左右上下一鎖,那紅衣人便動彈不得,只聽他吃驚地說道:「五行鎖怎麼會在你那裡?」
音離頭也沒回地說:「五行鎖算什麼,眼力不夠就不要亂說話,我這條是五音鎖。」一邊說一邊收緊自己手上拽著的鎖鏈,那紅衣人慘叫一聲便被鎖鏈勒成了五塊。
音離趕到芮雲的旁邊,只聽月桐契說:「不行了,我的愈音最多只能拖延一點時間,雲的傷勢太重,失血過多,音離殿主還是你來吧。」
音離剛想點頭拿出玉笛的時候,臉色忽然一變,說:「我的愈音也不行。」
月桐契和音靈都驚訝地看著他,音靈著急地說:「什麼不行,腦子壞了?你小子的愈音不是連將死之人都可以活救嗎?你不是想連自己的徒弟都不救吧?」
(更新更新,電腦今天終於拿去修了,現在把家裡的另外一部電腦運來了學校先頂個一陣子再說……關於投票中所說的番外,主要指的是尉遲以前的事情和音無和湛然的事情,都不會太長,如果大多數人都不贊成,偶就偷懶不寫滴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