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盈張開手望著音離叫到:「離,快救我,我認輸了!」
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音離居然從自己的席位上飛身而下,擋在了呂盈的前面,右手伸出,一個水色的音盾出現在他前面,同時沉聲說到:「童齡,夠了。」
童齡愣了一下,雙手離開了琴弦,歪著頭看音離,居然發現自己的心裡不如自己想像的難過,可能自己一直就認定了他是個善變的男人,所以對他做的任何事情都很麻木。也可能自己根本就覺得音離有什麼在瞞著自己,所以對呂盈一點也不在意。現在的自己只想知道音離究竟隱藏了些什麼,童齡張了張嘴,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音離盯著她低聲說道:「好了,這場比賽到這結束,呂盈敗,童齡獲勝,晉陞為高級通樂者。」
呂盈嬌笑著走上前,親密地挽著音離說:「齡妹妹,恭喜你成為高級通樂者,不如今晚到離那裡慶祝一番吧,你不知道吧,離做的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呢。」
童齡看了看她,忽然微笑著說:「呂盈姐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今晚我想我有很多朋友要一起慶祝,就不麻煩您了。」要裝是吧,我就陪你裝好了,童齡想到。
呂盈顯然是怔了一下,隨即陪笑到:「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妹妹的雅興了。」說完拉著音離準備往外面走。
童齡優雅地說:「慢走。」隨即聲音一轉,冷冷說到:「不過,音離殿主在比賽結束之前似乎不能走吧。」
全場看著音離,音離拉開呂盈手,不再說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臉上顯然掛著一層冰霜。連音無都奇怪地看著音離,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
童齡也沒有再看呂盈一眼,逕直走回自己的座位不作聲。
接下來的通樂試進行得很順利,陸家兩兄妹是一起上場的,面對的是兩名縱樂師,不過,她們的琴瑟和鳴一出,便讓人有驚艷的感覺。兩人配合默契,猶如是一個人般,發揮的御樂竟是一人的幾倍。不出半個時辰,兩名縱樂師便敗下陣來,但是依舊笑著摸摸她們兩個的頭,連聲說好可愛。兩個小妮子成功晉陞為高級通樂者,兩人回來後還得意地看著芮雲,像是在說,怎麼樣,我們也和你一樣成為高級通樂者了呢。
不過再下來的比賽就變得索然無味了,循規蹈矩地兩個人在場上御樂,基本上是縱樂師在攻,取音師在防。除了殷欒也勉強在一個樂殿的縱樂師手中挺過了半個時辰,從而成為了初成通樂者外,今天也沒有人晉級了。
裁判宣佈:「今年通樂試參加人數一共有三十八人,其中八人中途申請退出,作為處罰,將暫停一年參加通樂試的資格。剩下的二十八名,有六名成功打敗初成御樂師,直接升為高級通樂者。另外有七名堅持了半個時辰,成為初成通樂者,以上十三名,明天搬往通樂苑。今年的通樂試結束。」
隨著裁判的宣佈話音落下,所有的人都開始退場,還不時談論著三天來通樂試裡精彩的瞬間,當然被人議論得最多的依舊是郁歌的那一場,實在是太快了,居然還有人說他根本就可以直接升為縱樂師了。
考試結束後的第二天,童齡他們便搬到了通樂苑。通樂苑在禮堂左邊第二扇門進去的第一個拐彎。
走廊邊和院子的池塘了都種著淡藍色的睡蓮,靜靜地飄在水面上,恬謐芬芳。通樂苑的格局與其他苑類似,不過每間房都大上很多。除了必要的床、書桌和小圓桌外,房間裡還有大大的衣櫃和書櫃。衣櫃裡從左到右整齊地掛著童齡從臨者到高級通樂者的每一套衣服包括披風、圍巾和棉衣,衣櫃的抽屜裡也疊放著她下山時候需要穿的衣服。
書櫃裡滿滿地擺著線裝書,如果是以前童齡一定興奮得緊,不過自從她進了殺殿的藏書庫以後,對眼前的書櫃興趣缺缺,偶爾解悶的時候倒可以抽幾本出來看看。
除此以外,房間稍靠左的地方擺了一塊大大的深藍色屏風,上面素素地繡著幾隻翠鳥和喜鵲站在樹枝上。屏風的後面是個大木桶,也就是說童齡她們可以在自己的房間裡沐浴了。
高級通樂者和初成通樂者的房間是不在一邊的,但是佈置什麼的都很類似。
今天音無有事下山了,童齡沒事做,坐在床上看著床上的一套天藍色的高級通樂者服。剪裁似乎更為精巧了,衣服上繡著淡藍色的睡蓮,一如院子裡的美麗。同時衣服上的甄鈴變成了四個鈴鐺,分別是紫色、黃色、綠色和藍色。
除了甄鈴,還有一樣熟悉的東西讓童齡驚奇,這便是閃著點點銀光的府笛了。這個在夫子、那傑、音離和榮臻手上都出現過的府笛,據說是要高級通樂者才能拿到的。
府笛比一般的短笛還要短上幾分,顯得小巧精緻,笛身上有五個孔,四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質地是上好的銀子,打磨得很亮,童齡很是喜歡。想到自己以後自己也能夠隨意打開音界之門了,童齡也高興起來。
忽然有敲門聲打斷了童齡的思緒,童齡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走過去開門。
芮雲的腦袋忽然冒了出來,嚇了被童齡一跳。
「怎麼了?」童齡好容易平靜下來問到。
「嗯,我來看看你的房間是不是和我的房間一樣……別關門呀,我說還不行嘛……」芮雲推著門不情願地說,「不是我要來的,是師父叫我來的。」
「音離?」童齡小聲問到。
「不是他還有誰?不要問我為什麼,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到你這裡等他的。」芮雲刷地一聲打開折扇說到。
見是如此,童齡也不問,幫芮雲倒了杯熱茶,請他坐下來。
芮雲剛一坐定,又有人敲門。童齡只能起身去開門,只見郁歌站在門口,微笑地說:「齡姐姐,我師父跟著音無殿主出去了,他讓我上你這來。」
童齡頓時奇怪起來,怎麼全都上她這來了,音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成?還不容她細想,音離就忽然出現在了郁歌的背後,白色銀邊的御樂師服,頭髮軟軟地散在肩上,但是臉上帶著點蒼白的顏色,似乎昨晚沒有睡好。
音離沙啞著聲音說:「三個人都到齊了?那個……我們進去說不行?」說完看了童齡一眼。
童齡連忙讓開身子,四人在屋子裡坐好,聽音離開始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