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琅雪山,我又夢見你了,離開你究竟有多久了?幾十年來,我都是這麼在深夜中驚醒,我的靈魂一點一點被黑暗侵蝕,永遠都不能再像你一樣純白無暇,我的世界只剩下他了,只有他是我不願意失去的,所以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他做到的。
「師父,昨晚有人闖入寒月宮!」張菍的聲音打斷了梭諾的思緒,她一臉的震驚,不過很快就鎮靜下來,問道:「是誰?抓住了嗎?」
「屬下無能,直到今天早上才發現,而且不知道他們是誰,只是有兩個守衛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另外一個人回答,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她身邊兩個躺在擔架上的人,這兩個正是昨晚音靈用魘音控制住守衛。
梭諾從紗幔中緩步出來,晨光停留在她光潔的皮膚上,一身潔白的衣裙,美眸微動,她伸手在兩個守衛的額頭上碰了碰,說:「魘音?不,不是單純的魘音,裡面還混著眠音和極少量的禁音,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師父,那他們是……」張菍在一旁問道。
「一定是御樂府的高級御樂師以上的人做的。」梭諾輕輕地說,一邊動手解開兩個守衛身上的魘音。
「師父,要不要報告宮主?」張菍問。
梭諾舉起一隻手說:「不要告訴他,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們的目的,告訴他也沒用,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會用高級御樂師來潛入,傳令下去,各部嚴守自己的崗位,不要慌亂,並特別注意防範御樂。」雖然說高級御樂師不是說防就可以防得住的人,但是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屋裡的人都得令下去,只剩下張菍還立在那裡。
「菍兒,讓你親手殺死自己的師父是不是在恨我?」梭諾忽然問道。
張菍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梭諾指的是她殺了御水閣閣主的事情,連忙回答:「徒兒的命是師父救的,不管師父讓徒兒做什麼,徒兒都不會埋怨,又豈會生恨。」
梭諾慢慢地走回沙幔裡面,淒淒一笑說:「你跟她的日子比跟在我身邊還要多,說我是你的師父,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教過你什麼,你一身的功夫都是御水閣閣主給你的,你恨我市應該的。」
張菍往前踏了一步說:「沒有這樣的事情!您是我最尊敬的師父,那一年我父兄被殺,家破人亡,差點淪落到人販子的手上,是師父把我救了出來。我能夠在御水閣學習,也是師父所賜,否則我今天還能不能完好地站在這裡都不知道,而且御樂府毀我家族,這個仇在宮裡一定得報,我感謝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恨師父呢。」
「傻孩子,如果滅御樂府,那個少年我們也不會留下的,你真的忍心見他死嗎?」梭諾幽幽地說。
張菍知道梭諾指的是芮雲,她搖搖頭說:「他才是我要恨的人,我的殺父仇人。」
梭諾看著張菍,沉默一陣歎了口氣說:「你下去吧。」張菍點了點頭,無聲地退了下去。
另一方面,音靈他們已經回到居住的院子,大家聚在一起開始討論。
「夫人在他們手裡?」音隼有點吃驚。
「恐怕不是最近的事情了,上次他們匆匆忙忙地撤退應該也和這件事情有關。」音靈說。
「這麼說,那天婚禮上的夫人……」月桐契開口,「是假的。」芮雲也跟他一起說道。
「那麼現在我們也必須把一些事情告訴你們,然後才能開始這次的任務。」音無很鎮定地說,其餘的四個殿主則是點點頭。
「關係到為什麼要趕走其他御系的人?」郁歌問道。
音無點頭說:「對,這是因為我們忽然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這次的任務和御樂府的關係過於密切。或者說應該是策劃了十幾年的計劃,終於開始實施了。」
「十幾年的計劃?」芮雲插嘴,被音靈瞪了一眼,說:「好好聽著!」
「你們應該都知道,府主並不是靠選拔或者是推薦就可以當上的,血統才是繼承府主的唯一要求,這些在御樂府史上略有記載。」音無接著說,「也就是說,只有端木一族才能是御樂府的府主,這是從建府開始就已經確立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違背。」
「當然如果你確實想要當上殿主也有一個辦法,就是當上端木家的人。」音離補充道,「當上端木家的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成親。和端木家的任何一個人成親,必定要改姓端木,你的以前一筆勾銷。」
「對的,比如寧雙,自從她入了端木家的門以後她就變成端木雙了。」音柔也說道。
「接下來才是正題。上一代府主只有獨女,也就是現在的府主夫人端木敬,上一代府主本來是希望把她培養成新一任府主的,不過這時候出現了一個讓他十分中意的男子,無論是領導能力、分析組織能力還是御樂,他都足以擔當府主這一大任。更重要的是他的獨女也喜歡上了這個人,於是他要求兩人成親,任何讓這個人出任下一代府主。」音無接著往下說道。
「這個人就是現在的府主嗎?」芮雲又開口問道,音靈二話不說,隨手扔出一把音刃,直直朝著芮雲的面門飛去。不過芮雲什麼不好就是躲避功夫好得很,身影微微一晃,音刃貼著他的鬢髮而過,牢牢地插在他後面的牆上。「哇,這種力道你真想把我插死啊。」芮雲大呼小叫起來。
音靈聳聳肩,攤攤手說:「這種程度你都躲不過插死算了,還有,不是叫了你不要插嘴麼!」芮雲張了張嘴沒出聲,以音靈的脾氣,他再說話應該就不是一把音刃這麼簡單的事情了,索性乖乖閉上嘴巴。音柔見狀也拍了怕音靈說:「好了好了,讓無繼續吧。」
「芮雲說得對,他就是現在的府主端木楊,只是那個時候他的名字還叫做童揚。」音無忽然停下來,望了望童齡,童齡有種奇怪的感覺。
「你父親的堂兄。」音離瞥了她一眼,漠然說道。
果然和自己有關,童齡心裡暗想。
「他就是這麼做了我們的府主?」芮雲一句話說完,人就不見了,只見他站著的地方插了兩把音刃和一條尖銳的音絲,出現在音離背後的芮雲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不。那個時候已經是碎殿殿主的童揚並沒有想要成為府主,他拒絕府主的原因似乎是說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不打算和端木敬成親。當時府主很生氣,派了人去調查。但是沒有調查到什麼,一年後,童揚自己卻找了上門說自己願意成親,並成為府主。」看到眾人一臉迷惑的眼神,音無搖搖頭說:「當時沒有人知道原因,但是府主認為是他自己想開了才答應的,於是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