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董源死了?」李力驚訝地站起身來,紅著眼睛問到。
「是的。」殿上的人一揮手,四個紅衣服的人抬著董源的衣服走了進來。
「董老弟!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李力趴到董源的屍體上大哭起來,就像是自己的親爹死了一樣,其實,埋在下面的臉上卻露出了微笑。心想:叫你跟我爭!我早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哼!還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到頭來還不是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把董老弟好好葬了。」李力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吩咐自己的心腹。那心腹也頗為伶俐,看見李力的眼神,便明白了,大聲說到:「是!屬下一定把董副寨主厚葬,請寨主放心。」
李力滿意地點點頭。再次對著堂上的屬下說:「怎麼樣,尊者還沒有到嗎?」
「回寨主的話,尊者還是沒有影蹤。」
「那我們也不能再拖延了,馬上開始計劃!」李力胖胖的大手一舉,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進攻就要開始了。
一塊塊石頭被放到投石機上,拿旗人一聲令下,十幾太投石機同時對準六河營上剛走出來的人們投去。
「小心!」芮雲之來得及說這一句,十幾塊大石頭已經飛似的到了眼前。眾人立即展開身形躲避,一時間倒是狼狽不堪。不過大家都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程度的攻擊,游刃有餘地躲閃著,並把那些向著帳篷飛去的石頭,巧妙地卸力,引到其他地方。
這下反而是山賊們慌了張,石頭就快用完了,對方似乎完全把這些石頭放在眼裡,這該怎麼辦?
「笨蛋,都給我衝下去!」李力踢一腳拿旗人咆哮到。
「是!」山賊都拿出了長刀,一哄而下。
看著山上衝下來的山賊,眾人微微一笑,真是沉不住氣的主。郁歌首當其衝,長劍如虹,匹練般展開,輕巧地躍到山賊中間,長劍所到之處,地上就多了幾條屍體。
童齡緊跟著郁歌,雙手都握著匕首,與郁歌配合默契,兩人就像尖刀一樣,把敵人的陣勢給衝破了一道口子。
後面的眾人也不甘示弱,加入了搏鬥的陣營。這時芮雲到挺有音離的悠閒,輕鬆地閃避著山賊的攻擊,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只有迫不得已得時候才用折扇敲打人家的主穴。郁歌和童齡相視一笑,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呀,一樣地懶惰。
這種實力懸殊的戰鬥,根本沒有懸念,很快山賊一方便被屠殺地只剩下幾個人了。
站在半山的李力很是吃驚,腦門上開始出現了黃豆粒大小的汗珠,那煙的手也濕乎乎、顫巍巍的。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把清脆婉轉的女聲:「林中百鳥調鶯唱,月下孤魂帶影飛。附!」
被眾人砍下的屍體隨著女聲的吟唱,開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臉色鐵青、雙眼呆滯,如傀儡一般。陸璇陸璣姐妹低聲驚呼,這些是人嗎?
「尊者,是尊者!」李力臉上的肌肉開始鬆弛,尊者趕來了,那這一次任務就一定沒問題了,想著心底就樂開了花。
「來者何人?」鄭涿然沉聲問道。
「銀徽靈宗,小女子殘魂。」一個女子隱隱約約浮在半空中,青綠色的長裙,看不清她的臉,猶如幽靈一般,飄忽不定。
眾人奇怪地對望,卻沒有人知道女子所謂的靈宗是什麼,不過也沒有時間再去想了。眼看那些傀儡死屍已經擁到了前面,被兩三百的行屍走肉包圍著是什麼感覺,相信他們很有感覺了。
感覺上這些死屍和活的時候武功章法和配合都沒什麼進步,甚至可以說是退步了,但是令人可恨的是,無論是用劍、用毒、用暗器都不能打敗他們。每個「人」都是倒下以後馬上站起來,真真的遇上怪物了。
童齡心裡明白,如果要把這些怪物打倒,無疑是要把那女子控制住,可是那女子在空中那樣子,也不知是否真身,貿然襲擊反而會打草驚蛇。
正想著,又有一人從山裡下來,來人是也是個女子,素淨的粉色衣裙,兩條細長的辮子在胸前,五彩的絲絛隨風飛揚。
芮雲拍拍自己的頭,又來一個,看來也不是好對付的。合起折扇便要上前,一道淡淡的金色影子閃過,眼前便多了一個中年男子,手持形狀怪異的金屬,像是斧子卻有利齒,最奇怪的是沒有木柄。斧子像是有靈性一般,一直跟在在他手旁兩、三寸左右的地方。
男子手一伸,斧子便帶著尖利的摩擦聲砍像芮雲,要不是他向來反應快,這一下就立馬讓他身首分家了。
芮雲心有餘悸地看著這男子,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一瞬間,折扇便旋轉著飛了出去,由於帶著御力,邊緣還微微閃著紅光。男子根本沒有在意,手一回,那斧子便擋在了折扇前,把折扇打了回去。
「幸好你的折扇不是金屬做的。」男子努一努嘴,神態傲慢地說。
「什麼意思?」芮雲脫口問到。
「如果是的話,你早就沒命了。」男子懶得再說,斧子再次襲向芮雲。
別看這斧子大,在空中卻靈巧得很,路線刁鑽古怪,經常是死角,叫人避無可避。幾輪下來,芮雲的雲錦紗外套已經被割開,露出了裡面的單衣。
「你放心,大人說過要活捉你們,我自然不會要了你的命,不過讓你這樣跳來跳去也不好……」話還沒有說完,斧子已經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砍向芮雲的腿。
「鏘!鏘!」兩聲,斧子和一把長劍撞到一起,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雲哥哥……」郁歌趕了過來。
「我沒事。」芮雲單膝跪地,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右手早已探入胸前,一個梨形塤拿了出來,低沉的塤音開始在六河營上空飄揚。
李力只覺得自己上下眼皮在打架,忍不住要睡覺,不一會兒山上的人就倒了一片,響亮的呼嚕聲彷彿在應和著那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