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橫磨近十霜,端然搔看天狼。,盡在
積名幾誤乘搓客,意氣全輕執戟郎。
圯上書傳失降灌,隆中策定起高光。
山河縱破人猶在,試把興亡細較量。
天狼星名,古人常用以指戰爭或異族侵犯軍領。
乘搓客:神話傳說可以乘木筏到銀河去的人物。此處喻指在江、海作戰的義軍水帥。
高光:漢代建國皇帝高祖劉邦,及漢代中興復目的皇帝光武帝劉秀。
天兔老姬提著一盞燈籠照明,獨自回到臥房,當推門而進時,現桌面上有一塊半巴掌大的鴛鴦玉珮在黑暗中泛出翠綠光芒。她趕忙吹熄燈火,桌面上的鴛鴦玉珮突顯翠芒耀眼,促使其渾身一震,快趨前,雙手捧起玉珮激動的顫抖。天兔老姬把鴛鴦玉珮似情人般地緊貼在頰邊,滿是皺紋的醜臉泛
起少女般的紅暈,好像回憶七十年前的愛情甜蜜往事。她雙跟簌簌淚水串流,再厚的眼袋及疊浪而起的皺紋也無法阻擋;就如乾枯不被的水井霍然逢春湧出,飲泣出聲了。
喃喃自語道:「你……還活著……是我親手用柳技刨出……咱們的親骨肉……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並沒有告訴死老鬼師父螢天窮……是你的種……」
擦拭淚水轉而懣忿不平,一臉猙獰咬牙切齒道:「你太自私了……利用我化身『鬼醫』雋永生……替你掩蓋這個秘密,不與我暗中來往……破錢重圓……蹉跎數十載歲月……我好恨呀!」
天兔老姬點亮桌上燭火,拿起壓在鴛鴦玉珮下的小紙條閱覽道:「老鬼已死,破鏡能圓,相偕為伴,退隱江湖,老地方見。知名不詳。
看完紙條的天兔老姬渾身亢奮激動,喃喃又道:「是……我誤會你了……在死老鬼的淫威之下……咱們不都如此。」思潮起伏,怦然心動。
天兔老姬翻箱倒櫃,取出一個包裡打開,是一件陳年的少女服裝及銀製頭釵;對著銅鏡更衣,拿取許久不用的煙脂塗臉,若少女般忸態,好像回複數十年前約會,那襲情郎認為最漂亮的服裝。如此打扮雖然十分不倫不類,但是海會枯石會爛,也擋不住「情」之恆古不老。
八十幾歲的醜陋老太婆,生氣盎然,好像梅開二度之忭然雀躍,掩笑,消失在夜色之中。
頓飯時間後。
螢蘭燕悄悄來到天兔藝姬的房間門外,伸手要敲門又止;雙頰緋紅一股女人家,欲為人母最亮麗的慈輝暗付:「咦,室內燭光亮著,老姬還沒安歇……自己是否懷有身孕……得要她老人家驗一驗……」
螢蘭燕又躊躇喜悅不前,雙頰含羞暗自道:「如果不是……若宣揚出去……哪多麼羞人……」
想是這樣想著!左顧右盼四周無人,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滿懷希望,趕緊掩門而進。室內的翻箱倒櫃情景,使得螢蘭燕大吃一驚,看見桌上一張小紙連忙一瞧,不覺嫣然一笑道:
「唷,會老情人去了?這可是天大的秘密喜事,趕快告知掌門相公,請他捏定主意。」
螢蘭燕興沖沖拿著字條離開房間,三步忙換二步走,欲將這件好消息告訴張心寶了。
「神鑒官」最北端。
有一棵枝葉茂盛,翠意盎然的千年大榕樹。天兔老姬貼身在一位蒙面巾罩頭,不知年齡卻無老態龍鍾的男人身上,扭捏作態就如初戀少女般,好像有說不盡的甜言蜜語。
「陳郎……你是否會嫌我……老醜不堪了?」
蒙面老者聲音沙啞低沉道:「別叫我本姓,數十年來『雋永生』是我的名字……老鬼終於死了……我好想念你……你知道我的醫術媲美當世華陀……可以改造你……
天兔老姬滿懷希望訝異道:「你的醫術真有這麼神?這麼說,你沒有老化……人家企盼欲一睹你的真面目……」
伸手欲掀他的蒙面罩,卻被阻止道:「死者鬼的破陰鼎『抽填**』我也曾經學過,當然不易老化……」
話沒說完,天兔老姬在其胸膛擂捶吃醋不依道:「你是個壞蛋!見異思遷……人家守身如玉……就不用『抽填**』采陽補陰,所以老得醜陋不堪……」
蒙面老者笑得邪淫,伸手捏著天免老姬的乾癟垂蕩木瓜大**;卻使她顫抖起來,貼得更緊。
「螢花!憑我的醫術可以把你臉上的皺紋拉皮光滑,將這對**壟高堅挺,再把下面的私處整容改造為少女窒口一般;讓你整個人如脫胎換骨,彷彿四十歲女人一枝花模祥。」
天兔老姬聞言樂得臉部表情就像風乾的橘子皮,愛美本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年紀大小,故作忸怩不依道:「你已百年高齡……還有那份**不成……我只企盼一份心靈慰藉……有個老伴即可……」
蒙面老者陰沉一笑道:「螢花!但是有個條件,就是幫我搶回『鬼門』掌門之尊!」
天兔老姬聞言心頭一!好像一顆明亮希望之珠,直沉黑合無底深淵;自認將近入土的一大把年紀,並非當年懵懂思春少女的那般容易受騙。
「你……不是說退隱江湖嗎?螢老鬼既死,無人可以阻止咱們相愛恢不恢復青春容貌都行……」話聲未落。
「彭!」的一聲。天兔老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撕開心愛男人的蒙面罩。月光下,霍然驚見一具銀亮閃爍五官分明,栩栩如生的「怒面具」;驚愕之下,天兔老姬往後顛跌數步,整個人癱趴地面,痛哭失聲,已經真像大白了。她老淚縱橫,枯乾若爪的五指攤開,驟現一顆閃亮明珠,拋至「怒面儒」眼前道:「還君明珠………雙淚垂…你我至今情斷義絕!我就知道……前天北邙山『落龍坡』被敵圍堵之事,內心猜測是你背叛師門通風報信,只是我自己不願承認而已……是我有眼無珠……」
「怒面儒」撿起明珠,雙眼孔洞一抹珍惜愛伶即隱,瞬間,將明珠疾出,把癱趴地上的天兔老姬點**無法動彈。
他陰惻惻道:「你就是這種死腦筋臭脾氣!若幫我殺了『邪劍』小張,登上掌門寶座,我還會虧待你嗎?」
天兔老姬怒目咬牙切齒道:「掌門替我殺了老鬼螢天窮,報了墮胎失子之恨,也可以說讓你恢復真身,真料不到你居然恩將仇報,是個欺師滅祖的畜牲!」
「怒面儒」走至天兔老姬身旁,不懷好意冷然道:「啐,婦道人家懂個屁!若不是師父螢老鬼推舉我進入『五老儒會」今日哪能成為掌握大權的五儒之一,是死老鬼自己沒有享福的命。」
天兔老姬憤恨道:「當年你制住我的**道強暴於我……百般的甜言蜜語欺騙我……是為了什麼?」
「怒面儒」桀桀狂笑道:「還是螢老鬼授意……找個女人玩一玩嘛!才能隱姓埋名滲入組組,廢話少說!那個全國『內花種』及『草蟲招喚術』秘冊,收藏在那哪?『天殘門』為何投效在『邪劍』小張的下?快老實招來!」
天兔老姬此刻睚眥欲裂,悲痛欲絕,淚已干心已碎,咬得下唇滲出血來,用默不吭聲做最大的抗議!
「怒面儒」雙眼殺機熾盛,一腳踩碎地面那顆明珠;翻袖驟出五爪凌空虛抓,將天兔老姬如提一雙垂死的老母雞般,倒裁蔥的懸吊空中,好一手「凝勁御物」功夫!
他連連虛抓幾下,便把天兔老姬如玩物般,渾身衣服撕得粉碎而赤條精光,若死狗般重摔在地面。天兔老姬雖然痛得額頭冒出冷汗,醜臉變形毫無人色,卻硬骨頭地忍受,不吭哼一句。
「怒面儒」把腳踩在她的胸膛乾癟垂奶上,陰森森的取笑道:「八十幾歲的醜老太婆!
也夢想與我破鏡重圓,以現在我的身份地位,嬌滴滴的大姑娘任我採摘**,誰還會要你,簡直癡人做夢;快點招供吧!我會留你一條生路,好死不如爛活。」
天兔老姬聞言比殺她都難受,醜臉猙獰道:「姓陳的!老娘就是死後化為厲鬼,也會對你索命……」
「咋嚓!」一聲,她的下顎為「怒面儒」卸下,免得她咬舌自盡,或大聲嚷叫。
「怒面儒」笑聲使人毛骨悚然道:「螢花,你生前我都不怕,還會怕你個鬼!有許多辦法叫人生不如死,就讓你嘗一嘗恐懼滋味,不信你不招供!」話畢,他閃人大榕樹後面,轉眼間,手提一隻瓷壺出來,笑得十分詭異陰險,洋洋得意道:「我學醫的心得知道人體有五種感覺;看、聽、聞、味覺與觸的感受,平常對外刺激最難過的就是肌膚觸覺。」
他講話中,把一壺液體緩緩淋在天兔老姬的枯瘦**身體;尤其五官七孔皆淋濕,連下體那處干躁的枯井都不放過。
天兔老姬真希望是毒汁,便能一死百了,卻聞得是一股濃烈的普通菜汁,雙眼碌碌輪轉,不知在搞什麼各堂?
「怒面儒」殘忍地笑道:「是的:你如果答應招供,就用眼神告訴我,別以為小小的萊汁不能起什麼作用;高明的醫術漢方,用對了藥,連一根小草都能起死回生或置人於死地,別忘了我的外號叫『鬼醫』!」
一定是一種恐嚇!是攻心之策:世間哪有把普通菜汁當武器?千萬別上他的當,天兔老姬定不予理會,心裡就是這麼想。
天兔老姬乾脆合目養神,不理不睬。「怒面儒」只是一旁冷笑,並無進一步動作。「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一棵大榕樹旁有一片潮濕地及枯葉腐爛的小渠溝內,一團團串連大吸血蛞蝓,密集的蠕動爬至,十分醜陋。
「怒面儒」陰森森冷然道:「嘿嘿……特製的菜汁……吸血蛞蝓最喜歡這種味道,很快的就會黏滿你全身。」
草地上黑壓壓的一片吸血蛞蝓數以千萬計,「沙沙……窸窣……」雖然緩慢,但是光憑聲勢就足以把人嚇個半死。天兔老姬感覺渾身肌膚被一隻隻濕漉漉軟綿綿的噁心吸血蛞蝓爬過,見洞就鑽,**菜汁,這種驚駭栗悸感覺,比千刀萬刮還要難過。
「怒面儒」環臂在胸、好像觀賞一幕自己的精心傑作藝術般,得意道:「嘿嘿……只要招供說實話……我現在救你還來得及,若等片刻,蛞蝓佈滿全身,肌膚無法呼吸……你就窒息而死。」
天兔老姬已經驚嚇得雙眼睜大,口吐白沫了。「怒面懦」嘖嘖歎息道:「你若不說,還不是白白犧牲……沒有那冊秘笈也無所謂,只是太……光憑老夫合作的靠山……也可以稱霸武林。」話音才落。
西北方向,天空中振冀嗡然之聲大作,形成滿天烏雲遮月,千千萬萬難以數計的螳螂如波濤洶湧浪迭翻騰而來。霎那間,撲向遍佈草地上的吸血蛞蝓,就地享受起豐盛的美食,又有瞬同歸巢的麻雀及各種鳥類,瘋狂傾巢而出,拚命啄食,場面萬分,成一種無法形容的詭譎特異景觀。
「怒面儒」也遭受數量龐大的螳螂攻擊,衣衫咳得殘破不堪,顯得十分狼,咆哮怒吼道:「可惡!是『草蟲招喚術』,氣死我也!」
「怒面儒」氣勢凝然,縱身而起,輕功絕臻,踩踢空中飛翔昆蟲或鳥類的一團團集結身體,甩袖袍而出,勁風無儔舞得方圓一丈滴而不漏。滿天昆蟲屍體若雨勢磅礡,落得遍地皆是。
頓飯時間。
這群無法計量的螳螂來得快也去得快,消逝在西北方密林內;殘餘的屍體滿地皆是,踩得叫人心底毛。
月光湛照大地,天兔老姬不見了!「怒面儒」暴跳如雷,卻無計可施,憤恨道:「出來——『邪劍』小張有種就出來!『鬼門派』掌門寶座讓出來,否則跟你沒完沒了!」
風吹密林簌簌搖動,兩條人影於夜霧朦朧中出現。張心寶抱著奄奄一息**的天兔老姬,交給隨行的螢蘭燕,再把披風蓋上,冷然不齒道:「啐,期師滅祖的老傢伙!今晚我就以掌門之尊制裁你,偏不信你有多強壯的靠山,可以保你不死!」
「怒面儒」不怒反而陰惻冷笑道:「小娃兒無知,憑你也配!可要站穩腳步,別嚇得屁滾尿流,就讓你見識空前絕後的人非人,獸非獸異類。」
他回顧大榕樹又道:「你們出來!服侍這個小兔崽子,陪他玩一玩吧!」大榕樹的後方轉出兩個黑衣披身的壯漢;他們蒼白無人色的面貌與一身披風形成強烈對比,尤其特大的披風隱藏襯出特別魁梧壯碩身體,十分不搭調。當他們將黑色披風掀落一旁時,螢蘭燕驚駭的尖叫一聲道:「妖怪!這……還算是人嗎……」
兩名壯漢除了頭顱外,身體就如一隻龐然巨大沙漠出產的毒蠍子;鼓壟的胸膛有若堅硬殼甲,烏黑得閃亮搶眼,尤其粗壯手掌根本就是毒蠍的兩片大鉗爪,相似隨管攜帶的尖銳利刃,更嚇人的是,竟然**下方甩出斑節環狀的尾巴,就如一根軟鞭般的毒刺。
張心寶見狀確實嚇了一大跳,臉色隨即一沉脫口道:「這怎麼可能……是……變體的『毒蠍魔人』!」
「怒面儒」肩頭一震!好像比張心寶更吃驚錯愕道:「你小小年紀竟然知曉『變體魔人?老夫窮一輩子的醫術研究追逐與『幻變魔尊』夏侯鼎合作,創造出來的無敵戰士,居然一眼就讓你識破,這……太不可思議!」
張心寶回頭對螢蘭燕急說道:「你快抱著天兔老姬離開隨地,他們是針對著我來,免得讓我分神!」
螢蘭燕把天兔老姬放置地面,嚇得渾身哆嗦,倔強不依道:「掌門相公,妾身與您生不同日,希望死亦同**,誰都不能將咱們分開!」
「怒面儒」雙眼孔洞殺機大盛,桀桀陰聲笑著,好像把他們視為俎上肉任其宰割道:
「你為何知道這種天大的秘密?我還會叫你們洩露出去嗎?嘿嘿一個都不留,殺無赦!」
「殺」字一出口!整座空間迴盪凌厲殺氣迫體,令人不寒而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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